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瑶铃-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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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郡王妃可有良方延缓了老妻的命数?好能够等到两个犬子回到帝京。”他抱拳对瑶铃施礼,心中虽有些犹疑,但言语依然恭敬。
瑶铃来到桌边,拿起笔架上的笔写了起来,不多会将一张方子交给了秦太傅。
“派人去抓药吧。我只能将老夫人的命数延缓到明年二月。”她沉声说道,神情认真严肃。
秦安文与秦敏同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尤其是秦安文清瘦的身躯竟因为激动不自己的颤抖起来。
张了半天嘴才激动兴奋的说道:“郡王妃所言可是真?”
瑶铃自信的点点头。
“这期间,莫要再让老夫人受到丝毫气恼焦急。”说到这,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敏。
秦敏脸上就有了尴尬之色,脸色一红,神色悲戚的低下了头。正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导致母亲身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乃至于一蹶不振抑郁而疾。
“哎。一切都听郡王妃的的吩咐。”秦安文喜极而泣。
“这个药方里,还有几味贵重的成药,我自会配好送与太傅府。”
“老朽不曾想到。郡王妃竟是如此宅心仁厚,不计前嫌的为老妻看病,此种恩情,老朽定当不忘。他日如有需要。尽请郡王妃开口,凡是老朽能帮上的老朽绝不推诿。”秦安文郑重的给瑶铃行了一个大礼极诚恳的对瑶铃说道。
在瑶铃离开时。秦敏主动送行了瑶铃,跟在瑶铃身后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时的看了前面的瑶铃,脸上有着难以言说的为难。
瑶铃早已猜到她想说了什么。
“我会对皇上去说。让江丽的使团延后再来帝京。”
她不看秦敏,边走边轻轻的说着。
秦敏的身子微一震,眼里就有了泪光隐约浮动着。
欠身对着瑶铃的背影行了一礼。低低说道:“多谢容玉公主。”
她依旧称她为容玉公主。
相随了一会儿她又低低说道:“我从未对容玉公主有任何的不善,只是我自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暗下心来非他莫嫁,那时我并不知他就是延龙的宁郡王,但是我依然无怨无悔的等了他,红尘万丈,我自信与他是有缘分的,可是不料三年后再见他时,他的身边却已有了你。”声音凄楚悲凉。
瑶铃停下了行走的脚步,静静的倾听着。
“容玉公主身份尊贵,我自当不能与公主相比,但是对他的心却并不比公主对他的少,即使他不是延龙的郡王,我依旧会像今日里这样待了他。”寒风里,她的声音和她的人都瑟瑟发着抖。
瑶铃转身看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山野里小鹿有着善良与机敏。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秦敏,秦敏无畏的迎上她的眼睛,眼神随悲伤却坦然。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后,瑶铃轻轻说道:“如若他日他一无所有甚至流亡天涯你也愿意跟了他?”
秦敏猛地一怔,神情呆滞了那么一刻。
瑶铃看到她呆滞的神情,嘴角掠过一抹暗讽,转身又向府门走去。
“如若真有那么一日,敏宁愿随了他上刀山下火海,死不足惜。”话音不大却有着无比的坚定与果决。
猛地顿下行走的脚步,瑶铃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后她背对着秦敏亦轻轻说道:“我与他自幼相识,他命亦是我命,我命亦是他命。”
说罢,她不再等秦敏张口,迈开大步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回王府。”声音清脆没有丝毫的感情。
可是当马车启动的那一刻她透过蒙了绢纱的车窗看到一脸泪痕的秦敏站在寒风里的模样,心不由的软了下来。
这一日在风氏祠堂边上的一所小院里,一身黑衣的尹峰手握宝剑沉稳的走进了院内唯一的一间房。
一袭淡青色的风珃正对了窗户,独自下了棋,神情高远温雅。
“有何事?”他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尹峰沉了口气缓缓说道:“聚祥阁传来消息,粮草被劫平王有通敌之嫌。”
蓦然,风珃下了棋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渐渐有了隐隐的黑色,那是他面上从未有过的神情。
“皇上可否知道?”手落下,一枚白玉棋子落在了棋盘中央的一个空位上。
“属下不知是否将这件事汇报给陛下,为了平王,皇上已经是身心疲惫。。。。这次粮草丢失,皇上有心庇护平王,如若说出,怕是皇上承受不住。”
尹峰看着风珃的神情沉声说道。
风珃看了棋盘,许久后轻轻说道:“明日里告诉皇上,我要见他。还有命令聚祥阁盯紧平王府,凡是出入的陌生人一律探查他们的背景来历。”语气轻浅,却有着不可违背的霸气。
“是。”尹峰答应了却并未退下,只是站立一边。
风珃抬头看了他一眼。
“还有何事?”
略微的沉了口气尹峰低低说道:“坠儿传话说,王妃娘娘决定归家了。”
叮的一声,风珃手里的白玉棋子落在了玉石棋盘上。
怔怔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失了魂一般。
“你终于决定了吗?”许久后他如梦呓般的说了一句,方才还温雅清润的神情里此一时有了喜有了悲,有了无限的惆怅与沧桑。
往日的恩爱历历在目,每日的相思点点滴滴如刀割了心。
十六年的光阴,十六年的期待,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两个字:归家
“终于要归家了吗?我已等你太久,久得都已忘记了日月轮回,岁月流逝。”
尹峰悄悄的退了出去,脸上亦有着一丝喜与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兄弟相见()
不知为何,这个冬天的帝京雪花特别多,才立冬不久,就已经迎来了第二场雪。
当风青踏进风氏祠堂那个小院时,雪花已经积了半尺厚了。
随着雪花咯吱的声响他缓缓走进小院唯一的屋子里时,看到窗边的矮几旁跪坐的风珃一袭淡青色的锦袍,神情淡然温雅。
他慢慢地走到了他对面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去。
矮几上摆放着白玉棋盘,他执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风珃亦执起了一枚白玉子,也跟着落了下去。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无声的在棋盘上征战杀伐着。
矮几旁的炭盆里燃烧着温暖的火焰,透过蒙了绢纱的窗可以看到隐约的雪花飞舞轻扬。
距离矮几不远,一改黑衣的尹峰穿了一声灰色的袍服正冲泡了拙朴的茶具,不多时就有清幽浅淡的茶香袅袅缭绕在屋内。
此时的尹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看淡世事的侠客,气质沉稳淡定。
屋内寂静素雅,时光寂寂。不知过了何时,在风珃落下一颗白子后,风青说道:“朕输了。”
言罢将手里的黑子撂在了棋盒里。
风珃静静的看了风青,明亮的眼神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风青也看了风珃,如鹰眼一般深邃的眼里有着些温情。
“你终于肯见朕了。”二人相视良久后,风青轻轻的说了一句,言语间却是有些沧桑。
风珃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侧脸看了窗外雪花,过了一会后他扭头对一边的尹峰说道:“去御膳房拿些生牛肉菜品来。”
倏地一道光亮从风青深邃的眼底滑过。
在尹峰要退下的时候他亦命令道:“不要被那些御厨们发现了。再拿些兔肉来。”
尹峰一点头,转身走出了屋门。
不大的屋内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你还没有忘记雪天里你我和风翡偷吃烤肉的事情?”片刻后风青淡淡的问了一句,看不出神色间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睛深处有着一丝温和。
“怎能忘记呢,那时的我们兄妹没有人管,父皇又忙于朝事,其她的皇妃都视我们兄妹如眼中之钉。如果不是大哥机智多谋。我们或许早已结伴去了无常地界。”
风珃缓缓的为风青到了一杯茶。轻轻的说着,看着风青的眼眸里有着淡然与平静。
又是很长的沉默,兄弟二人看了燃烧着火焰的炭盆。有丝丝缕缕的柔情与惆怅浮满心头。
“还记得那只猫吗?”
很久后当拿了肉的尹峰走进来后,风珃轻轻的问了风青一句。
“怎能不记得,若不是那只猫,怕是我们兄弟也不能坐在这里了。。。。”风青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风珃的眼睛好似闪亮的星辰,有着幽幽的光注视着眼前突然闭嘴的风青。
是啊如若当年不是那一只替他们死去的猫。岂会有现在的他们,又怎可能发生这后来的爱恨痴怨。
当年他们的母妃离开人世的时候,风翡才三岁,风珃六岁而风青最大也才八岁。
母亲走后。他们三人的教养就成了一个问题,宫里的妃子们因为嫉恨他们的母亲都不愿照看了她三人。而交给宫人照顾,先皇又不放心。
就在那样的一个情况下。先皇的一个不得宠的地位比较低的嫔,却站了出来不顾皇后与其它妃嫔的冷眼刁难向先皇表示要照管了他们兄妹三人。先皇同意了她的要求,并且因为她的大度善良,晋升她为皇妃。
骤然失去母亲的庇佑,兄妹三人好似失了母鹿保护的小鹿,那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猎物,随时都会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那个妃子貌似对他们很好,嘘寒问暖,最后他们发现他们只是那个妃子用来向先皇表功的一个工具而已。
无疑她是成功的,因为他们兄妹三人,她由地位低下的嫔晋升为皇妃,在不久的以后又生下了自己的儿子。
只是她不够聪明到可以永远利用了他们兄妹三人,在新皇子诞生的白天里,借着生了儿子有功于皇室,央求先皇为她的儿子举办了盛大的百天酒宴。
而那一次酒宴却令她丧了性命,成就了现在的风青风珃兄弟。
风青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他因为讨厌那个皇妃,并没有让风珃与风翡参见那个酒宴。
不多久有宫人为他们端来了丰盛的饭菜。而那时的兄妹三人却忙于打闹,压根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饭菜被风翡新养的一只花猫吃了去。
等着一声凄厉的猫叫打断了兄妹三人的玩闹,他们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猫儿七窍流血死在了桌上。
那骇人的模样风青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四岁的风翡当时就吓哭了,七岁的风珃也被吓的小脸儿煞白。
那一瞬间,九岁的风青突然好似长大了十几岁,他做了一个九岁孩子做不出来的决定。
他果断的拎着那只死猫的尸体领着年幼的弟妹端着那些酒菜直接来到了宴会大厅,将那只死猫放在了大厅中央,跪着央求父皇在有了新的孩子新的宠妃的同时不要抛弃了他们兄妹三人。
可想而知那件事对整个大龙皇宫带来的震荡有多大。
先皇大怒,责令严查,端了酒菜的宫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了宫里的一口井里。但即使如此,最终还是被查出了事件的幕后主使之人。
“良妃死的那一天,我去看过她。”风青语速缓慢沉重,那个良妃就是主动向先皇请求要照顾了他们兄妹的妃子。
“良妃么”风珃淡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眼里的光泽一如既往的温淡平静。
那个良妃总是一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可就在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