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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胭脂绝代·玉娉婷-第5章

小说: 胭脂绝代·玉娉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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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过去就是通往晋王的寝宫吧?

    

    她收眼站定,借着荡荡灯光下了桥,然后沿着垣壁无声地走下去,前面就是虬枝横生的石板路。她低头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觉得再不能往前走了,于是回转身,灯笼里的火突然灭了。

    

    她只能借着月光,低头慢慢走。待她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她已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月洞门前。

    

    从月洞门往里面细瞧,前方一片荧荧星火,在树梢间隐隐闪现,引她身不由己走了过去。

玉娉婷 禁门宫树月痕过(二)() 
昏色飘浮的空气里散发着奇异的味道,耳听得四周还有虫鸟在浅吟低鸣。黑暗中有灌木挡住了去路,拨开随风摇荡的枝叶,那点点荧光似乎从那里闪现。借了月光看去,除了几棵参差不一的树木,什么都没有。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就想回身走。

    

    正在这时,溶溶烟夜里,一个女子出现在一树大半含苞的梨花下面。她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一身迤地绵长的紫色锦袍飘飘荡荡。这是翼国最好的盘金龙凤刺绣,绫罗浮丽的广袖下,隐着楚楚动人的曲线。

    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张精致可人的鹅蛋脸,修长纤小的眉,轻轻挽就的双髻,浅紫色的簪花一路插下来,耳坠在月光下闪闪烁烁,细细的发丝随风轻荡。

    

    是仙女还是鬼魂?

    

    穿针蓦然停止了呼吸,紧张地望着,那精致而悲绝的五官让她始终不能眨眼。女子略弯着腰,双手慢条斯理地欲将及地的长袍撩起。

    

    穿针挪动了一下脚,正巧踩在一个瓷花盆上,瓷盆翻地,静夜里传出一记沉闷的撞破声。

    

    树下的女子仿佛受了惊,扭头就走。转身之际,只有那锦绣的长袍在地面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像一句孤绝与香艳的暗语,她的影子就在穿针的眼皮底下倏忽消失了。

    

    月色如纱,半边的黑蒙住了那片树林,棵棵几乎都成了一纸巨大的剪影。

    

    穿针往回走,从月洞门慢慢走到另一处门洞,左转廊道,才看见自己曾经站立过的石桥。空廖寂静的夜路,只有她一个人不停地走,沾了湿气的绣鞋,踩在深黑色的砖面上,无声无息。

    

    迂廊那样的长,前方似乎没有尽头。

    

    她满脑子都在想,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

    走进“荔香院”,守夜的老宫女提着灯笼在垂花门外张望。眼见穿针踩着碎步袅袅而至,手中的黑灯笼有些变形,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黑灯瞎火的,姑娘若出去走远了,老奴在王爷那里可是没法交代。”

    

    穿针闻言,方听见那片笙歌鼓乐声还在隐隐传来,客人们想必还未散吧?她急忙道了歉意,老宫女再次打量穿针,回头进去了。

    

    室内的蜡烛还在燃烧,穿针站在铜镜前,有些失神地望着镜中的容颜,女子美丽的倩影在眼前蒸蒸冉起。她学着女子轻撩长袍的样子,广袖迤逦,烛光下凸现出细碎的茜红缠枝花,冥冥地想像着女子撩起裙袍后,底下是不是空的?

    

    珠璎还没来,穿针抬脚见绣鞋上沾了零星的湿泥,便打开靠床的那个大箱子盖,从众多的绣鞋里翻找着。不一会她找出一双紫色锦缎的,鞋尖攒了珍珠莲花,用手心抚过,有似米粒细筛的声响。

    

    明日就穿这双,她的心里有了决定,梳洗完自己,自顾寝下了。

    

    天刚蒙蒙亮,穿针就起来了。穿上新的绣鞋,直接出了院子,此时东边漂浮着丝丝淡青色的云,后院的轮廓变得清晰,空气中蕴透着一丝清凉。赤锦金琉的宫墙殿阁依然沉浸在悠长的大梦之中。

    

    她凭着记忆慢慢走过虬枝横生的石板路,来到西院的月洞门前。

    

    眼前一派陈旧萧索的模样,这是个被荒弃的花园。山墙剥离脱落,树枝都长成碗口粗,萋萋芳草上遍地破碎的瓷片花盆,疯长的紫色花串在微风中摇曳。那株五尺多高的梨树是最粗壮的,翠盖亭亭,梨花含苞似雪。而梨树的后面,那女子消失的地方,是一道将后面封堵的围墙,墙壁上爬满了藤草,一根根一条条向上蔓延扩散

    

    穿针急速地退了回来。

    

    回到“荔香院”后,府里换了个年纪稍大的宫女过来侍候。

    

    穿针忍不住问:“珠璎呢?”

    

    那宫女似是料着她会问,回答得也干脆:“过几天才可过来,昨晚被罚鞭笞了。”

    

    穿针惊愕得睁大了眼:“为什么?她犯了什么事?”

    

    宫女冷眼看她一回,也不客气:“她怂恿你去迂廊那头,被人告了。”

    

    穿针半晌说不出话来。

    

玉娉婷 禁门宫树月痕过(三)() 
晌午时分,穿针到底惦念,便向这个叫秋荷的宫女提出想去看珠璎。

    

    秋荷淡淡地扫了一眼穿针,似是片刻沉吟,才转眼对穿针道:“那嚼舌头的在午睡,小心跟我走吧。”

    

    穿针很识得眼色,缓步跟在秋荷后面。此时阳光正当头,路程亦不算近,脚下地砖绵延不断,鸟声四合,往来寂寂少人。眼前一处处楼台殿阁锁闭着,半掩在起伏不定的柳浪里。穿针走了一段,转到一个叫景辛宫的院子,只觉得自己就是个伤感而寂寞的姐姐,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一种悲哀的神情。

    

    景辛宫也是没人居住,内侍宫女更不会往此间随意走动,与穿针前面看到的无异,也是形同荒弃。她一迈进门槛,首先入目的是地面上铺着一方苇席,珠璎就趴在席上。在她身旁,放着一碗黑糊粥,粥已经凉了,珠璎也没理会。

    

    “你怎么来了?”她抬起头看了看穿针,冲着秋荷生气道,“一定是你引过来的,还嫌麻烦不够?”

    

    “我看她确实关心你,所以带来了。”秋荷嘟囔着。

    

    穿针已经蹲在近前,一手揭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一只手按在胸口,隐忍的眼泪簌簌而落:“怎么打成这样?都渗出血了”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药膏,小心帮她搽药。

    

    珠璎连连摆手,要秋荷代替穿针。秋荷不客气说道:“她喜欢做就让她做吧,又不是什么好身份。”

    

    珠璎忙向她递眼色,示意她莫说下去。秋荷也不再多说,只是站起来冲着穿针道了一句:“你快点,珠璎过几天会好的。这种事在府里很正常,你别大惊小怪的。”

    

    穿针道别珠璎,跟着秋荷回“荔香院”。走过一道曲桥,秋荷见穿针始终沉默着,忍不住说话:“别老沮丧的样子,让那死婆子看见又嚼舌头去了。”

    

    穿针自责道:“也怪我,不应该去迂廊那边。”

    

    “那是珠璎小,不懂事。她才来府里一年,什么都不懂。”

    

    “这一带怎么这么冷清萧条?”穿针看秋荷直爽,试探着问,“要是好好整理,一定很美的。”

    

    “是啊,以前是美过,人一死就不美了。”周围无人,秋荷说话从容。

    

    “谁死了?”穿针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

    

    “以前的晋王妃,三年前不知怎的上吊死了。”

    

    穿针瞪大了眼睛:“是在这里吊死的?”

    

    秋荷手指西边,撇撇嘴:“就在西院的树下被人发现的,吊了一夜了。他们把她抬出来时我都不敢过去,只是远远的看,听说脖子勒得很长,真可怕”秋荷四向张望,神情有点紧张。

    

    那时秋荷年龄也不大,活生生的晋王妃一夜间竟死了,时光倒转依然让她毛骨悚然。

    

    “你看见她穿什么颜色的衣袍?”问这话时,穿针也紧张。

    

    秋荷看了看穿针,似乎感觉穿针的问题很古怪,但她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一件紫色拖地的,她是柬国的郡主,自然穿得最好了。”

    

玉娉婷 禁门宫树月痕过(四)() 
柬国是翼国的邻国,疆域间烽火连绵不断,五年前当上晋王的肖彦率兵亲征,所向披靡,柬国求和,肖彦撤军。一年后两国联姻,柬国郡主嫁给晋王肖彦,听说整个京城花团锦簇、鼓乐喧天,热闹了好些日子。连穿针那里的百姓也是奔走相告,都说当今晋王爷刚过免冠之年,却做了顺天心顺民心的大事,国家长治久安,岁稔人丰是指日可待了。

    

    穿针万没想到那郡主只做了一年的晋王妃就薨世了,连一向喜欢包打听的龚父也没提起,说明晋王妃的死是低调处理的。

    

    来时风风光光,渲尽繁华,去后如飞花抖落无声无息。穿针在震动中惋叹,那个年轻的郡主,当她踏入翼国这块新土地时,可曾意识到此生的幸福正如前夕清月,冰冷的月光缓缓步入,只留给她一年的生命?

    

    有风泠泠,自围墙砖间穿梭而过。

    

    穿针并没有因那晚如梦的幻景感到恐惧,回想起月光下那张精致而悲绝的脸,心想,郡主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选择了这条路的?

    

    “晋王对她不好吗?”

    

    秋荷轻笑一声:“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是服侍陈徽妃的,老听她叹息,说今晚王爷一定又宿在那个冷霜儿宫里了。”

    

    “冷霜儿?她叫冷霜儿”穿针嘴里呢喃着。

    

    冷霜儿盘金龙凤刺绣的绫罗富丽繁华,这是一场世上最华丽的姻缘,在一个王爷与一个郡主之间,却如同晚秋的颓叶,转折飘落,败了。

    

    何等可惜!

    

    “冷霜儿死后,王爷又纳了邢妃、雯妃,陈徽妃才有出头日子了。”秋荷还在滔滔不绝,或许这种事在心底压抑太久,大有不吐不快之势。

    

    秋荷说着引穿针走过一道偏门,前面一棵大槐树下,两个宫女正在对立着争吵。想是以为这里无人,她们争吵的声音清晰可闻。

    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一个宫女怒冲冲道,“贴这东西没用,邢妃肯定起疑心。”

    

    “那怎么办?总不能将毁了的给她穿,她一发怒,定要取了你我的性命”另一个宫女带着哭腔。

    

    这时她们猛地见到穿针和秋荷走入,忙停止了争吵。一个宫女慌乱地将手中团成的东西藏到背后。

    

    眼尖的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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