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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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石枕头,蓑衣覆地。南北任眠,东西随睡。
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臣当恁时正酣睡。
闲想张良,闷思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些小闲气。
争似臣,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
更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那老道边唱边沿着华山古道进了华山,七王爷再望时,那里还有人影,但见华山五峰兀立,风骨峥嵘,其后峰峦耸峙,没入云雾之中,似与天通;观、院、亭、阁、皆婷婷而立,却见不到半个人影,宛若神仙一般消失在山际。
七王爷呆呆的望着那老道走过的华山古道,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难道我遇到是睡仙陈抟老祖?”
后世流传陈抟自白『毛』女神那里学了《周易》通晓了八卦大意,从此无书不看,飘飘然有出世之志。十八岁那年,父母双亡,他于是抛散家财隐居山中。后来梦见『毛』女传授他炼形归气、炼气归神、炼神返虚的大法,便遵命奉行。
士大夫们不远千里慕名而来,陈抟却侧身而卧,不予理会。众人见他鼾声如雷,都纷纷叹息而去。
后唐明宗皇帝听说了他的高名,御笔亲书派使者持诏征他出山。陈抟不违抗圣旨,只得来到洛阳歇见天子。见了天子,陈抟却不拜,满朝文戊大惊失『色』,明宗却不怪,感叹说“高士是不用长礼来对待的。”就将他送到礼贤宾馆,释心照料。陈抟一无所用,早晚只在蒲团上打坐而已。明宗三番五次驾幸礼贤宾馆,有时恰好逢他睡卧,也不敢惊动他,就回去了。明宗心理知道他是一个异人,对他愈加敬重,想让他担任要职,陈抟根本不答应。丞相冯道向明宗建议说:“眼下正值风雪交加之际,陈抟独座蒲团,必然寒冷。陛下可派一使者,带上一坛佳酿,再选美女三人送他佐酒暖足。他如喝了酒,要了美女,不愁他不接受官爵!”明宗点头称是,从宫中选出妙龄少女三人,和美酒送去,“望先生万勿推辞。”陈抟欣然收下,开杯畅饮,对送来的美女,也不推辞。明宗见了龙颜大润。第二天派冯前去加封官爵,但只见三位美女在房中,早以不见陈抟踪影。冯问“陈抟先生哪去了?”美女说:“陈先生喝完酒倒头便睡,五更时才醒,他说我们一夜辛苦,无物相赠,于是就提诗一首,让我们回复天子,然后就飘然出门而去。”冯只好领三个美女回朝见驾。明宗一看,那诗写的是:
第188章一刀在手()
雪为肌体玉为腮,多谢君王送得来。
处士不兴巫峡梦,空烦神女下阳台。
明宗读了诗,叹息不已,派人四处寻访,毫无消息。想不到今日碰到,但转念一想,陈抟老祖自端拱二年应宋太宗之邀请后,在京都住了一个月后,在华山九岩石屈膝盘坐在地上,右手支颐,闭目而逝。门人于是制作了石匣盛放他的尸体,并用几丈长的铁索琐住,安放在石室内。门人刚一离开,那块岩石自己崩塌,立刻变成了绝壁,只见五『色』祥云,封住谷口,几十天后才渐渐散去,后人于是把这个地方叫做希夷峡。死时有一百一十八岁,瞧这老道年纪不下五旬,应该不是陈抟老祖,既不是,何以会唱陈抟老祖的“睡仙歌呢?”七王爷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这人也住在华山,又是道士,还会长睡仙歌,他定是陈抟老祖的后人了。”想到自己能有这般奇遇,七王爷高兴不已,自华山返回后,他便按照那老道传至的刀谱勤练刀法,他本是聪明之人,于武学之道又极其用功,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学会了老道所传的刀法,从此他打遍大都无敌手,俨然京城第一高手之称。
随着年事越来越高,他的武功也越来越高,平日里与人对打,多半人不是他敌手,渐渐的他也不再用刀,昔日那老道传至的“问鼎”宝刀也被他束之高阁了,从未拿来示人。
想不到今日,张士信等人竟胆大包天,跑到他的府邸上大闹。这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平日的蛮横贯了,从来都是他去别人府邸上大吃大喝大闹,今日似这般还是头一次,顿时恨不得杀了这几个贼人。他本以为,不过是几个普通的贼寇,但万万料不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张士诚的弟弟,这让他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几乎开心得两条腿都在打颤,一股暖流从脚跟一直冲上了他的脑门,激得他热血沸腾:“这反贼竟是张士诚的弟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只需擒获了这反贼,朝廷还有虽不将本王方在眼里呢,哈哈,哈哈……”
但接下来的七王爷没想到,张士信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依他单刀尚且不敌,若非仗着自己的轻身功夫了得,抓他简直痴人说梦,未尽之际,只得动用“问鼎”宝刀了!“趁着这档口儿,张士信急攻了一剑,七王爷先前已说过不得后退半步,但张士信来势汹汹,眼看后退势必死于剑下,七王爷不愧为七王爷,他收拾心神,单刀不动,盯着来剑,微微一侧身,竟生生的站着躲避了这一剑。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这会儿见七王爷没事,“哗”的一阵欢呼。
张士信没料到七王爷当真没移动一步,自己这致命的一剑,居然被他躲过了,顿时怒气从心气,一声暴喝,挽了一个剑花,剑光四『射』,就如千万繁星,迎面刺来。七王爷似乎知道这招的厉害,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不动,待寒光剑离自己胸前尚有三尺之地,忽听得他一声暴喝:“且慢!”这一声暴喝宛若一声惊雷,听得众人耳膜一热,萧云暗叹:“看不出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嗓门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习练了金『毛』狮王的狮子吼功!”
这一声大吼,张士信自是听得分明,饶是他武功高强,被这狮子一般的吼声也吓了一大跳,耳听七王爷惊叫,心知事情有变,今日他目标志在萧云,如今萧云也乖乖的喝下了五毒散,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若非那三个老家伙极是感到,他本不想多生事端,但一切不遂人意,竟碰上了这个七王爷,他倒不是怕七王爷,只是心中知晓,今日若是将眼前的这个鞑子王爷杀了,漫说自己三人逃不出生天,就连三日后的殿前比试,只怕也因这个鞑子王爷取笑,如此这般,当真是害了大周,心念这般,硬是生生收住了手中刺出的这一剑,但一剑威势过大,饶是他武功高强,也被这一股后劲震得后退了三步方才站稳。
他微微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因刚才心急紊『乱』的气息,好一会儿才叫了声:“王爷……”
七王爷盯着张士信淡淡的一笑,眼里『射』出一种可怕的光芒。
萧云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七王爷要动真格的?”
人群里,不少人也看出了势头,不少人纷纷叫嚷:“好哇,七王爷终于动真格了,这下有得看了!”
“那小子这么讨厌,也该让七王爷给点颜『色』他瞧瞧了,免得还以为我蒙古王爷怕了他不成!”
“王爷,终于忍不住了,看来这次要动真格的,好多年没看见王爷这么有杀气了,今日可要是大饱眼福了!”
“嗨,七王爷的武功,你还不放心啊,京都第一高手的名号,难不成是吹的,我蒙古可是草原上的苍狼,宁可做饿死的狼,也不做吃屎的狗,区区一个反贼,岂是王爷的敌手!”
在一干看客吵吵嚷嚷之中,七王爷突然右手手腕一松“当啷”的一声,手中的那把从一个侍卫手中的抓起的弯刀掉落在地,七王爷转过身,冲着的管家喝道:“福伯,去,将本王的”问鼎“宝刀抬过来!”
“是,王爷!”福伯一阵喜悦,应了声,转身带着两个侍卫进了七王爷的府邸。
这会儿大殿里的看客均知七王爷要动真格的,人人瞪大着双眼望着七王爷,更有不少人伸长着脖颈朝福伯进去的方向望了望,期盼福伯的身影快点出现在大殿。
两宋因宋太祖赵匡胤本是后周禁军统帅,靠部下将领的拥护,发动陈桥驿兵变,夺得后周政权,建立宋。因其以武力夺位,再加上吸取唐末五代时期的教训,藩镇权力太大,武人粉墨登场,纷纷称王称帝的局面,故特别害怕部下掌握兵权的将领效法,不信任武将,重文轻武,压制武将,防止武将篡位。这样虽然确保了王权的稳固,但也带来了军队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局面,对抗击辽,金等北方强敌产生了不良后果,后来终于被元朝所灭。忽必烈在建立元朝后,考虑自己是以武得天下,且中国古代造反之人都是读过书的人,再考虑到宋的灭亡,因此将文人打入最低等的第十等。
第189章五虎断门刀()
七王爷本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但因是武将出身,所以今日来得多是武将,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些人个个的都是统治一番的大将,眼看一个汉人欺负到了自己家人的头上,那里安奈得住啊,若非七王爷在和张士信较量,只怕这些平日里视汉人如草芥的武将,早就冲杀了出去。
就在一干武将叫叫嚷嚷之际,福伯和两个侍卫兵,抬着一个大刀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七王爷一声冷哼,亲自走了过去,右手一伸,硬生生的从二人手中抓起“问鼎”宝刀,掀了刀鞘,萧云顿时觉得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果然是把好刀!”侧目望去,但见那刀成乌『色』,刀身似金非金,似银非银,似铁非铁,似乎是三种金属的合成体,被七王爷提在手里发出阵阵的道寒气。先前见那刀被两个侍卫抬着,萧云只觉有些夸张,这会儿见到整把刀,方才知晓并非夸张,那刀少说也有百来斤,但被七王爷提在手里,犹如提小鸡似的,就这份蛮力,萧云就暗叹不如。
所谓,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这就是“问鼎”宝刀。
众人瞧七王爷一刀在手,气势比起先前不知威猛的多少倍,不由得大声叫好,这一声的叫好声,让张士信等人也不得不望了望七王爷手中的那柄宝刀,目光之触及刀身,萧云一眼就鄙见张士信眉头皱了皱,显然刀身所发出的寒气也让他吃了一惊。
张士信的确吃了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不是刀本身,要知道中华地大物博,无奇不有,一把好刀倒是其次,况且自己手中的寒光剑也并非庸品,自信可以对付七王爷手中的“问鼎”宝刀,他吃惊在于,这把刀少说有百来斤,七王爷却提在手里丝毫不吃力,就这番蛮力,就断定七王爷刀法非常人所能抵抗。
他向来不吃半点亏,如今看七王爷“问鼎”宝刀在手,心思如电:“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对待鞑子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得先行动手”。心念所动,身子一动挥剑便刺,张士信怕七王爷再躲闪,也不顾刚才七王爷当着他的面答应不再后退一步的承诺,身子一侧抢先一步到他的身前,却也不趁人之危,提着长剑朗声道:“王爷,我们这就比试吗?”
七王爷提起“问鼎”宝刀,双指一弹,纵声笑道:“老朋友呵,今回你可要好好争口气啊。”说完,冲着张士信道:“好,阁下请赐教!”
张士信似乎还在担心刚才的承诺,一双三角眼盯着七王爷犹豫着道:“王爷可否遵守刚才的承诺?”
此话尚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