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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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幺爷迟疑了半响才说:“白……白晓杨同志,我给你说个事情哈……不过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要着急……”
说到这儿张幺爷很紧张地审视了一下白晓杨。
白晓杨一看张幺爷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道张幺爷心里压着很大的事情,于是轻松地笑着对张幺爷说:“你说吧,没事的,幺爷。”
白晓杨说话的声音始终不急不缓秀声秀气的,这就让张幺爷紧张的心理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张幺爷终于说:“庹师——庹师他死了,我把他焐不活了。”
说着张幺爷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白晓杨却看着张幺爷温和地笑,说:“幺爷,你别难过呀!庹师没死!他的命硬得很!他咋会那么容易就死呢?”
听白晓杨说这样的话,张幺爷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头很不真实地看着白晓杨,说:“你说什么?庹师没死?”
白晓杨说:“庹师真的没死。”
张幺爷更诧异了,慌声说:“白……白同志,你可别吓着幺爷了!你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我可就真的没法向……向那个谁交代了。”
白晓杨还是对着张幺爷温和地笑,说:“幺爷,我不是说的气话、疯话,庹师他真的没死!我说的是真的。”
“不会的,他现在就直挺挺地躺在祠堂里的。”张幺爷还是有点恍惚。
白晓杨说:“幺爷,你先给我说说庹师是怎么死的。”
张幺爷定了下神,说:“淹死的,在村子里的饮牛池。”
白晓杨就说:“他就更不会死了。真的,幺爷。”
“你是说他会活过来?”
“他活不过来,只有我去救他他才会活过来。”白晓杨说。
张幺爷说:“你去救他?你怎么救他?哦!是白娘子到南极仙翁那儿盗灵芝,起死回生?”
这个时候张幺爷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联想,觉得白晓杨说的话和《白蛇传》里的一个情节简直是不谋而合,蓝二娘的话变得更具体现实了。他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扑通一声给白晓杨跪下磕头,边磕头边说:“白娘子啊!你可真的不要怪罪我们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们啊!”
张幺爷的话把白晓杨顿时给整迷糊了,睁大着眼睛愣在那儿了。
在外面的张婆婆听到灶屋里的动静不对,三步两步地跑进来,一见张幺爷朝着白晓杨磕头作揖,嘴里还胡言乱语,一下子慌了神,上去扶住张幺爷说:“你个死人!你咋回事?是不是中邪了?咋朝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的磕头作揖呢?”
张幺爷要挣脱张婆婆的手,还想继续向白晓杨磕头谢罪。他显得非常着急地朝张婆婆说:“你赶紧放开!我们得罪神仙了!我们要遭报应了!”
张婆婆被张幺爷的样子吓着了,她从后面把张幺爷死死抱住,问白晓杨:“你究竟把他咋啦?怎么一下子就不像个人了?”
白晓杨也是一头雾水,说:“幺婆婆,我真的没把他怎么样啊!他一下子就这样了。”
张婆婆的脸就白了,说:“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然后放开张幺爷,飞快地在灶头上抓过一个木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大口,噗的一声朝张幺爷的脸上喷去。
张幺爷被冷水一激,浑身抖了一下,怒目相向地朝张婆婆吼道:“你个死婆娘,你喷我一脸冷水干什么?”
张婆婆见张幺爷清醒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看你这个样子,哪儿还有长辈的样子?”
白晓杨这时也笑着说:“幺爷,你是不是想到一边去了?”
张幺爷脑子似乎还没绕过弯地朝白晓杨说:“你不是要去救庹师吗?”
白晓杨说:“我是要去救他啊!”
张幺爷说:“他不是许仙吗?”
白晓杨终于明白张幺爷失态的大概原因,笑道:“幺爷,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见过有这么丑的许仙吗?”
张幺爷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也是!庹师的样子是丑了点,哪点都不像许仙啊。”
白晓杨就说:“所以我说你想到一边去了。”
张幺爷说:“可是你真的就是白娘子啊!”
白晓杨说:“不能因为我姓白就是白娘子啊!”
张幺爷就说:“你真的不是白娘子?”
白晓杨说:“我真不是什么白娘子。我姓白,叫白晓杨!”
张幺爷从跪着的地上站起来,脸臊得有点发烧了。
张婆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要是也疯了,这卧牛村可就成疯子村了。”
白晓杨这时说:“幺爷,你去把我们带来的两个木箱子拿过来好吗?”
张幺爷说:“拿木箱子干什么?”
白晓杨说:“你别多问,先拿过来再说。”
张幺爷哦了一声,起身去柴房里扛那两个黑色的木箱子去了。
【第十二章神秘的救赎】
神秘的箱子
两个黑箱子都是老式的黑漆紫檀木的,很大很沉,张幺爷只好分两次把箱子搬到白晓杨的旁边。
白晓杨很礼貌的对张幺爷说:“幺爷,你出去回避一下好吗?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张幺爷就说:“好!有啥事你在里面招呼一声就是。我和幺婆婆就在外面。”
说着拉了下张婆婆,走出去,把灶屋的门轻轻掩上。
张婆婆的好奇心重,想透过灶屋的门缝看白晓杨的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宝贝,却被张幺爷一把拉开了。
一会儿,白晓杨在里面喊:“幺爷,你进来吧。”
张幺爷走进去。黑漆箱子已经锁好,白晓杨的手上却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白晓杨说:“幺爷,带我去看庹师吧。”
张幺爷立刻惊讶地说:“白同志,你咋能出门呢?外边雪风那么大,这是万万不行的。”
第11章 1(11)()
张婆婆也连忙说:“白同志,你咋这么不将息自己的身子呢?月子里要是落下病,会误你一辈子的。”
白晓杨已经挣扎着要从柴火堆里出来,边起来边说:“顾不得那么多了,再晚点,就是我去恐怕也救不活庹师了。”
张幺爷和张婆婆都急得束手无策。
这时,张幺爷说:“你要去也可以,我这就去找几个二愣子来抬着你去。”
白晓杨笑了,说:“幺爷,我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娇贵的。一会儿路上你扶着我点就行了。”
张幺爷见拗不过白晓杨,就朝张婆婆说:“给她身上捂厚实点,把我舍不得带的那顶裘皮帽子拿来给白同志戴上。”
张婆婆应了声,就利索地去取衣服帽子了。
白晓杨站住晃了两晃,张幺爷连忙把她扶住。
白晓杨扶着张幺爷的肩膀,对张幺爷说:“幺爷,跟你商量个事情。”
“说。”
“以后你和幺婆婆对我不要白同志白同志地叫,叫我小白或者小杨都可以。我爸姓白,我妈姓杨。”
张幺爷连声说:“行,行,叫你白同志我也觉得怪拗口的。不过对城里人我们都这么叫的。呵呵……”
张婆婆拿了棉袄和裘皮帽子过来,张幺爷就朝张婆婆吩咐道:“我给你打个招呼,以后不要再管白同志叫白同志了,叫小白。”
张婆婆也连声说:“行,行,只要有称呼叫啥都行。”
白晓杨是被张幺爷搀扶着去祠堂的。临出门时白晓杨托付张婆婆好好给她照看刚出生的婴儿。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里的雪花下得越来越大。白天化下的雪水把田坎小路稀释得很溜滑,一路上张幺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搀扶着白晓杨。
白晓杨的身体很虚弱,没走多远,额上的汗就淌下了来。
张幺爷担心地说:“小白,你究竟行不行?”
白晓杨咬咬牙,点头没说话。
终于到了祠堂,祠堂的大门外聚集着不敢回家的村里人。见张幺爷扶了个颤巍巍地人走来,都感到好奇,以为扶的是张婆婆,可到了近前一看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都感到诧异了。
卧牛村的人没什么见识,当看到白晓杨这么清秀的模样,都像看稀奇似的围了上来。
张幺爷故意大声说:“这是庹师的老婆,我的远房亲戚。大家都让让,她生着病呢!”
一听是庹师的老婆,大家的表情越加地惊讶,各个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白晓杨。
庹师的老婆如同天仙般的漂亮,这让谁来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俊俏女子施妙手
张幺爷搀扶着白晓杨走进了祠堂的享堂,外边的人没有继续跟进,都站在祠堂的门外,唧唧喳喳的像麻雀一样闹开了。
享堂里,张子恒和两个愣小子规规矩矩地守在直挺挺的庹师身边,火堆依旧燃着旺火,见张幺爷扶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来,都满脸疑惑地看着。
张子恒刚要开口问,张幺爷先说话了:“什么也别问,听小白怎么安排就是了。”
白晓杨看了一眼躺在稻草堆里的庹师,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她轻声对张幺爷说:“幺爷,你让他们都出去。你在里面给我当帮手就行了。”
张幺爷就朝张子恒一歪嘴。
张子恒很听话地领着两个愣小子走出去了,临出享堂张子恒说:“幺爷,那我找子豪去给庹师做火匣子去了。”
张幺爷朝张子恒骂道:“做鬼的火匣子!庹师根本就没死!”
张子恒愣了一下,说:“没死?”
张幺爷显得很没有耐心地说:“别在这儿废话,赶紧出去。派两个人在天井里守着子银的尸首,别惊了诈尸!”
张子恒一脑子浆糊地走了出去。
张幺爷过去掩上享堂的门,转过身,在摇曳的火光下,白晓杨被映衬得更加的俊秀清丽。
张幺爷心里不由得暗自叹道:“这不是白娘子转世是啥?世间哪有这么清秀脱俗的女人?”
他重新走到白晓杨身边,白晓杨额上和鼻翼上已经布满细细的汗水。
张幺爷担心地问:“小白,行不行?”
白晓杨还是对张幺爷亲切地笑,说:“没事的,幺爷。”
白晓杨脆生生柔嫩嫩的声音喊得张幺爷的心里舒坦死了。但看着这对离奇的患难夫妻,张幺爷的内心同时又生出一丝感动,鼻子也酸酸的。
白晓杨让张幺爷给她找个坐的东西。张幺爷在享堂里踅摸了半天也没有踅摸到可以垫在屁股下的东西,就有些怨愤地说:“想当初,这享堂里什么家什不是最好的,现在落得连个垫屁股墩的东西都没有了。什么是土匪?这才是真正的明目张胆的土匪!”
白晓杨似乎有点坚持不住,小声地朝张幺爷说:“幺爷,你就别顾着发牢骚了,你还是快点给我找个坐的吧。”
张幺爷见白晓杨站得已经很是吃力了,就用稻草给她挽了个稻草垫子扶着她坐下,说:“小白,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白晓杨还是笑着对张幺爷说:“这不算委屈的。”
凭张幺爷的人生履历,还是从白晓杨的眉宇间看出这是一个心里隐藏着酸楚的女人,心里对这个女人又多了几分怜爱。
白晓杨坐在稻草垫子上,轻轻地喘了几口气,眉头轻微地皱了下。
这细微的表情张幺爷也是看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