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奸臣-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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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犹豫了下,轻衣还不待开口,姜琳琅便淡淡地含笑望着她,“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奴婢不敢,轻衣这就去。郡主先好生休息。”轻衣闻言摇头忙否认,随后替姜琳琅将门关好,去找皮皮了。
姜琳琅转过身,忽而从袖中落下一枚精致漂亮的玉簪,她摩挲了下簪身,微不可闻地幽幽道,“对不住。”
这簪子正是她从齐睿身上拿走的,想来,便是他说的,准备许久的生辰礼,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华贵。
室内灯火通明,姜琳琅抬手,将帘子纱幔都撕了下来,扔到烛火上。
火光映衬着她的面容,闪烁着惊人的冷静和睿智。
旁人定是以为她会在明兰婚礼上想法子走,但她不会。且不说她不希望明兰被她牵连,搅乱了婚礼——
就是冲着杳无音信的容珏,她也等不了了。
要走,就必须抓紧时间。
比如,现在。
第447章 败露,执念()
一场大火,外人都以为她死了。
而她,便从密道逃出去。
说起来,多亏了当初容珏向她坦白时,说过北国的皇宫曾是景王朝的皇宫,而当初景太子心思缜密,命奇人异士,在皇宫几处重要的宫殿中,都有挖通逃亡时用的密道。
就连先帝都不知道,这些密道的秘密,所以她相信,齐睿也定是不知道的。
看着烛火燃烧着纱幔,火势一点一点地蔓延,姜琳琅眸子里的火焰也愈发明亮起来。
就算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她也相信,可以逃出去。
为此,她才同意参加宫宴,才不当众违抗齐睿的意思,而后装晕,和齐睿口角,宫人自动退下,再然后,轻衣被支开——
就算事后齐睿大发雷霆,轻衣抱着皮皮,那只兔子好歹是她养着的喜欢之物,就这点,轻衣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
姜琳琅迅速按照当初容珏跟她说的方法,找到了密道机关,她欣喜地按下,打开
“嘭——”
然而,就在此时,门忽然被踹开,这一声响叫她吓得下意识回头,便看到——
原本该在寻找玉簪的齐睿以及该去抱皮皮的轻衣,出现在门口。
瞬间,姜琳琅面上的欣喜之色尽数褪去。
齐睿,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她手上一顿,手里的烛台便打落在地,顿时将她脚边的纱幔点燃,火势汹涌,一瞬在她面前划开一条火龙。
“郡主小心!”轻衣吓得面容失色,“快来人,救火!”
齐睿身上的龙袍都是湿的,外头下着雨,形容狼狈,头发湿得贴着脸,面色青白,在轻衣声音落下时,身影便先一步飞身进入栖霞宫殿内。
他脱下龙袍,毫不犹豫地扑灭姜琳琅脚边的火焰,顺势将她手腕扣住拉到自己怀中。
姜琳琅神色还是处于懵和惊当中,直到被齐睿雷厉风行地带到了殿门外,望着里面的大火,她才恍若实质,回过神来。
外头是瓢泼大雨,甚至夹杂着沉重的雷鸣声,一声声像是打在姜琳琅心上。
而殿内,火势汹汹,轻衣唤来的宫人还有齐睿的影卫,训练有素,整齐利落地提了水桶,没一会,她精心策划的大火,便化作乌有。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宫宇,目光空洞,里头那先前认为即将得到自由的喜悦,一寸寸熄灭。
“你早就知道了。”
这几个字,声音微哑,带着几分苦嘲,又带着几分自我厌弃。
齐睿眸子像是雨水洗过般,很凉,阴鸷之光闪过,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面颊,水珠从脸上滑落,活像是他眼角的泪。
他手上的龙袍被当做抹布一样被他扔地上,他忽而低低笑了一声,这一声,自胸腔,自肺腑,带着讽刺薄凉,“是啊,都知道。”
知道你一直没放弃过逃走,知道你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知道你从未有过一刻真心,想过与我在一起。
姜琳琅微吐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忽而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柄。她就像是那笼子里的鸟,自以为可以打开枷锁,却不知,笼子的主人,早就猜中了她心思,看着她挣扎,再粉碎她的希望。
“开心吗?”雷雨交加,风吹得姜琳琅有些冷了,她微微环住自己的手臂,眸光明暗交错,“你赢了。”
她先前在皇宫中故布疑阵,便是想着,若齐睿技高一筹,发现了她的心思,便会加强她做给他看的那些“突破口”的防卫。
她知道暗中有他的影卫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她表现出一定会参加明兰的婚礼再做打算,这样,齐睿必定以为她就是有所行动也是在齐磊和顾明兰的婚礼上
只可惜,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自作小聪明,却还是输给了这帝王难解的心思。
“开心。”齐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脚下云锦靴旁是一滩水渍,看得身后阿全眼里都不禁流露出心疼和焦急。
但是他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琳琅微白的脸,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你逃不了了,琳琅。”
“是么,真的开心,又为何这般神情?”姜琳琅侧过身,与他目光对视,视线不偏不倚,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冷静和通透,“你堂堂一个皇帝,机关算尽,却只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这样强求得来的结果,你真的感到开心吗,齐睿?”
齐睿沉默,眸子里浓郁的情绪像是翻涌奔腾的河流暗涌而动。
他伸出左手,握住姜琳琅微凉的手,后者挣扎,他却握更紧,带着不可拒绝之势。
“是啊,机关算尽,只为了得到你。如今我是尊贵的皇,却依旧得不到你一个回眸,一句甜言——可我若不强求,就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了。琳琅,你这么善良,可以为了顾明兰为了金多金,甚至一个宫女出头着想,可你怎么就不为我,多想一想。为什么从不心疼心疼下我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你看,我的爱卑微到宫人皆知,宫女都同情可怜我,可是,琳琅你却不想要。”他手一指旁边的宫人,不管是阿全还是轻衣,都吓得扑通跪下,心头一震。
跪了满地的宫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姜琳琅眉头一皱,面上露出几分痛苦,不禁叹息,“齐睿,爱情不应该这么算的,如果一个人爱另一人却始终得不到回报,这不叫爱情。这是执念。”
这不叫爱情,这是执念?
齐睿呵呵地低冷笑起来,“执念?执念!我爱你是执念,那你认定容珏不肯爱我,何尝不也是执念?”
“我和他,两情相悦”
“够了!我不想听!”姜琳琅的话被齐睿高声打断,他指着满地跪下的宫人,神情一瞬阴沉,“你们都给朕听着,若是——皇后有什么闪失,栖霞宫所有人,都诛九族!”
“齐睿你!”姜琳琅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面上满是震惊。
“你不是想假死吗?”齐睿袖子一甩,面上笑意不带温度,他指着这些瑟瑟发抖的宫人,唇一勾,无尽薄凉,“琳琅,你记住,这些人的命,不在我手上,而在你这。”
你假死,她们殉葬。
姜琳琅后退一步,方是懂了齐睿的意思。
第448章 伤人,伤几()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宫人们异口同声的哭求,叫姜琳琅一颗心揪着,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喘不过气来。
齐睿变了。
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和体会到这点。
他对她的执念太深,她越想反抗逃离,他便越变得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要挟和对付她。
“你以为,”她面色冷淡,红唇抿了下,“我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么。”
此话一落,宫人们皆是哭声一止,满目惊骇。
轻衣只是微眨了下眸子,认命又羞愧地低下头,视死如归般地伏地叩首。
齐睿却只是微一挑了眉头,不慌不乱,浅笑一声,“那么,顾明兰和金多金的性命呢?你是不是也不在意?”
姜琳琅身子一僵,不敢置信,“明兰是你王兄的未婚妻,多金只是一个小丫头,她们不该牵扯进来!”
见她面色煞白,没了冷静的样子,齐睿又是心疼又是气,“你看,你总是这般心软,除了我,你能对你身边任何人这般紧张在意——那好啊,只要你留下,我可以不动她们。但是琳琅,你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在,我会变成什么样,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以想一想。”
“齐睿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姜琳琅不禁摇头,满是失望,“冷血无情,草菅人命,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齐睿吗!”
“你留下,我就还是;你走,我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齐睿说完,看了眼轻衣,“好好照顾你主子。”
“是。”轻衣抿唇应下。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睿一手挥开阿全给他撑的伞,一袭月白的长衫被雨水冲刷得褶皱狼狈,他疾步离去。
“郡皇后娘娘,外头凉,奴婢扶您去偏殿歇息吧。”轻衣起身,行至姜琳琅跟前,垂首恭敬而语。
姜琳琅目光清凌凌地望向她,“我不是什么皇后,不必这么唤我。”
说完,她自行朝着偏殿而去。
轻衣微作怔愣,随后立即跟上。
“郡主。”她在姜琳琅跟前跪下,声音含着几分哽咽之色,伏地叩首,“奴婢知道郡主现在心里定是恼恨于奴婢郡主待奴婢不薄,若是郡主心中气恨,只管打骂轻衣,千万不要气着自个儿的身子。”
她语气恳切,态度真诚,不带一丝作假。
然而,姜琳琅只是靠着软榻,手扶着小腹,闭上了眸子,长睫轻扇了一下,便宛如睡着了般,安静冷淡。
轻衣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愧疚难过的同时,也觉在意料之中,闭上眼,眼角有泪流下,她无声地退出去。
“奴婢给您煎药去。”拭了拭眼泪,轻衣故作镇定无事地出去给姜琳琅煎药。
殿内,姜琳琅眸子睁开,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而此时的龙銮殿,气氛极为凝重。
“皇上,您的手——”阿全进来,挥手将殿内的太监宫女屏退,他行至榻前,定睛一望,便瞧见齐睿那只放在榻边的右手上,血红一片,上面有一大块的烧伤不说,还起了水泡,又被他用力压破了,流着血水。
阿全面色一变,立即对着外头唤太医。
同时瞧见齐睿身上湿漉漉的长衫,不禁眉头紧锁,语气焦急,“皇上啊,你怎么这么折腾龙体啊!奴才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让太医给你上药包扎吧!”
齐睿面容阴鸷冷漠,对阿全的关心和劝解充耳不闻,头发上的水珠落在他身上本就湿淋淋的衣服上,晕开更深的一层痕迹。
阿全直接给跪下了,“皇上!奴才求你了,你这么做,郡主根本不会心疼的,何必这般伤害自己!”
“出去。”终于,阿全提及姜琳琅,齐睿眸子一颤,随后暗涌流动,他抿紧了唇,冷冷地从唇齿间咬着这两个字。
“奴才”阿全肩膀一抖,还想说什么,却被齐睿接下来冷厉威严的一声“滚出去”给止住了。
他抿了抿唇线,抬头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昔日里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