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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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敦珠点头,泽喜就面露喜色,殷切地说:“大王兄您说,不管是什么事情,我和阿姐都会办得妥妥的”
松赞干布的声音低了下来。
丹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这天都黑了,赞普怎么让她领了人往东月宫去送赏赐,按理来说,就是赏人东西,也应该是白天啊。
护送她们一行人的巴吉像是看出了丹珠心里头的疑问,闷声道:“赞普有公务的时候,若是晚上吃到有什么对胃口,或者是看到什么有趣的,都会让人给赞蒙那边送过去。今个是整理他的私库时,挑了些首饰”
丹珠恍然大悟,瞅了瞅一直不敢正眼看她的巴吉,展颜一笑,声音无比温柔地说:“谢谢巴吉将军提点。”
巴吉看了她一眼,脸涨得通红,连忙把眼睛移开道:“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赞普的一个侍卫长而已。”
“我听说诺阿莫将军先前就是大相的侍卫长,何况您还是赞普的侍卫长,当上将军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丹珠轻笑,眼波流转,“像巴吉将军这么威武的人,家中的妻子定然是如花似玉吧?”
巴吉连连摇头,仍然闷声闷气地说:“我还没有娶亲。”
“啊?”丹珠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像您这般出色,怎么还没有成亲呢?”
她笑了起来,“想必是喜欢您的女子太多,您挑花了眼吧?”
巴吉听到她银铃一般的笑声,脸更红了,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方说出一个字,“没。”
见丹珠望着她,似在等待下文,他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人喜欢我。”
看着巴吉铁塔一般的身躯,凶神恶煞的模样,丹珠眨了眨眼睛,忽然羞怯起来,将衣角在自个手里绕了半天,方如蚊呐般说道:“谁说的?我我就喜欢”
她捂着脸向前跑开了。
留下巴吉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半天方才嘿嘿笑起来,追上那些捧着盒子的宫奴们。
他没想到,别的使女见了他都害怕,绕着他走,而最漂亮的丹珠竟然会喜欢他。
因为太怕这是场美梦我,他甚至没敢去追丹珠问一问她所说的是不是真话,只想着等回去后请赞普将丹珠许配给他。
在巴吉看来,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该提亲,娶了她回去做老婆。
这是最诚意的表达。
自然,他也就没看见,跑到前面的丹珠,在确定没有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后,放下手,脸上只余讥笑:长得跟黑熊似的,竟然也敢肖想她,若不是瞧着他是松赞干布的侍卫长,多少有些用处,她根本不会理他。
听丹珠说完她来东月宫的缘由,李云彤也不说话,也不看那些宫奴们放下的盒子,只把丹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被她这么打量着,虽然知道自个这张脸和她还是梅朵时已经大不相同,丹珠仍然觉得背上出了身冷汗。
她不可能认出自己的,可怎么这眼神像刀子似的,能扎到人心里去?
丹珠不由更为恭敬,腰微微前弯,脸上堆笑问道:“不知道赞蒙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事,奴婢就此告退,好早些回去跟赞普交差。”
看到丹珠陪着小心的样子,李云彤淡淡地道:“我听她们说,你才到日光殿里几天,就不安生,每日里尽围着赞普打转,还让他将你调到书房去当差了?”
原来是吃醋了!丹珠松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做出被人冤枉的模样连声叫屈,“都是宫里头的姐妹,奴婢万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这般编排奴婢,赞蒙,奴婢自从到了日光殿,一向都是小心谨慎,平日里赞普问话,奴婢连头都不敢抬,怎么可能围着他打转?其实,赞普去书房,奴婢都不在跟前侍候的,只是负责到书库里找出赞普要的书。”
李云彤仍然没好气地说:“无风不起浪,若不是你心怀不轨,她们怎么会一个两个的都来我这边说你的不是?”
丹珠低着头眼睛转了转,抬起头来悬泪欲滴:“奴婢因为这张脸,从小到大都被人妒忌,这种被人妒忌中伤的感受,想必赞蒙也有。奴婢自问到了日光殿以后,一向是与人为善,该不该奴婢做得事情,只要一起当差的姐妹说了,就会去帮忙,哪想到在背后,她们竟然这般编排奴婢!此事还请赞蒙明查,还奴婢一个清白。”
“哼——”李云彤冷笑一声,“凭你也配跟我相比?你别仗着自个长得好,在赞普面前有几分体面就得意忘形,这后宫里头的规矩想必你进宫之前也学过,有哪个使女像你似的,能够一步登天?若不是你将赞普迷得晕头转向的,他怎么可能把你先后安排在寝殿跟书房当差?不管你有多少心思都给我收好了,从今个起,你就在我东月宫当差,没有我的准许,不许离开东月宫半步!”
丹珠慌了神,连忙说:“可奴婢是日光殿的人—”
没等她说完,李云彤就打断了她,“赞普那儿我自会叫人去说——”她冷若冰霜地看着丹珠,“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赞普,不肯到我这东月宫来吧?”
丹珠心想反正东西已经送出去,自个留在东月宫里,等到起事的时候,总比戒备森严的日光殿要好逃出去的多,说不定还能拿着李云彤为质,便低头应道:“奴婢当然愿意过来,能够侍候赞蒙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
李云丹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春草,你给她安排个住处,分派几样差事给她,让她跟鹦鹉她们领一样的月例。”
丹珠一听更加放下心来,赞蒙此举显然是既不想让她回日光殿当差,又担心磨搓她会坏了自个的名声,或者令赞普知道了不快,所以才留她在东月宫里做二等丫鬟的差事。
第258章 逼宫()
松赞干布一直都知道他的兄弟弃真伦对赞普之位有觊觎之心,但他没想到在上一次和弃仁拉索举事失败之后,弃真伦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份心思。
他曾经跟蔡邦萨说过,如果弃真伦再有下一次,绝不会再轻饶,所以当他发现这个亲兄弟仍然贼心不死时,并没有立刻揭破。
毕竟在没有证据之前,把事情挑破,别说他的母萨不会相信,朝臣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了,也不可能给予什么大的处罚,说不定还会说他为了铲除自己的弟弟,故意那么说来冤枉弃真伦。
所以即使从敦珠知道了弃真伦和贡山有勾结时,松赞干布仍然按兵不动,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好弟弟,打算如何举事。
只有将弃真伦犯上做乱的证据拿到手中,最好是当场揭破,大白于天下,那样的话不用松赞干布多说什么,朝臣们就不会同意蔡邦萨利用她自个的身份求情或者是威吓,将这事轻轻放过。
毕竟谋反作乱在哪个国家都不是能够轻饶的罪名。
这也是松赞干布一直不能够动大法师的原因,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只能跟他们在暗中角力。
上位者如果动下面的人,当然不需要什么理由。可当双方的势力比较平衡的时候,就必须得有拿得上台面的证据,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所以松赞干布必须一击必中,将对方的后手和底牌都掀开,断了对方的后路,才能使用绝杀之术。
弃真伦当然不可能只依靠贡山和敦珠几个,他私下里结交了不少的官员,因为知道兵权的重要性,还刻意拉拢了一些武将,想着索性来一个逼宫,让松赞干布亲口许诺将赞普之位传给他。
正常情况下,松赞干布自然不可能那么做,如果光靠着逼宫,弃真伦的这个想法只能说是痴心妄——毕竟,松赞干布的武力值,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禄东赞和四个军事区的将军,都不是弃真伦能够对付的,这个时候,贡山的作用就显现了出来,有他让松赞干布迷失心智,他们就能够逼迫和诱导着松赞干布说出一些平常不可能说的话。
而弃真伦联络的那些文臣武将,主要是用来对付内宫里其他不服的人。
只要拿到了松赞干布用印的诏书,将他控制住,即使禄东赞他们不服,也来不及了。
弃真伦的算盘打得很好,等待的就是一个好的时机。
就像是天助他一般,就在他等待一个好机会时,白达霍尔的拉合曼王子率领十万军马攻打吐蕃,据说人马已经占领玉树,为了尽快将强敌驱逐出去,大相禄东赞便带着两个离逻些比较近的军事领域区的官兵去迎战。
如此一来王城里头守卫就比平日里空虚不少,给了弃真伦可乘之机。
即使如此,弃真伦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确定那些官兵在禄东赞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三天后,才开始他的逼宫行动。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进行,左思右想之后,弃真伦选择了沐休之日,松赞干布要给蔡邦萨问安的时机,因为那一日他也要进宫问安,可以一点不令人怀疑的进行逼宫。
他自信,只要让松赞干布说出了传位于他的话之后,蔡邦萨就算生气动怒,到了最后肯定还是会偏向于他,这样一来有传位诏书,又有蔡邦萨做证,他登上赞普之位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而那一天布达拉宫轮值的侍卫头目,已经换成了他联络好的武将,如此一来,宫里头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将宫门守住,外头也就不得而知。
等他拿到了传位诏书,就算那些拥护松赞干布的臣子,也回天无力。
更何况贡山还向他暗示过,只要他拿到了传位诏书,大法师一定是支持他的。
所以这一日弃真伦是踌躇满志,抱着必胜之心走进了布达拉宫。
他平常爱穿得玉树临风,像个纨绔公子,这一次却穿着象征他亲王身份的蟒袍,稳重贵气,而且那亲王服的颜色和样式,远看着就跟松赞干布平日所穿的赞普常服差不多。
贡山扮成他的随从跟着一起进了宫。
进宫之后,弃真伦见那个轮值的侍卫首领,还有敦珠安排的人都给他递眼风表示自个已经做好了安排,心头不由大定,升起了一些兴奋之意。
当值的都是他的人,敦珠已经将贡山给的迷魂之物交给了丹珠,哄松赞干布服下真是太顺利了。
踏进朗月宫的那一瞬间,弃真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志得意满过,他感觉自个已经胜筹在握,坐拥雪域,听见吐蕃千千万万子民们的欢呼,给他献哈达。
上一次谋反,之所以弃真伦会躲在弃仁拉索的身后,就是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想着让松赞干布他们鹬蚌相争,他在后面能够渔翁得利。这也是事后他能够在蔡邦萨的维护下,顺利将自己摘出去的重要原因。
而这一次,他觉得既然老天爷都在帮他,不行动就太浪费了。
看到随着自己的手势,那位侍卫首领已经安排人将朗月宫团团围住,而宫里头无知无觉,并无半分动静时,弃真伦有些恍惚,他马上就要做赞普了?他即将成为雪域之王,吐蕃的万千子民都将臣服于他的脚下?
他心头的兴奋达到了顶点,甚至有些紧张。
因为过于兴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朗月宫时并无人通传,几乎是长驱直入。
看着自己进去之后,松赞干布竟然毫无察觉,还坐在那里陪着母萨喝茶谈笑,连眼风都不给自己一个,弃真伦不由气上心头。
他冷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