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胭脂绝代·玉娉婷 >

第38章

胭脂绝代·玉娉婷-第38章

小说: 胭脂绝代·玉娉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穿针默默斜靠在床榻上,一头乌发懒懒地散着,将她半张脸遮掩住了。

    “娘娘如此善良,奴婢绝不相信娘娘会做这种事娘娘要是不去亭子里,直接回来,就不会这么倒霉了。”珠璎哭道。

    穿针的声音幽幽:“就算今日无事,明日能逃得开吗?”

    王府风言风语骤起,谁都怀疑她是凶手。自己莫名其妙地遇上了琨儿的乳娘,又神差鬼使站在芙蓉洲畔,然后看见了水里的琨儿。全天下都知道她与邢妃不合,琨儿两次骂她是狐媚子,她当众失态过,难道她不会由此失常、失控吗?

    “龚穿针,如果查出是你下的毒手,本王绝不容你!”肖彦冰一样的声音字字刺骨。

    她打了个冷颤,慢慢地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向梳妆台。

    “娘娘。”珠璎担心地想去搀扶她,她拒绝了。

    她直直地坐下,双手撩开遮面的长发。铜镜里的人是自己吗?空洞的眼睛下,一张红肿的脸,嘴角甚至还起了血泡,清晰的掌痕从面上一直延伸脖子,曾经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却凝了一道道紫色的血痕。触目斑斑血印,她不禁伏首于掌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恐惧的低咽。

    旧伤未愈添新疤,这些她都不在乎,唯有心中那股无言的痛,正将对以往曾经的牵念,一点一点地割断,支离破碎。

    “娘娘,你去向王爷解释啊,或者求个情。”珠璎哭着劝她,“前个月他对你好好的,还让你全家都搬来京城,怎么说变就变了?”

    穿针不屑地阖目,不停地摇头。解释么?哭泣么?求饶么?她明白,那个夜后,他已不再以为她与众不同了,他们的过往如同西风下的一根残枝,经他绝然一拗,便脆弱地折断了。

    “娘娘,娘娘。”浅画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雯妃娘娘听说你出事了,一定要去替你解释,现在去王爷那里了。”

    穿针吃惊地站起来,跺脚道:“拖着病体,干吗要去?王爷要是斥责于她,我岂不害了她?”

    还在替琬玉着急,守门的宫人过来禀告:“邢妃娘娘要您过去,说是替琨儿守灵。”

    珠璎、浅画慌忙阻止穿针:“娘娘万万不可过去,邢妃娘家的人都在,你要是过去,他们一大帮人,非折磨你不可。”

    穿针低低地冷笑:“琨儿无辜,我自然要过去送送。王爷还未发落于我,我好歹还是晋王妃子,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说着换了套素净的,用白纱巾遮住脸,由珠璎浅画搀扶着,又唤了两名宫人随后,款步往荟锦堂走。

    天色暗了下来,宫灯已经剔起,老远的,诵经念佛声穿墙而过。穿针在荟锦堂外犹豫了片刻,却见琬玉的步辇朝这里颠颠的过来,穿针细看琬玉的脸色,苍白中添了平静,忐忑不安的心落下了。

    “你没事就好。”穿针扶住了琬玉的手。

    琬玉却浅浅地朝着她笑:“你呀,到这个坎了还顾着我。出事前你来过我的院子,疑点太多,王爷不是糊涂人,定然不会轻易判罪于你。只是那孩子他是看着喜欢的,事情又因你而起,他在气头上,你可要小心。”

    琬玉的手依然冰凉,抚过穿针的面纱,穿针紧紧握住她的手,只留一双含笑的眼睛,手指划过一丝暖意。

    灵堂内磬音声声,烟香袅袅,邢妃一身素白,由陈徽妃一手扶持着,两边素衣素缟的人肃然而立,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落在蒙面的穿针身上。

    穿针端然于堂中,面对着琨儿的灵位合掌默念了一番,将手中的燃香插在小香炉内,随后便转了身。

    “珉妃,我要你磕头谢罪!”邢妃嘶哑着嗓子叫道,人随即冲了过来,旁边的陈徽妃带两名宫女使劲将她扯拉住了。

    灵堂两边的人随即呼天抢地的哭倒在地。

    穿针径直出灵堂,寒风吹动她的面纱,脚步却不散乱。

    她可以退却,但从不唯唯遵从。

    “珉妃,我不会饶过你的”邢妃的嘶叫声落在了背后。

    夜风乍起,沿道上间隔盏盏对纱灯,光华璀璨水线般流转。两边枝繁叶茂的攀藤绿木,一枝枝地沿着青砖石缝蔓延,铺展在脚下。穿针一手紧紧按着面纱的一角,脚步从未有过的快,却丝毫不见摇摆。

    “娘娘”后面的珠璎迟疑地叫住了她。

    穿针抬眸,肖彦的步辇行在前面的青石道上,她后面的侍女宫人早已齐齐跪在道路两边。她缓缓地下跪,肖彦的步辇径直过了她的面前,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在离她几尺的地方停住了。肖彦并未下辇,昏色的灯光在他的侧脸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而他并不看她,仿佛不过是无意经过,一丝动容也没有。

    他开口,语气浅淡:“景辛宫不要住了,回荔香院。”

    她并无言语,只是深深叩拜,蒙纱的脸上是一抹略带寒冷的笑。

    有一次,他突然说话,面上仍是阴阴的味道:“龚穿针,换个地方住吧,这里冬天会太冷。”冬天快来临,她从暖意如春的景辛宫又换回去了。因为来过,才发现,景辛宫是为冷霜儿那样高傲显贵的人建造的,她只是名看客,甚至还未走遍每个庭院,就被拒绝于门外了。

    去荔香院也好,或者清寒的荔香院是一个避世的所在,她是喜欢的。

    肖彦看不到她的表情,眉尖微微蹙起,眼中又浮起一丝难读的复杂恍惚,就势挥了挥手,步辇扬长而去。

    琨儿溺水事件暂告一段落,穿针被贬出景辛宫,停三个月俸银津贴。

    在那个清淡的早晨,穿针搬回了荔香院。她慢慢走在柳荫道上,不经意地回头,望一眼檐翅高翘的景辛宫,那一刻,她的心头触起隐隐的痛。

第八十八章 鸳鸯瓦冷霜华重(三)() 
第八十八章鸳鸯瓦冷霜华重(三)

    引线呆呆地站在景辛宫的月亮门前。

    宫门紧闭,周围寂静若死,梧桐树叶正片片凋落,偶有寒鸦声凄切。

    大半月没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起府门守卫的嘴脸,如若往日,那些人必是谄笑着打招呼,今日只是斜斜地睥了她一眼,这让她好一阵的纳闷。

    在她心里,她是不希望穿针有事的。他们才搬进京城不久,全家人的幸福都捏在穿针的手中,庆洛的学业、包括自己的开销打扮,甚至以后自己走的路。她明白,只有靠穿针这棵大树替她遮阳避雨,她才能爬得高看得远。

    那次打架事件后,穿针要她近段日子少去王府,加上穿针心情不畅,引线便老实地呆在自己的家里。每日盼着穿针能笑吟吟地出现,然后她又有机会见到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这月王府给家里的俸银少了一半,因为是陈徽妃管事,没机会当面问。爹娘却着急了,把她叫了过去。

    “线儿,你去王府走走,向你姐打探一向俸银的事。这一大家子要养的,少了这么多实在不行。”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可如今一见这般光景,隐约感到事态远非想像的那么简单。上次肖彦传穿针过去,穿针出来时脸色苍白,而肖彦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寝殿外,她便感觉他们之间不对劲。

    引线在柳荫道上东张西望着,碰巧见到一名扫阶的老宫人,一打探,方知那个叫琨儿的孩子溺水而亡,穿针受牵,被贬回荔香院去了。

    她认得荔香院的路,沿着羊肠小径,一眼看到垂花门外孤零零的石凳,石凳下铺满了衰草,凋零的黄叶随风扫过,那个月夜里相依相偎的影子浮现在眼前。

    龚穿针看见宰鸡杀鹅都会手足发抖,怎会去杀一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孩子?看来问题出在肖彦的身上,这么些日子了,他难道还不了解龚穿针?

    又或者,他根本不愿意去了解龚穿针?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千转百折,又想不出究竟,她一脚踏进了荔香院的屏门。

    荔香院是清静的,凉风萧萧吹过,带了几许清寒之意。引线进了卧房,一股果味的清香拂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埋头女红的穿针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恬静,朝着引线温和的笑。

    “线儿来得正好,姐正煮着茶呢。这次里面放了些枣子,你定会喜欢。”

    再也见不到穿梭忙碌的宫人,端盘奉食的朱衣侍女,只有珠璎和浅画无声地进来,无声地出去,引线不禁叫了一声:“姐”

    穿针含笑抚住了引线的头发:“别告诉爹娘,他们会担心的。”说完想起了什么,从箱柜里掏出几锭银子,用青布包了放在她的手中,“姐就这么些,你拿去给家里。京城里入私塾贵得吓人,庆洛开春就要考试了。”

    “姐,你不去向王爷解释清楚?”引线问道。

    穿针笑了笑:“事情都过去了,姐不会有事的,等明年什么都会好的。”

    引线不明白穿针话里的意思,仗义道:“姐能忍,我可忍不住,我这就找王爷说去。”

    “这里是王府,你以为想怎样就怎样?”穿针摇头,劝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娘还等着你回话呢。”

    引线呆了会,穿针让珠璎送她出府。走出垂花门,引线回眸,洒进荔香院的阳光稀稀薄薄的,风冷笼纱,心里无端地添了几分烦恼。

    珠璎轻轻一咳,不客气地发话了:“引线姑娘,你要是为娘娘好,以后就少来了。”

    “干吗?”引线秀眉一挑,“这是我姐的地方,我干吗不能来?”

    珠璎话语直率:“娘娘每次出事都是你惹的祸,你跟邢妃一会吵一会好的,到头来受害的是娘娘!”

    引线生气得声音都尖锐起来:“我也是为她好,像她这般性情,没人帮忙早被欺负死了!还有,你们当奴才的一天到晚跟着她,关键时刻都跑哪去了?”

    珠璎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冷笑道:“娘娘如今落难了,是咱当奴婢的没本事,用不着你说风凉话!”

    两人一路争执着,前方气派轩昂的府门出现,却望见肖彦骑马而入,后面大批侍卫紧随。肖彦似乎发现了她们,略带阴郁的面上仍是惯常的淡漠,火红的风氅在风中翻卷欲飞,金色的阳光在他的眉目间涂上一层眩目的薄晕。

    引线恍惚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样的英雄儿郎,龚穿针岂能识得?唯她龚引线,愿是他马蹄下的落花,纵然陪他一世峥嵘亦不后悔!一刹那,引线的心是满满的,激动得快要涨溢出来。

    肖彦离它们渐近,珠璎并不知道此刻引线内心的起伏,讥讽道:“你那么厉害,有本事替你姐姐求情去。”却眼见引线径直走向肖彦的座骑,到了近前,直楞楞地跪下了。

    马上的人一紧缰绳,受勒的马扬起镶着乌金的前蹄,咴咴作响。

    肖彦俯视引线,明亮的眼眸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没人敢这么大胆挡本王的道,原来是引线姑娘,你有什么事?”

    引线直面肖彦,声音轻灵灵的:“奴婢想帮姐姐说一句,她是无辜的。”

    肖彦的眉头微微一跳,眸子里如水潭的深。这样的神情,谁都无法猜测出他究竟在想着什么,可引线喜欢,她爱煞这种感觉。

    “是你姐让你过来求情?”肖彦迟疑了一下,缓缓问道。

    引线顿了顿,随即将头仰得更高,眼波盈水:“不是,是奴婢自愿帮姐求情的!”

    肖彦的目光转向荔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