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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文成公主-第166章

小说: 文成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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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玛噶心灰意冷地说:“反正我就算是个丑八怪了,也一样会嫁那羊同王,赞蒙嫂嫂你又何必浪费那么金贵的药膏。”

    “胡说,再好的药膏哪里有人重要。我们女子漂漂亮亮的,是为了自己心情愉悦,怎么是为了别人呢?你想一想,这天底下,对你最好的人是谁?当然是你自个了啊,其他人再看重,还能越过你自个不成?越是人家对咱们不好,自个越要珍重,只要好好活着,才能给伤害你的那些人教训”

    听了李云彤的劝,赛玛噶神色略有些松动。

    李云彤便趁热打铁道:“赞普其实很关心你,他也知道对你不住,只是你们是王室中人,享用了万民的供奉,就要对子民们做出牺牲”

    想到哥哥平日里对自个千依百顺,赛玛噶脸色好了几分,立刻就担心起自个的脸来,“您这药膏管不管用啊?我觉得好像伤口很深似的,会不会留下疤痕?要是不好看了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每天照镜子看见个丑八怪,怎么办啊?嫂嫂您让那些太医再帮着瞧瞧,可不能落下疤了”

    听赛玛噶絮絮叨叨地说话,李云彤放下心来,安慰她道:“放心吧,那药膏很好用的,我小的时候有回淘气,上树去摘果子,结果被马蜂蛰了,脸肿得比猪头还大,还从树上摔下来擦伤了脸,抹了那药膏,两个多月后就没事了,你看,我这脸上的伤是不是看不出来?”

    赛玛噶仔细瞧了瞧,发现李云彤鬓角有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痕迹,又哭起来,“你这么好看,就算是落下点疤也还是好看,可我本来就黑,再多两道伤,岂不成了丑八怪?而且你那会儿年纪小,我这都大了,都说越小恢复的越好”

    “不会的,你可是我们吐蕃第一美的公主,怎么可能变成丑八怪。你这皮肤也不黑,我瞧着像蜜似的,配上你这丹凤眼很好看的,你和你哥哥很像,赞普可是吐蕃少见的英俊,你怎么可能丑呢?”

    松赞干布来得时候,正好看见姑嫂两个说着哭着,还听见李云彤劝慰赛玛噶的话,听见她对自个的夸奖,心里头不由像抹了蜜似的。

    他大步走了进去,朗笑道:“你嫂嫂说得对,你有个这么英俊的哥哥,怎么可能是个丑八怪呢?这天底下,再没有比赛玛噶更好看的姑娘了,将来你离开吐蕃,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小伙子要失眠”

    赛玛噶被他说得破涕为笑,“大王兄尽打趣我。对了,昨晚那些贼人,大王兄可查出是受谁指使不曾?你得把他们交给我,让我好好杀几个泄气。”

第246章 舌箭() 
赛玛噶的怒气当然得不到舒解,当晚伤害她的人死得死,逃得逃,她只能在松赞干布他们走后,摔几只杯碗了事。

    没过两天,又有些关于赛玛噶被掳失了清白的谣言在宫里头悄悄传开,为此,宫里头杀了好些嚼舌头的人,后来虽然没人敢再议论这事,但赛玛噶仍然觉得不痛快。

    心里头不开心,她就比平日里贪觉,因为只有睡梦里,她才能忘记哪些烦心事。

    要不是被窗前哪些在冬日里觅食的乌鸦吵醒了,她还能多睡会。

    乌鸦在吐蕃被称为神鸦,因为亡者的肉身要靠它们啄食才能灵魂升天,所以即使在布达拉宫里,乌鸦也是随处可见,冬日里在野外它们找不到吃的,有人家的地方就成了好去处。

    因为是神鸦没有人会射杀它们,但专食腐肉的鸟出现在活人的世界里,还哇哇乱叫,其实也意味着不祥,所以说喜欢也称不上。

    赛玛噶心里不高兴,见到这些哇哇叫的黑鸟就更觉得不喜,便叫使女、宫奴们将乌鸦通通赶走。

    她随意挽了发,倚着窗侧旁的矮榻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方几上的点心。

    红豆酥。

    自从大王兄娶了大唐的公主,宫里头的吃穿用度都精致了许多。

    想到松赞干布和李云彤之间相处的情形,赛玛噶心里对自个的婚事不像先前那么排斥了。

    兴许,她嫁去羊同,也能够像文成公主那样,将吐蕃的文化和风俗带过去,对羊同那边潜移默化。

    矮榻旁跪坐着她的两个大使女,一个在编毯子要用的线,另一个帮着梳理,两个使女偶然低语两句,赛玛噶一耳进一耳出的听着,默默想着自个的心事。

    嫁去羊同,就没了庇护她的母萨和王兄,远离家乡和亲人,她能做得好吗?她盯着桐木漆盘里红豆酥,想起大王兄刚当上赞普那两年。

    当时她年纪尚幼,父王被人毒害,吐蕃内乱纷争,大王兄焦头烂额,母萨也是四处去结交各部落首领的女眷,希望他们能够给予支持。

    家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努力。

    即使是那样乱哄哄的时候,她也被保护的很好,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和羊同结亲的事是大臣们提议,母萨拍板做的决定,说起来,她和大王兄都是牺牲品,羊同萨勒托曼刚嫁过来那两年,何等恣意任性,飞扬跋扈,连大王给她的衣服料子都要抢了去,吃穿用度比母萨和她加起来都好。

    也就是这几年,吐蕃日渐强大,羊同已经由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盟友变得势均力敌,甚至还要弱小些,勒托曼才收敛了几分。

    自己将来过去,可不能学她那样。要像大唐的文成公主学习,虽然有着强盛的母国,却以礼相待,不骄不躁,慢慢取得羊同人对自个的认可。

    不知道自个的脸能恢复几分,若是相貌毁了,羊同王恐怕会冷落她

    想到这儿,赛玛噶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又有些焦躁起来。

    “拿镜子来我瞧瞧。”

    使女连忙放下手中的线起身捧了铜镜给她。

    看到镜中自个那抹满药膏的脸,赛玛噶心烦意乱地挥了挥袖子,“派人去请林太医来,我要问问他这伤势究竟什么时候能好。”

    派去唤太医的人刚走,一个宫奴匆匆打了帘子进来,行礼惶恐道:“公主,蔡邦萨派人来请,说是要采选布料做春衣,请您过去挑一挑!”

    若是平日里,赛玛噶是最喜欢挑衣服首饰的,一早就雀跃着去了,可这会儿,她摸了摸自个的脸这种时候,她可不想去见外人。

    她的大使女立刻贴心地说:“没看到公主不舒坦嘛?还不回了去,只说让蔡邦萨帮着挑选就是。若是那边问起,别乱说话,免得蔡邦萨跟着焦心。”

    想到自个若是不去,母萨只怕会担忧,赛玛噶便起身道:“取了面纱来给我带上,我去瞧瞧。”

    使女点头应是,“公主,那奴婢们现在就侍候您梳妆打扮吧。”

    另一个使女犹豫片刻,劝道:“太医曾说公主这些天最好不要涂脂抹粉,就用药膏,那样恢复的效果最好。”

    赛玛噶将手里那块吃了半边的红豆酥丢进盘里,嘴角一勾,轻笑道:“那就不用,换件衣裳带上面纱即可,反下我又不是凭这张脸当上的公主,难不成母萨还会嫌我不成”

    “等下太医来了,让人好生招呼着,我一阵就回来。”

    等到了朗月宫,赛玛噶抬头看去,满满当当坐了一殿的人,显然母萨不只是让她一个人来挑春衣的料子。

    赛玛噶明白,因为她那夜出事,宫里头起了不少谣言,她的母萨是借此机会,要立立规矩了。

    兴许是等她等得太久了,有几个人坐在那儿,面色都不大好。

    她还没嫁出去呢,就这么不把她当回事了?

    赛玛噶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而后,她的嘴角又垂下,对自个讥讽地一笑:受伤之后,她似乎格外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那些传她被掳,失了清白的谣言她当然有听到,还知道宫里头为此杀了好些个多嘴多舌的仆妇、宫奴。

    想到李云彤曾对她说:谣言之所以会伤害你,是因为你在意。若是你不当回事,它们就会像风一样刮过去,并不会如同刀剑加身造成真正的伤害

    赛玛噶的脚步慢下来,稳稳当当地进了朗月宫的大殿,对着蔡邦萨攥拳置于胸前,欠身行礼,“给母萨请安。”

    “可算来了!”一个容长脸,满头珠翠的少女笑道,“母萨和赞蒙、末蒙嫂嫂她们可都枯坐着等你半晌了,你这走得也太慢了些!”

    另一个带着红珊瑚串鹅蛋脸的少女轻笑道:“罢了,谁让母萨最疼她呢,别说让等这么一时半会的,哪怕是她说不来,改日再选又有什么。”

    赛玛噶左右看看,到蔡邦萨身边倚着坐下,脸上带着浅笑抬起眼皮看了看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抿了抿唇笑道:“你们也知道我近日不大好,就多担待些吧。让各位嫂嫂、姐姐等久了,我在这儿给大家赔个不是。”

    说这些话,赛玛噶一直笑得眉眼弯弯,只嘴角还勾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瞧这话说的,”勒托曼斜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你伤的是脸又不是脚,我倒不曾听过,脸上的伤会影响到脚上来。”

    “羊同萨这话说的不该,”李云彤含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脸有多金贵,这冬日里风冷,就是没伤走快了都不舒服,况且赛玛噶她还伤着。她又不是那等骄纵的性子,定是不知道咱们都等着,所以慢慢走了来。”

    赤尊和气地对赛玛噶说:“我们在这聊着天,并没有专程等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们都比她年长,让着她些不应该吗?就是等了,哀家都还没有说话,哪里就轮到你们叽叽喳喳?”蔡邦萨不快地说。

    转头她对着赛玛噶一脸疼爱,“你去看看那些料子,都是选了顶好的,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剩下的再分与她们。”

    她招了招手,大殿里一旁立着的使女们,便上前将怀里抱着的布匹一卷卷摊开在长桌上,让赛玛噶看个清楚。

    那些料子都是上好的,稍微抖动便如同云霞般流光溢彩,摸上云也是柔软垂顺,丝滑绵软。

    “这般漂亮,定是赞蒙嫂嫂那些织娘们的手艺吧?”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看到那些漂亮的衣料,赛玛噶爱不释手。

    蔡邦萨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对赛玛噶道:“也算不上是,她那边的来工匠教了教,是咱们的织娘自个织出来的,你看看,是不是比的上大唐那边的绸缎了?”

    “各有各的好。”赛玛噶捡了几匹她喜欢的颜色,冷眼看着面色不虞的姐姐们对她投来妒恨的视线。

    勒托曼视线看到那两个公主,再看向赛玛噶,脸上带了几分讥讽的笑低声道:“都是公主,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母萨从前不是说她一样疼你们吗?怎么这样的时候,就只是自个的女儿排在前面了?”

第247章 问卦() 
两位公主虽然不高兴,但并没有搭勒托曼的腔。

    之前她们被赛玛噶抢白了一番,再看到上座的蔡邦萨握着她的手,温温和和道:“你只管选就是,你的嫂嫂姐姐们都心疼你,肯定愿意让着你呢”只能在心里头哀叹自个的母萨走得太早,留下她们在这儿看人脸色,受些闲气。

    勒托曼见她们都不肯出头,再看到赛玛噶挑的布料里有两匹正是她先前看中的,便在心里头轻啐两声,笑着上前说:“好妹妹,你手里头的衣料可不可以让两匹出来给我?”

    赛玛噶似笑非笑,问蔡邦萨道:“母萨,不知道这次您让我们来挑衣料做春装,是按季裁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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