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煮妖怪吗?-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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乸苏忍着疼,本来想对着妹妹抱怨几声,可最后还是没敢,只好用小于等于蚊子的声音,低着头唯唯喏喏道:“你前阵子还不是被人抓了,最后又给灰溜溜地放了回去,我好歹是自己跑了回来,你这还不如我呢。。。。。。。。”
幸好声音不大,乸珍又一直在给他敷着额角,没工夫听他继续叨叨。
想必乸苏也知道,他此时若是敢抱怨,还这样掀自己妹妹的老底,那么乸珍的手也绝不会这么温柔了,非得当场就捶死他不可。
“话说回来”我对着乸苏问道:“你不是从刘老大那里逃出来了么?怎么好好地又半路撞见道士了?”
“对啊”乸珍闻言也停了手,跟着问道:“眼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两年天津来往的术士和道士是越来越多了,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来,也不知大老远跑来,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你那个朱财主,这几年为了自己祖上欠下的债,他可是没少想办法”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便对着乸珍说:“还有,伍韶川私底下跟我说,其实那个什么老元帅一直都有往家养仙师道长的前科,图的就是个益寿延年,虽说那些人都是些江湖骗子,最后的下场也都被老元帅给‘处理’了,但死归死,可人家生前的好处也没有白拿,这不就是大好的例子摆在那儿么”
“人啊,图的就那么回事儿,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乸珍联想到朱常德从前的样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倒是也有点道理。”
“唉、可真是疼死我了,你们这些娘…们儿就是烦人。。。。。。。。。”乸苏见我俩东一句西一句,丝毫没他插嘴的份,不由得就纳闷了,只好摒着气等着,等到好容易我和乸珍停下来交流,他才愁着脸,慢慢地开了口,慢是因为他早上豆腐脑没吃到,还白挨了两下子,此刻有点胃疼,故而说话不光慢,还显得有气无力的:“我不是从小妹那儿溜了么,本来想跑进巷子里喘口气儿,谁知打从一开始,那道士就一直跟着我呢,我停他也停,我进巷子,他也进巷子,偏偏我一回头,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乸苏真是被捶的不轻,到现在那两个大包还没消下去,且明显是第二包要大于第一个,摸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
乸苏缓了一会儿,又道:“我说啊。。。。。。那个道士倒还真是厉害,我压根连脸都没看清,直接就给敲了一记狠的,光看见那个那道士手里拎着的破箱子了,上头的镇妖符画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除了这个,其他的我是什么都没看到。”
这话一出,乸珍可就不淡定了,顿时就是一顿,急急忙忙地就问道:“那人呢?你看清那人穿的是什么了吗?”
“说了脸没看清,你还问!”乸苏没好气道:“倒是穿了一身长袍,不过那袍子我看着也是够难看的,就算他是要中西合璧,也没那个合璧法儿啊!连口袋都漏风了。。。。。哎呦!!你掐我干什么!?”
不怪乸珍反应大,任谁听到以前抓过自己的‘老熟人’追上门来,都不会很淡定,就算是狐狸精也不例外。乸珍这回是真的急眼了,温柔倒还是温柔,但眼神怎么说呢,里头的光就跟刀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哥哥扎个穿透,威慑力顿时呈几何倍增,把乸苏吓得一下就没声儿了。
第111章 晚了()
一眨眼的功夫,乸苏头上被自己的妹妹又捶出了两个肿块,如果忽视他那满头的绷带,还有浑身上下那股子挥散不去的药油味,那么他此刻还是个很精神的样子,起码看着是精神的有点过头。谁叫人狐狸家的基因好,通通都白长了张奶油似的脸蛋,还得时刻担心奶油过量的危险。总不像我这边,梅小姐的皮子落在我手里,都不知道给我反复维修,反复保养过多少次了,可脸上依旧还是好一阵歹一阵,总不能彻底的服帖,时不时地就要让我的长指甲和尖牙给露出来,我有时揽镜自照,照的正是兴头上呢,结果臭美臭美着,居然还能被自己吓一跳。
连臭美的时候都能被自己吓到,那么将心比心,就单论我这扒了皮的模样吧,估摸着还真是怪说摹!!!!!!!
幸亏伍韶川不在,指甲和尖牙还算是有了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和重见天日的时间,不然像之前那会儿似的,伍韶川成天要来陪着我,连顿早饭都吃的赖唧唧的不肯走,万一哪一次我又没绷住,在他面前彻底的原形毕露,那梅小姐长得再好看也没用了,伍韶川肯定吓得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唉,难得有了可以解闷聊天,还处处合心意,处处都听我话的人,万一这人就这么给我吓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看着乸苏顶着一脑袋的绷带,和乸珍一起收拾着行李,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不就是乸苏嘴欠,要不就是乸珍温温柔柔地笑着,手里又给自己哥哥来那么一下,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不用猜的,一定是乸珍获得了单方面的胜利。总之我看了这么久,这俩狐狸精就总没个消停的时候。
不过这场景看的是挺热闹,可我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个远在千里的伍韶川。
这一想可就没边了。
我想啊想,想了好些时候,才终于是回过味来了。
我想,我大概可能是完了。
我还记得我和伍韶川刚处一块儿看书的时候,我给他念龙王招驸马的故事,然后还顺便跟伍韶川说了他名字的意思。
韶川韶川,韶卿在雅堂,川玉不复生。
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居然还记得。
都怪这个该死的伍韶川啊。。。。。。。
再仔细一想,我的脑中顿时清明一片,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也都该明白了!
是啊,伍韶川要是真被我吓着了,又不敢看我,我除了把伍韶川的腿打断,还能怎么样呢?
反正是死是活,他都跑不了了!
除了我身边,他哪儿也跑不了!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我盘算好了以后要用哪种态度对待伍韶川之后,乸珍穿着一身葱绿桃花的旗袍,扭着个小腰,就差嘴里唱着小曲,表面看着轻松,可眼神却是摄人,连手里也不含糊,她的打包行动经历了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到这会儿也总算是打到了尾声。算上盘缠,还有乸苏和我之前打牌,从我那里赢去的那些个首饰金银,甚至把我那串可以防身铐人的骨链也算上,他们俩一共是打了整整五个整齐的包袱,因为是细软,所以用不着箱子,再说伍韶川去南宁的时候,箱子都用完了,眼下公馆里也没现成的箱子,但乸珍他们图的就是一个快,所以也没多计较东西有没有带全,只要带上就能走。
不得不说,乸珍打包行李是真有一手,短短功夫,还能抽出空吃掉一块芝士蛋糕,嚼蛋糕的同时又给乸苏上完了药,把这些事做完,她身后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小包,就差把乸苏对折几下,也给抻进自己的细包袱里了。
这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和乸苏是嘴仗打了一仗又一仗,可对待乸珍,我则是充满了温情,虽然这温情是从伍韶川身上学的,但就从目前来看,似乎乸珍很是受用,也很愿意留下来和我作伴(前提是那臭道士不找上门的话),可见这‘温情’的确是凡人独有的法宝利器,不论男女,不论人…妖,都是可以循环使用,不怕重样的。
乸苏拗不过自己妹妹,他的狐生宗旨一向很简单,那就是靠山吃山,靠妹妹吃妹妹,妹妹之前在朱财主家做九姨太,那他就仗着朱家在外头花天酒地,这会儿妹妹骂哥哥没事找事,害的仇家都要找上门了,他们必须立马就走,再不走的话,大概就要被做成坎肩了!
乸珍和乸苏不太一样,她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就连骂起人来,那也是春风和煦,能不带脏字地把乸苏说的服服帖帖。再者,乸苏很晓得惜命,反正他也没什么底气说自己不肯走,嘴巴倒是里骂骂咧咧的,可骂了半天也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脏话,更没空再喊疼,还是乖乖的帮忙收拾,准备明天就和妹妹一起回去。
我看着乸珍那神情,真是严肃的有点过了头,虽然嘴上打趣着,可是也老大的不舍得,我是又懒又闲不得的老妖怪,伍韶川去南宁活受罪,我说我犯懒不想去;这会儿乸珍和乸苏也要走了,跟班姐弟和小黑一个被割了舌头,一个半死不活,公馆里少了乸苏这个话痨,和乸珍这个从姨太太行列退休的‘情感专家’,大约就得彻底地沉寂下来,再没一个和我插科打诨的人了。
虽然乸珍和乸苏不是人,他们是狐狸精。
“你们真要走啊?”我故作轻松,实际眼睛还是眨巴眨巴地,看着乸珍,潜意识里还是很想把她给留下来的。照我的眼光来说,乸珍实在是位值得挽留的朋友,哪怕她一天到晚的不下地,只晓得绣花吃蛋糕,可因为她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如沐春风,看着跟画一样和谐,我是很愿意和她说话的,哪怕她老是说些我不懂的男女之道,那我也愿意。
至于乸苏这个吃软饭的混球。。。。。。。。。他爱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见我挽留,乸珍也是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温柔的美人笑起来就是好看,不像我,对着镜子的时候,是怎么笑怎么妖异,美则美矣,就是看起来太有危险性,让人不敢靠近。
敢靠近的,目前就只有伍韶川。
乸珍笑了笑,摄人的目光又收回去了一些,可她还是坚持道:“不行,谁知道那神经病是不是又来抓我的,上次朱常德给了钱他才把我从那只破箱子里放出来,这回要是再被关回去重新折腾一遍,我少说也要少活两千年!”说完,她又头也不抬地清点包袱,生怕有所遗漏。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绝,这不是还有我嘛”我看着乸珍,她果然是心有戚戚,一说到那个道士就面色发苦,‘神经病’这个词在乸珍这里,简直就是骂人的最高境界,世界上再没有比神经病还可怕的人了。
我不气馁,只是再接再厉道:“你说,万一人家不是来抓你的,反倒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是不是就不走了?”
乸珍还没说话,乸苏便抢着反问道:“那要是我们真被抓走了,你是一定会来救我们咯?”
我看他一眼,温情顿时稀缺,反而嫌弃倒是满的能溢出来,此刻更是没好气地呛声道:“你可拉倒吧!救你还不如救块叉烧,成日里就知道去外头闯祸,你看看我的花,连他们都晓得修炼要紧,这几天天天蹲在窗口吸收日月精华,你再瞧瞧你,你妹妹才没陪我解几天闷,这就要走了,这样,你要不再去外头给我找个漂亮人来陪我,不然我揍死你!”
“嘿!跟你客气客气,你他x了个腿儿的还来劲了!”乸苏受了我一顿排揎,加之满头的包又在隐隐作痛,这回是彻底的炸了毛,有种磨拳嚯嚯就要跟我…干…上一架的架势:“你可等着吧,说不定那神经病就是来找你的,要把你抓回去炼丹,当心人家真拿三味真火烧死你!”
他这话就让人很不爱听了。我冷哼一声,完全没在怕的,只是对着乸苏言简意赅道:“呸!”
乸珍夹在我们当中,满面为难之余,倒还有着说不出那一点点的温馨,眼见一场嘴仗正式打响,她先是看我一眼,后又看乸苏一眼,终于没忍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