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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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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在到处都发生某种变化的情况 下,拉丁语使为罗曼语族开了端。众所周知,这
个语族包括有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法语。在分别经历数个世纪之后,这些语言已经彼
此不同到哪种程度,可以用下列事实来判断;迪耶普(Dieppe)来的水手说的话,在马
拉加(Malaga)就不能听懂意思;而通晓法语的却不能读但丁。但罗曼语保留的共同起
源于罗马的痕迹达到如此程度,可以拿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的每个句子,把它们
的每一个词都追溯出相近的古典拉丁语的词;具有一般特点的拉丁语,可以视为这些语
言的最初形式。在这里,我们引几句众所周知的谚语来作例子,但要预先告诉读者,为
了比较的方便,完全没有使语言结构具有精确的语法形式。意大利语E meglio un uovo
 oggi che una gallina domani.est melius unum hodie quid una gallina de mane
.意为:今日之蛋,胜似明日之鸡。Chi va piano va sano, chi va sano va lontan
o.qui vadit planum sanum, qui vadit sanum vaditlongum.意为:走得缓,就走得
安全;走得安全,就走得远。西班牙语Quien canta sus males espanta.
   quet cantat suos malos expav(ere).
   意为:歌唱可以驱走苦难。
   Por la calle de despues se va a la casa de nunca。
   per illam callem de de-ex-post sc vadit ad illam
   casam de nunquam.
  意为:顺着大街“快”奔回家,“永远”不能到达。
  法语
   Un tiens vaut mieux que deux tu l’ auras.
   unum tene valet melius quod duos tu illum habere-
   habes.
   意为:“自己拿”一个,比“人家给”两个好。
   Parler de la corde dans la maison d’ un pendu.
   parabola de illam chordam de-intus illam
  mansionem de unum pond(o).
  意为:(任何时候也不应)在吊死人的家里说起绳子。
  从上面所引句子中,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法语实际上是拉
丁语的改造;它们的单词从母语而来又随着漫长的时间一代代地发生变化。即使在假定
拉丁语失传的情况下,语言学家仍然能够通过对一系列罗曼语的比较,得出某一时期曾
存在过这种由它产生出许多语言的母语,——当然,这样所复原的拉丁语,只能提供一
点有限的关于词汇和关于语法上的单词变化的概念。借助这种论断,已经失传的母语,
可以根据派生语之间的相似点重新复原。这类方法也可以顺利应用到别的欧洲语言上。
我们设想,仔细听一群荷兰海员的谈话。他们的话起先听起来可能不大明白,但过一些
时候,敏感的耳朵就会听出一些很熟悉的(对英国人来说)词的声音,连成整个句号或
许就像下面这样:“Kom hier! Ga aan boord! Is de maan oP?Hoe Is het weder?
 Niet goed. Het Is een hevige storm, enbetter koud nu.”这些词由于跟我们英
文书写不同,掩盖着它们之间的相似性,但在发音方面,这些句子眼相应的英语句子是
极为接近的,例如,“e here! Go on bordl!the moon uP?How is the weather?
 Not good. Iiis a heavy storm, andbitter cold now.”(意为:请到这儿来!到
船上来!月亮升起来了吗?天气怎么样?不好。有狂风暴雨,现在冷得厉害。)
  很明显,假如不是起源于同一母语,任何两种语言也不可能如此近似。这种论断实
际上跟各民族本身起源的论断极为相似。正如我们说的,荷兰人和英国人彼此有如此相
近的气质,必定是来自同一个种族;我们也可以这样断言,他们的语言彼此如此相似,
必定是起源于同一种语言。因此可以说,荷兰语和英语有着密切的亲属关系,弗赖斯兰
(Friesland)语原来跟它们也是这样亲近的。由此可得出结论,在某个时期曾有过某种
母语(或是一种方言),它或称为原始的低荷兰语(LOW-DutCh)或低地德语(Low-G
erman),虽则这种语言实际上并未发现,因为它没有传到能笔录而且能用这种方法保留
下来的时候。
  不难了解,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属某一语族的各种语言各自走上单独的道路,借
助对整个句子的比较来查明它们的族系关系,变得越来越有可能。如果两种语言不仅在
词汇中显示出各单词之间相对应,而且在实际言语中,这些单词的组合也借助相似的语
法形式,那么,语言学家起先还不得不把结论基于不够完善的相似性上,而现在能说明
结论的材料就越来越充分了。因此,将印度婆罗门的古代语言——梵语跟希腊语和拉丁
语加以比较时就会发现,梵语的动词“表现“给”这个概念,通过重复和附加人称冠词
应用,就变成dadami,类似希腊文的didomi,梵文由同一个同根产生的未来式的形动词
dasyamanas,跟希腊文dosomenos相符,同时梵文datar也符合希腊文doter——给予者。
正是这样,拉丁文vox, vocis, vocern, voces, vocum,vocibus跟梵文vak, vac
as, vacam, vacas, vacam, vaggbhyas相符。在某些独立语言之间,一下子就能找
到如此多的类似现象,而这种类似现象叉是在梵文、希腊文和拉丁文之间发现的,这除
了认为它们全都来自某一种古代母语,后来只是各朝不同方向发展而偏离了母语以外,
找不到任何别的解释。这种方法证明,不只上面提到的三种语言由于同一起源彼此是亲
近的,而且对于亚洲和欧洲的某些古代语和新语来说,对于印度类型语言来说,对于波
斯语、古希腊语或希腊语、意大利语或拉丁语,对于俄语所从属的斯拉夫语,对于英语
为其支系的条顿语,对于威尔士语(Welsh)所从属的凯尔特语等来说,这种方法也能证
明这一点。上述这些语种全是一个原始共同语的后裔,这种原始共同语现时在理论上称
之为雅利安语,虽然它实际上只不过是借助于对其后裔的比较而推测确定的。我们能够
在现今谈论古代,是因为雅利安语中的某些语言以极古的形式传到了现在。印度和波斯
的经典保留了梵语和任德(Zend)语。语言学家看来,这两种语言在结构上表明它们的
起源,较之最早的希腊和拉丁的题铭和属于大流士(Darius)时代的岩壁上的古波斯楔
形题铭更为古老。但是,我们所能知道的最古雅利安语各支,彼此就已十分不同,发现
它们的共同起源本身,是现代语言学最伟大的、经过很大困难才获得的功绩。那些能够
说明威尔士语跟希腊语和日耳曼语有亲族关系的微弱的相似点,向我们提供了某个十分
遥远的时代的信息,那时所有这三种语言分别从远在有史时期之前已不存在的最初的雅
利安语开始发展起来。
  在世界历史中,古民族语言中还有一组伟大语言占有崇高地位。这就是包括希伯来
语和腓厄基语在内的闪米特语族,其中还有按照尼尼微(Nineveh)的楔形文字阅读的亚
述语。《可兰经》的阿拉伯语是这一语族的伟大的现代代表,从一些众所周知的句子的
比较中,可能看出它跟希伯来语的密切关系。阿拉伯人(Arabs)到现在为止还用salam
 alaikum([将赐予」你和平)这两个词来欢迎外国人,这跟古代希伯来人(Hebrews)
的下列说法相近似:Shalom lachem,亦即“和平幸福属于您”;还有常常听到的阿拉伯
人的感叹语:bismillah,可能是希伯来语 be-shemha-Elohim(以上帝的名义)的转
述。正是《圣经》中所提到的希伯来的名字,为阿拉伯许多私人名字提供了解释,例如,
Ebedmelech,从牢狱中解救出杰里迈亚(Jeremiah)“国王之仆”,跟伊斯兰教历史上
的哈里发的名字 Abdel…Melik有极为近似之处。但是,这些闪米特族语言中没有一种是
对整个语族具有母语意义的,就像拉丁语对于意大利语和法语那样。所有这些语言——
亚述语,腓尼基语,希伯来语,阿拉伯语——仅仅是互相亲近的分支,这些分支指出,
曾存在过某种早已消失的母语。象形文字的古代埃及语言,不可能是闪米特语族的一员,
虽然它也表现出跟它们有某些相似的特征,这些特征仅能指出它们有某种非常遥远的亲
近关系。同样清楚,在公元前两千年还存在过两种语言,它们既不属于雅利安语,也不
属于闪米特语,这就是古代巴比伦语和古代汉语。至于世界较远地方的语言,例如美洲
的语言,对它们的认识也证明,它们同样是由无数单独的语系或语族组成的。
  这个在世界上最早的、为我们所熟知的语言状态的粗略轮廓,对于做出下列这个重
要结论来说是足够的。那个结论是,创立语言的主要过程是在前历史时期完成的。在语
言学能够帮助我们的程度上深入研究古代,我们所遇到的已经是彼此在单词和结构方面
不同的若干语系,即使这些语言之间曾在某个时候有过某种密切关系,我们也不能找到
亲密关系的鲜明标志了。最有耐性的研究也没有发现人类原始母语的痕迹。通过对现存
语言的研究而构建的最古的语言类型,都没有显示出任何标志,使我们有权得出它们曾
是人类原始语言的结论。甚至可以肯定地断言,它们最早并不是这样的,但是长期的发
展和衰落,极大地消磨了可以使每一种特别的声音表现其特殊意义的那种过程的形迹。
从临近有史时期的时候起,人在语言的新的创造方面做得极少,原因很简单,因为从自
己父辈那里学来的那些词汇,就已经足够满足他的需要了,而当出现某种新概念时,他
就把旧词改造为某种新形式。因此,对语言的研究同对种族的研究一样,使我们获得了
同样的关于人的古代的结论。当问到人类已经存在多久时,语言学家回答,就人类语言
从最早的萌芽发展到能够构造复杂的语言来说,就构造复杂的语言又发展为在地球上传
播的语族来说,它的存在应当是十分久远的。这一巨大的工作在发展到出现埃及、巴比
伦、亚述、腓尼基、波斯、希腊最早的题铭时已经结束了,因为这些题铭证明,人类的
一些伟大的语族,到此时已经是各方面完备地存在了。
  现在我们把目光停留在文化或文明上,看一看它是否显示出早在某些历史证据所说
明的最早时期之前,人就已经生存并劳作的形迹。为此还必须了解,技术、知识和制度
的一般发展进程是怎样的。按照宝贵的旧规,永远应当从已知推向未知。而一切并不愚
笨的人,都会给我们讲述许多他们亲历的有关文明如何发展的生活经验。有个老人对英
国的回答,就是根据他的回忆,叙述他儿童时代英国是怎么样的。对那些发明和改良何
时起在他眼前完成的回答,这本身就已经是珍贵的一课。例如,他从伦敦乘早晨特别快
车出发,当天中午前便可到达爱丁堡 (Edinburgh),这时他回忆起过去的时代,说当
时这样的旅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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