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瑶铃-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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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本不是守教礼法的人,故而对风泽的这种做法倒是极为欣赏,什么凤簪龙簪的,既然送了她,带带有何妨,如此一想倒也不在意了。
“风泽这是要拱手让江山了。”
湖心亭内,月明望了一池碧水,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风照无语,面色比往常更加冷凝深沉。
风泽遣吴玓送来这支凤簪,其意深刻,他不得不防。
蓟城,一身龙袍的蓟如锦骑在马上正在视察了皇家卫队,身后簇拥着蓟国的文臣武将,还有一身火红的江雪蓉。
“朕闻大龙皇帝自从死了最宠爱的贵妃之后便萎靡不振一蹶不起,大龙朝堂人心不稳,新立太子风泽听说性喜淡泊,朕倒是想试试这个新太子是否如传闻这般,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柔美如女子的面容里是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说了不正经的话。
“陛下英明,如今的蓟国兵强马壮,军中又有刘毅将军主帅,踏平大龙指日可待。”
一个留着三绺胡子的老臣一脸的谄媚。
他没有看到在他说话时前面的蓟如锦那双细长的凤目里划过的厌恶。
“丞相大人总是很能奉承朕啊。”略带了嘲笑的语气里有着不屑。
“臣以为,如今的蓟国由去岁的旱灾刚刚恢复,倘若开战,定会引起百姓反对,如此不利人心聚集,倒不如乘大龙内患之际用心治理我国农业。”
在丞相之后有一个年轻的文官轻声说道。
蓟如锦的眼里露出些赞许。
这时一个宫人急匆匆打马从远处而来,见到蓟如锦翻身下马,双手握拳站立在蓟如锦的马下。
蓟如锦居高临下的望了那人。
“说”他语气微冷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个宫人低头开始禀报:“派往延龙的护卫们传来消息说,延龙王宫内现在盛传延龙的宁郡王正真的身份是大龙珃王府世子风照。”
一句话不止是蓟如锦就连蓟如锦身后的官员都惊在了那里一时间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压抑与肃静。
蓟如锦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憋在了胸口想要找寻了一处突破口,忽得他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朕听过最滑稽的一件事。”
身后的朝臣则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
“回宫”
一声冷沉的喝声方还笑着的蓟如锦已是一脸的阴郁,马鞭扬起马蹄四散,人早已窜出几丈开外。
回到宫内直他奔锦瑶殿而去。
殿内的宫人见他面带怒气个个都屏声敛气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扰他。
“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对吗?”摸出一枚金色的铃铛他低低的问了一句。
“你必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双手握了铃铛将脸埋在手上,他的心里是满满的苦楚。
“你为了他不惜赴汤蹈火,可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蓟国最后的机会。”
空空的大殿只有他的声音寂寥凄楚低沉。
阳光透过窗格洒下道道光柱,光柱里的浮尘上下飘动飞舞。
门外的廊檐下站立了一身红衣的江雪蓉已是泪流满面。
一个宫人急急的走来,见过台阶上的总管后附耳说了些什么,总管抬眼看了一旁扶了廊柱兀自流泪的江雪蓉一眼低了头推门走了进去。
迈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蓟如锦的面前站立着。
“说”
蓟如锦没有抬头。
“大龙送来的鹰书”总管将手里的纸条双手捧了上去。
“念”
“是”
总管拆开了书信念了起来:“大龙皇上风青被皇后刺杀,伤势不明,已传位太子风泽,延龙宁郡王真实身份乃大龙珃王府世子风照,已奉风青之命接替大将军之职主管军务,消失多年的大龙珃王府主人风珃突然出现,辅助新皇登基处理朝务。”
没有任何的动作,蓟如锦依旧将头倚在支起的双手上,好似没有听到总管念了什么。
总管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宽大的案几上,悄无声的又退了出去。
宽大的屋内又只剩下蓟如锦一人。
幔帐被风扬起,沙漏沙沙作响,屋内幽静至极。
门外的江雪蓉几次想要推门进去终究是忍住了。
一双细眉斜挑鬓角,微闭的眼睛微微的抖动了细长的睫毛,翘挺的鼻翼,略薄的红唇使得蓟如锦的美更加的妩媚孤独。
缓缓的睁开眼睛,摊开手看了那枚铃铛,忽然他笑了,笑的凄楚笑的忧伤笑的迷离。
“也罢,只要你愿意,就当我将蓟国送与你好了,只要你能安心收的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风泽登基()
大龙帝京,东方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金色琉璃瓦的宫殿越发显得金光灿烂巍峨雄壮。
在天子上朝的最大的宫殿门口整齐划一的站立数百的文臣武将,个个神情肃穆庄严,恢弘磅礴的宫廷礼乐响彻在天地间。
风照与月明也站立在文武百官之间。
二人面色一样的沉凝严肃。
今天是风泽登基的日子。
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风青伤势严重,命在旦夕了。
风照在接替了大将军之职后,就将宫中的防务做了调整,将海参调入宫中,负责护卫整个帝京的驻防。
今日宫中貌似和以往一样,实则是戒备森严。
礼仪正在进行中,有祭礼官立在台阶上唱诵了祭文,先是上告苍天厚土,佑大龙风调雨顺,然后又祭祀了风氏先祖,告知新皇登基,定会守护大龙保护百姓安康。
风泽静静地立在百官之首,身着黑底绣红龙的龙袍,面色一如往常的温淡恬静。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宫内发生的巨变,也看不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
他容貌秀美清雅,眉眼间的气质有些和母亲长若璃很像,可是嘴角带出的温和恬淡却更像父亲风珃。。
当祭礼官念毕后,他迈步踏上了台阶向着那个至高无上的宫殿走去。
背对了满朝的文武,他步态从容稳健,背影俊逸挺直,龙袍在身倒也有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他就如一汪水,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好似一眼看得到底,可是当你试探时,你会发现那汪水深不见底,你并不知道那水下有着什么。
而风照此刻却是心情复杂,自己终于以珃王府世子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登上了这座大殿并且手握了大龙的兵权。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亡命天涯的死亡的影子在午夜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曾经是他人生最黑暗无底的时日。时隔今日他依然记得清那泛着幽冷光芒的箭矢穿越他身旁时激起他发梢的模样。
也正因为那曾经最黑暗的时光,让他在心底最深处幽暗的,不见底的地方滋生出最深的欲念——那就是他要坐在那高高的皇坐上。
他要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还要掌握了这天下的命运,他不允许再有威胁到他生命的事发生,他要让这天下都归于他的脚下,他看到的不止是大龙,还有蓟国漠龙以至于江南三个小国。
“你想要大龙想要蓟国,我可以助你,但是你若要了延龙要了江丽,我自当不会答应。”耳畔传来月明清冷冷的话音。
“延龙是我长氏天下,我即使碎了我的骨也定要保了她的平安。江丽是瑶铃的家,若是瑶铃无所惜我自当不说什么,若是她因江丽而悲伤,我也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些话是昨日里月明在珃王府与他对弈时所说,凭着他对这个清冷孤高的表兄的了解,他既然能说得出这番话定也是有所准备了的。
“延龙于与江丽,“他一步一步的跟在风泽的身后,一个是收留他养育他的地方,一个是他最爱的女子的故乡,“终究是要做出些让步的。”心里他默默的念了一句。
抬眼看了面前身着龙袍的风泽的背影,又看了那敞了殿门的巍峨大殿,心里有着些隐隐的失落。从自己这个位置到殿中央只有数十步之遥,这数十步于他来说连个呼吸间都不用就能上的去,可是,如今在他的前面横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背影——那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
想起母亲临走时万万千千的叮咛,想着父亲那平和之下无法预知的力量,他想自己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私欲。
如此也好,安心辅助了风泽,他依旧可以施展了他的力量,将蓟国与漠龙归于大龙的版图。
可是前日里吴玓带回的那只扭丝凤簪却让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些警惕。
凤簪是皇后的象征,风泽到底隐喻的要告诉他什么呢?莫不成真如月明所言,风泽要拱手让江山,还是这只是对他的一种试探。
无论如何,他不想重蹈父亲与皇叔的前辙。“是不是该带着铃儿离开呢?”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道。
“不,我要这万里河山都归了我风氏。”另一个声音低沉而又铿锵有力。
“那时我再携了铃儿离开吧。”低低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而此刻的青璃宫众多的宫人垂手站立宫门内外,往日里的幽静中多出了压抑沉闷紧张,好像夏日被乌云遮蔽了的天空沉闷的让人无法呼吸。
长若璃的寝殿内,幔帐低垂。
风青躺在幔帐之后的锦榻上,气习粗重。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是午时了。”
锦榻边站立的夏临海忙回答了。
锦榻内再没了声音。
许久后他再说道:“将幔帐打起来。”
锦榻边侍候的宫人忙将幔帐打起。
微眯了眼向着锦榻边的窗台望去,却看见一袭青衫的风珃正立在窗前的桌边看了他,目光澄澈忧伤。
轻叹了一声,他低低说道:“璃儿长坐在那里望了窗外的景致。”
缓了缓他接着气息粗重的低沉了声说了下去:
“她就坐在那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微侧了的面颊如玉一般。整个人就像一幅画儿。朕总是不忍心打扰了她的那份安静,就立在这里望着她,心里总是充满期冀,希望她能回头看朕一眼,带了笑模样。”
桌上的沙漏沙沙的流淌着,太阳的光芒穿过窗户上的幔帐给屋内带来一片朦胧的亮。
屋内的地中央摆了一个青花瓷的大盆,里面放了大块的冰。因此虽是夏日里,可是屋内清凉如水。
风珃修长的手指沿着桌边轻轻的划动了,眼里的神情痛苦而又悲伤,这是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神情。
“倘若阿璃知道你这样,她会伤心的。”轻轻浅浅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悲廖。
蓦地风青那原本无神的眼睛里倏地划出一道异彩。
“她会么?”看了上方的幔帐顶他低低的问了一句。
“怎能不会?”风珃反问了一句。
语音落下,二人又没了声息,屋内忽得又安静下来。
“如果是我先与璃儿相遇,又怎会有今日?”良久,低低的又传来风青的声音。
风珃没有搭话,只是立于窗前,看了桌上的铜镜。
倘若阿璃先遇到大哥,他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陛下,登基仪式举行完毕了。新皇率太子太傅宰相大将军和明太子给陛下请安来了。”
门外一个宫人,轻轻地禀报了。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