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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胭脂绝代·玉娉婷-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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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在骗你。我是太子,家仇、国仇,这些仇都要报,难道我也错了?我骗你我骗你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当我从姑姑口中听说你跟定了肖彦,我有多伤心你知道不知道?我急匆匆赶来找你,你却廖廖几句‘对不住’就把我打发走了!可我不恨你,因为我骗你在先,我恨我自己柬国太子的身份!”

    他的眼里泛起熠熠的水光,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穿针的两肘:“穿针,我不甘心,我们之间的尘缘不是这样想断就断的,是不是?你相信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我还是你的夜公子,穿针”

    “够了,别再演戏了!”穿针发狂地摇着头,眼泪四处飞溅,“请你走开,太子殿下,我不会再相信你的!”

    “你不叫我夜公子了”他松了手,怅然的声音从她的耳边流淌而过。

    “是的!是的!”

    夜秋睿一瞬不瞬地望着穿针,半晌,他突然酸涩地笑了笑:“好,我是在演戏。戏演完了,我就走。”他步履迟重地迈了几步,屋门大开,外面的热气瞬间涌了进来。

    穿针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子无力地滑落在地。

    不知为什么,她本该满腔怒火,带着仇视的目光去控诉他,痛骂他一顿。然而,她只会痛苦地哭喊着,抽泣着。

    为自己,也为曾经的夜公子。

    曾几何时,有人陪着她走在韩岭村的泥石路上。她看着他的白袍翩飞,路边是烟一般的杨柳,她的心就像被这晴日的风,吹拂得暖暖的,甜甜的。不为什么,只为他朗润的笑,为他温暖的手掌。

    一切都是假象啊,为何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第一百三十章 一寸还成千万缕(一)() 
第一百三十章一寸还成千万缕(一)

    长公主出了自己的屋子,仰望不见一丝云彩的天色,不无忧郁地朝内园张望了一下。她沉吟片刻,踩着碎步往里面走,刚走到走廊处,正看见夜秋睿垂着头,步履沉重地往这边走来。

    “睿儿。”长公主唤了他一声,夜秋睿抬起了头,他应了声姑姑,继续朝外面走去。

    “姑姑让睿儿失望了,穿针她性子有点倔。”长公主猜出了大概,索性直话直说。

    夜秋睿止步,勉强笑了笑:“她在这里住了些日子,姑姑做得够辛苦。”

    “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前方战事有点吃紧,肖彦跟轺国联手,更加不好对付。我请父皇回稽阳固守城池,以防后院起火。”

    夜秋睿说完就出了走廊。长公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把她放在我这里就没事了?皇兄一来,这孩子就危险了。”

    稽阳的皇宫没有京城的宏大辉煌,却也建造得别具一格,比起其它邻国绰绰有余。皇帝夜毅也算是既勤俭治国、又崇尚风雅的君主,逢年过节时他会摆开宴席大飨群臣,平时最多召集乐人轻歌吹奏稍图快乐罢了。

    今日不是什么节气,太子再次北征,皇帝自然当作大事,一时华庭笙乐曼舞,各文臣纷至归位。一曲玲珑的音韵,众美女歌姬扬袖踏歌,柬国盛世正值繁盛,一派升平。

    “阶上歌入怀,庭中花照眼。春心一如此,情来不可限。”

    夜秋睿斜坐在正席上,对周围热闹荒淫的场面熟视无睹,只顾低头看手中绣了山茶花的白丝罗。他默默地看,眼神里露出复杂难捺的情绪。

    夜毅远远地观察着他,端了酒盏走过去。夜秋睿收住心思,迅捷地将白丝罗拢进襟内。

    “睿儿,你私自把那女人送回柬国,差点坏了父皇的大事。”

    “谁都不许碰她。”夜秋睿淡淡地说着话,眼光漫不经心地转向别处。

    夜毅变了脸色,怒气冲冲道:“常言私情害国,千古无出其外。你身为堂堂柬国太子,搞来一个女人乱国纪乱朝局,一旦有了大错,将难以挽回。”

    夜秋睿冷哼一声:“她看见咱们躲避三舍,唯恐再受欺骗,何来乱国纪乱朝局?”

    “至少搅乱了你的心神。”夜毅又变得苦口婆心,劝道,“睿儿,你的皇弟们尚且年幼,父皇唯一依靠的就是你了。这女人在身边,你处置国事难免会首鼠两端,父皇替你担心啊。覆灭肖氏,才是正理。”

    夜秋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断然道:“儿臣明白。父皇坐镇粮草辎重,儿臣前去翼国放手开打,共筑柬国长城。儿臣有句话铭刻在心,只能教敌手死!”

    他的言语凛切犀利,一道阴翳遮住眼帘。夜毅大感欣慰,忙着令身后的宫人将美酒满上。

    宴毕,殿外的文臣进来恭送太子殿下。夜毅一眼看见宫门前的老柳树下,长公主闲坐在那里,手里执着团扇,两旁的婢女撑着夹绸的竹骨遮阳伞,伞下还安静地站着穿针。夜毅的气又上来了:“她怎么也来了?”

    夜秋睿也看见了,微微地扬起了眉,带了一抹笑意:“是我要她来送我的,准备出发。”夜毅气得只会粗重地喘气,夜秋睿早就离了座,大步流星地走到老柳树下,他叫了声姑姑,全然忘了晌午时分的不愉快,含笑的眼波一层层散到穿针脸上:“你肯来了?”

    穿针仰头怒瞪着他,一脸寒霜。长公主笑道:“好了,人帮你拉来了,这大热天的,你的队伍啥时开拔啊?”

    当太阳偏向西边的山脊,全副王室仪仗隆重地出了宫门,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进。稽阳城万人空巷,从宫门到城门,拥满了观望的人群,人们面对轺车上的皇帝与青铜白马上的威武太子,一浪浪的欢呼。仪仗过后,两边人众席卷跟随前行,仿佛依依相送,又仿佛忐忑不安。待仪仗到了城门,官道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夜毅他们下了轺车,沿石阶朝着城墙头走。大排文臣武将簇拥着,两边还有持戟卫士护驾。一时人影绰动,石阶上稍显拥挤。夜秋睿止步回头,找寻穿针的身影。长公主由两名婢女搀扶着已显吃力,旁边的穿针低着头慢慢地走,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她吃惊地仰首看他,夜秋睿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明净的微笑。

    他自顾拉着她的手,走得极慢,手劲又是有力而坚定的。夜毅已是脸色铁青,又发作不得,心里气恼万分。那些文臣武将面面相觑,哪敢走到前面去?所有的人都放慢了脚步,一群人缓慢地朝城头蠕动。

    此时的柬国,正是水草丰茂牛羊肥壮的季节。站在城墙上,远处,蓝天之下青山苍翠,连山隐隐。遥遥望去,两山夹峙,恍若云天之门敞开,时有长鸣的雁阵从天空掠过。出了城门便是广袤起伏的原野,西北方向又是一片大湖,茫茫苍苍方圆一百余里,烟波浩渺。

    穿针张开眼眸,凝望这一段天地之壮阔,心中暗自感慨,苍白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笑。夜秋睿的视线慢慢从她的脸上移开,心中的温情却在孜孜蔓延,他希望那是只为他一个人盛开的笑靥。他不容分说,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声音依然清朗,带几分骄傲的,说道:“穿针,等我回来。”

    穿针脸上凝起的笑又迅速地敛去了。

    一片牛角号声划破了天际,紧接着,四面大鼓隆隆响起。夜秋睿的大军如隐隐沉雷朝城下逼近,无数“夜”字大旌旗迎风摇摆,带甲战马已经装备齐整,众将士齐刷刷挺立在夜秋睿面前。

    夜秋睿抽出太子宝剑,寒光闪烁,城头下一片震耳欲聋的吼声:“复仇雪耻!战无不胜!”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寸还成千万缕(二)() 
第一百三十一章一寸还成千万缕(二)

    继接的日子里,穿针隐约从宫人婢女的谈话中得到消息,战争已经集中在翼国西南方。人人纷纭,都说这是一场旷古大战,太子和肖彦的每次碰撞,都是震天动地,气势激荡。

    那日的午后,热得一丝风都没有,穿针照列在翠玲珑里午睡。为了怕轩外的束甲侍卫窥视,琐窗前垂了蝉翼纱的帘幔,外面的光与影全挡在了帘幔上,屋子里阴暗,稍显凉意。穿针还是睡不稳,胸口闷得难受,身子有种近乎晕眩的疲乏。

    她就在寂寞中打发着日子,屈指算来,她竟然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来经事了。她一直没往别的地方想,抚摸自己日渐消瘦的脸,经历了那么多的打击,或许一夜成了暮年老妇,等着枯萎残败老去。这样将青春剪断了也未必不是坏事,她理该遭到惩罚的,反正她已经有过快乐的,那些甜蜜的、梦一般的快乐,自己的心不会再有悲伤了。

    蒙眬地睡着,模模糊糊听见轩外的争吵声,长公主的居处向来静谧,就是那些婢女宫人,说话声也是细声细气的。长公主极少出现在翠玲珑,跟穿针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的,婢女奉令给穿针端茶送汤,伺候得分外周到。同在一个院子里,她们真的很少见面。

    穿针睡意还浓,翻了个身。外面的声音愈来愈嘈杂,分明朝着翠玲珑而来。穿针打了个激灵,连鞋子也不曾穿,赤足往屋门走。才走几步,就听见轩外的侍卫喝斥道:“奉太子殿下指令在此守卫,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有个尖细的声音怪模怪样的叫:“眼珠子瞪大点,这是皇上的手谕,皇上下旨绑了这个女狐狸,谁敢阻拦?”

    那两名侍卫没了声音。穿针顿感不妙,慌忙退到床榻边,门扉咣的被人踢开,几名宫人模样的人蜂拥而入。

    为首的宫人冷冷打量她一番,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鄙夷她,接着一甩衣袖:“把她拿下!”有侍从早待得不耐烦了,上前一把拽住穿针的臂膀,使劲往外面推。

    穿针身上痛不可抑,睁着怒眼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皇上传旨,要肖彦的妃子进宫。至于何去何从,咱们可管不着,带走!”

    “住手!”

    门外传来长公主严厉的喝斥声,众人无声之中,长公主由两名婢女搀扶着进了屋。她死盯着为首的宫人,眼神明亮如炬:“谁敢把她带走?”

    宫人方伏首在地,跪安长公主。长公主颤着声音怒骂:“鬼鬼祟祟的进哀家的院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女人是太子亲手交给哀家的,你们敢动她,简直肆意妄为!”

    宫人谄笑,拿着夜毅的手谕,解释道:“皇上说了,进去别吵着长公主,赶紧把那女人带来。奴才们不敢得罪您,又得听皇上的,这里外不是人,您说是不是?”

    长公主淡淡看向穿针,眼光深沉得谁都看不透在想些什么,脸上的怒意在渐渐消褪。末了,她的声音柔和:“原来是这样哀家多思多疑了。”

    她略一思忖,笑道:“这样吧,你们暂且回去。皇上要是问起,你们就说长公主说话了,那女人是太子殿下的,如果这样带走,等太子回来少不了父子间起龃龉,你们这些奴才日子也不会好过。不如由哀家亲自将她带过去,太子回来尽管往哀家身上推,到时太子也不会拿自己的姑姑怎么样。”

    宫人听了句句在理,一瞧捧着的手谕,又为难道:“可皇上”

    长公主和婉道:“万事由哀家担着呢,你们怕什么?”

    宫人连连称喏。长公主兀自由婢女搀扶着,姿态高扬地出了屋,后面的宫人随后,接着屋门徐徐关上,隐去了一室的阳光。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穿针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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