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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霹雳]圣莲纪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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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望向曾与那飘逸身影品茗交谈的茶桌,碧砚轻叹一声,是明知无结果,明知不可为,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如花近秋末,难脱凋败,却终究,自顾绽放。

    而这莫名的担忧,或许,亦是莫名的妄念吧。似自我安慰,本想回楼阁之内的碧砚,却在见到远处熟悉的荧光闪动时,身影急速掠出。

    世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流莹飞玉的习性。这个时间,月栖秋池的流莹飞玉正在休眠,主人赠过流莹飞玉不过龙宿与剑子两人,龙宿先生乃不死之身,又与主人在一起,当无性命之忧。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剑子出事,流莹飞玉前来求援了!

    魇都

    “主人,龙宿先生,五长老到了。”步入悠闲室,逝剑朝沙发椅上正在慢悠悠下着棋的两人行礼,看着犹如情侣的两人,越来越有默契,棋子也下得越发凶残,完全不敢相信要是有一天这两人兴起想一统苦境,会是怎样的情景。不过,眼下这两人闲暇的小小消遣,也足够让逝剑为魇都那群死到临头不自知的贵族们默哀。

    “将军,哎呀,承让咯。”优雅接过玉不染递过来的一枚灵宝水晶,将它放入一旁锦囊中,龙宿心情似乎不错,尤其看到与他下了一个下午的女医师,终于露出点点意外表情之后。

    “龙宿,你也学得太快了。啧啧,真是教会徒弟没师父。”除了头三盘龙宿不熟悉,后面竟能与她平分秋色,甚至赢了她几盘,儒门龙首的学习与应变能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耶,下棋本如布局,即使规则稍异,道理相通。何况,论起操弄局势,侯爷之能,亦是不遑多让。”十年一归,依旧能将整个魇都纳入手中把玩,将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与身家性命全部赌上,只为促成她想要的局,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甚至连魇帝也算计在内。啧啧,他该庆幸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女医师这边,所以,还不会被算计得太惨么。

    “哈,在龙首大人面前,吾怎敢妄谈操弄两字。倒是龙宿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服班森,以及伯特家族一半势力,才是令吾割目相看。”班森可是伯特家族最珍贵重视的智囊,龙宿竟能在数日之内,便让他彻底折服,能为确实不俗。

    “哎呀,难道这不在侯爷算计之中么。”一脸无辜地望向狐狸尾巴藏得极好的女人,伯特家族能经历数次皇朝更替而不衰,自然有其生存法则。即便预言在前,仍只将一半势力押在他这名传说中能将伯特家族带向无限荣宠的异域者,另一半,则是明面上支持魇帝,暗地与另一股潜伏已久的暗流勾结。无论这场较量胜利者是谁,到了最后,伯特家族,都不会是输家。

    而这一点,早就已被眼前人算了进去。现在,外面他与银月侯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只差这最后一把诱饵撒下。

    “哈,那是因为吾,从来不曾低估龙宿的能为啊。”优雅起身,披上逝剑奉上的披风,接过象征魇都最高权势之一的权杖,银月侯唇线微弧,望向适应能力极佳,已经完全融入魇都奢靡生活的龙宿,“明天就是繁罗佳宴了,龙宿,准备好了么。”

    “随时候命。”同样起身披上披风,接过权杖,准备和她去下最后一把香饵的龙宿,松软如云的华贵红毯之上,并肩而行,多少能够明白为何魇帝,会对玉不染这般执着。

    密室之内

    “竟然真准备在繁罗佳宴宣告婚讯,更准备将银月侯之位传给龙宿,哼哼,该说银月是真正色迷心窍,还是该说龙宿手段了得呢。”黑袍遮身,难辨雌雄的嗓音,看着急送密函,向来心思难辨平板声调,难得浮现几分嘲讽的意味。

    “听闻龙宿是嗜血者,似乎能通过异术,以非常隐秘的方式,控制人的心魂。若被嗜血王者吸食过鲜血,烙下王族专属印记,即便是银月侯,也只能俯首称臣,心神皆受其主宰。”另一名黑衣人,似对嗜血者非常熟悉,寥寥数语,却是提供了另一种更有说服力的可能。

    “哈,既然如此,身为臣下,我们就更该为现时最想将龙宿致于死地,将银月侯永远禁锢在身侧的魇帝殿下,制造机会。”对于银月侯的迷恋,终究会让王座之上那个人,彻底毁了自己,借用银月侯之手。

    “任凭大人吩咐。”黑色面具之下,朱唇微勾,颔首行礼致意,将眸底那分毫不轨心思彻底掩盖,这棋局,最终胜利者是谁,真是令人越来越期待了。

    岘匿迷谷

    “少艾少艾,里面那个人,药又全吐出来了。你捡回来的这病人,状况真差,明明都病得要死了,还坚持要见你一面,说要跟你提什么病患的权益哦。”万丈深谷之下,一处隐秘幽境之内,珍贵药草遍布,一名九岁小童,正向亭内悠然吞云吐雾的秘境主人,报告他昨天捡回来那个头发跟少艾一样白的人,又将他煎了好久的药呕出来了。

    “哎呀阿九,你插个几针,让他安静不就好了。”一身深浅金黄锦云纹绸缎华袍,偏偏被那人穿出赋雅风流的韵味,玉面黥印,白发长眉,一手古竹烟管,斜倚小亭长椅之上,慵懒悠闲之姿,说话一如主人,也是随意得很。

    “哦,那你的药罐子死了,可不关我事哦。”就算少艾不说,他也知道房里那个人状况不乐观,要不是遇到少艾,就昨天那状况,早就死了。

    “啧,浪费我的精神,算了。”对于那人来历,慕少艾清楚得很,对于他坚持要见自己的原因,他也明白。不想白费力气的他,终究还是起身,前往房里。

    “喂,那山上那间别墅的老伯要怎么办,他还在外面黄石阵绕呢。”真要听少艾说的,偷偷踢一脚让他滚蛋吗?

    “是阿伯又不是美女,不用管他。”步入室内的慕少艾,头也不回,便直接入了里间。他等的又不是屈世途,虽然不知上面出了什么变故,不过,他有预感,他与素还真的地穴之争,应该真快便能重启了。

    “哦。”见少艾入内,闲闲无事的阿九,跑去湖边玩,却突然见一古怪藤木轿子从天而降,明明是可容纳四五人的大轿子,自高空降落,竟是如一根羽毛般轻盈而无声无息,让阿九暗暗称奇,尤其是在来人下轿之后。

    却见一袭碧玉留仙裙的美人,面覆绿纱,徐步下轿,夜风轻拂,衣袂缎带微微扬起,若翻飞之蝶,轻盈幽微月光下,似花妖湖精,美得不似凡人,纤弱无害,令人难生戒备。但另一名身覆黑袍,连面容也被古木面具遮盖难辨男女的人,却是难生好感,但偏偏,阿九完全无法分辨这黑衣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因为,眼前这人,完全无法给人任何感觉。一如磐石古木,感觉不到半分气息与压迫。

    “哇,是大美人,这次少艾该高兴死了。咦,哇,怎么有这么大一只萤火虫?”久居谷底,加之那绿衣美人给人无害的感觉,让阿九放松了戒心,尤其在看到那美人手中托着一大只泛着荧光的萤火虫后,更是见猎心喜,走上前想看个仔细。

    “咦,这么挫的地方,居然有只小猫妖!真是可爱啊。”看到眼前这九岁娃儿,竟长了尾巴与毛茸茸的猫耳,向来生人勿近的云黎,竟是主动伸手捏了捏阿九的耳朵,看得一旁碧砚惊讶不已。

    “喂喂,你这个怪人,不要随便捏我的耳朵,我才不是猫妖呢,我叫阿九。还有,随便跑到人家家里嫌弃人,你,没有礼貌。”没想到那个黑衣怪人速度竟那么快,一转眼已经在他面前,还伸手乱摸他的耳朵,外带嫌弃他和少艾的家,一下子就决定讨厌这古怪家伙的阿九,抬手挡开云黎的手,脚下一点,却是瞬间退开了数米,显然对来人起了戒心。

    “丫丫!”能被主人摸是你的福气,你嘚瑟个啥原本躲在衣袍之下的啊鸣,听到人家说自家主人的不是,忍不住冒出来,指着阿九一脸要教训他的样子。

    “啊,有妖怪!呃”被小花妖啊鸣突然冒出一吓,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的阿九,突然捂着心口,气息一窒,突然昏倒了。

    “小朋友”见阿九突然晕倒,不想分生事端的碧砚,连忙上前想接住,不曾想另一抹暗金身影更快,大手一捞,已将阿九抱在怀中,碧砚则被云黎急速拉回身后。

    “我不过走开一下,你又调皮了!”伸手封了阿九数处大穴,双眸微黯,而后却是抬头望向这两名无声无息到他地盘的两人,“哎呀,深夜登门踏户,吓昏小朋友,就算是美女,这种行为也不太好吧?”

    “先生请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

    “切,别随便乱扣盆子到我们身上,明明是那只小猫妖心有”话语未落,一道不算凌厉的劲气已直袭云黎而来,似要阻断她的话语,却彻底惹恼了云黎。只见云黎单手一扬,无数藤蔓便急速攻向慕少艾,似要给眼前不知天高地厚冒犯神裔的人一个教训。

    “哎呀,脾气这样冲,难怪要遮头遮脸,跟一旁知书达理的美人完全不同。呼,半夜还要这般劳动,实在不适合药师吾老人家。”单手挥去气劲拦下藤蔓,慕少艾足下一点,退开数十丈,直接将阿九放在草地上,似乎笃定了来人不会为难小孩,慕少艾竟是主动跃入藤蔓之中,身法俊逸优雅,暗夜中犹如一抹流动金色,竟是躲过众多藤蔓攻击,直袭云黎所在。

    “丫!”我家主人本来就不知书达理,你丫认了吧。

    “喂喂,啊鸣,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吾,你是想接下来吃番薯皮过日子么。”见慕少艾竟能轻松躲过藤蔓攻击,虽说本来便没下重手,却也引起云黎兴趣,竟是收了藤蔓,亲身加入战局,似要一探眼前这名俊雅风流的男人身手如何。

    “哎呀,姑娘家出手这样重,不好吧。”烟管一抡,顺势将云黎蓄劲直袭他门面而来的右手往身侧一推,庞大气劲泻向一旁,竟是山石草木尽摧,让慕少艾也不由微微扬眉,暗道这女人修为不简单,身法更是诡异莫测。尤其这女人,直到现在正面与他交手,仍不曾带有半分武者之气,仿佛他是跟自己凭空想象的幻影对决,探不出底细,更难知晓来历,越是交手,让慕少艾忌惮越重。

    久经江湖的人,都清楚一件事,一个高手出手时,或刚猛,或阴柔,或刚柔并济,或毒辣,或兼和通融,皆夹带了不同气息,这武者之气,或多或少与武者本人心性与修习武学有关,所以经验老到的高手,总会自武者之气与武学特性,推断攻击手路,以及克敌之法。

    但眼前这女人,身法诡异不说,武功路数更是杂乱,一下阴沉,一下圆融,似杂乱修习,偏偏每一招皆是威力惊人。但这不足让慕少艾惊讶警惕,真正让慕少艾在意的,是这女子,不曾有武者之气。或者该说,这女子,不存漏泄她半分真正心性的气息。明明不存半分妖魔之气,却能自由操纵藤木,更能一眼看穿阿九心疾,来人不简单。

    “恩虽然不是多好的药草,不过,能将它们提炼至这种程度,吾勉强同意,你可自称药师。”忽而停手的云黎,突然欺身凑近慕少艾,嗅入他身上淡淡药草味道,而后满意地点点头。话语却是张狂得很,偏偏,女子视之如常。

    “啊有谁来告知药师,吾这是被调戏了么。”虽然两人谁也不曾真正认真出手,女子突然抽手,已让少艾稍感意外,未曾想这女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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