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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8章

小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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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依依正想说贵客就是她,那小厮已经窜得没了人影。主厨见火势小了,凶巴巴的吼了她两句。阮依依见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只好捡起旁边的柴火,想扔进去。

    但是,不知为何,阮依依一见那灶头里烧得红红的火苗就开始头晕。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好象有团火在啃噬她的五脏六腑,血液在沸腾,被蒸干烧焦。

    “真热,好难受……”阮依依差点昏厥,她下意识的缩手想躲开这团火,可是手里的柴火扔进去时,溅起的火花竟落到她的衣裳上,很快,长长的衣袖就烧了起来。

    阮依依吓得跳了起来,厨房里的人见阮依依身上着火,纷纷跑去水缸里舀水替她灭火。

    那火苗本来就不大,厨房里人又多,每人一瓢,火灭了,阮依依成了落汤鸡,头发上还挂着两片青菜叶,傻兮兮的站在那里,半天找不着北。

    项阳闻讯赶来时,笑得前俯后仰,大声吩咐厨房今晚一定要做碗青菜蛋花汤。

    颜卿赶来时,整张脸都拉下来了。

    阮依依心虚的站在他面前,自动自觉的伸出手来,掌心平摊着向上,咬着唇轻轻哀求道:“师傅,能不能不罚?依依的手也被火烫伤了,好痛……”

第二十三章认错() 
项阳见颜卿紧绷着脸,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赶紧凑过头看,只见阮依依被烧掉半截衣袖的这只手被火苗烫伤,红红的,有些地方还起了水泡。

    “师兄,这傻妞的手真得被烧伤了。”项阳替阮依依求情,但没有用,颜卿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看着她说:“不痛,你会记住?”

    说完,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把戒尺,对准阮依依的手心狠狠的打了三下。

    阮依依本来手就受伤,颜卿出手又不轻,痛得她哇哇大叫。偏又被颜卿点了穴,动不了,生生的挨了他这三戒尺,已是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项阳看着都觉得心疼,想替她说两句好话,被颜卿的眼神一扫,马上就缩回头去,不敢出声。

    阮依依见项阳都帮不了自己,更加委屈。在悬崖上,颜卿虽然冷清不多话,但多未罚过她,偶尔她调皮做了坏事,也只是拿着戒尺吓唬她。

    谁知道一下山,不是掉水里就是被火烧,不是被花咬手就是热得不能安寝,总之,从下山到现在,她就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

    颜卿见她哭得小脸全都皱到一块,这才解了穴。项阳赶紧唤来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妈子,侍候完阮依依沐浴更衣后,颜卿才拿来药替阮依依处理伤口。

    “师傅下山前交待过你什么?”颜卿一边上药一边问她。

    阮依依嘟起嘴,说道:“不许碰火,不能泡澡,不能乱吃东西,不能到处乱跑,不可以不听话,不许乱炫技。”

    “你哪条没犯?”

    “都犯了。”其实,阮依依想说自己没有乱吃东西。但看到颜卿在生气,就只好全部都认了。反正就算不认,颜卿一样要罚她。

    “为师罚你三戒尺,你服不服?”

    阮依依气得直鼓腮梆子,他当她是谁嘛,又不是三岁小孩,被打完了还要认错。

    项阳见阮依依不服气,赶紧在旁边掺和:“傻妞,师兄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听话,小心师兄把你一个人扔回佛牙山,到时候连灵鹊都不回去,看你一个人怎么待。”

    阮依依冲着项阳吐舌头,扭过头去,对着颜卿又变了嘴脸,乖巧的笑着,说:“师傅,依依服呢。不过师傅,你以后打手心,能不能轻点。”

    项阳噗哧一下笑了起来,颜卿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不再铁青紧绷。他替阮依依包扎好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当。

    只见他指尖银光一闪,竟藏进了铃当里,再摇时,声音弱弱的,却依旧清脆明亮。

    颜卿将铃当绑在阮依依的左脚踝上,施了个紧字决,那红丝便象有了生命似的,轻轻的依附在阮依依的脚踝上,不松不紧,铃当仿佛嵌入到她的血肉里,没了踪影。

    阮依依晃了晃脚,隐约听到铃当声,再一听,又好象没有。

    “以后如果再遇到紧急情况,心里想着为师,这铃当便会传来铃声,为师就会赶来救你。”

    颜卿说得理所应当,阮依依也觉得理所应当,只是项阳看得瞠目结舌,没有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吩咐下人准备晚餐。

第二十四章喂我!() 
项阳尚未成亲,平时吃饭只有他一人很无聊,所以他也很少在家里开席。养了一屋子的大厨除了请客和做夜宵时用得上,平时不是到别人家蹭吃蹭喝就是去外面喝花酒。

    颜卿和阮依依不吃荤,十六人桌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菜式和新鲜瓜果,当然,为了照顾他们,里面有一半都是时令素菜。

    阮依依右手烫伤用纱布包扎,不能用筷子,项阳便安排了一名叫香瓜的婢女在旁边帮忙布菜。

    香瓜与阮依依年纪相仿,但因从小做奴婢,所以做事特别麻利。她把好吃的全都堆到阮依依面前要喂她,阮依依因手受伤没有胃口,但看到她这样周到,只好勉强吃了两口。

    阮依依刚吃了两口青菜,忽然看见厨房小厮当真上了一道青菜蛋花汤,脸一红,撅起嘴说:“这个我不喝。”

    “为什么?”项阳故意逗她:“很鲜的。”

    “我手受伤,喝不了!”

    “叫师兄喂你不就行了。”项阳冲着她眨眼睛,阮依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身后的婢女捂嘴吃吃笑,才知道项阳是在拿他们两个调侃。

    如果是平时,阮依依才不当回事。不过,一想到刚才自己平白无故的挨了颜卿三下戒尺,说什么也要折腾他一下,叫他下次罚自己的时候,考虑考虑后果。

    阮依依用受伤的右手碰了碰筷子,然后靠了过去,依在颜卿身边,软软说道:“师傅,依依手痛。”

    颜卿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碗,从里面挑了片叶子放进自己嘴里,慢慢的咀嚼。他的耳根,泛着微微的粉红,咀嚼时,腮梆子轻轻的动着,好象很费力费时,半天都没有咽下去一根青菜。

    项阳一看乐了,索性放下筷子撑着下巴想看阮依依如何整他。阮依依如果这个时候退缩,就没了面子,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嘟起嘴,又用手肘撞了颜卿,小声说道:“师傅喂我。”

    颜卿不理会她,阮依依继续推他,颜卿有些不耐烦,侧过头来正要训斥她,看着她举着缠着白纱的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起来,下山后这一路上,阮依依吃了不少苦头。幸亏她性格开朗又乐观,只要没死没伤透她都无所谓,嘻嘻哈哈的。

    如果是别人把手烫起了火泡,肯定会哭天抢地。阮依依忍着连痛都不敢喊,只是在挨了戒尺时才哭的。

    她是他唯一的徒弟,颜卿看在眼里能不痛在心里嘛。

    眼见她当众闹着要他喂食,知道她是故意在为难他,无非就是想报那三戒尺之仇。项阳又在旁边看热闹,她脸面上下不来,不闹个顺心才怪。

    颜卿踌躇了会,垂下眸,昏暗的烛光下眼底有片阴影,淡淡的,在眼角处投影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阮依依一时看呆了,竟忘了继续闹他。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摸他的眉眼,甚至想问问他怎得生得如此好看。此时,颜卿突然挑眉,斜睨一旁幸灾乐祸的项阳,说:“我好了,你慢用。”

    说完,就要站起来回房去。

    阮依依一看慌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压根不理她。

    饭厅里不只项阳在笑,就连在旁边负责端茶递水的杂役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阮依依如果让颜卿就这样走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国公府立足。

    一想到这里,阮依依蹭的一下站起来了。这回,她的腿没有碰到桌腿,但身后的红木椅子被她的身体一带,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颜卿站住回头看她,有些错愕。

    阮依依鼻子一酸,眼圈立刻红了。大伙被她的举动吓得都呆在原地,片刻之间竟无人来圆场。

    阮依依瞪着她的兔子眼睛,举起右手开始用嘴咬着上面的白纱,赌着气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不喂就不喂,我右手又没断,我自己吃!”

第二十五章一不小心,自残了() 
阮依依左手不顺手才这么没有风度的用嘴咬那包扎伤口的白纱,颜卿给她包扎得很结实,牙都磨断了也没有扯开,反而把里面的火泡全都磨破,渗出血来。

    阮依依知道自己一但出血就会停不住,但她越想越生气。每次两个人的关系稍稍有了好转,就会出现这样令人恼火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较量什么,她就是很窝火。

    绷带一时半会解不开,婢女们被阮依依的举动吓得呆住,项阳见事情又要闹大,赶紧上前来阻止,两人你拉我扯的,结果,那死活解不开的绷带竟被项阳扯开,手背和掌心早已血肉模糊,一片血迹,阮依依眼睁睁的看着上面的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画了一道诡异的血迹,然后滴落在地。

    阮依依傻眼了,她刚才不过是想当着颜卿的面把右手上的包扎解开,然后故意给他看上面的伤口,然后再用这受伤的手拿着筷子吃饭,刺激一下他。

    结果,事情竟演变成她在自残,项阳好心办坏事,帮她自残得更加彻底。

    “胡闹!”颜卿上前一把将项阳推开,可怜项阳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象木偶似的被推到了旁边。

    颜卿快速将止血粉撒在阮依依的手背上,手指捏在手腕处微微用力卡住血管,直到血开始凝固后才放手重新包扎。

    期间,颜卿根本没有抬眼看阮依依。他一直抿着嘴,性感冷清的薄唇抿得几乎看不见,嘴角线条僵硬带着怒气,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不畅,给她包扎时下手也重了许多,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阮依依到底还是有些怕他,委屈的瘪瘪嘴,整人个窝在他的胸前,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师叔啦,他手上力气大,才把那些火泡弄破了。”

    “是啊是啊,是我的错。”项阳笑嘻嘻的应着,难得好心情的啃了一口鸡腿,还不忘扔了块肉给灵鹊吃。

    灵鹊得了好处吃得可带劲了,它知道今晚要赶紧飞到宫里去,向齐浓儿惟妙惟肖的形容一下这场闹剧。当然,它还要等结局才能去汇报。

    这次因为破皮,药粉直接撒在皮肉上,熬得很痛。阮依依咬着牙不敢叫痛,眼巴巴的望着颜卿,希望他能给点麻醉药粉,让她舒服点。

    颜卿偏就不给她,阮依依的自残行为踩到了他的红线,他不发怒不过是性子冷淡,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阮依依见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反而还受了罪。在他怀里又扭了扭身体使劲的往他怀里蹭,颜卿也不放软态度,只好闷闷的跟项阳说要回房休息,便独自走了。

    颜卿跟在她身后,项阳见他临走前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很是机灵的示意奴役将大部分素菜装盒送到他们房里去。自己则带着灵鹊,偷偷的躲在他们窗户底下偷听。

    果然不出项阳所料,奴役们刚把饭菜送去,关门离开,颜卿便拿起碗筷夹了些清淡的小菜,混着白米饭,轻声说:“吃吧。”

    “不吃,反正我饿死了算了,你又不是找不到人当你徒弟。”

    “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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