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瑶铃-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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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对于前面马车上那冷脸的没有表情的延龙宁郡王。他只有害怕。怕他那一双寒冷如冰窖的眼睛会杀了他。
只是在他内心深处,他隐约的有些疑惑,那日在秦敏的营帐里。他原本是要杀了他的,对此他确信不疑。
当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杀气,冰封了他的心。
可是就在最后,他却放了他。而且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一丝温软心痛飞快的掠过他的眼眸。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依旧被他看在眼里。
那样的眼神他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很久了有些想不起来。
一路行来,他不敢见他。总是躲了他。想着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那个冰冻似的长月宁手里,心里就是一阵气馁。
看到秦敏厚了脸皮一而再的想要接近了长月宁,他除了嘲笑还有鄙视。另外的就更加思念那个在遥远京城的始终都静静默默的叫云儿的宫女。每每想到她,心里就是一阵悸动与温暖。
而在帝京城内的长若璃也依旧过着她静如胡泊的生活。时不时的风青会来到青璃宫内静静的听她弹了琴,或者看她给风巧绣了嫁衣,现在她对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冰冷没有温度。时而也会陪他品了茶,说了闲话,这让风青好似看到一些希望。只是他并不知道,每次在他离开后看了他的那双明眸里总是含着一丝不忍。
风泽住在珃王府的偏院,代替风照管理了珃王府的事宜,还有承担起了太子府应该做的事情。他原本就是一个安静的人,住在清净的珃王府,倒比在宫里自在了多,还有就是他会定时携了吴玓去城隍庙里救助了那些乞讨的人们。
只是吴妈在某一天清晨消失的无影无踪,风泽派人寻找过,可是没有一点音讯。
而这一天的傍晚,太阳快要落下时,在帝京偏南街最末的那一户民宅里,那个美丽的少妇最后打扫了庭院里的落叶片片。
不多久,门外传来了五下拍门声,不大不小,不急不缓。少妇放下手中的扫帚轻轻将门打开,那个灰袍的身材魁梧的带了斗笠的男子无声的踏进了门里。将手里的宝剑递与少妇,拿过扫帚干脆利落的扫了起来。
少妇进了偏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吃食向着正屋走去。
男子扫完院子,洗了手,进了正屋坐到桌边,大口的吃了起来。屋内的灯架上已点燃了火烛摇曳的发出朦胧的光芒,静谧而又温暖。
男子吃了两口,看了对面的少妇,看到她卷卷翘翘的眼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有着淡淡浅浅的忧,心里微疼了一下。
“今日里传回消息,漠龙内乱已经平复,漠龙老国王已经归天了,漠龙新国王登基,并且已经派出使臣来大龙正式提起联姻了。”他低低的对对面的少妇说着。
少妇的眼里升腾起一丝喜悦,“这样说,瑶儿已经帮助漠龙太子成功了是吗?”
男子点点头,“是的,传回来的消息说她与明太子早已启程前往雍关了,只是。。。。”男人犹豫了一下,对面的少妇立时眼里就有了紧张,“有什么不好吗?”
“倒也没有,只是皇上已经命宁郡王随了大皇子一同回归帝京了,怕是瑶儿到了雍关也见不着他了。”他轻轻说道。
“哦,”少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紧张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那到无事,总归都会回到帝京得。”轻柔的语气里有着江丽特有的委婉。
“我只是怕她在漠龙会遇到危险,好在没事了。”末了她又轻轻的补充了一句,在眼角悄悄的亮起了两朵晶莹的光亮。
对面的男子看了她眼里那两朵亮晶晶的泪花,眉头微微的拧在了一起眼里有着沉思。“这次她回来,你还是与她相认了,总是这样躲着偷偷的独自伤心,会伤了身体。”
“不,我绝不能与她相认。”猛然少妇从椅凳上站了起来,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我不能玷了她的名声。当年。。。。。”她话没有说出口,泪已纷纷落下。
男子忙起身立在她身旁,不知该如何劝解了,脸上的神情是焦急与心痛。
“这么多年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瑶儿,当年将她抛去虽是不得已,可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如今看到她生活的那般幸福,我又怎能去认她?”
说到这里少妇停顿了稍许,接着又低低的说了下去:“而我也没有了力气与勇气可以当着她的面揭开已经结了痂的伤疤。”说完,一滴泪瞬间滑落下来,折过身她急急走出了房门。
屋内的男子久久的站立着,在摇曳的灯烛下越发显得他身材魁梧,神情沉郁。
“廖泽如,将马车直接赶往皇宫。”车内,一袭墨绿锦服的风照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修长如玉的手指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地落了下去。然后侧过那张俊冷沉毅的脸,面对了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山脉。
此刻,已经可以遥遥地看到帝京南城外山峰间的苍松翠柏了。
这一路,他躲了秦敏,避了风河,心里只想了瑶铃。这一次的分别,是二人自瑶铃学医之后最长的一次。
也不知道瑶铃是否得知了秦敏的事情,想起瑶铃离开他时叫人捎回来的那些个话,不自禁的嘴角就扯动出一丝笑容。
“此一生我唯有你一人。”心里面低低的对着那个奔波在归途中的女子轻语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面对伍妍的拉拢()
皇宫,御书房内,着一身黑红二色宽大龙袍的风青,脸色阴沉的看了站立书案后的风照。眼前的书案上放着的正是秦远的请求降罪的奏折。
“那个秦小姐送回去了吗?”
立在书案后的风照微一躬身,“属臣已命人将其回送太傅府了。”神色依旧冷峻沉着。
风青是先召见了那两名鹰卫后,才召见他得,心下清楚是那两名鹰卫已经向风青做了禀报。
风青起身来到窗前,看了窗外一会儿,扭头看了风照,“你告诉朕,除过丢失粮草河儿还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冷冽,有着些沉重,因为背对了光,脸上的神情隐在暗处,一双如鹰眼的眸子里闪烁着明明灭灭不可捉摸的幽光。
风照心里微微惊了一下,不知道风青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风河侮辱秦敏,当时他是用功封了秦敏的营帐,里面的对话是外人不得而知的,其他两名知道情况的侍卫他已经命令廖泽如嘱咐过了,想必也不会胡乱说出去。
“平王并未做什么,只是与秦小姐发生了一些口角。”稍微的沉吟了片刻后,他如此回答了。
风青愣怔了一下,看了风照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一闪而过。
“果真如此?”
“是。平王此次押送粮草,尽心尽力,吃住与一般战士无二,一路鞍马劳顿并无怨言。粮草被夺是属臣大意所致,与平王无有多少关系。”他沉声说着。
“你说的可是心里话?”
“是。”
风青看了风照半晌,又转头看了窗外,许久轻轻说了一句:“不曾想你这般维护了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风照,眼里的光芒竟是柔和了些许。
没来由的风照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温软。
“回去休息吧。”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也没有预想中的怪罪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问了几句,这让风照多少有些诧异。
“河儿毕竟是朕的儿子。。。。”在风照将要退出到门外时,背后传来轻浅的有些乞求沉痛的声音。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身形,但风照没有回头,在将要跨出门的时候轻说了一句:“他亦是属臣的兄长。”然后提腿迈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身后的风青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眼睛里划过的光芒犹如暗夜里的一颗流星,异常的明亮。
出了御书房的门。门口站立的夏临海忙躬身向他道了个礼。“贵妃娘娘方才派人传来话,要见郡王殿下。”
风照的心激动了一下,离开母亲很久了。
想着母亲这么着急的要见他。可见这几个月她是怎样的思念了自己。一股温热的暖流像是吹开寒冰的春风轻轻漫遍了全身,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与踏实。
穿过长廊走过小径七扭八拐的向着青璃宫的方向徐徐而行,未走多远,听见身后传来碎碎急急的走路声。他不动声色依旧不疾不徐的向前方而行。
“郡王殿下,请留步。”一个略带了焦急紧张的女子声音从他的后面传来。
停下行走的脚步。他微侧了脸,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角水红色的衣衫在秋风里飘扬飞舞。
一个娇小的水红色的女子弯腰屏声敛气的立在他的后面。
“奴婢是皇后宫里的云儿,皇后命奴婢请了郡王爷前往皇后宫一趟。”女子神色恭谨温顺,也许是因为方才走得急的原因。脸色微微的有些泛红与紧张。
“云儿”风照在心里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好似和风河有关。
转过身。他貌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前的侍女一眼。
“前面带路。”声音不是很大却充满了威严,云儿忙道了个礼。回转身向前走去。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与害怕,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这个延龙的郡王说话,虽然只是传递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可是立在他的面前,她在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惧怕。好似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个事,他都知道一般。
“月宁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伍妍一身明黄色的凤袍,神色间有些憔悴与不安,她在屋中央不停来回的走动着,当听到门外的宫人禀报宁郡王来了时,立时收起了不安的模样,换出了一副大方得体高贵的笑容。
“免礼。”
看了给自己行礼的风照,她柔声款款说道。
风照礼毕站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了伍妍的问话。
一直看了风照的伍妍没来由的心里就升腾起一丝妒忌:没想到凤喜竟然生出这般优秀的儿子。
在心里她拿风照与风河暗自做了比较,面前的风照一袭墨绿宽袖锦袍,披散的长发俊冷深沉的眸子如一眼看不到底的深井,站立在殿中央,不怒自威,那份霸冷的气息竟使她这个皇后宫都有了隐隐的寒气。
“宁儿,来,让舅母好好看看,”她收起心里的嫉妒,貌似疼爱的想要拉了月宁的胳膊,却被月宁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一丝恼怒划过她的心头,脸上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你去的这几个月,舅母实在是为你和河儿担心。”说到这,方才还满面笑容的脸上忽然的就滚落下几滴泪,神情悲切至极。
风照微睁大了一下眼,看了悲戚的伍妍,心里却很是惊异,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的表情怎会丰富多变到如此之快。
“多谢皇后娘娘惦念,我与平王都很好。”心里再是惊异,但是该有的礼节他还是懂得,也明白伍妍这样,无非也是为了风河,心里也就不再见怪。
对于这个婶娘,他自小就对她没有好感,记忆里每次见到她时,不是在哭就是冷脸对了母亲,不过他现在也倒是能够理解她当初的作为。
伍妍掏出锦帕轻拭了眼角的泪,挥了挥手,屋内所有侍候着的宫娥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看着屋内只剩下她与风照后,她这才收了眼泪,轻轻对风照说道:“本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