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玲珑-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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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顺和凤九龄一见,自不肯在此当活靶子,也赶紧便闪躲退了去。
南宫清河倒也干净利落,见事不可乘,用阴冷的眼神看了陈一凡等人一眼,转头竟是掉头就走。
南宫清河在几人当中武功最高,他默不作声地离开,马顺暗叹一声:“真他娘的晦气,到嘴的鸭子就这般飞走了。”也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众人,低声的骂了一句,转身展开身形而去。凤九龄肩头有伤,早就想一走了之,只是马顺在前,他怎好露怯。此时见两人先后离去,心想这是最好不过。当下狼狈的逃了下去。几名锦衣卫,逃走时只剩下了四人。
见南宫清河等人退走,马连昆等人也松了口气。马连仲这时才将大弓放下,身形摇晃了几晃,苦笑道:“奶奶的,若是南宫那阉人再坚持片刻,兄弟我就露怯了。”
马连昆点头道:“这几个朝廷的鹰爪子都是厉害的主,这里离即墨营和鳌山卫可是不远,若是官兵到了,麻烦就大了,老二,收拾人马先回分舵,给黄大哥和几位英雄备上马匹!”
马连仲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人牵着几匹战马过来,佟鲲蔚生在沐王府,打眼一看,几匹马毛皮光滑、体格健硕,马腿粗壮,长长的护蹄毛,牙齿整齐,鼻孔粗大,不禁叹道:“好马!所谓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膛宽,后看屁股齐。当腰掐一把,鼻子捋和挤。眼前晃三晃,开口看仔细。赶起走一走,最好骑一骑。马大侠,这些马可都达到了战马的标准,比之在下在李王镇顺来的几匹杂毛瘦马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说罢翻身跨上马匹。马连仲笑道:“不想少侠年纪轻轻,还精通相马一道!”
佟鲲蔚笑道:“见笑,只是听别人说的多了,胡乱说说罢了。”
马连昆见几人上了马,向旁边的一名紫衣人吩咐了几句,当先一带马缰,说道:“黄大哥,三位兄弟,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回了分舵再叙!”众人皆点头。此时危险暂时过去,黄宜修想起那青年的死,不觉悲从中来。
这时,陈一凡三人也知道了,那年轻人便是黄宜修的小儿子,叫做黄霖。那名妙龄少女则是黄宜修的唯一女儿,叫做黄妙妙。此时黄妙妙在马背上双眼垂泪,想是在心伤那位文姓大汉。他二人一位婀娜妙曼,一位魁伟粗豪,不知怎地却仿佛生死情侣,黄宜修见黄妙妙梨花带雨,桃眼红肿,形貌憔悴,也是叹了一声气,默默地跟着队伍前行。
佟鲲蔚这时回头看去,见后面两百多人此时都熄了火把,小跑跟在众人的战马之后,只听见整齐的脚步之声,可见平时训练有素。心中暗惊:“便是义父麾下的兵将也不过这般。孙子兵书云:‘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这马氏兄弟看似草莽中人,于手下训练一道却是张弛有度,这可是大将之才啊。”
一行人这般行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出现一座庄园,屋舍连绵,占地不小,后面一座大山。见佟鲲蔚四下探看,朱耀斌并辔前行,说道:“三弟,这后面的大山便是素有海上仙山之称的崂山了。呵呵,没想到二哥我走来走去,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崂山。可惜师傅去了蓬莱,否则倒要领大哥和三弟去拜见师傅他老人家。”
想起师傅,朱耀斌心中不禁又想:“也不知师傅的毒伤如何了?”
佟鲲蔚这时问道:“二哥,这个庄园叫什么名字。”
朱耀斌摇摇头说道:“这却是不知。紫竹观位于临海一面,这里属于崂山的后山了,你看来时之路,七转八绕,单是峡谷隘口就过了四五个,此处又是三面高峰悬壁,来路树林茂密,是个隐蔽之所,若不是有心之人,当真难以发现。”
佟鲲蔚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
众人来到庄前下马,只见庄内里星点挂着风灯,庄子门庭飞檐翘角,朱漆大门,两座睚眦石雕分坐大门两旁。
佟鲲蔚心道:“寻常人家门两旁摆放的都是镇宅石狮,这却放了两头睚眦,嗯,他们袖标上所饰也是睚眦。睚眦乃龙生九子之一,马老大说他们是天龙殿之人。这天龙殿虽然与大义教齐名,行事却是低调,只是这般兵将有素,也仅仅是一处分舵,嘿,窥一斑而知全豹,可想天龙殿的实力了。”
(本章完)
第130章 建文往事 二更()
他这般想着,前面早有人从庄内迎了出来,将一众人等迎进了庄子,后面的兵卒也有人领着去往了他处。
这时,马连昆将一名四十上下管家模样的人叫了过来,吩咐道:“此番随我等前往两叉山的兄弟伤亡了数十人,尸体兄弟们已经抬回,要好生安葬,家眷要及时抚恤,田地不能短少了。另外这次前去的兄弟们每人放假三天,发五两银钱。”
那管家应声退下。
陈一凡兄弟三人听罢,都暗暗点头。
黄宜修等人似是对此极为熟悉,陈一凡三人跟着他们穿过一进又一进院落,又走过两处水阁,一处回廊,来到一座高大宽敞的厅堂,堂上挂着匾额,书着“观世阁”三个烫金大字。两旁廊柱上写着一副楹联,上联是“此山自当兵十万。”下联云:“昔人曾有将三千。”
陈一凡看罢心中一动:“这楹联可是大气磅礴的紧,兵十万,将三千,看来这天龙殿所图不小!”
几人随着众人进了“观世阁”,里面极其宽敞,布置简单,显见是个会客厅,众人分宾主落座。下人上了茶点,马氏兄弟将黄宜修让在上座,马连昆在一旁相陪,马连仲坐在下手。
黄宜修神色悲痛,此时却是强颜欢笑,端着茶水站起身来,向着陈一凡三人说道:“陈公子、朱公子、佟公子,今夜多蒙三位公子仗义出手,才救了在下一家人的性命,如今夜色已深,在下就用一杯茶水敬三位公子的云天高义。”
陈一凡三人连忙起身。陈一凡举茶说道:“我们兄弟三人日间与黄掌柜一番相遇,情投意合,颇有缘分。况且黄掌柜乃黄公之后,我等敬重黄公为人,此番出手,只恨武功微末,不是南宫之敌,实在是惭愧之至。”
马氏兄弟闻听陈一凡大赞黄子澄,登时拍桌喊“好”。马连仲起身道:“陈兄弟,俺老马为人粗俗。俺一生敬重黄老大人,听见别人大放狗屁的说黄老大人误国,不管多远,那是要找过去狠狠的给他狗东西来上一嘴巴的。今番遇到陈兄弟这般敬重黄老大人,俺老马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俺老马敬你一杯。”
马连昆闻言也站起,“在下也敬三位兄弟!”
陈一凡三人连道“不敢!”一口将茶喝了进去。
黄宜修继续说道:“三位公子,马氏兄弟与我黄家也算是世交了。祖父在日,马氏兄弟先祖便在祖父帐下共事,皇都(应天府)失陷后,祖父本想起事勤王,不想被奸佞出卖。祖父与马家兄弟的祖父皆被害身死。”
原来应天府城破之前,黄子澄的妻子许氏与儿子黄圭、黄玉、黄润、黄泽从老家来到苏州府,决心与黄子澄共赴国难。
苏州知府姚善见局势难以挽回,有意要为忠臣义士留下血脉,就改变了他们的姓名、户籍与身份,以便能逃脱即将到来的屠杀。黄圭改名为田立微,户籍改在苏州府昆山县,身份是位道士;二儿子黄玉改名为田彦修,身份是昆山县一农村的里正;三儿子黄润改名为田彦温;四儿子黄泽还是少年,也是改名换姓。四人均学会了昆山方言,终于逃脱了朱棣的大屠杀。
黄润在昆山县鱼嘴坳建立了田家庄,马氏兄弟的父亲则在十五里外的柳河口置办了田地,建了一个马家庄,遥相对应。
黄宜修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多年相安无事,谁想到宣德三年重阳之夜,朱瞻基派遣东厂太监血洗田家庄,家父及阖庄老幼一百余口惨遭毒害,在下被少林寺几位高僧于危难之中救出,逃到马叔父之处。马叔父当晚便收拾细软,带着在下和马氏兄弟连夜出逃,最终辗转来到这莱州府,安定了下来。”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了当夜的惨剧,脸色转白,气愤不平。
“这些年多亏马家兄弟时常接济,又将小儿黄霖引入天龙殿,做了莱州分舵的副舵主,在下这建文余孽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哎,霖儿”说着又想起了黄霖惨死,老泪纵横。
马家兄弟见黄宜修悲伤落泪,赶忙上前劝慰。
陈一凡见黄宜修神色悲忧,黄妙妙强忍悲伤,泪水兀自在眼里打转。起身说道:“黄掌柜,事已至此,却是人死不能复生,望黄掌柜和黄姑娘节哀顺变。所谓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前路漫长,还需保重身体。今夜已晚,还烦请马舵主为在下兄弟三人安排个歇息落脚之地,咱们明日再叙。”
马家兄弟有些事也想单独向黄宜修询问,此时陈一凡主动提出,自是满口答应,叫来下人,将几人带到厢房休息。
黄宜修等人将陈一凡兄弟三人送到“观世阁”门口,转身回坐,黄宜修依然一脸悲伤。
马连昆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些年来,黄大哥改头换面,隐藏小镇之上,平时行事又低调,鹰爪子怎生寻上醉心酒坊的。”
黄宜修摇头道:“愚兄也是不知。说起来还得感谢陈公子兄弟三人。今日下午,他们三兄弟到醉心坊吃酒。愚兄因陈公子好酒懂酒,一时高兴,便将三人请入水阁之中饮宴。不想他们见到院落中的梅林,便诵起了家祖的一首咏梅诗句,又大谈家祖忠烈。”
马连仲朗声道:“大哥,俺瞧着陈兄弟三人便是血性中人,果是没错!”
黄宜修苦笑道:“仲弟说的不错,只是愚兄当时可是将他们当成鹰爪探子了,最后敷衍推搪,不欢而散。如今想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马连昆劝道:“黄大哥处事谨慎,本也是无错的。”
黄宜修点头道:“陈公子三兄弟走后,愚兄紧张异常,急忙召集妙妙、文远、大海兄弟商议对策,又着家丁认真戒备防守。天将旁晚时分,霖儿带着少林寺本觉院主座下圆慧、圆真两位高僧突然赶回,言说长乐山庄与天魔宫、幽冥宫在鹤山升仙石拼杀,南宫清河和锦衣卫之人也现身当场,他担心愚兄的安危,这才带着两位高僧回来探看情况。”
说到此处,想起黄霖身死,握拳将手重重在檀木茶几上一捶,骂道:“南宫清河,我黄宜修与你势不两立!”
(本章完)
第131章 傍山藏局 首更()
马连昆劝道:“黄大哥,多行不义必自毙,南宫清河作恶无数,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黄宜修叹了口气,又说道:“马顺他们围攻庄园时,我还兀自恨陈公子三兄弟年纪轻轻,怎生甘做王振的走狗。哎,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有他们三位挺身相救,今日愚兄怕是就见不到你们了。”
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马连昆沉思片刻道:“鹰爪子们找上大哥,绝不是陈兄弟三人所为,如此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心中却是想:“莫不是有内中人私通外敌……”
正想着,就听得有人开口说话,抬眼看去,却是那名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大哥,醉心酒坊怕是不能再回去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此人叫做袁大海,也是黄子澄旧部之后,使得一手“二十一路点穴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