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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妃初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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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二人在西疆虽然从小也有教导规矩教导女红的女先生,可是初霏性子活泼,哪里拘得管,除了规矩是老老实实学了几年,这女红啊让她绣个荷包都能绣上大半年,母亲周婵也是不太想拘着孩子,初彤愿意学就让她学,初霏不太愿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大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

    初彤说要看她绣花,哪里不是玩笑她,姐妹二人在榻上笑闹一团,屋里一片其乐融融。

    这有人笑就有人哭。

    陈明事趁着没事,知会了周婵,要去郝姨娘住处看看,甫一进院门,就听见厅里有盘盏被掀翻在地的声音,然后传来小姑娘低低的哭声,陈明事疾走几步,跨进正厅,便见凤灵凤芝两个婢子跪地收拾着一地汤水,凤灵面上带着明显的红印,嘴里低低呜咽着。榻上郝姨娘一脸怒容,身旁陈初黛小心翼翼坐着,手里缴着条帕子,不敢出声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陈明事原本不错的心情被这乱糟糟的一团画面也搅的不太高兴了。

    姨娘不想陈明事过来了,听到声音才赶紧吃力的从榻上起来,嘴角一瘪,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出来,“老爷!!!老爷您可来了,妾身怀着您的孩子,却被她们送到这么个地方待着,老爷要给妾身跟三姑娘做主啊!呜呜呜”一边哭一边还扯了扯身旁的女儿,陈初黛被姨娘一扯,也拿起帕子扶着眼,可怜哭着“父亲!”

    陈明事扯开郝姨娘拉着的手,并不愉快,“侯爷的吩咐,我也是知道的,我刚一路过来看到这小院也十分清淡雅致,哪里就委屈你们了?”

    郝姨娘不依不饶,还要再嚎,陈明事止住她道,“再说了,我们也只是暂住,过了这段时间,等宅子修缮好了,我们就搬走了,而且小刘妈也跟我交代了,这边一应俱全,吃喝用度也不会减你半分,你头一日来便摔盘打碗的,在西疆府里的时候可是这样行事的?”

    “可是她们好几个婆子在院儿里,我想写封报平安的书信送回去给姑母只怕都不行!”郝姨娘见陈明事脸上越来越生气的脸,小声嘀咕到。

    “母亲那边我自会送平安信回去,你就好好养胎便是了!”陈明事记得当年表妹来投亲的时候,虽然没见过两面,但性子还算温婉的,自从自己酒醉犯下错事,表妹抬了姨娘后,越发不见得娴淑,如今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自己竟是要不认得一般,所以便越不喜,抬脚便想走了。

    郝姨娘见状赶紧一把抱住陈明事,“老爷,老爷别走,妾省得了,老爷多坐片刻吧,我让婢子烹茶!”陈明事甩开郝姨娘的手,“改日吧,婵儿那边还有很多事。”

    陈明事走后,婢子凤芝奉上重新煮的牛乳,郝姨娘连看都不看,又甩手打翻,烫牛乳滚得凤芝一身,郝姨娘面部扭曲道:“贱人!”

第11章 献艺() 
城外焦山,皇家园林,半山腰上有皇帝行宫,也有恩赐的王公贵臣的行管别院,方便圣驾在别宫时随驾。

    宁王别院内一片歌舞祥和,上坐几榻上世子周珂斜斜倚靠着圈凳,手中擎酒,正朗声颂道,“醉后方知乐,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

    下座诸位听后皆举杯笑到,“世子这是酒后诗兴大发啊!来,世子爷,干了这杯,岂不快哉!”周珂听后直起身子,笑到,“干!”而后仰脖一饮而尽。

    有小厮来报,伶人子歌到了,周珂抚掌笑,“赶紧请,赶紧请!”“啧啧啧,世子爷果真面儿大,平时难得一见的子歌公子,居然被世子爷请了过来!”

    有人听到子歌的名字,不觉道,又有人接话:“飞昊兄有所不知吧,这恒王猎艳在外,子歌也不过就是他养的一个伶儿,总是有新鲜劲过的时候,以前恒王一掷千金的时候,他子歌公子倒是可以端着身价儿,如今恒王就要有新欢了,这碗饭还吃得了多久?”

    被叫飞昊的人,名廖飞昊,太平侯府世子廖映寒的长子,与宁王世子周珂多有交往。“哎,伊宽兄,切记不可这么说,这子歌就是没有恒王捧,凭他一身好技艺,也是不愁在这洛城府混出名堂来的,怎么都会是个角儿!”

    话说到这儿,子歌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童子。只见他目不斜视,步履带风,虽一身红衣妖娆,却又透着些许英朗。来到几前,俯首一拜:“子歌给宁王世子请安!”

    “快快起来,子歌公子今日能赏脸,却是我等荣幸!”周珂一个眼色,便有婢子上前去扶子歌。“来人,看座。”周珂道,“不知子歌公子今日欲为我等献上何曲?”

    “子歌不才,近日才谱得一首新曲塞上春,愿今日奏来,为各位助兴。”子歌不卑不亢,声音低缓迷人。

    婢子看座后,子歌身后童子为其摆上古琴,另有一童子在琴旁放置香炉,用小扇轻轻煽动,熏香袅袅,从香炉里散发出来,众人闻,上好紫述,可是与紫述又有所不同,这香里似有一种淡淡青草的味道,闭上眼仿佛能看到辽阔草原。

    然后一曲渐起,初低而缓,像化冰时候河水暗暗浮动,而后音起,有春草萌动的意境,少年少女初春踏马而来,风发蓬勃,朝气四溢,曲中有欢笑嘈杂,令人悦耳心仪,曲末,少年少女踏马归去,春色渐浓

    子歌一曲毕,厅上众人仿佛还沉浸在曲中景象,久久没有回神。还是世子周珂率先鼓掌,“好!好!好一个踏马追风是少年!子歌公子果然琴艺高超!”语毕,众人才反应过来,皆拍掌赞叹不已,“子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子歌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何被夸赞的骄傲之色,谦虚道:“诸位谬赞!”

    周珂招手子歌道,“子歌身边一坐!”心情倒是极为好的。“世子爷,子歌曲毕,该回去了,诸位大人尽兴!”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身后自有童子收琴收香,缓缓跟上。周珂也不恼,笑笑说,“那让我送送子歌公子。诸位慢用,我去去就来!”

    周珂疾走几步,跟上子歌,子歌让出半身,让周珂走前面,周珂边走边道,“子歌公子无需客气,你在小皇叔那怎样,在我这就怎样,自在些就好!”

    子歌拱手,“不敢,不敢!”周珂眉头一皱,“子歌公子,伊宽他们有些话说的不对,你不要介意,无须放在心上!今日请到子歌公子,我还是十分高兴的!”

    子歌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周珂,认真道:“世子,他们说的都没错,”然后眉角一弯,唇角带笑,又说,“奴却只有这一身皮囊跟技艺,还是大家抬爱了!”周珂见子歌笑,才知道不分性别的美丽,是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倒是一句话也接不下来了。

    “哦,对了,忘记恭喜世子前些日子大婚,奴准备了小小贺礼,还请世子爷笑纳。”说罢,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红漆木盒递给周珂,而后也不管周珂是否跟上,便向前行去,留下一句“世子爷留步”飘在空中。

    周珂打开木盒,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极品紫珠泛着幽幽光泽。再抬头,子歌已经走远,转过游廊,不见身影。

    周珂回到厅里,大家正在讨论子歌。有人调笑道:“我疆州四府,西疆、高昌、苏巴、龟兹。那儿的伶人多异域风情,这次恒王去疆州猎艳,走遍这疆州四府啊估计没个仨四月的回不来!趁着恒王不在,世子可是要多请请这子歌公子啊!”

    费伊宽一边喝酒一边道:“哈哈,难怪恒王殿下至今未娶亲,我要是身边有这么些个堪比女子,不,是比女子还要美的伶人儿,我也不想娶个管家婆回来!那些个闺阁小姐姑娘们忒是无趣了!”

    周珂听了呵道:“伊宽,休得胡言,小皇叔未娶亲是因为他说没遇到喜欢的女子!”费伊宽有些酒醉,挥挥手说:“哎哟,我的世子爷,就您脾气最好了,在您眼中啊谁都是好人,这洛城中谁不知您的小皇叔喜好伶人,他还长你两岁呢,不婚啊,还不是因为那些王公大臣们怕把女儿送去恒王府当摆设,到头来连个伶人都不如,徒增笑料!”这话一出要是有心人传到恒王的耳朵里,恒王还不得去你家掀翻屋顶?一旁的廖飞昊拉拉费伊宽的衣角,让他闭嘴。费伊宽倒是毫无感觉,又自斟一杯,对着廖飞昊说,“哎,别扯我,对了,我还听了一件趣事儿,你家表妹今日到洛城了,你没去瞧瞧?”

    “表妹?”廖飞昊一脸莫名其妙。费伊宽凑过来,表情古怪,“就是永忠侯府的外孙女啊,她们外祖母不是与你家祖母是姐妹么,那你不就是她们表兄!”然后费伊宽捏着嗓子故作女子贴上廖飞昊,道:“表兄~~~~”

    在座其他诸人都将目光投在费伊宽身上,皆是一阵哄笑,周珂咳一嗓子,喊道:“费伊宽,你醉了!让婢子扶你去侧间休息,给你上醒酒汤来!”说罢挥手,自有婢子来扶。费伊宽一脸不乐意,“世子姐夫,我没醉呢!”婢子半哄半拖地把费伊宽扶了下去,周珂才又端起一杯酒来对众人道:“来,我们喝起来!舞乐伺候!”

    焦山脚下,车马徐徐,子歌半卧,手里捏着一把羽扇,轻轻扇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何方,有些出神。嘴里喃喃道:“周珂,倒是待人接物有些许不错,费伊宽啧啧啧草包一个!”说完像是想到费伊宽的模样,嫌弃得一抖,“不想来还非让我来,以为我真是无事可做呢!”这话不知说谁,然后子歌发脾气一般,把手中羽扇狠狠掷在一边,“吃力不讨好,还被说小爷我没饭吃了!哼!”车外童子听见声音,只是默默一笑,“公子又在埋怨了呢”

    车马走远,太阳西沉,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13章 苏巴() 
同样是夜,苏巴的空气更干燥,天空黑得更像泼墨一般。此刻苏巴城里最大的伶人馆——流绯楼有贵客盈门。周汐坐在正对舞台的包间里,俯眼看去,楼下舞台上几个异域风情的伶人正扶琴吹箫,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看客们连声称好,其间夹杂着叫酒声,还有鱼贯之中的龟公们端茶送水的脚步声。周汐身侧一个极为漂亮的伶人正讨好地为他斟满美酒,“小王爷,这可是整个苏巴最好喝的葡萄酒,让花娘为您斟上一杯,一杯解愁,二杯忘忧,三杯啊简直就美上天了呢!”周汐斜着睨了一眼自称花娘的伶儿,挥挥手大声笑到:“好好好,那本王今日就醉在这流绯楼了。”调笑声从楼上传出来,楼里的客人都知道,这个全大德最纨绔的皇家贵戚恒王周汐居然寻欢到这边塞来了!

    苏巴是疆州最北边的一个府,就在敕勒山脚下,翻过敕勒山就是楼兰国,另一边儿又连着离山,翻过离山就是蜀州。所以说这苏巴素来是边塞要地。征西将军方大年就驻扎在这苏巴府,而此刻正在恒王殿下的门口候着,脸上一副冰山面孔,像能冻死人一般。方大年旁边还站着苏巴府的行署李泽,搓着手小碎步踱着,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影响了房间里正在玩乐的恒王殿下。俩人在这门口已经半个多时辰了,恒王像是完全没有要召见的意思。方大年终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对门口站着的小厮道:“麻烦你进去问问,恒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老夫还有军务在身,却在这门口听他在里面莺歌燕舞半个多时辰,老夫不才,却也是先帝在位时就册封的将军,可不是来伺候恒王听曲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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