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未遂-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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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定是她的女儿()
直到正午时分,程英楠被送回看护病房。
一位老大夫随着护士走到程英楠地病床前,他默默地扶起傅清,用听诊器探测着程英楠的心脏,宛若慈父一般的眼睛关注着程英楠。
程英楠紧闭着双眼,艰难地喘息着。
傅清肃然地望着大夫,多半天他随着护士在跑来跑去,又是着急,又是害怕,这会儿刚刚得会儿功夫喘气,心中有积满的问号全部泛上来淹没了他——这两天明明好端端的,怎么说不好就这么严重?为什么她会半夜三更跑出去,而昏迷在楼道里?
但他不敢问,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有些厌恶自己的懦弱!
“您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大夫瞅了一眼傅清,“傅教授,您要有心理准备!”
傅清颓然地坐在床边的折椅上。
程英楠积蓄着力量,可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也越来越缓慢,像一条丝线般的溪流,在沙漠中艰难地流淌,终于她艰难地动了动双唇,干裂苍白的双唇,“娘,娘,我娘她来了吗?”
泪水打湿了傅清的眼镜,他深深地叹息着,安慰她说,“来了,马上就到了,铭铭刚刚打过电话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老大夫向傅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而应该聆听自己妻子临终前的遗言!
“我,我爱他们,可是,我,我对不起他们告,告诉我娘,如果有来生,我还,还做她的女儿!一定是她的女儿”她对那个梦是心存介怀和恐惧的,没有人会懂的介怀和担心。
程英楠微弱而急促的声音撕扯着傅清的心,他惊愕地看着他的妻子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挺挺地僵硬在那儿,戛然失去了生气!
大夫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傅清,摇了摇头,低声道一声“傅教授,节哀吧”。
大夫收起了听诊器,拔下了抢救器械的皮管,然后伸出慈爱的手,给程英楠合上了那半睁着的双眼。
洁白的床单在护士的手中抖开,覆盖了程英楠的身体,覆盖了程英楠的脸。
傅清整个人僵直在那,他不敢相信这么快她就离开了,为他操劳了一辈子的妻子最后没有给他留下半个字就这么走了,他害怕极了这种失去的感觉,永远失去的感觉!
他的心都碎裂了,却哭不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推动着四轮病床,把他的妻子送进一个叫“太平间”的地方!
下午,程明轩夫妇被傅铭带进程英楠那间看护病房的时候,只看见一个雕塑般呆立着的傅清,而他面前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
傅铭愣了,“爸爸,我妈呢!我妈呢?他们把我妈弄到哪去了?”
程明轩茫然四顾,他明白了!
魔鬼的诅咒再一次实现了,他失去了他的女儿!
他紧张地看身旁的老伴儿,此时,余兰芷默然地望着那张空床,眼泪一涌而下,然后转身走向她从没承认过的姑爷,失魂落魄地喃喃着,“这孩子,怎么就不等等我呢,哪怕跟我说上一句话再走呢”
傅清库嗵跪在了她的面前,“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他虔诚地乞求老人给赏他一记耳光,好让自己永远记住这心上的疼。
程明轩举起双手,颤颤微微地向前心疼地拍了拍傅清的肩头,凝噎着,“傻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傅清向前拥住了二老以及女儿,这才“啊”地一声肝胆俱裂地哭叫出来!
第79章 肚皮里都揣上活物了()
夜深人静,余兰芷独自守护着女儿,程英楠的皮肤浮肿却光洁,她面容苍白安详,在余兰芷眼里,她的女儿是那么美,美得竟遭老天爷的嫉妒了!
伴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年程英楠二十八岁,刚刚从贵州乡下返回城里,被上面安排到县城的“东方红酒厂”上班,而这所谓的“东方红酒厂”的前身正是解放前的程家酒坊。
刚起初,程明轩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在酒厂上班,不管姓“公”,还是姓“私”,怎么说祖宗基业被更名改姓了,他总觉得是件辱没祖宗的事情,但是他只闷在心里不敢说,生怕像前些年一样一不留神挂个“反动派”、“走资派”之类的头衔儿!厂里为了方便管理,厂里规定无论男女老少,工人阶级都要住进厂房宿舍。
所以即便回城了,程英楠大部分时间都被圈定在厂里。
只有每个周末,余兰芷都会预备好可她口的饭菜,逢到节上、年上,都给她截身新衣裳。
很多人都说余兰芷,拿这个宝贝闺女太娇气,应该匀出一些心思来好好疼疼儿子,余兰芷总是一笑,“嗨,老话说得好,穷养儿,富养女,男娃子在外边磕磕碰碰的没啥,不比女娃子金贵”!
那是一九七八年的夏天。
余兰芷发现程英楠在吃饭的时候老是干呕,却只当她吃坏了肚子,也没太上心。
可是有一天晚间程英楠从洗澡间出来,余兰芷竟惊讶地看到了女儿微微隆起的小腹,只感觉自己的浑身的血液凝固了,仿佛一头冷水浇在她的头上。
她随手把三岁的孙子递给程明轩,“你带小哲出去转转,我有话跟英楠说!”
程明轩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让我抱着孩子去哪儿蹓?!”
余兰芷不耐烦地喝了一声,“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程明轩察觉到妻子严肃而颓然的表情,悻悻地抱着程思哲出了门。
程英楠偷偷瞅了一眼母亲,发现母亲脸上是她从未遭遇过的阴霾,她害怕极了,用极为胆怯的声音叫了一声“娘”!
“叫娘有什么用?!还不快说!”余兰芷着急地问。
“什么呀,娘?!”
“肚皮里都揣上活物了,你还有心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
余兰芷拉着女儿的胳膊,让她坐到自己的跟前,泪眼朦胧地说,“英楠,是不是谁欺负了你?别怕,有娘呢,娘去找人民政府,告他个天煞的流氓!”
程英楠慌忙站起来,“娘,娘您别告,是我自己愿意的!求求你别告他,他爹娘都被化成了走资派,都自杀了,您可千万别把他再逼上绝路啊,娘!”
“我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余兰芷扬手打了女儿一巴掌,只是她平生第一次打她,也是最后一次,打完之后她的手木然地扬在半空中,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你,你怎么能干出这么辱没门风的丑事呢?”
程英楠倔强地看着母亲,“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谁也别管!”
“不管?!这年月还有谁也不管的事儿?!你爹把你从那么偏远的山沟子里弄回来又有多不容易,你不好好的,偏偏整出这样的丑事,要自毁前程,你对得起谁?”
程英楠的心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
在这样一个纷乱的时代,爱情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也不是她和傅清两个人的事儿,它动辄就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画上政治的标签。
她不能连累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哥哥嫂子,更不能连累她可爱的小侄儿。
第二天,她和傅清“私奔”了,这一走就是二十一年。
第80章 最后再疼她一回()
余兰芷擦拭着眼泪,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离开了纷扰凡尘,真真切切地和上帝交流,她放佛听到了耶稣的许诺,她的女儿是无罪的,是圣洁的!
她感念主耶稣的宽恕,再一次热泪盈眶
“英楠啊,让娘最后给你洗把脸吧!”余兰芷喃喃着,拧干温暖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儿的面庞,恍惚之间就像回到了女儿小时候,每次给她洗脸,调皮的小女儿每每调皮地将水撩泼的她满脸都是,英楠啊英楠,这会儿你怎么就这么安静了?!
只这么无声无息地领受着这最后的母爱,任母亲的眼泪,洒落在她的脸上、肩上、手上
傅铭推门进来,蹲下身来,手轻轻地撩着温暖的水,试图帮忙。
余兰芷扭头向她展露一个微笑,“铭铭,让外婆再疼你妈一回吧!最后一回!”
傅铭能感受到老人撕裂的内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那种滋味不是一个“疼”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她想安慰她,想给她一丝希望,可是经历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她应该怎么向她传达生活的意义和希望呢?
她突然想到了张琳和马瑞安,以及她那位从未某过面的表兄程思哲,她觉得充满爱的人生不应该因为某种误会而掩埋。
“您早就不怨恨我妈妈了,是吗,外婆?”傅铭小心翼翼地问,她想让母亲亲耳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余兰芷颓然地一笑,“傻孩子,当娘的怎么能怨恨自己的儿女呢?!我只求他们在下面别怨恨我!”
傅铭不能完全理解余兰芷这句话的分量,但是她可以体味其间深沉而艰难的母爱,“外婆,我没有告诉妈妈,舅舅已经死了,我怕她到了那边都不安!”
余兰芷诧异地抬起头这个傅铭,傅铭感觉到老人这严峻的目光,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失言了,解释说,“哦,我在飞机上遇到了带走程思哲的那个外国人,我听到了他和舅妈的争吵程思哲回国了,他一直都想回程家大院看你们,可是舅母不同意,”
傅铭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您是不是很懊悔,当年让我妈先回城?”
余兰芷轻叹,“是啊,我背地里自己也想了千百回了,要是当年让英浩两口了先回城会怎样?英浩不会让石头砸死,小哲和张琳也不会去那么老远的地方,而你妈也遇不上你爸,也不会姑娘家家的就弄大了肚皮!哎,可是能退回去想吗?张琳怨我,我知道,可是让他们俩口子先回的话,我心里到死都不会安生!”
“为什么?你的一双儿女在你的心里不一样吗?”
傅铭抬起头看到外祖母轻轻地擦拭着母亲的头发,那么小心翼翼地,仿佛生怕把她弄疼了。
余兰芷停下手中的毛巾,凄然地一笑,“一样,也不一样!英浩是我生的,可是你妈妈不是!”
傅铭呆滞在那儿,“什么?我妈妈不是您亲生的?”
余兰芷放平了程英楠的尸身,为她盖好锦被。
“那年月的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外公带你妈回家的时候她才两岁多,瘦得皮包着骨头,她亲娘被老鸨子逼得投了江,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你说,我就是良心再坏,怎么能委屈了这孩子?!”
“我妈是个孤儿?”傅铭诧异地问。
余兰芷抹去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儿!”
傅铭似乎感觉到母亲脸上有一丝微笑飘过,那应该是感恩却无奈的微笑,那是宽慰并痛心的微笑!
第81章 你是个好男孩()
程思哲在和母亲张琳的这场战争中,在“国际友人”马瑞安的帮助下,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以张琳悲呼“你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然后气愤回美而告一段落。
送走了母亲张琳和继父马瑞安,程思哲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程家大院。
而他的狗头军师宋江明竟然能想出一个极妙的主意,邀请戴晓萌和魏欢一同前往,好让戴晓萌跟着去散散心。
宋江明很轻松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