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之上-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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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信心充足：“即使现在马上回去，也没什么可怕！
即使这里变成城里那样的烦恼之地，也能安然处之！”
三碗在厨房那里问：“不是真的吧？”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白天。
停水了。
搬来第一天，就停水。
十六和一瓢拎起水桶，到小区外的河道打水。
从路边拾阶而下，穿过一家山里农家乐，下到河边。
水不大。
碰到一个先一步下来洗菜的小区住户。
找了一处水较深的地方，打了一桶水，往回走。
问了物管门卫，说是水管爆了，明天才可以开始抢修。
饮用水可以去物管办公室买瓶装水。
下河打水，觉得挺好玩，并不累。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室外。晚上。
夜里很安静。
只有些鸟和虫子鸣叫。反而不觉得吵闹。
熄了灯，一片漆黑。
树冠挡着，连星星也看不到。
那种黑，和纯净的空气，沉浸在里面，可以深度修复疲惫的神经。
三个人睡得都很沉。
第37章 酒店式公寓（十一）（）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白天。
夜里睡得深沉，早上很早醒来，一身轻松。
完全修复。
林中的鸟儿种类很多。三个人都叫不上名字。
有种鸟叫声像唱包公戏，义正词严，说道：“就不——再——更改！”
有种鸟是邻国鸟，用邻国语喊“姐姐啊姐姐”、“爷爷啊爷爷”。
有种鸟不会唱，只是单调地学乌鸦叫。
还有一种鸟，三个人听了，似曾相识。
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
本来想躲城里邻居远一点，可是这种鸟追到这里来。
它的叫声让十六几个想起一个邻居家女主人深夜传出的“叫（少儿不宜）声”。
确定它不是鹦鹉。
我们要静心，你追到这里来！
确实处处是修炼。
第二天要到做晚饭时，供水恢复。
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楼内、室内。晚上。
这个单元一共二十几户，现在只住了两三家。
晚饭后，听到相邻单元的一家人开始卡拉OK。
唱的是民族风格的怀旧歌曲。
歌唱水平约五分，满分十分。
音响分贝把十六他们所在的两套房子都震动透彻了。
没有准确计时，时间估计大概六十到九十分钟。
虽然不是每天K歌，但一次足以说明思路和修养。
考验真的开始了。
十六他们头顶住了一家，好像是老两口，两位老人。
能听到拖拉椅子时，和水泥地板或瓷砖地板的刮擦声。
做饭剁菜时，菜刀撞击菜板的声音和震动，顺着菜板、厨台、地板（天花板）、墙壁传递下来。
真的是剁菜剁肉，可能吃排骨或者包子。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夜间。
半夜时，三碗去睡了。
一瓢起来打坐。
十六练习打坐，同时看书。
非常安静，没有人声。
突然“叮——”的一声金属高频震颤音，从楼上房间传来。
十六吓了一跳。
大概夜里两点钟，有点恕�
一瓢一下警醒很多。
三碗裹着睡衣跑过来：“吓死我啦！什么声音？！”
十六奇怪：“你不是睡着之后，什么也不知道吗？”
三碗颤抖的声音说：“那个声音，像针扎一样，就醒了。”
楼上老人应该也是个修炼的道中人。
深夜在居民楼里响引罄，怕是不如住寺庙或山洞更得体。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白天。
早上有人晨练，在林中小径上。
边走边唱，民族唱法，夹杂美声，穿透力强。
和鸟声一起。
还有一人，晨练跑步，不断清嗓子、吐痰，在清早清新的空气里。
三碗和一瓢笑看十六：“一语成谶。”
山里也不是世外桃源。
如果世风被污染，除了世外，不能幸免。
即使如此，和城里比起来，无论气候还是小区的洁净、安静，还是要好很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山里再脏，也比城里干净。
山里再吵，也比城里安静。
三个人继续留在山上房屋。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外…室内。白天…晚上。
有几次停电。
电压不足，不使用稳压电源的话，容易缩短电器寿命。
停电据说是供电线路老化，电缆起火、短路。
临时的小修理不管用，修好很快又断电。
有几次白天停的，有几次傍晚停。
一次傍晚停电，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第三天。
停电的夜晚，夜色深沉、纯净。
十六他们很享受这种深沉夜幕下的宁静。
电的需求排其次。
树林后的小径上，有人夜里打电话，在吵架。
听清楚是一个老年男子，打给电力公司的报修电话。
电话里老人批评对方拖延、不作为。
最后说要向市政府主管部门投诉。
十六心里升起一股敬意。
这是一位有责任感、有担当的邻居。
第二城市，山间房屋，室内。白天。
电力供应终于恢复了。没有很快再出现停电故障。
三个人继续留在山上房屋。
但是没有过完夏天。
一天早上，八、九点钟。
一阵电钻的轰鸣震动和铁锤击打非承重墙的巨大响动传来。
十六、一瓢、三碗被惊呆了。
这里也装修？！
他们循着声响下楼寻找。
一下就被他们找到了。
就在他们住的两套房子之一的楼下紧邻一层，这家人开始装修了。
十六他们敲门、进去。
好奇心驱使他们去弄清楚。
在这个十几年前建成交付使用的小高层楼房里，今天的装修是怎么回事？
看到标准的清水房。
请教了正在里头忙碌的装修工人。
原来，这间房十几年前建成交付后，业主一直没有入住。
不久前刚刚转手，新业主装修。
这样，接下来几个月，这里将会有各种打扰相继袭来——
各种电动工具和铁锤等打墙、坠地的噪声、震动；
各种油漆、涂料、高密度板的呛人气味。
第二城市，下山进城路上、酒店式公寓，室外。白天。
就在城里正要进入夏天最炎热阶段的时候。
三个人搬回酒店式公寓向阳一面的房间。
第38章 酒店式公寓（十二）（）
第二城市，酒店式公寓，房间、楼道，楼内…室内。白天。
十六一个人在房间里工作。
门口传来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音量很大。
最近这些天经常有人这样，在走廊里打电话。
十六凑到猫眼往外看。
一个女孩侧对着十六房门，正在用手机打电话。
走廊里即使用正常音量说话、打电话，也会扩大，影响更多邻居。
十六有些气恼。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这样做。
以前觉得她们打完就走了，没有理睬。
但是好多天了，她们经常重复出现。
十六从里面敲敲门。
女孩吃了一惊，往十六门口左手的房间门口挪了挪。
继续说电话。
见她不理解，十六开门，不客气地对女孩说：
“不要在我门口打电话。”
女孩一边说电话，一边看了十六一眼，然后把身体侧过去，背对着十六。
十六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女孩把电话打完。
女孩打完电话，转身朝十六门口右手方向走
注意到十六一直站在门口注视着她，女孩回头问：“有什么事？”
十六告诉她：“你打扰到我了。”
“哦。”女孩淡淡一声，扭头又走。
这里错了。
不是该道歉吗？
十六看着她走到走廊尽头，走进最角落那个房间。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
第二城市，酒店式公寓，房间、楼道，楼内…室内。白天。
十六关门回来，继续工作。
没过几分钟，走廊里打电话的声音又传过来。
十六有点火。
他猛地打开门，没看到人。
有点意外。
顺着声音来源方向一看，一个女孩站在走廊右手尽头。
女孩背对十六这边，脸朝走廊窗外，正在打电话。
声音经过走廊放大，不比刚才站在门口打电话小多少。
十六朝那边喊：“不要在走廊打电话。”
声音很容易就抵达那里。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举着电话转身回到房间里。
可能是新搬来的。
什么样的人家？
这些天这么吵，今天也这样。
十六想，还是去跟她们说清楚这个走廊的问题，免得以后还这样。
十六锁好门，朝走廊右手尽头走去。
第二城市，酒店式公寓，楼道，楼内。白天。
门开着。
十六一眼看见里面摆着三、四张办公桌。
原来是家公司，但是没有挂牌。
对着门口有一前一后两张桌子，前面一张没坐人，第二排坐着一个女孩。
十六刚一开口，那个女孩站起来，走到门口，开始发飙。
女孩大喊大叫，把十六往后推。
十六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后来听清楚女孩生气地喊：“……在自己的地方打电话，你也来管！”
十六告诉她，这个走廊像个扩音器，站在中间打电话，到处都听得到。
即使站在走廊尽头打，另外一头也听得到。
女孩不管，只管自己说，把十六往后推。
十六本来就注意不要走进她们门口。
女孩推他的时候，十六冷静地注视她，并往后退。
女孩冷静下来后，退回房间里自己的座位前，站在那里，和十六对视。
十六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他继续冷静地说，走廊是个扩音器，在门外打电话影响邻居。
第二城市，酒店式公寓，房间、楼道，楼内…室内。白天。
女孩抱怨：“我在我们自己的公共区域打电话，你也管！”
她的语义有些混乱。自己的，公共区域。
有几种解释。不管它。
十六反驳：
“不管在哪，保持安静，不打扰邻居，你们幼儿园里的老师都应该教过。”
“我就是幼儿园老师！”女孩冒出一句。
十六又一愣。
“我以前当过幼儿园老师。”女孩解释。
八成是用针扎了人家孩子屁股，被孩子家长打出来了吧。
十六说：“那你更该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十六坚定不移，要看到女孩觉悟、表态。
女孩又情绪激动起来，说了一通，越说越气。
后来说了一句：
“别人都不来跟我闹，你来跟我闹！物管都不来跟我闹，你来跟我闹！”
说着，女孩就又一次冲到十六面前；
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