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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我的相公是奸臣-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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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该死一个个的,都该死,却偏偏都占据着琳琅心里那么重要的地位。

    既然这般,死一个和死两个,有什么分别?

    雾蒙蒙的世界,姜琳琅独自一人行走在雾中,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渐渐的,一人站在远处的雾中,一身黑衣,面容却白皙如玉,笑容干净若梨花地望着她。

    “小婴!”她追上前去,唤他,却发现两人之间距离那么远。

    ——阿姐,我走了。

    “别走,不要,小婴不要死不要离开阿姐!”姜琳琅冲上去,伸手要抓住那身影,却只抓住一片虚无的青烟。

    ——阿姐,保重。

    画面一转,姜琳琅看到一身血衣的容珏,站在万丈悬崖边,回望过来,眸光一片阴冷与哀戚。

    ——琳琅,再见。

    “不——不要——”

    姜琳琅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她是被梦里惨痛的生离死别画面惊醒的,拥着被子,发丝凌乱披散下来,她浑若未觉,面上一片纸色的白。

    回过神来,身边响起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润声音——

    “琳琅,你醒了。”

    她这才看向守在床边不知多久的齐睿,视线一移,发现身上的伤都被包扎处理过,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被,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褥子

    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个噩梦。

    可是,为什么这般真实呢?

    容珏,你现在在哪,还好吗?

第403章 伤人,服药() 
“饿不饿?”齐睿见她坐在床上又一个人发着呆,眸光微黯,语气却愈发温柔,“我命人给你煮了些清淡的粥。”

    “我不想吃。”姜琳琅拥着被子,双手轻轻环着膝,像是没有生命气息的一尊娃娃,无欲无求地淡腔开口。

    齐睿本欲起身端粥的动作僵住,须臾,他嘴角凝固的笑意再度勾起,看着她,就好似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带着包容和耐心。

    “怎么能不饿呢?太医说你现在需要静养调理,身子都弱成这样了,如何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哪知,他这话不知触碰到姜琳琅哪根弦,她戒备地竖起浑身的刺,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床里靠,眼神满是寒冰和警告。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谁都不能动他!”

    这是她在危难之际得到的宝贝,是姜婴用性命护住的生命,不管是为了谁,她都会保护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她的戒备和敌意来得那么真实自然,源于本能般。

    叫齐睿心中那本以为怎么都不会被她刺痛的地方,再次撕开伤口上的痂,流血溃烂。

    “在你心里,是不是我已经成了大魔头了?”齐睿忽然苦笑一声,而姜琳琅的不作答,更是激怒了他心里的那份妒忌和不甘,他抓住姜琳琅一只手,饶是这般,他仍是顾忌着她的身子怕用了力弄疼了她。

    “你说啊,是不是在你心里,容珏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而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有利可图,都是十恶不赦!”

    面对齐睿的质问和怒气,姜琳琅冷静地别过眼,看着他,眸子里一片平静和几分无奈。

    “你何必处处同他比较呢。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

    “是啊,我们本是不同的人——琳琅,我曾想,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作恶多端,又身世凄凉,所以你同情他,你心疼他,然后爱慕他”齐睿说着,眼里流露出炙热的渴望和沉重的悲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语气哽咽——

    “琳琅,容珏他作恶多端,可只要他做一件好事你便欢喜感动,可我善良了二十年,我做错了一件事,你便厌恶我至斯是不是,只要我变得更坏了,你便像救赎他一样来救赎我?”

    闻言,姜琳琅眸子里划过一丝震色,随即摇头叹了声,“你错了。我没想救赎谁。不管容珏是什么身份,他做过什么。我爱的是他那个人,不是其他”

    “够了!”齐睿松开她,动作一重,姜琳琅不禁往后仰了仰,扶着被子稳住身形。

    但见男人月白的面上满是寒霜,以往温润的眸子里只剩阴鸷谲色。

    他一甩长袖,“不要再刺激我了!琳琅,你明知我听了会难过,为什么还要这般说呢?”

    他似是很气恨,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满身的怒意恨意,眼角都发红,他看起来格外狼狈和几分可怜。

    姜琳琅抿了抿唇角,伤人的话便这么止于喉间,说不出了。

    事到如今,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无辜,最无辜的,却仍是这个人。

    从那个煮酒吹箫、诗词歌画,一身清贵误入浮华的温润如玉的萧王,到现在这个迷失自我,一念成魔的狠厉君王。这当中苦楚,姜琳琅不敢想,也怕想。

    她垂眸不语的模样,安静又娴静,齐睿想,怎么会有一个人,叫他这般放在心头喜爱珍重?

    不管是从前明媚活泼黏着他的那个少女,还是后来与他背离愈远的丞相夫人,亦或是现在经历剧变被迫随他回京的姜琳琅

    世人都说,君王后宫三千,天下和美人都可得。可他当上君王,只为手握权力,方可拥有她,保护她。偏偏,她却连一个笑都开始吝啬于他。

    是他错了吗?

    不,他没错!

    齐睿喉头动了动,眼眸中神色情绪千变万化,挣扎之后,又是更深的执念疯狂。

    他放轻了声音,“你好生歇息,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只要你乖乖的。”

    似是不希望自己太过卑微被她看轻,他末了,加了一句威胁之语。

    果见她身子微僵,目露几分忌惮。心中苦涩,不想被看轻,却又舍不得她惊弓之鸟,视若仇敌的眼神。

    齐睿啊齐睿,你真可悲。

    几乎是狼狈而逃般地离开了姜琳琅的房间,齐睿关上门,面上那坚强冷漠之色土崩瓦解,面上浮起苦涩万千。

    但很快,那脆弱的神色尽数被他敛去,收于心底。

    “轻衣,好生伺候郡主,若她有个什么闪失,朕不饶你。”他看了眼跪拜在一侧的轻衣和侍卫,对前者命令着。

    轻衣端着铜盆,手微微抖了下,头低得更甚,“是。”

    而后,那明黄的一角身影便独自远去。

    姜琳琅听着外边的响动,无奈地闭了闭眸子,掩去眼底的无奈和不忍。

    收起对齐睿的冷漠和剑拔弩张,她无力地靠着床头,只觉浑身疲惫无力。

    轻衣敲了敲门,没听到姜琳琅的传唤声,犹豫了下,请示了下,轻轻推开门进来。

    “郡主。奴婢伺候您梳洗换药。”轻衣进来,还带了一名医女,两人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垂首等待姜琳琅的吩咐。

    “你忙你的,不必问我。”姜琳琅很累,身上又疼,她闻着药香味,不由护着自己的小腹,看了眼医女端着的那碗汤药,神色倏然戒备警惕,“你端的是什么药!”

    医女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下,听出她话语里的戒备,忙跪下,恭恭敬敬地回着,“回禀郡主,这是安胎药,太医说要趁热服用。”

    安胎药?

    姜琳琅仍是不敢轻易相信她们,轻衣便跪拜道,“郡主放心,陛下下旨,让奴婢们伺候照顾郡主,绝无加害之意,这的确是安胎药,郡主昏睡时便已经服过。”

    说着,眼眸示意地落在姜琳琅护着的小腹上。

    已经服过,若是有事,早就应验了。

    姜琳琅懂轻衣话外之意,面色稍霁,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语气缓和,“起来吧。”

第404章 冰棺,追杀() 
推开朱漆雕花的门,姜琳琅脚步很轻,又很沉重。

    她慢慢走向屋子里放着的一尊冰棺。

    冰棺晶莹剔透,甚是漂亮。然而,姜琳琅伸手,抚上那躺在其间的少年的面庞,少年沉睡的容颜,更漂亮。

    姜婴身上的黑衣被换成了暖暖的嫩黄色,像个青葱的少年那般,稚嫩精致。

    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漂亮的紫色发冠固定着那三千白发,露出那张巴掌大精致小巧的脸。

    半边被命运恶作剧般留下了痕迹,半边白玉无瑕到令人惊叹。

    他双手交叠至于身前,手中握着一个木雕娃娃,肤色霜白,没了生气的红润。

    那双有着摄人心魄力量的眸子紧闭,卷翘的长睫再也不会扇动,在眼睑下落下一圈永无可破的光影。

    “这副冰棺是千年玄冰所打造,加上特殊的香料,可保他尸身不腐不化。”齐睿没有走进去,只站在屋外,望着姜琳琅俯身,温柔地轻抚着姜婴的面容和鬓发,轻声解释道。

    他没有说的是,这副冰棺原是父皇生前命人四处网罗,暗中置于温泉行宫附近的山洞,只是没来得及下令让人运去北国皇陵,他便驾崩了。

    既然琳琅想要,他便去取。

    看着这样宛若睡王子一般的姜婴,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没有狼狈没有血迹,姜琳琅眸光微润。

    轻吸了吸鼻子,喉头哽涩疼痛,哑声低低道了一声谢。

    小婴,就这么睡吧,等到家了,阿姐再唤你。

    “这香料孕妇还是少闻较好。”齐睿估算了下时辰,开口,“你放心,我已下令,命人好生看管和保护他的尸身,不会出任何差错纰漏。”

    冰棺可保尸身不坏,这是姜琳琅比预想中要好上百倍的结果了。知晓对腹中胎儿会有影响,虽是不舍,她还是抬手抹了抹眼角,起身,离开。

    一步一回头,满眼的眷恋不舍。

    最终,还是关上了那扇门。

    “什么时候启程?”出了门,姜琳琅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收起所有脆弱和难过,平静地询问着齐睿。

    很奇怪的是,先前还拂袖离去的人,原以为再怎么也要置上一两日的气,却不想,才一晚上过去,他便带着一身霜露风尘似从远处赶回,再然后便是领着她来这屋子。

    姜琳琅没法不对齐睿性情大变之后的残暴行为心存芥蒂,却更没法对他这份恩这份情视若无睹。

    事到如今,既然不管自愿还是被迫都要回临安,她便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心平气和地回到临安,处理弟弟的后事。

    走一步,看一步。

    “等你身子痊愈,便可启程。”姜琳琅态度的好转,齐睿自然是看在眼里,喜于心中,他抖了抖袖子,唇微弯,眉眼的倦色和戾气被这股喜色抚平。

    闻言,姜琳琅点了下头,而后开口,“那用过午膳便启程吧。”

    “可你——”齐睿听了却是紧拧眉头,看了眼姜琳琅还缠着纱布的手臂,之前在地宫中她那番为了保持清醒的“自残”可谓是下了狠手,太医都说,伤口深至险些见骨,加之怀有身孕,须好生调养。

    姜琳琅知道齐睿担心什么,她轻摇了摇头,面上虽没什么血色气色,但神情很是坚决,“无碍。”

    她只想早日回到临安,将姜婴送到爹娘身边安葬。

    然后,便是同容珏取得联络。

    见她坚持,齐睿不好再多说,看了眼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现在还早,你回去再躺会。”

    姜琳琅没有接话,只眨了眨长若羽翼的眼睫,算是默认,错开一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沉默的,不哭不闹的,平静的身影。

    齐睿目送这样的姜琳琅转弯离去,那一抹绯色的裙裾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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