宠婚甜蜜蜜:老婆,二胎来一个-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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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岳堂觉得自己真造孽,大清早被人打电话从床上挖起来,还得再跑到这里来传信。
晏时遇漆黑的眼眸盯着他,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这是陆岳堂第一次在晏时遇身上感受到‘冷’这个字,就是那种‘别惹我,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冷。
他右手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裤兜,突然有些替自己担心。
但想到那人哭着鼻子的叮嘱,还是硬着头皮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封信,观察着晏时遇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文静让我过来给你的,说你看了之后什么都明白了。”
陆岳堂亲眼目睹了晏时遇看信时的脸色变化过程。
这样的晏时遇,让他觉得恐怖。
所以,当晏时遇咬着牙扯起他的衣领时,陆岳堂没有任何反抗,闭着眼哀声求饶:“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人呢?”
晏时遇只问了三个字。
……
当陆岳堂说出机场两个字,晏时遇猛地推开他,上车,点火,挂档,倒车,转弯,然后那辆黑色轿车以不低于八十码的速度冲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卧槽卧槽!
陆岳堂在原地跳脚,连忙拿出手机给欧阳文静打电话,结果发现——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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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急速行驶在马路上,被探头连拍几张照都依旧没有减慢速度的趋势。
晏时遇掌着方向盘的大手,手背青筋根根凸显,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拼命响着,他恍若未闻,大脑里只有那封信的内容,不过寥寥数语,但每个字,甚至标点,他都记得异常清楚。
她说,小姨父,我这几天很慎重地想了想,只能说,对不起,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太过枯燥,让我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什么时候我玩够就会回来,如果你遇上好的姑娘,觉得合适不想等我,我也能理解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请原谅我的任性,对不起……
第1855章 番(764)()
如果这番话是欧阳文静当着他面亲口说的,那欧阳文静会有幸听到晏时遇第一次说粗话,你他妈欠教训!
他想起她清晨的殷勤,还有昨晚的那一句‘如果我不在了’。
一切似乎早有迹象,只不过是他自己迟钝了。
车子骤然停靠在机场的大门口,晏时遇却迟迟未下去,他坐在车里,外面是来往的车辆,里面却一派安静,透过挡风玻璃,他看着那些进出机场的旅客,腮处因为紧咬牙关而凸起,眼圈也渐渐浮起红晕。
…………
军区大院,晏家。
晏时遇回到家里的时候,外边天已经黑透,他手里拿着军装外套,暗绿色领带松开挂在衬衫领下,走到玄关处便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晏父像是特意在等他,嘴巴紧紧抿着,脸黑得不像样,见他抬起头,转身往楼上去了。
书房门一合上,晏父挤压了一天的怒火就全盘爆发。
“让整个旅的干部等你开会!好大的面子!你是国家领/导人呢还是外国首/脑?打电话不接,部队不回!你怎么还知道回家?!”
“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耐了吗!”晏父手拍得书桌阵阵作响。
晏时遇低声说:“没别的事,我先回房间。”
晏父的血压直线飙升,看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恨得不行:“瞧瞧你那怂样!”
走出书房,晏时遇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晏父坐回了椅子上,气得弯腰双手撑着膝盖,除了愤怒还有失望,自己苦心教养这么多年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居然弄成这副德行,如果不是身份职业限制,恐怕这会儿都已经飞在空中了!
这一晚,晏时遇没再从房间出来。
翌日早上,晏父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抬起头,晏时遇已经进来餐厅,他的眼底布满血丝,似一夜未眠,但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也不像昨晚回来时那么失魂落魄。
只是当他开口说要出国时,晏父的欣慰瞬间转为气怒。
“出国?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摔下报纸而去。
晏时遇背靠着椅子,搁在桌边缘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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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岳堂打着哈欠开了防盗门,瞧见门外的男人,吓得立刻要关门,连垃圾袋也不扔了。
只不过反应太慢,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握在了门的边缘。
对于欧阳文静到底去了哪儿,陆岳堂也不知道,他都觉得自己被欧阳文静坑了,说好的在巴西地面着陆就联系,却至今没接到任何国际长途电话,欧阳家池家那边也同样没有欧阳文静的消息,好像一夕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
那封信,是欧阳文静放在陆岳堂住处下面的小信箱里的。
前天早上才打电话通知他去取。
当晏时遇听到陆岳堂说欧阳文静是哭着打电话的,他站起来,什么也没再问,就这么拉开门安静地离开了。
走出住宅楼,猛烈的阳光刺入了他的视线。
第1856章 番(765)()
晏时遇微微眯起眼。
旁边有个小男孩牵着气球跑过去,身后是喊着小心的年轻母亲,他的视线下意识跟随了她们。
很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
这天晚上,晏父回到家,本能地往二楼瞧了眼。
“小首长下午的时候回部队去了。”家政阿姨猜到老首长的心思,主动说道。
这几天小首长都没去部队,老首长也没急着回首都,老太太在孙子满月酒后就跟小姐妹去了峨眉山看猴子,父子俩之间像串着个炸药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引燃导线,以致于整个家里的气氛都不太对劲。
得知儿子终于清醒了,晏父连日紧皱的眉头才稍有松开。
他当然清楚晏时遇这两天干了什么,把以前侦查敌人的手段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晏父也没拦着,任由他自己去折腾。
现在人找不到,死心了,总算肯乖乖回去工作。
回到书房,晏父打了通电话,告诉那边明天回首都,挂电话前,却又问了对方一句,人安顿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正是晏父的秘书。
“很配合,没有喊苦喊累,就是刚入藏那天晚上流鼻血晕倒了。”
晏时遇嗯了一声。
撂下电话前,他又不自觉地交代道:“让部队多照看着点,南方人底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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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来年二月的b市,下了一场雪,整座城市仿若披上一件银装,也是这场突来的大雪,推迟了某旅即将到来的军演。
晏时遇停好车,进了家门,发现大侄子正坐在客厅里边玩乐高边看新闻联播。
这几个月,他基本都住部队,很少回来。
“是爷爷看过的,”小家伙搭着乐高,说:“他说要看西臧的天气,看到一半接电话去了,还没回来呢!”
晏时遇摸了摸侄子的小脑袋,准备上楼的时候,小家伙又嘀咕:“爷爷最近老看天气预报,搞得我都没法好好看电视。”
脚步滞缓,晏时遇回过头,问侄子:“爷爷看哪儿的天气?”
“西臧啊,别的不看,就看西臧!”
……
书房门被打开,晏父几乎是同一时间挂了电话。
他看着进来的儿子,皱眉,语气不善:“你几岁的人了?进来还不知道敲门!”
晏时遇的眼睛扫过被搁在书桌上的座机,在小家伙说出西臧两个字的时候,很多事都已经渐渐揭开了迷雾,让一个人毫无声息地消失,能做到的,只有军/方,如果说三个月前晏时遇只是猜测事情跟父亲有关,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笃定这个想法。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让她去西臧?”
晏父看着目光灼灼的儿子,见事情败露,没再遮掩,却也沉下嘴角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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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生活,对初来乍到的欧阳文静来说,简直是一场生理外加心理的折磨。
入藏的第一个月,她三天两头要挂氧气罩,寒冷的气候,更是让她每天裹着被子不想起来,每每这时,她都会想起自己幻想跟着晏时遇来西臧过美好生活的傻缺样,理想那么丰满,但现实却骨感得要命,刚开始的那几天尤其难过,她总是忍不住躲在被窝里落泪,想着晏时遇,想着南方城市的温暖。
第1857章 番(766)()
即便度日如年,她还是坚持了下来,没有吵着要回b市回b市。
“又下雪了!”
走出食堂,同行的女兵仰望着天空感叹。
欧阳文静伸出手,一片雪花静静地落在她的掌心,最后融化成一滴水珠。
不管是b市还是b市,很少下雪,哪怕是大冬天,也只是冷风瑟瑟的干燥,不像这边,有种常年积雪的错觉。
同行女兵要去趟训练场,欧阳文静准备回宿舍,两人在岔路口分别。
不过几分钟,地面已经覆了薄薄的雪。
欧阳文静口中呼出白雾,黑色短发上也飘了几片雪花,她忍不住拉高作训服的衣领,从食堂到宿舍,差不多五百米的路,她比较畏寒,眼看雪越来越大,索性跑了起来,却在跑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远远的,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以为是幻觉,她眨了眨眼睛,却还在。
当那人越走越近,欧阳文静的双脚像灌了铅定在原地。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脸,鼻子泛酸,眼泪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晏时遇站在她面前,低低地笑了笑,“怎么,不认识了?”
欧阳文静喉咙里堆积的哽意更浓,她想问你怎么来了,又怕自己一出声尽是鼻音,她的视线从他脸上滑向他的脖颈,又落在他黑色的大衣上,他穿的不是军装,雪花印在大衣肩头又瞬间消失。
“吃过饭了没有?”他问得那么随意,好似他们之间不曾分开数月。
欧阳文静点头:“嗯。”
两人面对面站在路边,旁边有士兵迎着雪跑过。
晏时遇打破沉默:“没话对我说?”
“……”
“我还没吃饭。”他说。
欧阳文静抬起眼看他,只看到晏时遇嘴边浅浅的笑意,然后听到他问:“食堂在哪儿?过了饭点应该还有饭吧?”
她闷声道:“我不知道,先去看看。”
打算转身带他去食堂,却发现双腿冻僵了,她看向他,有些委屈地抿嘴,“走不动了。”
这样的撒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晏时遇在她跟前蹲下了身。
他侧过头,开玩笑地说:“有纠察兵,抱不了,只能背你。”
欧阳文静望着他宽阔的背脊,然后趴了上去,下一瞬,晏时遇已经背她起来。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的头上,休闲皮鞋踩到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微声响,欧阳文静的下巴抵着晏时遇的肩膀,双手忍不住圈紧他的脖子,呼吸间,是他身上温热又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踏实又感动。
“这边都不能网购。”她突然在他耳边说,幽怨的语气。
晏时遇轻笑:“你还有机会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