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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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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晓东哦了一声,他恢复那种大摇大摆的走路姿态,走了。

    瞅着汪晓东的身影在我眼帘里面彻底消失,我扫了一眼被他塞过来的花束,迟疑一下将它拆了拆,分了几朵给前台小妹,又分了几朵给工程部的资料文员,剩下的几朵我把它插进办公桌的空瓶里,倒了点水养着。

    张代也好,汪晓东也罢,他们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雨,可再声势浩大也有停掉的一天,反正他们扎堆着给我的生活带来短暂的风起云涌后,齐刷刷地消失掉了。

    我的生活,又重新变回毫无波澜的样。

    当然,也不算是没有波澜的。

    至少住在我对面门的那个林俏,继上次张代过来,她把门打开之后,她似乎喜欢上了城门大开的那种感觉,我好几次下班或者下课回家,都看到她那门开着,而她要么坐在门口剥毛豆,要么端着杯咖啡装小资,她也是个脸皮厚的主,不管我怎么冷漠不搭理她,她都爱哔哔着诸如此类,邻居你回来啦,张代的前妻你好啊,怎么今天没带帅哥回家玩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帅哥啊这些废话。

    刚开始我确实挺闹心,闹心到想抽死她,后面我看她除了嘴多,也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我也就算了,每每都是以最快速度进了家门,留她在外面鬼叫鬼叫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一转眼天气变凉,我似乎还没把夏装收起来多久,秋天就走远,冬天又过来接班了。

    这天晚上吃完饭,我正跟戴秋娟用微信视频,逗她家宝宝玩来着,有个电话打进来,差点没把视频冲断。

    打给我的人,是以前品博的前台小梅。

    小梅算我半个老乡,自打品博倒了之后,她去珠海投奔她男朋友了,我们倒没有算是完全断掉联系,加了微信偶尔哔哔几句怀念下从前,但我们基本很少电话联系的。

    瞅着她忽然打给我,我觉得她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就跟戴秋娟晚点再聊,给小梅拨了电话回去。

    电话铃才响一声,小梅接起来,让我愕然的是,她语气是小心翼翼的分外关切:“唐二,你没事吧?”

    我怔住几秒,随即笑嘻嘻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小梅口气不松:“你是心大,还是装的啊?”

    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疑惑道:“我能有什么事额?”

    颇有些无奈,小梅轻声说:“唐二,中州倒闭这事,我知道了。今晚我过来深圳,跟之前的几个同事坐坐,她们八卦给我听的,说是被行业内好几家兄弟公司协力狙击,抢客,入不敷出倒闭掉的。”

    即使距离去年冬天我与张代离婚,到这个冬天时间已经流淌了一年,可我在微信上跟小梅嘻嘻哈哈归嘻嘻哈哈,我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提起我离婚这事,我更没有在朋友圈表现出来。

    毕竟我觉得,离婚是我的私事,它也谈不上光荣,而我更不需要将这些事弄到人尽皆知,好肆意享受着身边人那些真心或者假意的关怀,顺道承受某些见不得我好的人,在私底下的幸灾乐祸。

    于是小梅她自然以为张代还是我的老公,而张代是中州的老板,中州倒闭自然对我的生活冲击不小,她这才打来慰问。

    恍然愣了几秒,我醒悟过来,“中州倒闭”这几个字,不亚于一枚炸弹,在我的脑壳里面炸开了花,声音轰隆着让我不得安生。

    即使我痛恨因为中州红红火火业绩良好而跃身于上流社会的张代,控制不住澎湃的欲望杀死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可听到他继以为生的公司落个倒闭收场,想到他后面可能遭受的狼狈和落魄,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快,我反而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般,说不上的难受。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我强撑着:“我没事,你有心了。”

    结束与小梅的通话,我原本想打个电话给谢云的,可我思前想后,品博以前的同事,若然还混在深圳的电子数码市场,收风啥的都比什么都快,这事绝对不是别人随口拿来八卦的空穴来风。

    尽管我没有难受的立场和理由,可这个消息仍然让我焉了好一阵子,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月,我总是提不起劲来,还好我的职业素养还早,倒没有耽误工作。

    这天早上,我如往常般早早回到公司,我刚刚坐下准备把电话打开,部门的文员来敲我的门,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说:“唐工,陈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先看看,他早上从深圳过来,等他过来,他有事要与你面谈。”

    点头示意着让文员小妹忙活自己的去,我随手摊开面前的文件,才扫一眼眉头就紧巴巴的皱成了一团。

第164章 你刚刚把我看光光了() 
这份文件上面标注着的客户抬头,是大有集团。

    就像是历史在惊人重演那般,我那些关于深圳的林林总总模糊的记忆,似乎在顷刻间变得分外清晰起来。一年多以前在郑世明的办公室里,他也是给我递来了一份大有集团的文件,后面我作为业务员不断与大有周旋着。

    不想我来到博朗,已经从业务岗撤退,转战到了工程岗,似乎仍然逃不开与大有集团冥冥的牵扯。

    再让我去面对张大有也好,张源也罢,我其实不在怕的,我只是情绪翻腾得难以形容罢了。

    因为我自顾自地认为,中州倒闭这事,说不定就来自张大有或者张源的手笔,要不然在深圳,也没有多少数码公司的实力,能与中州抗衡。

    纵然多少有些心塞,我倒是很快将眉宇间的皱意抚平了,毕竟我的专业素养它稳稳根植在我的身体里,它会不偏不倚地规划着我的行为,也会稍微压制我的私人情绪。

    十一点出头,陈诚终于来到博朗的工厂,他没让我到他在这边的备用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我小小的办公室里。

    我曾经觉得郑世明是最难让下属接近最不好相处的老板,可在给陈诚干活这一年以来,我终于确信凡事无绝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简直是至理名言。

    仍然沿用着他一派硬朗干脆利落的作风,风尘仆仆的陈诚没有一句多余客套废话,他开门见山:“唐工,我交代要给你的文件,看过了?”

    我点头:“有。”

    利索的人总归是满意不拖泥带水的下属吧,陈诚脸色缓和,他破天荒的对我客气了些:“大有集团的这个项目,是业务部的同事前两天跟下来的,如果这个项目合作得好,后面机会更多。我考虑到你以前在品博时就有跟进过大有集团,你对他们的一些操作流程相对比较熟,由你去跟,可能前期会少些摩擦。而且,我不瞒你直说,博朗深圳公司这边最近有部分工程师被同行挖脚,人心不稳,我现在手上能做事的人比较少,唐工你来博朗一年,你的努力和进步我看得到,让你呆在佛山工厂当一个工程主管,确实对你有些屈就。”

    在见到陈诚之前,我已然做好了应对他褒贬的所有心理准备,于是我得以安之若素淡淡的:“谢谢陈总的肯定。”

    陈诚轻咳了一声:“唐工,其实我早该给你嘉奖了,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也是考虑你进来博朗的时间还没到一年,我是考虑到让你升的太快,可能会影响你后面的专业水准。我在深圳,一直有关注你。一般人升职之后,惰性也随之增长,会利用职权之便将手头上的事更多分散出去,而你不一样,你还为此去报读进修班,工作没有一分一毫的怠慢,反而热情更高涨。我也是工科出身,我觉得这才是做工程该有的态度。”

    被往常老是严肃刻板着的陈诚,连连戴着那么多顶高帽,我有些诚惶诚恐忐忑难安,我逆向思维了一下,心里面止不住的犯嘀咕,想着该不会我早上会错了陈诚的意,他提前把大有集团的客户资料给我看,又哔哔一堆我跟大有集团有交集的话,其实都是反着来的,他其实是想辞退我吧?他其实接下来想说的是,现在我们博朗这座小庙已经容不下你唐二这尊上进的大佛了,你可以滚蛋了吧?

    不想承受那种煎熬,我憋不住的硬着头皮试探性地问:“陈总,你该不会是想劝我辞职吧?我跟博朗签的是五年的劳务合同。”

    脸色有微微的愕然,陈诚的瞳孔撑大了些:“是我表达的能力下降了?”

    正了正神色,陈诚有些尴尬:“前几天,我与郑世明讨论最近博朗人心动荡,他说我是不是对手下的员工太过苛刻,他说我得改改我的处事方式,要不然我无法给员工归属感,也留不住人,我尝试按照他说的改改,我改得有点不好吧,这就很尴尬了。”

    好吧,敢情我是被陈诚当成小白鼠,当成实验对象了?

    不过想想他只是拿我当试验品,不是想炒掉我,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半吊子,去哪里再找一份年薪40万的工程岗位的工作嘛。

    我如释重负:“陈总,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干脆利索直接的方式。”

    干笑一声,陈诚也放松了些:“那好,那我直接点。唐工,我希望你暂时调回深圳总部,潜心致力协调沟通开放大有集团这个项目。至于你回深圳总部的职位,是工程项目部经理,人手配备方面,公司会给你五个名额,要用谁你自己挑,挑好将名单上报给人资部,人资部会安排下去。薪资待遇方面的话,会在你原来的基础上,上调30%。奖金方面,等项目做下来,我不会亏待你。”

    我了个擦擦,工资上调30%,即是我一年可以多拿12万啊啊啊,做得好后面还有奖金卧槽,我似乎看到一堆的人民币正笑嘻嘻地朝我奔赴而来。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哪里还顾得上见到张大有或者张源,会不会闹心啊,而且我这逃离深圳一年的,内心的动荡早抚平不少,那些迫切想要躲避的心态已然沉寂住,我眉开眼笑的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啊好啊!”

    陈诚从我的办公室离开之后,长达十分钟,我都一直沉浸在无限美好的奔赴钱途的幻想里,我觉得这是我一年以来,最幸运的一天。

    嘚瑟完,我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欢欣的心情,开始着手找自己的兵。

    考虑到回到深圳后跟各方面的融合问题,我在佛山工厂这边找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名额我找了深圳总部这一年跟我有工作上对接,而且专业水平和工作态度都挺不错的两个小伙。

    一切准备就绪,我雄赳赳地杀回了深圳。

    不想跟一堆的同事住的太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为了照顾下被我从佛山弄过来深圳的同事,我把总部这边给我准备的福利宿舍让给那三个男同事一起住,我住酒店缓冲了一天,就出去找房子。

    可能是念旧吧,我想都没想就把目标锁定在沙尾。

    在曾经熟悉的大街小巷穿走一阵,我神使鬼差来到自己曾经住过四年的楼下,没有想到的是,这栋很少有人退租的楼房,门口居然张贴着招租的告示。

    虽然我对能重新租回楼顶不抱希望,我还是兴致勃勃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变迁,打理这栋房子的代理人已然换了一茬,从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一个麻将搓得娴熟的胖大妈,大妈一边摸牌,一边大喇喇说只有楼顶那个小阁楼了,上一个租户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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