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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文成公主-第98章

小说: 文成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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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又有了一位王后,希望她能够在母萨的掌控中,找出自个生存之道吧。

    带着这层想法,松赞干布一进到蔡邦萨的朗月宫,就笑容满面给她行礼。

    “这是在内宫,不是朝堂,虽说你是赞普,但咱们一家人,不必如此生分。”止玛托迦看着他行完礼,方才淡淡地阻拦了一句。

    她正坐在那里穿针引线绣一件袍子,即便和松赞干布说话,仍然是针飞线舞,不曾停滞半分。

    坐在止玛托迦身旁那张华丽的羊毛毡垫上,松赞干布垂首道:“虽是一家人,但身为赞普,儿子当然要更守规矩。”

    “听说你在玉树染了疫症,有无大碍?那帕加算什么东西,岂能困住你,怎么就耽搁到现在?耽搁了正事怎么成?”止玛托迦抬起头,有几分冷意地问道。

    松赞干布知道,这是绕着弯让他自个说出饶了弟弟的意思,头更低了几分,神情晦暗不明地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母萨,我是想借此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想了想,露出笑容道:“您是才知道王叔对儿子不满,但他早就对儿子有取而代之的心,只是一直没有实据,拿他不得,正好趁着这次出行,让那些暗中上窜下跳的人都露出真面目,也让咱吐蕃安生些时日。”

    “胡说。”止玛托迦将手中针线和外袍都放在一边,喝斥松赞干布,“你是吐蕃的赞普,如何能将自个当成诱饵?你若有个长短,让哀家和你弟弟,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妻妾们怎么办?”

    “一切都在儿子的计划之中,母萨不用担忧。”松赞干布端着奶茶碗,又喝了两口。

    瞧着他专心致志喝茶的模样,止玛托迦皱了皱眉,尽量温和地说:“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哀家被困后宫,你的甲金萨和芒萨被困甘丹寺,贡松被逼得东躲西藏,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松赞干布默然片刻,“儿子安排的有人,定能保你们平安”

    止玛托迦好容易放平展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声音多了几分冷厉,“噢?你在哀家身边也放了人?你这是保护哀家,还是想把哀家监视起来?”

    松赞干布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母萨想的那样,影卫只是为了护你们平安,儿子回头就撤回他们不过母萨身边总得有些得力的人,不然遇到什么问题,尽是些不顶事的”

    “就是你不派人,哀家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止玛托迦傲然地看了看松赞干布,“你也别光把话说的好听,你要真孝顺哀家,就别问再找吉利格朗的同党,听哀家的劝,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逼得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她放缓了口气若有所指道:“你王叔虽然犯了那样的事,可咱们家里头,本来就人丁凋落,你如今也就两个王叔,一个姑姑,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个至亲之人。咱们吐蕃有句俗话,敌人一旦被制伏,就象子女一样护养他何况他是你的王叔。”

    松赞干布掩去内心的情绪,眼中升起一抹冷意,“母萨这是让儿子留着王叔的性命,养虎留患吗?”

    “他现在牙都没了,还能当什么老虎?”止玛托迦不高兴地说:“大不了你打发他去守天祭台,让祖宗们魂灵去洗涤他的罪恶。要是把他杀了,人家会认为你没有容人之量,你父王就那么两个兄弟还在人世,他又是陪你打过江山的。哀家已经将他贬为庶民,没兵没权,他翻不起浪来。”

    松赞干布知道止玛托迦这样做,是因为首犯若是不追究了,其他人就更要放过。

    想到母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都是为了弟弟弃真伦,甚至在她言语中,半点都不提及弟弟的所做所为

    她做这些,显然是想干干净净地将弃真伦从这事里摘出来,只让吉利格朗认下那些明面上的罪名

    松赞干布不由有些心凉。

第161章 奉茶() 
见松赞干布沉默不语,止玛托迦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没有发作,只看了他一眼,带了几分伤感道:“不说其他,你就念在他当年扶你坐稳赞普位置的功劳,哀家记得有一回,你王叔为了帮你抵挡追兵,自个差点丢了性命”

    松赞干布心头一阵烦燥,就是因为有护主的功劳,吉利格朗才能由一个吃闲禄的宗室当上了握有实权的论相,还掌了部分的兵权,上一回他醉酒调戏阿木尔,也是因为这件事轻轻揭过了。

    他强压着气道:“王叔犯得是叛乱的大罪,他险些要儿子的性命。”

    见自个的母萨不为所动,松赞干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灰意冷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少得圈禁着他,即使去守天祭台,也只能做个小兵,不能以宗室的身份去守。”

    止玛托迦听了,连声道:“那是自然。不过他做为首犯都如此,其他人就不要深究了,免得动摇了国之根本。来,看看哀家给你做的袍子,这颜色你喜不喜欢?”

    这是止玛托迦头一回亲手给松赞干布缝制袍子,从前,她只给小儿子弃真伦做过衣衫。

    看着那件他从小盼到大,在他完全没有盼望后,母萨为了弃真伦才给他缝制的外袍,松赞干布到底没忍住,冷哼一声,“母萨说的那个其他人,是指弃真伦吧?”

    “和他有什么关系?”止玛托迦一脸惊讶,“你弟弟打你去玉树后,每天都来给哀家请安,什么事也没做,你别听了别人的谗言,坏了你们兄弟情份。”

    “噢?”松赞干布淡淡地说,“不是说王叔那会儿将您软禁起来,怎么他还能每日给您请安?既然能每日给您请安,显然他没受什么人控制,那就是在宫里还能说上话,为何不将您救出去,要一直拖到大相调兵遣将?”

    “这——”止玛托迦哑口无言,吱唔了半天,索性道,“反正叛乱一事跟他没有关系,不许你将污水泼在他的身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可千万别听了外人的挑拨,害了自个的兄弟。”

    松赞干布知道再扯下去,他的母萨只怕要哭哭啼啼,甚至让他先要她的命再说其他了,便也不再多说,站起身道:“随母萨的意思吧。对了,大唐公主已经随儿子来到逻些,她是儿子的妻,也是吐蕃尊贵的赞蒙,以后这宫里的事就让她多操劳操劳,母萨也能省省力,少操些闲心,多盯着些六弟。”

    说完,不待止玛托迦说什么,他便走出了朗月宫。

    气得止玛托迦愣了半响,将放在一旁缝了半天的外袍几剪子剪烂,气道:“儿大不由娘,他这是要让哀家看媳妇的脸色吗?”

    旁边侍候的使女都静悄悄地不敢说话,只有她的贴身使女之一米玛犹豫片刻劝慰道:“赞普是怕您太辛苦了。再说了,当初是末蒙自个管不过来,才让您继续帮衬着,赞蒙初来乍到,只怕连这宫里有多少门都搞不清楚,怎么管得过来?早晚还是得您出马,您就别生气了。”

    止玛托迦冷哼一声,“他是忘了,当初到处乱糟糟的,要不是哀家替他管好后面,他哪有那么容易坐稳赞普的位置?如今翅膀硬了,就嫌弃哀家对他管头管脚来,他是哀家十月怀胎生的,难不成哀家还能害他不曾?”

    “倒是那大唐来的女人,谁知道是不是心向母国?等他吃了亏,才知道厉害。”

    “那边就是母萨的朗月宫。”松赞干布指了指前方一处宫院。

    站在四层楼高的铜铁铸空中廊桥上,李云彤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有些惊讶。

    吐蕃王城和长安皇城建筑风格不同,这边多是木石建筑,王城里有些房屋还是帐篷,虽然较一般的帐篷大且华美,但和雕梁画栋的建筑还是不同,而朗月宫这边则是花岗石的墙身,木制屋顶刷了上好的油,看上去华美雄浑,连上翘的屋檐都用铜瓦鎏金装饰

    相较之下,松赞干布所居的日光殿都略有不及。

    等进了门,看见朗月宫院落里枝干虬劲、郁郁葱葱的松柏,李云彤更是震惊。

    按松赞干布的说法,整座布达拉宫是从吐蕃向大唐请婚时开始修建的,是专门为迎娶她准备的,可曲指算来,即使从贞观八年他第一次向大唐请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九年,而那高耸入云的松柏,没个几十年根本长不成。

    也就是说,这些松柏是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

    显然,做为吐蕃赞普的母萨,蔡邦萨止玛托迦在这座王城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这和之前她了解的,吐蕃以男子为尊,妇人哪怕贵为赞蒙,也不能涉政的禁令显然有出入。

    再联系到先前松赞干布所说,蔡邦萨更喜欢他弟弟之事,李云彤已经约摸勾勒出自己这位婆婆的模样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虽然心里有了思量,但李云彤表面上一点没露,跟着松赞干布的身后,行止有度的走进了朗月宫。

    一迈进门,就见一位容长脸儿,高颧骨,蜜金肤色,长挑身材,长相颇为艳丽的女子迎上前来,行礼后笑容满面地说:“一大早母萨就盼着你们过来,这可来了。早就听闻大唐的文成公主是个天仙似的人儿,我还不信,这见了真人才知道,天底下竟然真有这么美的女子,瞧着皮肤,就跟羊奶子一样白”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李云彤的吐蕃话虽然已经说得不错,但像她说得这般快,就有些跟不上,只保持着微笑脸做倾听状,等她说完后微微躬身,以示还礼。

    “羊同萨勒托曼。”松赞干布给李云彤介绍道,“勒托曼是最早入宫的,对这上上下下都熟悉,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就直接吩咐她就是,相信她肯定能给你办好。”

    李云彤点点头,用吐蕃语给勒托曼打招呼。

    勒托曼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李云彤竟然会说吐蕃话,而且听上去字正腔圆,像是下了功夫的,但她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拉着李云彤的手,妹妹长妹妹短的,恭敬又不失亲热。

    等走上前去,还指着座上的人给李云彤介绍:“母萨在上首座,左边的是末蒙赤尊妹妹,下头人也叫她甲金萨,那边温温柔柔的是芒萨赤嘉,她和我,还有她旁边的那位木雅茹萨嘉姆增,是前后脚进宫侍候赞普的那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穿红衣裳的是阿木尔,麦朵快要生了,今个就没来

    李云彤笑着答应,等她走到跟前,除了止玛托迦仍然端坐在位上外,连赤尊在内,七八个女子都站了起来给她行礼打招呼。

    一一还礼之后,李云彤照规矩给自个的婆婆行礼,奉茶。

    止玛托迦看着她端着的茶并没有接过去,只是叹道:“九年前我儿就想娶一位大唐公主回来,让我吐蕃更加强盛,不曾想竟然等了这么多年,要是早几年娶了公主回来,这会子只怕哀家都能再抱两个王孙了”

    说着说着,她就掉下眼泪来,像是替松赞干布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而不平。

    李云彤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所受的教养中,贵女们的伤心都是克制隐忍的,从来不曾见过像止玛托迦这般在人前就痛哭流涕的,她根本没有安抚的经验。

    看着止玛托迦花白的头发和瘦削的脸庞,她想想自个袖笼里的帕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茶放下,递帕子上去。

    还好赤尊将帕子递了过去,低声相劝道:“母萨这是怎么了?这下子大唐公主来了咱们吐蕃,唐蕃一家亲,母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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