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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春风盼君归-第121章

小说: 春风盼君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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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玦,我怎么不配了?我是南诏的郡主,南诏的摄政王,整个南诏都控制在我的手上,我提提你的心上人怎么呢?还不能提?”

    南宫灵珊被他一句话激得像是点燃了的炮杖一般,顿时冒出了火。

    其实这把火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为了配合他的戏演得更加逼真,她甚至都不惜把自己坑入了大梁的后宫,忍着心头的抑郁,勉强自己去伺候乾元帝那个老东西,到了南诏之后,为了打扮南宫灵轩,她又只好放纵自己,用肉题去钩引落远,甚至还有更我的朝臣,有谁关注过她的不愿意,可她统统都做了。

    但是他呢?

    梁玦这个她的合作者,只扮演着一个中了药盅的人,日日夜夜躺在他的心上人怀里,时时刻刻享受着她的温柔照顾。

    他们明明有着同样的目的,用的也是同样的手段,可是凭什么她就要那么凄惨,而他却能享受美人恩。

    “你若还这样任性,我看别说这南诏以外的西蕃了,便是这南诏你也守不住。”梁玦冷冷的朝她泼了冷水。

    “哼你”南宫灵珊跺跺脚便跑了出去。

    不过没过一会儿功夫,她又回来了,这次她端来了早膳。

    “在野外,吃得简陋,殿下勉强吃点吧,等到了南诏,再让你吃点好吃的。”

    刚刚怒意横生的南宫灵珊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梁玦却扬唇笑了,别过她喂上的粥,自己拿过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他的动作优雅得体,不愧是出自大梁皇朝的皇子,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

    南宫灵珊看得一阵心喜,可又忍不住暗暗叹息。

    他再好,也只是她的合作伙伴,她不敢像之前演戏那样靠近他,只能这般坐在一旁着看着他硬生生流口水罢了。

    “听说你把古坎镇毁了。”梁玦吃完后,擦拭了嘴突然抬眸看着南宫灵珊。

    “是啊,那里的人都该死,如果我不毁掉那里,切断它们与大梁的联系,只怕此时大梁的军队早就压摬了,我南诏如果形势混乱,哪里抵抗得住?而没有我挡在前面,没有南诏做人的后盾,你想要做的事情,你以为还有可能会成功吗?”

    梁玦一直拿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来压她,如今可算是让她找到他的短板来回敬他。

    她有些痛快的尽情撒着欢儿。

    可梁玦实际上从头到尾根本不在乎的她看重的这些,关于古坎的事情,他也并没有如南宫灵珊想象的那样在乎,在她狂吼过后,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她,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哦,知道了。”然后便再也没有然后了。

    南宫灵珊积蓄下来的满腔的话,一下子被堵住了,压得她差点呼吸不畅。

    她有一种奇怪的压抑感,好像她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是她的对手却在她鼓着一口气冲上前去的时候,突然化身为一团棉花,她下了死命的冲撞上去,什么都没有得到,只碰得一团软棉棉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全部的心神突然一松,她看着从外面匆匆而入的珍儿,听她附耳小声说了一句,立马笑了,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就不相信,你果然什么都不在乎。”

    梁玦依然没有说话,沉默的替自己拉好衣摆,站起身来。

    队伍中的主要人物都起来了,下面的人很快收拾好营帐重新上路。

    一向很是利落的南宫灵珊这一次却格外的磨蹭。

    梁玦等了半晌马车都没有开过来,便站在原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殿下”他还没有睁开眼,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153章 郎心似铁() 
那声音急切,短促,来人很着急,而且呼吸急促。

    “殿下跟我走。”曲清歌看着站在面前渐渐清晰起来的高大身影,顿时就要高呼起来。

    她这一路上一直追着他们的痕迹过来,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过,这一切的苦没有白受,她终于在他们再一次启程前追了上来,而且趁着他们要启程时那个混乱的一个瞬间,成功的避开了众人的监视,找到了梁玦。

    南宫灵珊早就在一旁看着了,见梁玦一直在发呆,决定再推他一把,上前大声吼了一声:“什么人?”

    喊完立马便有侍卫上前来把曲清歌拉了下去。

    南宫灵珊看着她踉跄的被拖走,明艳的脸上显出几分娇贵的笑容缓缓开口,“她可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女人,这样一直死死地跟着你不放手,也不是办法吧,照我说,不如一刀杀了她,也免得后患无穷。”

    “我说完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梁玦一直提着的心神越发提紧了。

    他心里很清楚南宫灵珊所说的话很对,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无情到底,不应该对任何人动情。

    而她的利用价值到将他送到南诏,并且引来阮修远一行人,已经该结束了,还留着她,有弊无利。

    可他只要一想到要杀了她,他的心就会很痛很痛。

    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他们最后一次在那张兽皮上那般疯狂的时刻,那个时候,他真希望她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他便又少了一个杀掉她的借口,可是也许她不会。

    但就算她没有,他也依然下不了杀她的命令,更下不了这个手。

    以往的一切在他眼里既是演戏,却也是真的。

    他把戏当成真正的事情来做,所以不知不觉中,因戏生情,他不仅让那个女子深深的依恋上了他,而他自己也无法避免的一头深深栽在其中。

    “也是啊,你的确还不能杀她,我记得,她母亲身上还有你要的东西,你一直都不曾找到的那个东西。”

    南宫灵珊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头砸到梁玦头上。

    是啊,他还的确不能杀她,他终于为自己不必杀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很好,那么戏还得演下去。”他的语气瞬间恢复了冰冷,心底里的那些纠结与混乱也顿时不见了踪影。

    “带上来。”南宫灵珊有些难过的撇过头。

    她刚刚可以尽情的嘲笑梁玦为了一个小小的企图动了心,而她更是为了这个男人丢了心,就如此时她的心里有一万种想要杀了她的想法,却仍然不得不为了他而控制住自己。

    “殿下我是清歌你还记得我吗?”曲清歌被一路扭送着,她奋力挣扎,纤指沾黄黄土不管不顾地伸向梁玦。

    梁玦眼底一抹沉痛闪过,面上却是冷硬如铁,嘴角更是嫌恶的扯了扯:“这是哪里抓来的疯女人,脏死了。”

    曲清歌不理会他嘴里说出来的难听的话,径直看向他的眼神。

    她知道要看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忘情,有没有失去记忆,得看他的眼睛。

    可惜的是,梁玦眼底里早就是一片冷寂,只有对她这个陌生的疯女从的讨厌与憎恶,没有一丝一毫曾经的温情。

    “殿下梁玦,你醒醒,我是清歌,是你的妻子。”曲清歌不放弃的大叫。

    她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听得梁玦的心神也忍不住揪紧了。

    他竭力握住树干,才能勉强让自己身形稳稳的立住了,不为她所动。

    “哼,你难道眼瞎,还是说你耳聋,听不到殿下的话吗?他已经记不起你了,你在他眼里,此时就是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来人,带走。”

    南宫灵珊恨恨的骂了曲清歌一顿,转身靠近梁玦怀里,当着曲清歌的面,对准他的嘴唇轻吻一记,梁玦哈哈一笑,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撇过头去,避过曲清歌的视线,也同时绕过了南宫灵珊凑上来的嘴,让她的嘴唇落空。

    只从曲清歌的角度看去,两个人却是非常亲热的深吻,她看得睚眦欲裂,心底痛意宛若井底喷泉,层层喷出,十指攀住地底突起的石头,用力蹬了抓住她的两个侍卫一脚,快速冲上前来,将相拥亲吻的两人冲散,抓过梁玦的嘴,用力咬了一口。

    “混帐,你你敢亲她”话未说完,泪意已经打湿整张面容,热泪滚滚而下,烫得她冰冷的脸颊阵阵热发痛。

    “来人,来人,把这疯女人拉下去。”南宫灵珊大吼。

    “殿下,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曲清歌死死扯住他的衣袖不松,手指上的指甲被掰得齐齐断裂,有的掐得紧了,甚至连皮肉都掀了出来。

    梁玦心口一阵阵钝痛传来,眼底波光潾潾。

    曲清歌以为他还没有完全失忆,以为他快要想起来了,继续深情的呼唤他,却被他抬手一把推开。

    她惊得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乱石横生的地面摔去。

    “啊”痛得她整个人抖动起来。

    他的力气太大,石子扎进她的额头,戳出一个个血洞,破掉的皮,混着殷红的鲜红,染红了那片地面。

    梁玦看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上了马车。

    “快走。”他一上车,便靠在马车上凝神静思,不是他不想再看她一眼,而是不敢看,他生怕再看一眼,他便会假装不下去。

    可是他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要做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他与她,始终是不能够在一起的,至少现在还不行。

    心里一句对不起,眼角有什么东西在滚滚而下。

    “殿下梁玦,梁玦”

    “屹之夫君”曲清歌趴在碎石堆中,满面血色,将她所能呼唤的梁玦的名字都呼唤了一通。

    可是那辆马车一往无前的走着,那么的平稳,那么的快速,无一不是在说明着马车主人心境。

    狂奔的马蹄和车轮卷起的沙尘和碎石子再一次击过来,扑头盖脸的打在曲清歌的脸上,甚至有的直接砸进了她微张的嘴里。

    她难言的哽咽,连哭都不敢大声,她一身疼痛,顺着车辙的痕迹,缓缓爬行,前方是滚滚的沙尘和碎石,以及一个永远都不会再回头的马车的背影,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红的长路,她整个人像是置身于血池中,身上的鲜血与石子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她,谁是石子

    “屹之,屹之你回头看看我,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好让她相信,他其实没有失忆,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马车走得决绝,车上的人更是决绝,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郎心似铁郎心似铁不过如此。

    梁玦未曾回看一眼,倒是南宫灵珊一直不停的伸出头来看着,还不停地绘声绘色的向梁玦描述她所看到的一切。

    “啧啧,她那一身,还有被你推的那一下,只怕不太好一身全是血,还在往这边爬,这么远看去,我几乎以为她穿的是一身红衣”

    梁玦用力闭了闭眼眸,他知道她穿的是蓝衫,不知道为何她对蓝衫有着近乎痴迷的偏爱,后来为了配合她,他也曾经穿过蓝色的衣衫,他如今还记得他们两个人皆穿着蓝衫出去踏青时,面对乡下庄子里那些老农们惊艳的目光,那个时候,她的笑容张扬明丽,天真灿烂,美得春日的盛开的百花都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她的声音就好像初春时,最叫鸣叫的黄莺,声声清脆,婉约悦耳。

    这一切也许以后都看不到了。

    心口也好似破了一个大大的洞,那洞里黑沉阴暗,满满积蓄下他数年甚至是两辈子的仇恨。

    南宫灵珊挑唆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还在蹒跚的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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