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拘魂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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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寰随便挑了一些小白拿来的衣服穿在身在,合身就行,没讲究如何搭配:一条有白色双条纹的运动裤,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上身毛衣外一件宽大西服,腰间系条自己手工搓的葛藤,因为觉得西服两边下摆荡来荡去,影响练武之人出招,于是临时以藤束身,自觉无有不妥。
而少女浑身火红,作古装打扮,头上扎根红丝带,脸蛋红扑扑的,腰系红绸带,双手拢于长袖中,整个人像绿色大树枝上长出的一朵红花般娇艳欲滴!震寰腹诽道:“我圈圈你个叉叉的,同样是用于遮羞蔽寒之物,怎么她穿得就是比我好看多了呢?”红衣女郎总算笑停,态度也好很多了:“看你武功很高啊,怎么毁我大树,说说看?说得通,今天就放过你了,说不通,你就要赔我几棵大树来!”
震寰终于适应与人交流,费劲道:“这位姑娘,在下无意流浪至此,正练习几手粗浅把式,让姑娘见笑了。以为荒山野岭,草树均属无主之物,哪知却是姑娘的山林,还请看在小可无心之失,敬请原谅!”
说完深深一揖,却不知意甚专注,脚下一松,“忽”地一声,从树梢掉了下去。
女郎正装模作样接受震寰赔礼,哪想有这一出?一声惊呼:“啊……”如雨中春燕一般疾驰而来,一把抄起下落中的震寰身子,手上红绸一抛,卷向一枝树梢;震寰毕竟功夫不俗,虽惊不惧,一个鹞子翻身,双臂向临近树干抱去,恰与红衣女郎抱个结结实实!二人同时身躯一震,瞬间石化!
红绸束在树梢,但终于顶不住二人重量,喳一声撕裂,二人结结实实摔在草叶铺满的林间地上!怀抱佳人,背部狠狠撞击地面,震寰“呀……”字只出了半声,就被一个香喷喷的嘴唇堵了个严丝合缝!震寰如溺水之人,双目圆睁,眉头紧锁,只见枝叶翻飞,蜂围蝶舞,叶面露珠洒落,一只长腿花蜘蛛惊讶地停在半空……
……良久,二人重新见礼。震寰呆立一旁,面如猪肝,脸色由先前的赤色转为酱紫;红衣女羞羞答答,扭着身子捏衣脚理乱发。一番少男少女应有的尴尬过去之后,红衣女郎终于打破了沉寂,害羞道:“你……摔着没有?背疼吗?”
震寰身子一松:“没事,这点摔打小可还是经得起的!”红衣女想想也对,这个古怪的家伙一刀劈开合抱之木,跟自己一样的轻功境界,虽嫌笨拙,身法有点呆头呆脑的,但自己是家学渊源,少有人达到自己这样古老家族武艺的高度啊!因此,料这一摔,也不至于要了这小子的命罢?
女郎毕竟非寻常儿女可比,毕竟震寰非有意如此。二人均觉不妥,于是发乎情而止乎礼。那女郎收起矜持,仔细盘问了震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震寰还没从这次“艳遇”中彻底醒过来,像囚犯一样,一五一十,有问必答。
当年在夏汉国最密监狱不吐一言的震寰,在红衣女郎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可见这是震寰没有参悟透的最上乘的自然之道:历代以来,凡经严刑拷问坚贞不屈的铁骨男儿,往往一碰美人计就溃不成军了!当然,这位香艳红衣女也并非八卦之人,听闻震寰乃避难而进这神秘空间,爱怜之意顿起。震寰一些羞于启口之事,伤痛欲绝之事也不用交待清楚了。
震寰越述说心情越舒畅,视红衣美女如情人如姐妹如母亲,数年以来,有谁关心过震寰“摔疼”与否?饭食安好?衣寝妥否?因此,在饱经师友生离、亲人死别,孑然一身亡命天涯的长期孤寂与痛苦回忆中,温情与震寰原本已有些漠然,而如今这次巧遇的女子,居然像亲人一样关心自己
。当听道女子问他“摔疼”没有那刹那间,于红衣女子只是一句正常的问候,但震寰如遭雷击般激动震撼……且不提震寰心潮起伏,那女子见震寰待自己坦荡如砥,一番问询感叹后也自陈来历:
原来,红衣女子姓林名筠,乃一隐匿百世的上古家族,与闲居上人、拘魂使者、逍遥仙人、痴傻花姑共五支势力自古以来镇守这方山水下的一个神秘物事。
然而后人在传承中经不起长期的寂寞,渐渐与外界有了瓜葛。各支镇守力量人数并不多,有些后人发展至数十人,有的却几十代单传,有个别甚至上千年无音讯,也不知是否存在。
林姓一脉传至如今,只余林筠兄妹二人,因其兄林源爱外界繁华,嘱林筠继续守护,他却偷出结界,去到花花世界游戏风尘,一千年偶然回来二三次,带来一些林筠喜欢时装饮食之类物事。震寰吃惊,这么说来,林筠岂非至少两三千余岁,咋看上去还如自己这般青春?
双方一见如故,通了名姓身世,林筠便邀震寰还家。至一景色绝佳之境,一处藤萝掩映后,收拾整洁、器物光鲜的洞府便是林家。介绍各所各室,林筠打火作饭,震寰一旁帮衬。数年以来,震寰过的是飘泊无根的野人生活,哪怕一口热饭,一碗菜汤都让他眼眶湿润,几欲失态。
二人咭咭呱呱,说半宿话,林筠用其兄衣物帮震寰重新打扮,震寰沐浴后换上适体新衣。林筠呆了半晌,竟一把搂震寰在怀,二人忘情……正要进一步时,震寰突然看到手腕上变色手链,头脑一痛,冒着大汗轻轻推开林筠,林筠索其故,震寰沉吟良久,方才把这段伤痛向林筠叙述清楚……
林筠泪流满面,却温柔地搂着震寰的头,说道:“震寰,我,林筠,对你一见如故,决意非你不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我的丈夫!好么?”
震寰虽身体有了成人的变化,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只觉林筠那般爱他疼他,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正色道:“那你我二人就对天发誓,今生结为夫妇。终生不渝!”两人来至洞口,向月跪拜,祷告先人,既结下莲理。
只震寰自身血仇未报,应报大仇,告慰卓娅在天之灵,再行夫妻之实。林筠早已情动,然闻卓娅一节,深为感动,遂依礼歇下不提。
翌日巳时光景,藤罗下一磁性男中音响起:“红姑妹子,少华求见!”林筠叫声“稍待!”洗漱罢,拉震寰出迎,暗嘱“来者不善”,不可稍动,一切有她应付。
第20章 玉树临风逍遥仙()
第20章玉树临风逍遥仙
一袭月白长衫,玉石铿铿,环佩铮铮,手持香囊捻三捻,脚蹬高履气质华。如果说震寰穿上林源古装后,成为百里挑一之翩翩公子,肌肤赛雪,星眸剑眉,唇红齿白;那么眼前的出尘青年更是万中无一的俊逸后生。
无论长相,身材,音容笑貌,着装打扮,都完美无缺到极致。
“逍遥仙唯一传人今天怎么有空到寒舍一叙呀?”红姑林筠率先发问。
“红姑说笑了。小生任逍遥三五年便来拜谒红姑一次,只求与姑娘共结连理,数千年来苦苦追求,红姑你就算铁石心肠,我也要感化于你!咦,这位是……?”
那人正欲倾诉相思之苦,突然发现红姑身边多了一人,而且两人拉拉扯扯勾肩搭背,光天化日之下,简直不知廉耻!休养千年的涵养功夫也令任逍遥双眉紧促,明显嘴唇哆嗦了两下。
“咯咯咯,还未向逍遥仙介绍,这位正是我夫君黄震寰;夫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任大公子,逍遥仙人后嗣,武功人品超绝的任逍遥!”
红姑千百年来,不堪忍受任逍遥纠缠不休的求婚,别的门派代表也受托多次搓合,说什么仙境奇绝,两人相貌武功相当,应属绝配云云。
但红姑对那任逍遥就是不来电。凭其如何央求,也丝毫不假词色。千百年来,任逍遥费尽心机,刻苦练功,每次借口切磋武功,以期使其折服。
他想,论相貌我不输于红姑,之所以不答应求婚,一定是我武功不够高强,便练三五年又来印证。红姑自是了然他心思。没办法,也被迫刻苦习练功夫。两人练练打打,居然在武技上长足进步。隐隐有超越其他诸门之势!
那任逍遥略一打量震寰,心内一惊,果然好人物!不行,我必须与之一战,打败他,这位叫人魂牵梦系的佳人才能属于我!说什么夫君不夫君,我任逍遥看上的女人,绝对不许外人染指!何况,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念及此,面色一寒:“不知这位小哥从何而来?红姑,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外人至此,格杀勿论’!哪派私藏外人,其他各派联合击杀!”
红姑一愣,心里有些慌乱,忙拉震寰于身后,吱唔道:“你欲何为?你怎知他非我道中人?”
任逍遥心内亮堂却不道破:“想要证明他是此间人也不难,只须接我三招就真相大白了!”
震寰上前一步,略拂一礼道:“这位仁兄既有兴趣指点,在下不才,愿领教高招。多说无益,请赐教!”双脚一分,不丁不八,拉个客随主便的架势!看得红姑心内暗叹,这分明隐隐有大家风范。震寰连年与小白喂招,信心大增,再也不是昔日那柔弱少年可比。
任逍遥身形一闪,欺身进前,意在动先,一把精钢折扇化为数道光影,就要穿过震寰胸膛,出手就是凛冽无匹的杀招,有个名目曰“九天花雨”,出招前已罩定震寰胸前膻中乳突二穴。
红姑见过此招,下流狠毒,防不胜防,乃逍遥一脉精华,惊呼一声,不及抢救,任公子面前一花,已失却震寰身影。
心内暗呼要糟,料想敌在身后,扭身一挥,“流星化练”,贯注真气,斜斜一撩,就算铁人也要被划出一道深痕!震寰脚踏万象步,穿花蝴蝶一绕,从绝不可能角度又一闪,立于任逍遥身侧!
电光石火间,打出真火的任逍遥用尽平生绝学,以快打快,化身无形,“分身拂柳”、“花前月下”、“举杯对月”、“陈香救母”,一气贯通,四招连出,却哪里碰得到震寰半缕衣角!
红姑生怕震寰有失,急呼:“三招已过!停手停手!”震寰听红姑出声不由一慢,可任逍遥杀得窝囊哪里肯停!又一势“平地生云”折扇射出五点寒光,飞向略处上方的震寰。
红姑手挥红绸后发先至,打落五颗丧门钉,嘴里一声“卑鄙”才出口。正要斥责任逍遥,任逍遥却一闪闪至震寰身前,折扇一合,劈头砸下,震寰原本最不惧的就是速度,越快越好,以快打快,同时在那电光石火之际,看出任逍遥对自己起必杀之心,不及细想,一侧步,随手乌光迸现,折扇断为两截,噬魂针,丧门钉散落一地,任逍遥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数千年苦练功夫,在震寰真正出手之际竟一招败背!
在此结界内想凭人物潇洒、武功卓绝赢取芳心的梦,突然撕成碎片,不甘啊!而且,那道乌光竟那么类似传闻中此间最强者拘魂使者的“拘魂”呢?没理由啊!
红姑怒气冲冲抢上,一个响亮的耳光,留下纤纤五指印在任逍遥那张俊脸!
“卑鄙无耻,下流!像你这么印证武功的吗?”任逍遥刚有所觉醒,却挨了心上人一记叫人伤痛欲绝的耳光!
再次失态,他竟抽泣起来:“红姑,你……你……竟然打我!你知道这九百年来,我想你想得多辛苦么?吃饭,每粒饭都是你的影子,喝水,不忍心喝完,杯子里装满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