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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彼岸墨花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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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殿阎君严厉的目光扫过,余信便咽回了想说的话。

    三殿阎君负手在前面走着,吩咐道:

    “你且先别回冥界,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畜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余信看着父亲的侧脸:冰冷淡漠。

    “是”。

    他便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

    。。。。。。。

    余三儿有些疲累地走进殿里,殿中安静极了,往日忙乎的鬼差也不见身影,他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如往常般进到大哥的房间寻点“开心”解解乏。

    房中氛围依旧是一种陈腐的气息,两个丫鬟退下后,他挑开了床帘。

    灯火虽然昏暗,但,仔细端详完大哥的面容后,余三儿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一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凭什么脸色竟然有些红润的迹象呢?貌似父亲并未找到任何具有起死回生的内丹灵药。

    他用指甲掐了掐,似乎还有些弹性:

    “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难道活过来了?”

    余三儿有些不相信地坐下来,两手在被子里摸索着确认,蓦地,一只绝对强壮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他的一只手腕,紧接着脖颈被人一箍,那种差点被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位、回到年幼被欺辱的场景!

    “唔,我的好弟弟,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想过我吗?”

    余三儿心中大骇,但他并未无措,随即轻笑道:

    “哦,好大哥,你终于醒了!小弟我当然想你啊!哦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余诚哪里信他的鬼话,一把把他摁倒在床上,赤红着双眼狞笑道:

    “贱货!在我病中对我百般侮辱,今天我让你一并偿回!”

    说着翻身骑上余三腰部,余三儿也不挣扎,任凭他蹂躏,直等余诚除却一切衣物,扑将下来之时,右手莜然袭出,一掌击在余诚的胸部

    “砰———!”

    的一声,余诚身体飞了出去,瘫倒在地上喘息不已,余三儿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到余诚的面前看着那张死灰般的脸,蹲下对他说:

    “畜!你怎么不多喘几下呢?我本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今天可是你自寻死路!”

    说着,手一扬,一股幽冥力量鼓于掌心,就要击下。

    猛然间,整个身子被高高地抛到屋顶,然后再重重的摔将下来,余三儿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抬头望去:

    父亲余忠铁青着面孔站在自己的身后,面色冷酷,眼神中充满了暴怒,鼻子中哼声未落,手已举起,那股雄厚无比的冥界力量顿时笼罩住了余三儿

    “父亲!手下留情啊!”

    余信的话根本未能阻止三殿阎君的杀性,但余三儿却就此看到一线生机,门是大开的!他袖子里及时地喷出一道谜烟,三殿阎君冷不防被呛,只好顿了顿,余三儿趁此机会逃出了三殿。

    三殿阎君一声暴喝:

    “孽障!你岂能逃出我的掌心!”

第19章 不逐风雷去() 
幽冥意识立刻传到城门处,冥界四处戒严起来。余三儿躲无可躲,只得一头扎进了往生空间。

    往生空间里,薛均和鬼差孟婆正在发送灵魂,猛见余三儿闯入,便高声禁止道:

    “余三儿,非本殿当值人员,不得入内!”

    余三儿急忙跑过来求救:

    “姨夫!我父亲要杀我,快救我!”

    薛均本身对余三儿的小姨白芍素有爱慕,听到“姨夫”这个称呼不觉心软,连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还未等到余三儿回答,三殿阎君已经赶到。薛均立即上前应付道:

    “不知余伯父到此,意欲何为?本空间非当值人员不得入内,还请余伯父谅解。。”

    余忠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那你就快把那个小畜生给我赶出来!”

    薛均装作不解

    “不知伯父所指何人?”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一拂袍袖,浑厚的冥力去处,薛均被扫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一旁。

    三殿阎君伸手对着空间壁垒不断地震动抓扯,那往生空间本就是具有灵性的冥界产物,受到三殿阎君的心意左右,壁垒质子怂恿吞吐,于是就把躲藏在暗处的余三儿给露了出来。

    余三儿见躲无可躲,心一横,大步走出,竟是毫无畏惧!

    “孽障!枉我悉心栽培你,你却干出这丧心病狂之事!看来,让你继续留在冥界实属耻辱,今日本座要替三界清理门楣!”

    余三儿仰天大笑,笑声渐歇处,清秀的脸庞上,双目直欲喷火:

    “哈哈哈!老匹夫!丧心病狂?耻辱?你是在说你那嫡亲的畜生大儿子么?!这畜生的所作所为难道是光宗耀祖、正大光明的么?!

    即便他总有万般不齿,也不及你这个老匹夫、老畜生的万分之一!!!

    想我母亲,原是天界百草园仙子,被你花言巧语哄骗,为你废去3000年的仙修,你不但不珍惜尊重,相反纵容你那个老不死的原配对我母亲百般蹂躏,致使我母亲目盲,永远活在黑暗之中,而你这头畜生,不但不为我母亲寻药治疗,却趁我母亲目不能视,竟然狠心攫取我母亲的灵根为你那畜生儿子服用,而我的母亲日渐枯萎,命在旦夕。

    老匹夫!老东西!老畜生!我恨不能生啖尔肉、喝尔血!”

    这一番怒骂揭露,直气的三殿阎君暴怒绝顶,杀心大起,手一抬,一股决绝冥力就要发出,忽见薛均扑挡在余三儿身前,便厉声喝道:

    “薛少君还是不要插手本座家事为妙,闪开了!”

    不料薛均非但没有闪开,反而正色言道:

    “伯父此言有差!若余贤弟之言不虚,那就并非仅只是三殿的家事了,此乃冥界罪恶,应交与天界法司审理。

    想我们冥界,主掌人间生死轮回,判罚有道,方能彰显正义!

    若我们自身尚且龌龊不堪,有何嘴脸审判人间?!”

    他言辞堂皇正大,三殿阎君一时无言可对,心下寻思:

    这姓薛的小子早就在暗中与那曼陀罗华捏我的短儿,今日倘若再与小畜生联手,恐怕告到天界法司是迟早的事,他老子十殿阎君自身也不干净,即便我这么做了,谅他也不敢张扬!

    当下拿定主意,对薛均喝道:

    “本座所作所为,你父知之甚详,罪恶不罪恶的,你最好询问你父。你还是少管闲事,闪开了,不然,休怪本座手底无情!”

    说着,左手一甩,想把挡在余三儿前面的薛均扒拉开,怎料薛均拼死护住余三儿,竟然纹丝未动!

    三殿阎君不由得大怒,右手所攥雷霆冥力终于发出,余三儿心思敏捷早已想好对策,他对薛均耳语道:

    “你先出掌接他,他忌惮你父,必不敢伤你,我自有计较”

    薛均待要细想,已经来不及了,掌风扫近,只得运力相抗。

    “砰———!”

    的一声闷响,薛均被震的后退数丈,三殿阎君并未有意伤他,见他退去,便欲重新聚力,就在气息吸纳衔接,前力已尽,后力未及之际,猛然间,一股极阴极柔、诡异魔幻的劲力,如一把冷刃匕首般悄无声息地扎进他的气息空档之处。

    “噗———!”

    三殿阎君闷哼一声,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偷袭成功后的余三儿,后者正冷冷地望着他,手中的黑雾一时还未有散尽。

    三殿阎君擦擦嘴边的“血迹”,点点头,道:

    “嗯,本座倒是忘了,你师从翠山!好啊,就亮亮你师门的绝学吧!”

    余三儿十几岁时便被他送去翠山学艺,却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所学,平时所用还是冥力居多,没想到翠山内传竟是如此阴毒!

    此时,三殿阎君再也无所顾忌,当下涌动全部幽冥力量,排山倒海地向余三儿咆哮而去,余三儿不过千余年的修为,哪里能抵挡这十几万年的功力,只听的:

    “砰——!啪———!噗———!”

    余三儿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旋转着越过了奈何桥、跌落在往生路上,一口鲜血喷撒出去,黑色的彼岸花上红珠点点,红黑相映,画面甚是惨烈!

    三殿阎君沉步走上奈何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三儿,眼中积存的厌恶、凶狠、冷酷交织一起,手一提,雄浑的冥力再次奔出,誓要将他击毙。

    “万万不可!”

    “父亲,手下留情!”

    随着两声惊呼,两道人影飞驰而至,却是薛均与余信不顾一切的来阻止他,三殿阎君哪里听从,仍是不管不顾的加催冥力,蓦地,原本瘫软在地下的余三儿突然竭尽全力跳起来,一头扑进了往生门里,三殿阎君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奔腾而出的冥力瞬间改变方向,试图在余三儿扑进去的那一刻拦截住他,而此时薛均和余信俱到了往生路上,三殿阎君发出的这股力量避之不及,卷挟着两人也直奔往生门而去。

    这往生门犹如人体上最脆弱的一处衍生之口,哪里经得住如此暴力袭击,

    “嘣——啪——!!”

    往生门如同被刺破的膨胀气球,瞬间崩坏坍塌,露出一个幽暗黑洞。

    “啊!!!”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孟婆和当值鬼差,急奔上前,看到黑洞之中如深渊无底,薛均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不由得齐齐愤怒地看着三殿阎君。

    三殿阎君至此已无路可寻,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狰狞道: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袍袖拂出,孟婆和鬼差也同时坠入黑暗当中了。。。

第20章 红尘一梦醉千年() 
三殿阎君站立片刻,仍是余怒未消:

    “任你躲到人间,也终逃不过我的掌心!”

    只是这往生门被毁,如何应对十殿阎君和五殿阎君的责问,却是麻烦。

    正要往外走去,忽见薛芩领着一殿少殿主蒋瑜急奔过来,那薛芩早已感知异样,尖声扑到黑洞前探头看去:一无所有。遂起身怒目相对:

    “姓余的,这是你做的?!”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并不否认:

    “本座处理家事,挡我者,株!”

    一眼瞥见跟在薛芩身后一言未发的蒋瑜,昔日仇怨登时引发,他生性凶蛮惯了,出手伤人并不思考,猛然揪住蒋瑜的衣领向黑洞里一甩,措不及防的蒋瑜伸手凌空一抓,慌乱间,偏偏抓到薛芩的衣服再难撒手,于是两人一起摔入洞中。

    三殿阎君至此才露出一点诡异的舒心模样,背负双手,竟然扬长而去。

    。。。。。。

    。。。。。。

    人间,翠山峰侧,流云暗驻,雾锁嵯峨苍翠。

    明月如镜,斜照着依松而搭着的一顶小小的檐棚,在崖的截面描画出惊心动魄的线条枝桠;劈直的悬崖并未能阻止搭棚人的设想,偏偏在伸出崖边的松枝上竟然竖着一槲酒樽,风吹松动,酒樽却纹丝不动,似在月下静心聆听。。。

    白衣男子端坐在崖旁,专心致志地在抚琴,琴声些微哀伤,却动听之极,以至于上峰来的人痴立良久都不肯打断。

    一曲毕后,白衣人终于歇手站起身来,发现来人站立在那里,竟然迎风而泣,于是笑道:

    “想不到冷酷如仁兄,也会如此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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