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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元气少女修炼手册-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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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坐了一个时辰,吕荣来报,群英殿上,秦玉儿以一曲羽扇舞技惊四座,当仁不让地拔得头筹。

    不过有了先前的十面埋伏热场子,这羽扇舞也就没那么惊艳了。

    秦战已将秦玉儿送到了北倾凯的后宫,既定的事件正在一点一点地发声。

    南柳月怕是又得一个人喝醉了灰溜溜地回他的国师府。

    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去国师府。

    熄灭了蜡烛,栖凤宫落入一片黑暗,掀开被衾正欲躺下,门外隐约有一道歪扭的黑影冲着这边走来。

    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分明就是喝醉了的样子。

    喝醉了连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识了,这像话吗?

    突然,大殿们门被推开,南柳月披着银灰色的月光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垂坠的墨发四散在风里,看不清五官,但是那隐约摇晃的脑袋这个时候看起来有那么些迷糊,比平日的闷骚样子可爱多了。

    他尝试着抬脚踏进来,可是门槛太高,他不小心一个趔趄,晃晃荡荡才险险站稳。

    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时候眼神迷蒙,纯黑的眸子氤氲着雾气,懊恼地揉着脑袋,是明显的情感表达,是觉得自己丢脸了吗?

    我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

    一步之遥,他停住了,踉跄的脚步好像都变得稳定了。

    “念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南柳月歪着头,酒意熏红的脸颊娇艳欲滴,这样形容男子是有些过分了,但这就是事实,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国师喝醉了。”我蹙了蹙眉,后退一步,拉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国师我不是国师不是国师”南柳月噘起嘴,眉宇紧皱,一直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我不想搭理他这么疯疯癫癫地逃避现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念不问我什么吗?”南柳月踉跄着跨出最后一步,互相之间连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疑惑写在脸上,笑意浮在眼角。

    “问你什么?”

    “问我是谁啊,问我为什么做了国师,念问我,我就全都说出来!”南柳月笑嘻嘻的,眼中的疯狂之色尽显。

    是谁?

    南柳月啊!

    至于,为什么会做国师?

    能强过钦天监,知晓历史,博闻强识,能做国师很稀奇吗?

    我不是很懂他说的话,索性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了。

    “嗯,那你是谁?”

    “我啊”南柳月眨了眨眼,瞬间的迷茫,又倏地抬手环住我的腰身,整张脸小心翼翼地窝在我的颈间。

    “念,我本来是青苍国的皇帝啊”他轻声呢喃着。

    “我原来的名字,是北倾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北倾月。只有念一个人知道”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庆幸自己是南柳月,而不是那个北倾月。这也算是那个人对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念,你是爱我的吧?哦不,喜欢就够了是喜欢的吧?不然,你又怎么会如此及时地救了我?师傅说,占卜之术,越强烈越准确,如若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及时赶来了;如若你不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许我唤你念”

    “是喜欢的吧?”南柳月好似在问我,又好似在问自己,渴求答案,又惧怕结局,真是矛盾啊。

    “后来,你突然对我冷脸,没有再对我笑过,我是多么怀念死亡谷的日子越是想念,心里就越是难受。”

    “你说,我喜欢秦玉儿就不要来招惹你可是我怎么会喜欢秦玉儿,怎么会这一颗心,满满都是你,快要溢出来了,想念的感觉已经容不下旁的人了。”

    “念,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定了我的罪名,怎么可以”

    南柳月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好似梦呓,卑微得让人想逃。

    如果,如果这样的话可以早些说,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晚了就是晚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叹了口气,我试探性地推开他。

    清醒时候的他不会反抗,喝醉了的他更加不会反抗,任由着我的力道拨开一道距离。只是腰间的双臂没有撼动半分。

    眼皮微动,无力垂下的头撇向一边,一滴晶莹的水珠滑落,沁入脖颈前的项链,溅起一片萤光。

    推开他的手下意识往回一拉,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我和他,一同倒进了身后的床榻。

    鲜红一片,墨发铺陈,红与黑的交缠,美得惊心动魄。

    我愣愣地躺着,压在身上的南柳月似乎是清醒了,但是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动作,一切将错就错。

    方才,那一滴泪落入项链。

    我分明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辛酸,和更多的欣慰流遍四肢百骸。

    那瞬间的动作也不是出自我的本心。

    是北倾无念吧?

    闭上眼,汹涌的记忆似乎要挤爆我的神经。

    那是北倾无念的,还有,北倾月的。

    “谢谢!”心脏的一角传来一声浅笑,冰雪消融,百花盛开。

    脑海中仿佛映出了一张绝美的笑靥。

    不谢,无念。

第198章 haper 197 衰老的容颜() 
连日来的好天气在这新的一天消弭不见了。

    厚重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磅礴的雨做了重重的帘子,滴滴答答用力地敲打在门窗之上,喧闹非常。

    冷寂的栖凤宫幽暗而昏沉,空气中的酒气还未散尽,经过一宿的发酵,味道奇异。

    南柳月动了动手指,由蹭了蹭怀中的柔软,鸢尾花的馨香萦绕鼻尖,他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脑袋的酸痛让他没能立马起身,而是更加紧了紧怀抱,满足地笑了笑,嗓音喑哑干涩,“念。”

    昨夜的记忆恍恍惚惚回到脑海,怀中的真实提醒着他,一切都不只是个梦而已。

    没有得到回应,想着太后娘娘可能被自己压坏了,南柳月赶紧翻身躺倒一边,抬头望向那抹印在心上的容颜——

    “念?”

    原本漆黑如夜的长发已经鬓染霜白,眼角叠出了褶皱,只是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辰,让人惊觉如坠梦魇。

    他抬手扫过那熟悉的眉眼,指尖在那触目的皱纹上流连,心下一阵刺痛。

    “酒醒了,就离开吧。”我拂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送客。

    “念,你这是怎么了?”南柳月扶着我起身,还尽责地在我背后垒起了软垫。

    “如你所见。”

    没想多说些什么,我顺势靠在软垫上。

    美人蛊已经被金祁蛇消化成渣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只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将计就计,釜底抽薪,才能不战而胜。

    面对面坐着的南柳月黑袍微乱,黑发披散,眸中噙着愁绪,视线一瞬不瞬地锁着我。

    很抱歉了,南柳月。

    听到栖凤宫有了动静,彩月这才端着铜盆进来。

    门被推开,我没有动,南柳月也没有动。

    外头的雨声密密麻麻,这是闪电撕开一道缝,轰隆隆的雷声震彻大地,可怕极了。

    彩月刚刚拨开珠帘一角,就看到了这么一个状况,于是还未来得及细看便放下了手。

    太后娘娘和国师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对劲。

    “是中毒吗?”栖凤宫的大门重又被关上,南柳月沉声开口。

    我瞥了他一眼。

    上次被他看到了我脱力的一面,他就在怀疑我中了毒,现在这样,这样的想法怕是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吧?

    既然这样,那就让这样的误会继续下去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南柳月抿了抿唇。

    我抚了抚眼角的皱纹,不发一言。

    南柳月定定地看着我的脸,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轻慢的动作现在看起来格外心伤。

    不愿意告诉他吗?

    宁远自己独自承受衰老,打定主意接受一切一样的眼光也不愿意告诉他这背后的缘由。

    是因为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一个不能说、不好说的人。

    秦玉儿?被她咬死不愿松口的秦玉儿?

    心底无奈地叹息,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不能相信吗?

    收回停在眼角的手,我看着南柳月眼里的厌弃,看着他眼里挣扎,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事实已经在想象与猜测中成形。

    我浅淡一笑,笑意不触及眼底。

    “国师回吧,栖凤宫不见客了。”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再多的感情投入都没有办法收回,安静地等待判决来临,于谁,都是一种慈悲。

第199章 haper 198 南柳月番外() 
无念,北倾无念

    我认识她时,她叫无念,一别十五年,她成了那人的皇后,还被赐予皇姓。

    而我,分明是那人的长子,却只能化名南柳月。

    很讽刺。

    七岁时被随侍公公送到护国寺,我前脚离开,后脚那人就宣布了我的死讯,如同当初对我母妃下诛杀令时一样狠绝。

    恨吗?也许吧。

    世界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顶着皇子的身份,我在护国寺的生活顺风顺水,不用挑水,不用劈柴,每天可以吃到热饭热菜,跟着住持师父学习史册典籍,一刻都不敢放松。

    也因着这样无形的屏障,我没有朋友,小沙弥不敢跟我说话,我亦懒得开口。

    这样,就好。

    十三岁,藏经阁的书我已经熟记于心,住持师父开始教我看星象,占卜。

    无念也是这个时候和一个老人来到了护国寺。

    她那时五岁。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和住持师父互称师叔侄的白发老人就是天下闻名的天机老人。

    那个时候,她还是会笑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边又浅浅的梨涡,安静又害羞,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很聪明,比我懂的都多。

    但是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她总是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听着我敲木鱼,听着我诵经。

    她唤我月。

    她还喜欢玩弄我的头发。

    她说我是漂亮的和尚,因为有头发

    这样有人作伴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天机老人要带着无念离开了。

    临走时,无念拽着我的衣角,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连哭都是安静的。

    听住持师父说,无念是巫族后人,喜欢一个人便是死心眼的认准一辈子,打趣说等我俩长大,便成亲。

    玩笑不必当真,我亦从未当真。

    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那人亲自来护国寺请我回宫。

    不是以皇长子的身份,而是以国师之位。

    我拒绝了。

    第二天,无念来了,不,或许称她北倾无念要更加合适。

    她即将成为青苍国的皇后。

    她还是唤我月,一如十五年前。

    为什么她觉得她能请得动我?就连那个人都无法让我松口。

    我拒绝了,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没有预兆的,脑海里蹦出了住持师父说的那段话——巫族,喜欢便是一生。

    再传来她的消息时,便是新婚之夜那人驾崩,她成了青苍国的太后。

    没有犹豫地,我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住持师父说得不一定都对。

    再见无念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了。

    白衣胜雪,面目清冷,比起自己,她更像是修身修心的凡尘俗世之外的人。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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