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煮妖怪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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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挺沉得住气嘛
虽然面对我时依旧软的不敢大声说话,依旧窝囊的要死。
我一边看不起他是个没用的人,一边又惊讶他的冷静和城府。
一个大男人,能比女人还会叨叨,也能不眨眼地说杀人就杀人。
这也算个大人才了。
可乱世呢,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他自告奋勇要当饭票,那就当呗。
他要打肿脸充胖子,也随他呗。
没钱了怎么办?
硬撑呗。
现在他还算顾得过来,等到了顾不过来的时候,他估计就得哭了。
行啊,那就耗着呗。
反正伍韶川不提,我也不提。
之后他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又开始例行一日三餐上供给我这个祖宗的生活,看起来丝毫不为钱财所困。
我严格控制着自己的饮食,对伍韶川的花样投食不为所动,不吃糖霜盖着的任何东西。
这让我的陪嫁丫头小桃很羡慕。
羡慕我的人不少,但她绝对是最羡慕的那一个。
一说到小桃就糟了,因为她好像就没有不羡慕我的时候。
小桃说她喝水都会胖,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细腰这种东西了。
这可怎么办噢。
我安慰她,桃子看着大的不一定是好桃子,但是水多的一定是甜桃子,你这最多就是水肿。
。。。。。。。。。。。。。。。
双颊丰腴,喜气洋洋的小桃在一秒后瘪了脸,又不理我了。
小桃是个有脾气的丫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很聪明。
看梅小姐长得漂亮,人也娇弱,试探了几回发现没怎么被收拾后,小桃的胆子就开始越来越大了。
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美丽,且富有魅力的漂亮女人自发地产生敌意,那股敌意就像秋天的蚂蚱,不拨弄也跳,拨弄就更跳,跳到心里乱哄哄的时候,专属于女人做的人傻事和坏事也就接着来了。
小桃有胆子,但不敢在伍韶川面前发,就只好在我身边围着转。
只是她不会明白,哪怕胆子再大的人,下场都是把自己作死。
或是早死,或是晚死,反正都得死。
可惜小桃没这个觉悟。
之后等伍韶川练完新兵蛋子后,跑来看我时,真是一进门就实打实地被呛了半天。
他顺了口气儿,捏着鼻子问道:“你这屋里怎么味儿这么大?”
他问完后,还趁我不注意,还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哪里好笑了。
这样明明一点都不好笑。
我很严肃地向他投诉小桃近期的工作态度:“她说我最近忌口又减肥,身子肯定是比较弱的,所以才让人熏了醋,说是这法子特别好用,还不容易着凉。”
伍韶川捏不住鼻子,改成用整只手捂上了。
他问我:“那你身体好了吗?”
我闭气闭了三天,根本就是闻不到这股味,只是衣服上都被醋熏的泛了黄,头发也被蒸汽染的湿漉漉的,看着就很味大。
我于是说:“挺好的,就是感觉有点馊了。”
伍韶川的眼睛都开始酸了。
他又红着眼问我:“我帮你把小桃捉来打一顿?”
我说:“打死算完?”
伍韶川说:“不一定,看你心情。”
我闻言,没有多想,只是摇摇头,说:“她也是被刺激到了自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扣她半年工钱吧。”
伍韶川手酸,又换了只手捂着鼻子,点点头:“好。”
他接着就要让人把炉子搬出去,简直一刻也等不了的样子。
不过搬之前他还是询问了我的意见:“搬不搬?”
“搬什么搬。”我扯开盘着圆髻的小簪子,这簪子和小桃的身份差不多,都是梅小姐的‘陪嫁’,只是做成鸢尾花样式的簪子有点老气了,但老气的好东西不多,看上去还是比小桃要精致一点,哪怕小桃还是个人。
可她长得并不好看。
要我说,
还不如伍韶川顺眼呢。
第17章 酸醋()
那簪子头似紫花,尾似蜂针,很像那些话本子里佳人受辱时防身的绝好利器,我把簪子拿在手里比比划划,特别想往伍韶川身上戳上一下子,让他痛倒还在其次,我只是想看看这簪子到底能戳多深而已。
真不知道这簪子到底能不能把伍韶川的皮肉都戳开,好让我看看他的心长什么样,是不是在炽热地跳动,且跳动的十分健康。
辫子被我铺散开,像块最上等的黑布一样,只是潮了些。
还有黏糊了些。
大概是被醋熏的吧,我侧头嗅了嗅自己的头发,有些答非所问,像逗狗似地逗伍韶川,还故意邀请他和我一起吃晚饭:“要不你去买些汤包来,咱们一起吃?”这要是换做平时,伍韶川大概是要乐坏了。
可现在不是平时。
伍韶川看看我,又看了眼炉子,有点想吐。
他最终没有吐出来。
他默了。
他第一次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选择了转身随着炉子一起离开。
破天荒的,伍韶川今天没有陪我吃晚饭。
难得一天能这样清静的过去。
在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饭吃有活干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们比许多人都多了一口饭,也多了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我们可爱的小桃就属于这了不起的一批人之中。
她半年的工钱抵不上我的一只香熏球,但能抵她一家四口一年的日常开销。
为了讨好我和伍韶川,也为了不被扣工钱,她现在是一头扎进了日常工作当中,每天准时给我送早饭,准时打扫卫生,准时打听小道消息来和我汇报,为我悠闲的生活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日子一旦过的舒坦,就开始越过越快。
我舒坦,别人不舒坦。
起码小桃是第一个不舒坦的。
不光不舒坦,她还特别看不惯。
不管嘴巴有多甜,她的眼里依旧隐藏不住对我的艳羡。
羡慕到眼睛都红了。
谁叫她不是祖宗,享受不了太太的生活呢。
就连吃东西,她都是沾牙就胖。
不像我,卯足了劲吃,也不过是毫厘的区别,真要减肥那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转眼,我的腰围就减去了五寸,变得更加苗条。
这使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就连伍韶川来找我时,我也能大发慈悲地偶尔赏给他一张笑脸了。
虽然也只是偶尔。
见我心情好了,伍韶川心情也好。
他高抬贵手,说小桃半年的工钱改成半月,扣半月的就行了。
扣照样扣,但总归是扣的少了。
小桃心里委屈。
小桃想哭。
不过这回有进步,她委屈归委屈,总算是不再用熏醋折腾,改为从食物上下手,为了证明甜桃加枇杷不会胃虚,还很卖力地花了两个礼拜的时间给我好好腌了坛甜桃酱,献宝似的每天早饭都给我在各类早餐上涂一层。
碰到我想喝小米粥的时候,也很体贴的在旁边放了个小碟子。
她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喂胖了之后,伍韶川就会觉得我丑,就不会捧着我伺候我了。
我没再往深处想,因为我知道小桃是个蠢人,蠢人的主意都露在脸上,不用看就知道。
甜桃酱味道不错,又腻又甜,兑了水就是桃子汁,混了糯米就是粉桃糕,小桃总能给我做各种各样的东西,来使我发胖。
我向来不和蝼蚁计较,所以一开始我尝了两口,还能笑着夸小桃,说她说做的东西好吃。
可吃的多了,这句好吃我就有点说不出来了。
小桃见我甜的几乎牙疼,对伍韶川的笑脸也收回来了,她的桃子脸上才终于重新洋溢起红润的光。
这就是女人啊。。。。。。。。。
全天天底下的女人都一个样。
和全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是一个道理。
没意思,真没意思。
伍韶川后来问过我,为什么对小桃这么容忍,连熏醋这么恶心人的事都可以不介意,为什么他替我买香饼买礼物,还替我缝扣子,结果就连说句话都要被我骂,骂了还不带喘气的。
总之一句话,待遇不公正,精神有创伤。
伍韶川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也需要申诉。
其实不久前他也曾相当委婉地表示过一回,说我对他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我那时认真的想了想他的话,回答他说:“不知道。”
别看我活了那么多年,我是真的不知道。
伍韶川事事捧着我,那是他分内的责任,反之小桃的把戏还没斗蛐蛐有趣,在我眼里都是芝麻大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伍韶川叹口气:“你真是。。。。。。那你知不知道,小桃是因为暗恋我,所以才嫉妒你,想欺负你。”
我乐了:“暗恋你,你这个老脸老皮的废物哪里值得人家喜欢了?还有,就她还想欺负我?自己的肉都没掂量清楚呢,是不是只是看我长得比她好看啊?”
伍韶川上下唇抿住,神情是一种奇异的僵硬,僵硬着,五官却依旧不难看。他好像在生气,又好像没有。
伍韶川抿了一会儿嘴,轻轻地嗯了一声,避重就轻地跳过我的前半句话。
他这么‘嗯’一声,也算是间接地承认后半句话,也就是我的确好看。
他背起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两圈。。。。。最后也没转出个什么名堂,只好又坐回来,和我面对面,眼睛也不看我,只是自顾自地接着道:“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我当然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金银珠宝,喜欢物质优越,还喜欢长得好看的美人皮。
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
伍韶川是有多大脸,还想和金银珠宝相提并论。
我从不掩饰对他的轻蔑,和轻蔑中微弱的不屑。
再过一阵吧,过个十几二十年的,他或许就能够上入门的级别了。
此刻他根本就不在我喜欢的那列单子上。
我不知道伍韶川嘴巴里说的‘喜欢’和我内心所想的‘喜欢’区别甚大,这一点我也没法子很详细地解释,解释不了,那就只好茫然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然而我还是问他了:“你知道?”
伍韶川一个肚子里墨水快漏光的大男人,想必再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对此,他给我的最终版答复是:“小桃眼馋你这样的日子,也有点喜欢我。。。。。。。总之意思就是她不是个真正的好人,并且也想当姨太太。”
我听罢,终于恍然大悟:“那她追求还挺高的嘛”
伍韶川挑眉,看着我:“就这样?”
我也回看他,挑着眉:“这样是怎样?”
伍韶川想张嘴,但最后还是给闭上了。
我瞟见他的喉结几不可闻的动了下。
到底是什么话,要问问问问个没完?
我赏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回床上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伍韶川问来问去,见我完全没在意,索性也就不再提了。
最后他说伍家宅的原主人,也就是他隔了几辈子的太太太爷爷喜欢看书,所以单独有两个书房,让我没事可以去看看,毕竟之后他每天都要出去抓新兵,练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