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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先生,今晚煮妖怪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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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韶川说:“难得见你给我一个好脸色,说什么也不滚。”

    我懒得用法术把他丢出去,于是想也没想地就又出了一脚——使了超过两分,堪称四分的力道,可惜伍韶川躲的太快,我只是把他的领口给踢的歪了那么一点。

    伍韶川把领口整整好,又说道:“对了,昨晚的那具死尸,我已经让阿阳去做了安排,他早上回来说死尸太重拖不到坑里,我便自作主张,让他直接扔井里头了,往后再在上面盖个石板,封死了就是。”

    听完伍韶川的话,我首先是对他竖起大拇指,接着又把大拇指往下翻,开口就想骂他一通,可脑子里搜了一圈也找不到比较文雅的字眼,于是只好说:“死没好死,死后还被你封在井里,我要是这鬼,我就死也不放过你。。。。。。。。。”

    伍韶川却还是笑:“我下午开完会,你要是闷得慌了,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第52章 轮回() 
借口替我穿袜子,伍韶川足足穿了将近一个钟头,直磨蹭到了中午,见我实在忍不住想发飙赶人了,他才终于出门开他的大会去了。

    伍韶川去做他的事,而我也有我要解决的事。

    我趁着四下无人,下人们也都在偷懒的时候,先是用之前炼丹用剩下的人血浇了浇花,又给自己重新描了红唇,接着便独自走到了宅子的僻静角落。

    人都是有脑子的生物,下人也是人,也有脑子,他们天生的就会看脸色,天生的对于周边事物有着独特的敏锐性,伍韶川的宅子里先是莫名其妙死了个二姨太,连带着原先伺候二姨太的丫鬟婆子也都死光了,因为伍韶川大方,钱赔的到位,所以也没什么亲属敢上门闹。

    可日日夜夜在小房间里干嚎着的小黑,还有半夜里不时从枇杷树上垂下的人影,那是能忽视的了的?

    所以下人们一方面觉得伍家大宅的工钱很高不舍得走,一方面又觉得这宅子阴气森森,不是个久留之地,再高的工钱也没自己的命要紧,于是都抱着拿到钱随时就跑的心态,在兢兢业业地干着,不过他们也只干他们自己负责的事情,除此之外,纵使下一刻天都要塌了,可他们个个眼聪目明的,也照样能当没看见。

    下人们只看到三太太一个人出去散步了,散的惬意风情,穿的花枝招展,且散着散着,就一个人散到后花园去了。接下来的,就没人看到了。下人们胆子都小,不敢贸贸然跟上去,只觉得三太太在漂亮之余实在是有点神经质,明明宅子里那么多地方可以给她逛,但人家偏偏就要往闹鬼的地方走。

    我与枇杷树上的朋友是一向互不干扰,她挂她的树,我修我的人。可近来小黑时常发疯,不是哭就是嚎,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十分堪忧。我打从开始就认为她只是一个没脑子的丫鬟,没脑子也无公害,犯不着因为一段千八百年的孽缘而断送了她平庸惨淡的性命。

    再者,小黑之前亲手做的豆腐脑真的很好吃,配着小桃留下的那几坛甜桃酱堪称口味清奇,她如果被那个饿鬼耗死了,我也是同样的,很舍不得的。

    伍宅的景致一般,假山和流水一概不缺,花草也是种的随处铺满,然而再想弄的高雅一点,也着实高雅不到哪里去了。我一路散步,散的是心无旁骛,周围再大绿树,池子里再大的鲤鱼,再嫩的莲藕,我都是看也不看一眼,一门心思专盯着那颗枇杷树去。

    “喂。”我用食指在树干上戳了戳,细嫩的指头和粗硬的树皮一碰,不是戳的‘咚咚’作响,就是一戳一个洞,比戳伍韶川额头时要用力多了。

    “喂,出来,我找你有事。”我见树上的朋友戳了半天还不现身,连红绣鞋都给收起来了,显然是在装死。正想一巴掌直接把它魂形给拍出来时,就见枇杷树上的叶子陡然一动,虽然周围什么都没有,可光是枇杷树这里凭空就起了股子螺旋风。这大太阳的天,也没有下雪,可这树的周围倒是比严冬的雪地还冷,活人站着直接能冻成冰雕,我一个老妖怪站着。。。。。。。。也觉得有些冷。

    螺旋风刮起来也就一下,除了掀起一地的灰和一地的枯叶子,顺便为树上的朋友出场做个铺垫之外,其余的作用几乎就是零。

    我一个不注意,裙角上头又沾了厚厚一层灰。

    女鬼没有实体,不管在梦里还是在夜里,都是虚幻的,飘渺的。

    阴阳两道,从来都分得很清楚,人有形,鬼无形,人有情,鬼无貌。鬼魂而已,顶多是具残破的灵体,尤其是生前横死的人成了鬼,那就是阎王爷不收,阴阳皆不留,纵使鬼差将其拖回去,也是奈何桥都不能过,最多只能独自遗留在世间,一留就是无穷无尽,转眼便是沧海桑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鬼和煞都差不多,只是我能四处游荡,甚至夺人皮为己用,可它们却只能停留在死去的地方,半步都挪不开,根本是走也走不了。

    附魂蝶的符咒到底来自何人,我依旧没想出个结果来,但发生在眼前的事,我倒是可以好好捋一捋。

    我往树上一通乱戳,总算是把人家给招呼了出来,此女鬼一般不在白天现身,此刻日头正是乌云遮日,太阳也渐渐失了热度,看样子晚上又是一场大雪。我先是看见一双熟悉的绣花鞋,接着便是青白的脚背,再往上看,叶落疏影间只露出了张无比虚幻的脸,不吓人,只是阴森。大约是知道她打不过我,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太多,看鬼跟看人一样,顺不顺眼全凭眼缘。

    吊死鬼的脸与伍韶川梦中见到的那个男人的脸差不多,属于看得见但看不清。只是男人的脸早已经毁的不成人形,而女鬼的五官虽然也透着一股子云里雾里的雾气和青白,但不消多看也能发现,她生前一定是个美人。

    虽然比不上梅小姐美,可也一定是一位清冷的佳人。

    谁让她又青又冷,纵然生前小家碧玉,温婉动人,可现在也不过是个鬼,女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颜薄命?还是香消玉殒?总之对我这个老妖怪来说,美貌的外表并不是坏事,毕竟我可以活很久,也可以凭心情换皮。可凡人就不一定了,无论是男是女,他们在美的同时,也一定伴随着一大串鸡零狗碎的糟心事,有些时候,这些糟心事会一生伴随在他们左右,除非死了残了,才能一笔勾销。

    我无意去问枇杷树上的女鬼,也不想知道她生前是怎么死的,反正是生是死,她也只能这样,没了这棵树,她也无所依傍。其实光看她脖子上深可见骨的勒痕就知道,多半也是为情所困,自己一个想不开,或是别人替她想不开,于是就一脖子把她给吊上去了。

    不过她死了那么多年,从清末死足足死到了民国,纵使灵体强大,却怎么都走不出枇杷树这块地界,她与小黑身体里那个饿鬼再有什么未解的渊源,那也都是从前的事了。

    “你说,你阴气这样的弱,又没地方去,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看着女鬼青白的脸,若有所思了一阵,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生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觉得你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她也是个女人,但是脑子不好使,托付错了人,最后落了尸骨无存,死的比你还惨呢。”

    “。。。。。。。。。。。。。。”

    “刚进这所宅子我就感觉到了,我脖子上的琥珀坠子越是靠近你,就越是发烫,虽然是烫的不大,反倒是很暖和。。。。。。。。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想问我借魂魄救谁。”我没等女鬼作出反应,又自说自话道:“可我想来想去,你真正要救的,总不能是你自己吧。”

    我脖子仰的实在难受,对于爬树也不太在行,手脚并用着蹦想上去,可蹦了半天,我却还是停在原地。没有法子,只好往地上踩了一脚,平底而起,一纵身跃到了树上,这下终于和人家对上脸了。

    “不过你和它是不是旧情人我不管,你想替它找回尸骨,凑齐魂魄,送它入轮回道重新做人,这我也不管。我只问你,昨晚的死的那个女人,她的魂魄和她的孩子,是不是都被你吃了?”坏人和恶人也就罢了,一旦牵连到无辜的人,我就有点看不顺眼了,对着女鬼的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有些重:“总算这次人死在外头,好歹没污了我的地盘,我暂且可以不计较,可你若是把主意打到伍。。。。。。。我的饭票身上,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把小黑和她身体里那个玩意儿,一巴掌活活拍碎。。。。。。。。。。。”

    果然,旧情人和一般人地位就是不一样,一听到我要连人带肉地捏碎它,连小黑也可以扔着不管,女鬼终于忍不住了,原本脸就吊丧着,这下连眼睛都瞬间全充了血,眼黑还在,眼白却是没有了,要是给别人看见了,只怕当场就能吓回娘胎,从此重新做人。

    我难得威呵一番,还是破见成效的,见女鬼晓得其中利害后,便满意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想着伍韶川是不是开完他的什么破会,要带着我出去逛逛去了,身后的女鬼却突然又有了动静。

    耳后传来风声,凌厉如刀,却触不到我分毫。

    她送了片东西给我。

    我没有朝后看,只是用手虚抓一把,食指和中指相扣,反手接住了。

    摊开手掌一看,是一片女人的指甲。

    只有骨架小的人,才长得出这样娇小的甲片。

    我注意到甲片的触感,又黏腻又薄,薄的几乎只剩了粉嫩嫩的甲肉。

    一看就是新长的。

    我将甲片捏在手里,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

    那个该死的蓉秀居然还没死透。

    并且她又要出来作妖了。

第53章 祸害() 
蓉秀居然还没死透。

    她怎么会没死透呢?

    我原先以为,蓉秀再怎么食婴吃人,又把自己弄得半人不鬼的,可她到底还是个人,一口十四钉的枣木棺,既镇邪又辟阴,钉的横死之人永世不得超生,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姨太太,也就够用了。

    但可惜的是,蓉秀显然是没被钉死,并且还借机溜了出去,我对于我的术法很有自信,连她的十个指甲都通通剥了下来,还没让她立时就死。像我这样的老妖怪,不至于连个蓉秀都压服不住。

    这么一想的话,看来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伍韶川身上,谁叫他办事不牢靠,办砸了不说,还给蓉秀钻了空子,给我添麻烦。

    这都是第三次了,加上之前我替伍韶川收拾的烂摊子,短短半年,我居然都替他收拾了三次烂摊子。

    我于是火气直往上蹿,十分想把伍韶川拎到我跟前,好好地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曾经的二姨太又出幺蛾子了,顺便再给他好好地上上课,好好地教教他斩草除根这四个字怎么写,不要动不动就做事不干不净,就知道惹我生气。

    可伍韶川好像下午的会开的实在太久,不知他和他的上峰又在商量着什么大计,可能原先商量的挺好,谈到后头就谈崩了。

    他可真是贵人事忙啊。。。。。。。

    我闲着没事,不想伤肝动火,也不想屈尊降贵地出去把伍韶川拎回来,便在房里打坐,平心静气地,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又要吃晚饭了,伍韶川还是不见人影。

    。。。。。。。。。。。。

    真是气人。

    晚饭时有三四个小丫头来摆菜,见我脸色不豫,但言行还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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