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女明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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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眼神示意姬长景解释,可那家伙明明看见了就跟没看见似的,愣是只顾喝茶不说话。
张远和文公公只笑笑,不说话。
明香心里欲哭无泪。
又过了一会儿,文公公还是被打发去门口站着看门,姬长景还是在喝茶,张远手里却多了一只画笔。
明香坐在窗边,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一处地方。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动不动坐在这,成了人家画里的对象。
张大才子诗书琴画是样样拿得出手,这不,看见美人在旁,就想露两手。不过主要还是为了能跟姬长景这里多待会儿蹭点茶喝。
他今日是突然临时起意来这,并没有预定,原本石茶是喝不上的。可在姬长景这儿就不一样了啊,人家也算是老板,跟他呆一块儿,石茶准管够。
明香还是头回别人给她描丹青,以为必须得一动不动,其实她脖子都酸了,但没敢说。
张远看明香偷偷扭动腰身,就知道她定是保持姿势保持得累了,于是好笑道,
“阿香姑娘,其实你不必这么的一动不动,可以适当调整调整自己,我的画技你尽管相信就是了。”
闻言,明香犹如大赦,赶紧扭脖子掐腰,不然她会怀疑自己的脖子和腰还是不是自己的。
还没完,就听见屋里两个男人的笑声。
明香看过去,只见姬长景带着嘲笑的意味看着她,并且毫无掩饰;再看人家张公子,只是无奈的笑,多礼貌啊。
暗自把这两个人做了个比较,明香对张远的好感度增加。
没过一会儿,张远画笔一收,这幅临时决定的丹青就完成了。
因为画的是自己,明香十分好奇,蹭一下就过去看了。
“真是太像了!张公子果然不负文豪之名。”不仅像,还很美,明香十分满意,也不吝啬对画师的赞赏。
姬长景也看了,是很美,不过他不想发表评价。
张远却道,“阿香姑娘谬赞了,我的画技远远不如咱们这位景王爷,我的这幅丹青只在皮相,虽像,却失了阿香姑娘的神态,他却不同,画人最高的技艺在于骨,景王爷便是便是如此。”
“你是说他啊?”明香看张远指着这个高高坐起大爷,嘴里说着景王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远理所当然道,“是啊,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人,不是他是谁。”
“他是,王爷?”她艰难的问出这句话,不敢置信今天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本只是发现她的合作人是当日石山上举止无礼的狂徒,现在竟然又是王爷!
上阳国一共就只有一个瘸了腿的王爷,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讨厌鬼竟然是四皇子!
明香觉得一定是上天在跟她开玩笑。
看明香这反应,感情姬长景这个家伙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啊,“姬长景,这么久了你都没告诉人家你的身份?”
姬长景,姬长景。
他就是姬长景,四皇子,前世她抗婚拒旨的四皇子。
明香一时间想起前世的事情,举措失常,怕自己再呆在这会让人觉得奇怪,也来不及说什么就打开了门走出去,现在她急需的是找个没人的地儿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姬长景和张远都觉得明香的反应是不是过于反常了。
张远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姬长景说,“本王才没有。”但脑子里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当日在石山上用蛮力摁住她的事。
于是两人也“不欢而散”了,徒留了刚刚作就的美人图孤零零的躺在茶桌上。
话说靳岳东昨日夜里翻来覆去夜不能寐,脑子里一直想着隔壁那个小姑娘的泪眼朦胧的脸,越想越觉得像已经去世的少将夫人。
然后又回忆起她的父母,两个人一个是方脸,一个是圆脸,哪有生出的女儿是鹅蛋脸的。这么想着,靳岳东更加觉得疑惑了。
他想啊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靳岳东决定上隔壁那家去一探究竟,兴许是昨日夜色黑,自己看花了眼也不一定。
谁知那位姑娘竟不在家,听昨日那受了惊吓的妇人说,她的女儿和夫君在一个叫什么香记茶楼的地方,就在八宝街。
骑马到了香记茶楼。
靳岳东在茶楼门口仰望了茶楼的全貌,再进门巡视了一圈,他原本以为那家人经营的茶楼不过如普通茶楼一般,没想到竟是这般豪华。
他一眼就看到昨日的刘贵在柜台处,便过去了。
昨日才见过的人,刘贵记得,更何况还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刘贵当然对他礼遇有加。
所以得知靳岳东是来找自己女儿时,便十分热情的带他去了二楼明香刚才进去谈事情的包厢。
“诶?”推开门,空空如也,刘贵奇怪道,“我记得阿香进了这里就没出来过啊,军爷,要不你等会儿,我去茶房找找她。”
靳岳东作为明老将军的副将,他的能力自然不只是看管一个府邸的安全这么简单。
一进门,他就迅速上下左右将整个包厢扫了一遍,发现了桌上的一幅画。
是昨日那位姑娘没错。
见刘贵已经走开,他毫不犹豫将画卷收起藏入袖中。等刘贵带着明香过来时,包厢里已经没人了。
刘贵怪道,“人呢?刚刚还在这儿呢。”
明香在外面寻找了一圈,没有靳岳东的身影,看来人已经走了。
靳岳东将画带回去,没敢直接告诉自己的上司,而是自己先在房中观摩无数遍。
只是不管看了多少遍,他还是觉得像。
思虑再三,他决定将此画交给明老将军。
第20章 爷孙终相见()
明安廷下朝回来后照惯例将自己置于书房中,不是看兵书,就是阅览名记。
总之,他要让自己的头脑尽量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因为一旦空闲下来,他便不由自主想起那可怜的儿子儿媳和他未曾谋面的孙女。
十几年过去了,别人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若冯战事还好,他自然是大敌当前,无闲暇时间去惦念。可若像此时,那便是孤独寂寞就如同年岁渐长,他这样一个沙场上厮杀拼搏的人,虽郁郁寡欢实在不合适,可这脸上的表情是怎么也兴不起来的。
靳岳东跑到书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叹息声。
这么多年了,每次老将军十分怀念自己去世的亲人时,便会将自己锁入书房。
摸了摸手中的画,虽然他知道此时老将军不愿意见人,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敲响了书房门。
“老将军,属下有要紧事必须马上向您汇报。”
说完靳岳东便笔直站着,等待里面的回应。
明安廷搓了搓自己的脸,起身开了门。
“什么要紧的事,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慌慌张张的。”一听对方的呼吸声,就知道这小子定是一路狂奔过来的。靳岳东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却不想有时还会这么不稳重。
靳岳东被教训了却一点也不在意,爱之深责之切,老将军对他们向来是刀子嘴,
“老将军,您先过目此画,我再详细汇报。”他将画小心翼翼双手奉上,生怕一不小心画会因为自己的蛮力而破碎。
明安廷还是头回见他这个副将如此神神秘秘,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了他手中的白纸,他倒看看到底是有多大的事儿。
展开一看,他震住了。
珠圆玉润的鹅蛋脸,微启的小嘴儿,小巧的鼻子,一对杏眼虽瞧着前方却又似越过前方,这画上的姑娘是如此年轻又鲜活。
拿着画的手开始颤抖,明安廷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他拽着画,踉踉跄跄跑到另外一个院子。
是他儿子生前住的地方,自儿子和儿媳去世,孙女下落不明后,这里便被封锁了。
着急的跑进这个院子的起居室,他打开立在梳妆台旁边的书柜,从里面拿出一卷画卷。
这是他儿媳还未过门时,儿子收藏的画,画上人正是儿子的妻子。
明安廷急切的将两幅画进行对比,然后就发现画上这两人竟有七分相像。
迫不及待的抓住随之跟来的靳岳东,因为极度激动,话说来都废了老大一把劲,
“这画哪来的?这画上的人你知道在哪吗?”
靳岳东刚才看老将军的反应,连走路都不稳,他担心之下才一路跟了进来。
“老将军,这画上的人我知道在哪,她就住在明府侧门那条长顺街上,她家还在八宝街开了间茶楼,此时这画上的姑娘正在茶楼打理生意。”
一听说人现在在八宝街,明安廷拔腿就走,真是想马上见到画上之人。
“老将军你听我把话说完,”靳岳东把要走的明安廷喊了回来,“这个女孩子姓刘,她有父母,三人感情十分要好,其实昨日我救的那家人就是他们。”
明安廷听到这里,刚才还激动兴奋的心情,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失望道,“这个姑娘有爹娘?”
看见老人家失落的脸,靳岳东十分不忍,“但是我发现这位姑娘长得与其父母无任何相似之处,老将军,咱们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属下希望老将军做好心理准备,免得”
免得到时候发现并不是自己心中所念所想,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靳岳东怕明安廷再受打击。
三思过后,二人决定还是先去探探那姑娘的娘瞿氏的口风。
靳岳东带着明安廷又来到了明香家,叩响了门。
瞿氏再次看见救命恩人,一点也没觉得不耐烦,并且很热情的邀请对方进屋里坐会儿,喝喝茶。
靳岳东这次没拒绝,明安廷也跟着他进去了。
瞿氏引人上座,马上就有仆人端了茶水来。
姬长景答应的事情倒是办的十分利索,刚刚才答应明香给她家几个家丁,这会儿就有奴婢帮着瞿氏打理家务。
瞿氏虽然一介女流,但此时家里就只有她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自然得陪着客人。
“这茶?”
“哦,这茶名为石茶,是我们香记的招牌,怎么样,是不是喝着觉得很特别?”瞿氏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笑,这可是她的骄傲啊。
“的确,十分与众不同。”一直没说话的明安廷回答了瞿氏的话。
明安廷是恩人带来的,对于瞿氏来说,那就是贵客。
瞿氏一听他说的话,眉眼笑意更深,“是吧!这茶别处可都没有的,只有我家有。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我的女儿,这石茶还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呢!”
这一生最令她引以为傲的便是她这个乖巧懂事孝顺又有本事的女儿了,一说起她来,笑意更深了。
“这么说你们家茶楼能开的这么好还是多亏了昨日那个小姑娘了。”靳岳东忽然话锋一转,他故意开玩笑说道,“不过昨日那个姑娘跟你倒是长得不像啊,恕我冒昧问一下,你是那姑娘的后娘?”多么生硬的问题,不过也确实不能对一个常年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大老粗能够如何委婉而抱有期待。
原本还满脸笑意的瞿氏,一听这话脸色立马转变,但马上又堆起笑,
“恩人您可真会说笑,我家香儿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大的,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