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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臣女有罪-第34章

小说: 臣女有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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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拿出通关符,五指惨白,猛然一掷。

    玄色铁符,落地碎裂,漆黑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而真的通关符,刀剑不摧,遇火难融,坚韧不毁。

    她看着满地碎片,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邺城早就防着我去救我爹了。”

    是的,他早知道。

    一路从天都,到罗泽,再经历齐国,等等的一切。

    也许唯一的意外,只有她和齐王的容貌相似,但以他对楚赴晨的忠心,这一点又能隐瞒多久?是啊,能瞒多久。倘若我对你的逶迤靠近都是假的,那你一直以来的温柔以待,又有几分真?

    十一月,天都天空阴暗,人人都愁今冬的第一场雪来怎么还不来。

    邺城走入太极殿,楚赴晨不知在为什么眉头紧锁,目光阴郁,看到他来,才放下奏折,神色一松。

    黄桂躬身上前,“陛下,邺城大人到了。”

    楚赴晨已从丹墀上迎下来,“你可算回来了!”

    邺城却未做停留,直接跪地,“臣邺城特来向陛下请罪。”

    黄桂神色大变,“大人这是刚刚得胜归来……陛下啊。”

    楚赴晨眉峰再次皱起,那刹那间,满身的萧杀聚起,黄桂倒吸一口冷气,忙将头垂下。

    帝王的目光寒如三尺冰凌,打量着眼前的臣子,看来,“徐岑说的是真的?”

    “卓郡主落水,臣未能及时救起。暴风雨后,臣流落荒岛,再次脱险已是半月之后。这一路从齐国到罗泽,再回大楚,虽一路探寻,始终没有郡主半点消息。”

    不知谁开了太极殿的窗门,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的人一身冰冷。

    黄桂低声呵斥,“谁个没眼色的,不把窗户关好?!”

    楚赴晨凝眉如冰,盯着邺城的背脊,一字一顿道,“朕要听细节。”

    “我等船舰踏上归途第四日,齐海军突然出现,宣传我等刺杀齐王,要与捉拿。僵持时,郡主不慎落水,臣下水施救,但……”

    当时的情况,数百双眼睛都亲眼目睹,其中不少先于邺城回来,早已把细节上报。楚赴晨听后,久久不语。

    邺城再次恳请,“没能保护好郡主,是臣的疏忽,请陛下降罪。”

    前方迟迟没有声音,良久,只听到一声凝重叹息,“罢了。”

    “倒是想把她支走了省事,没想到反而支的这么彻底。”楚赴晨苦笑,转瞬又恢复了正色,帝王的情伤本就短暂。他微一摆手,“起来吧,说起来你毕竟是为朕立了一大功。”

    兵权回归,如今再无后顾之忧。泱泱大楚,只等君王一展抱负。再往外看,东齐的富饶,北边塞外肥美的草原,一旦纳入版图,又将是怎样一派繁华景象!

    这日,邺城在太极殿一呆就是一天,等在出去,外面夕阳西垂,已远在天边。霞光万里,照在身上,却是冷的。

    他一步步的走着,踏着这条五年来,近乎日日在走的路,忽然想到一句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深夜,适与故人别。

    清风写月之下,无语一身洁白的长裙,层层叠叠,席地坐在坟前,以素手执起水酒,半杯撒于坟前,半杯饮于唇间。齐楚边境的风撩起她的长发,衣袂纷飞,发香四散,如同一切回到最初的时候。

    前方闫傲牵马而来,身上银色的衣袍与月色融为一体,扬手将缰绳甩来。

    她一把接住,飞身上马。

    目光相遇,闫傲问,“接下去哪儿?”

    “天都!”无语扬鞭打下,马儿飞射而出。

    只要人活着,总还就机会。

    她不信,只手之人,定难翻天。

    大楚四十七年,楚赴晨登基第十年,四大辅臣之首花卓以拥兵自立,有意篡权,证据确凿,收押入狱,消息一出举国震惊,朝野之中却无多少起伏,只是在如何处理花卓上分成了两派。

    一方说:花卓毕竟追随先帝,于开国有功,虽然晚年犯了糊涂,但毕竟吾皇英明,灭犯罪于襁褓之中。如今花卓军权已无,孤家寡人,不如从轻发落,显示新君的仁慈。

    持反对意见的则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十年来,花卓霸权欺军,天理不容,早引起朝野共愤。如今从轻发落,岂不是姑息养奸?一旦此先例开出来,大楚帝王如何服众。

    邺城离开大理寺少卿之位,以出使罗泽东齐使节身份回到朝野,楚赴晨责任其彻查花卓一案,清理余党。

    有值日结束的大臣结伴出宫,远远见了邺城从太极殿出来,抱拳迎上来,“邺城大人又被陛下召见啊?如此年轻有为,实在令我等佩服。”

    邺城客气的点点头,正欲分道。

    其中一人忽而道,“听闻大人还未成亲,不知有无中意之人?”

    “诶,王大人这是想招乘龙快婿吗?”另一人笑,似有若无的又对邺城道,“王大人家的千金名满天都,当年皇后娘娘未入宫时,有天都第一才女之称。后来娘娘入宫,这第一才女的名头如今就在王大人家的千金头上。”

    王大人不禁摆手,“谬赞谬赞,都是各位给的虚名!”

    “王大人谦虚啦。”

    两人你来我往,邺城冷眼看着,语气疏离,“邺城暂无娶妻之意。”

    王大人一愣,继而笑道,“自然自然,大人如今当红朝野,想必这婚事也该由陛下亲选才是。”

    另一人忙道,“也是。”两人一面赔笑闲话,一面与邺城一起出宫。

    他们悉悉索索说着什么,全不在他耳中。

    十年寒窗苦读,二十载隐忍蛰伏,在旁人眼中也不过一朝得志的幸运罢了。然而这一朝得志的代价,他缓缓闭眸,视野里最后一丝光亮被黑色吞噬。

    忽然,脚下大地隐隐震动。

    邺城回头。

    那两位大人跟着停下来,却是不解,“大人怎么不走了?”

    天边暗云汹涌,邺城默默不语。

    然后那暗云近了,清晰了,黑甲的禁卫军,直接听命于帝王的军队。楚赴晨一马当前,两名大人脸色微白,“这是出什么事了?陛下……”

    不等楚赴晨临近,三人跪地行礼。

    邺城的衣袍刚撩开一半,楚赴晨的声音传来,“邺城,上马随朕出宫!”

    “是。”

    他紧随上马,策马追上,“陛下何事如此高兴?”

    帝王嘴角的弧度勾的近乎没有,然而那一丝畅快还是融在声音里,“花家的丫头回来了,就在将军府。”

    卷一,完

067不懂怜香惜玉() 
将军旧府,静若无人。

    厅中茶盏残留,廊下红灯烧灭,可以看出官府进来驱散的时候,仆众大多惊慌逃散,沿路好几把椅子盆栽被人踢倒,时至今日,仍然无人扶起,整个将军府萧条之味扑面而来。

    无语环视四周,铁甲的将士们围在府邸西角水边,屏息相待,她的出现似如一颗石子落入死潭,波澜之后,归于死寂。

    无语笑笑,在水榭中席地而坐,以素手抚过脚边尘埃。

    为了视野广阔,这里没有凭栏,只在四周做了一步高的低槛。水面徐风,波光凌凌。

    无语摸出一把琉璃珠子,挨个往角落里弹。珠子滚出去,撞上低槛再弹回来。在这里玩弹子,空间又足,又不怕珠子滚远找不回来。这是她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是以当时带她的奶娘丫鬟都知道,要是小姐跑不见了,只需往这水榭里寻。

    将军府已经封起数日。

    大队行到门口,邺城下马,随楚赴晨走上台阶,第一眼便见士兵往西边排列。西角一处带水,水面连着高墙,可以直接离开,是最不好部署士兵的地方。

    一直屏息不动的士兵中传来脚步声,无语抬头看去。

    士兵分开,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容而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刚毅如刀刻的脸上,然后是身上暗纹闪烁的龙袍,再然后……她再次扬起眼帘,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水榭连着陆地的木桥边。

    士兵见她靠近,手里的刀剑纷纷感知主人警戒般的鸣动。

    楚赴晨抬手,示意无碍。

    无语看着他,咧开嘴角,“姐夫来的好快。”

    大概是这一声姐夫寒到了,楚赴晨不禁抽了抽嘴角,“你喊的倒亲热。”

    “臣女不敢,陛下赎罪。”话是这么说,她扶着桥边的一只竹雕狮子,半点没有行礼的意思。

    楚赴晨抬手整了整袖摆,上面的龙纹金丝绣制,在他五指间飞窜,然而那脚步未停,他直接走上木桥,往她行去,身后的人,包括邺城都停了下来。

    她脸上一片笑意,眼看着他走到身边,“陛下是给我爹加官进爵了吗?怎么等我回来,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我都不知该住哪儿去。”

    邺城听闻这话,就知道她又睁眼说瞎话,花卓被捕一事,早已大告天下,就是才从东齐回来,也不至于丁点儿消息都不知晓。

    楚赴晨却似乎打算陪着把戏演下去,“花将军一时事忙不在,不如你随朕入宫住几日,也正好陪陪皇后。”

    无语眼睛转了转,“好呀,不过姐姐空吗?宫里那么多姐姐妹妹,怕也把她厌烦了吧。”

    说话时,她把竹雕狮子一转,机括声响闷闷传来,水榭如船往水中偏移,便是原本连着陆地的木桥也收了起来。

    “陛下!”士兵们大惊失色。

    楚赴晨并不理会,稳如泰山。水榭已行到中央,独立水中,他只举目四看了下周围景致,“朕记得这水榭原是赏荷之用,可惜时下不是夏日时节。”

    “赏荷有什么好的,故作风雅。”无语倒不在意,她蹦跳到水榭中央,身上的白衣白裙铺开,像朵白莲开在一颗琉璃珠边。

    楚赴晨不是没有看见,只是到现在才显露出喜悦来,“原来这些珠子你还留着。”

    无语拿起珠子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剔透的珠子似能收集阳光似得,有璀璨由内而外绽放在她眼眸里。

    这么上等的琉璃珠只有官窑才烧制的出,可是先帝勤俭,并不喜欢花俏之物。就是这几颗珠子还是当年楚赴晨生日,他娘亲陈贵妃私下命人烧制的礼物。后来她仗着自己帮他挡了顿打,恬不知耻的讨了过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七岁的时候吧,他还没登基,她也还没被送去师傅家。

    先帝送太子到父亲的军营历练,结果一臣一主那时候就起了矛头。可在军营之中,将帅是天,管你什么太子,什么大楚的独苗,做不到要求,花将军照样罚起来,眼睛不眨心不软。

    楚赴晨打小就爱使阴招,那时候她都没看出来,这小子原来那么狠。

    领了军法之后,回头就在花卓的饭菜里下巴豆。把意气奋发的一代大将,拉的两条腿发软。

    可到头来还是要抓罪魁祸首吧。她是军里的小霸王,为人又最讲义气,楚赴晨进军营的时候,哪儿有现在这么壮实,长得小小瘦瘦,皮肤又白,她说好要罩着他的。其实私下里,心里是看上了他身边的几颗琉璃珠子,嘴上不好讨。于是就把巴豆的事拦上了身。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无语抓了抓头,“本来有十几颗的,这些年玩着玩着,就剩这几个了。”

    楚赴晨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长发。

    不远处,邺城迅速移开眼去,他知道那碧丝入手,滑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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