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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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惊然发现说漏了嘴,一切为时已晚。邺城的剑没有出鞘,证明身边人有足够的实力拿下眼前的女子,事实也正如此。
当她被撕去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面容时,这个姿容本就不俗的女子,拼死挣扎。韦良死死将她困住,“别妄想了,本来就没人要放过你,能给我们抓住已经是你的运气好。”
她浑身一僵,“原来她是骗我的!”她苍凉大笑,忽然瞪向马上的邺城道,“我以我的命向月神祈愿——诅咒她总有一天,和我一样,死在你手里!!!””
邺城的脸色一瞬阴郁。
韦良想说什么,被他抬手阻止,“这里交给你了,我还要赶回去早朝。”
但这一日的早朝,邺城并没有出席。
无语被他拦住去路的时候,整个人都绷紧了,“你怎么回来了?”
给大理寺的匿名信明明写了会有驱蛇人,在三天之后,出现在百里之外的明城。他此时应该在赶去明城的路上。
当然,因为她说过要放人家一马,给大理寺的方向是反的。
无语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是什么时候被发现呢?
“在你问‘驱蛇人怎么收徒弟’的时候。”邺城声音平淡,“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拿到这样东西来的?”
她惊讶的张张嘴,这才明白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
无语把胸一挺,“你别过来,我不会还给你的。”她背着手身往后退,“以为你很了不起啊?要是先帝时期,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也就是现在小皇帝和我爹不对胃口,我才……”
“你也知道他们不对味。”邺城淡淡的。
可无语却清晰的听到了嘲讽,他的速度远比她快,一征之间,已到眼前。无语碰到了墙壁,手里的东西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问她,“你以为拿到它,你爹就没事了吗?”
035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搞断袖()
邺城提到花卓的时候,无语的目光倏然冷冽,她不愿多谈,单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伸出来,试图推开挡路的人。
邺城纹丝不动,她后面又是墙壁,无语被夹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令周围温度骤热,几下不成,她的脾气上来了,“让开!”
邺城一脸怒容,“拿出来!”他一把将无语背在身后的手抓出来,声音骤冷,“你以为拿了它有什么……”
‘用’字被堵在了口中,他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一个小巧的酒坛,玉质的外胚,蜡泥封起,严丝合缝,一点儿酒气都闻不到。
他劲太大,无语的手被抓的泛红,同一边正是受伤的肩膀,痛的她的眼泪滚在眶中。
邺城突然想起这坛东西是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凝看向她,正望进了那一双水眸,以及眸中的情愫,委屈、倔强,也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毫无保留,直冲心底。
邺城心头一软,松开手,无语一把将酒坛抱进怀里,她还在生气,扭头不看他。
邺城的语气又惊又歉,“你找这做什么?”
她气鼓着腮帮子,不想回答,但邺城的目光实在太沉,她受不了那压力,憋了半响,还是道,“公主嫁妆里的一壶玉壶酒被我喝掉了,单子已经进宫,若不把酒补上,我爹就是欺君,公主就会丢面子,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邺城真哭笑不得,“所以你知道我这里有壶种酒,想用来勾兑一壶新的。”那是中探花之时,为伍伯向楚赴晨请赐的礼物,伍伯舍不得用,一直埋在家里,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有些忘记。
“我就用掉一点点,剩下还会还给你的。”无语仍不看邺城,只低头盯着侧边,嘴里却嘀咕的理直气壮。
她白皙的脸庞上,沾了散落的头发,那一头碧丝光亮顺滑,令人鬼使神差的生出触碰的想法。
邺城轻叹口气,“为了一壶酒,你几次三番靠近驱蛇人,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无语听出他语气的关切,昂起眼帘,眼神中有一丝迷茫。
邺城捕捉到了,的确,也正是这丝迷茫,才能令他们的相处继续下去。他微一怔神,收敛情绪,“走吧,我帮你勾兑。”
傍晚时分,邺城在给蔷薇树填土,百年老树的根被空挖了大半圈,根须受损,也不知会不会因此熬不过今冬。无语靠在一边啃完苹果,啃桃子,果核都被她顺手丢在没填的洞里。
邺城好脾气的再一个个拎出来,倒把她弄得不乐意,“放进去嘛,没准明年就长出来桃树苹果树啦。”
他只能跟她好声解释,“蔷薇树太密,它们在底下晒不到阳光,长不出来的。”
她蹦跶到他旁边,把果核都收在一起,用弄带着果汁,黏达达的手拉他,“那我们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去种。”
邺城把手抽回来,半响,应了一声,“恩。”
是夜,邺城在密室中,拿出那份锁在暗格中的假名单,再拆开暗格的夹板,这里放的才是真的。
一名探子营的黑衣卫如期而至,邺城把名单交给他,“回去告诉你主子,情况有变,不宜行动。”
“是。”
黑衣卫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
邺城捏捏鼻梁,独自坐在原地,烛光打在俊逸的五官上,一半明,一半暗,就好像他此刻的心境,难以说清。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什么人?别跑!”
兵器金鸣,不绝于耳。邺城赶出去一看,无语和那名黑衣卫正打的如火如荼。他毫不犹豫插入两人之间,按住无语的手。
无语不高兴了,“你挡我干什么?抓小偷啊!”手里的银鞭不管不顾,直飞出去。
黑衣卫趁她被邺城拉住之际,已上墙头,这会儿身后冷风而至,他回身一挡,银鞭长了眼睛一样,却是绕过那只手,在他腰间一弹。
幸好邺城及时扼住无语的握鞭的手,黑衣卫飞下墙头,消失在了另一边。
“别追了。”邺城拦住无语。
她神色焦虑,“你怎么回事,让人随便乱闯家里。”说完,长鞭一抖,卷着样东西回到手里。
邺城喉间一紧,那是黑衣人的腰牌。
无语素手一番,把腰牌有字的一面转过来,顿然明白过来,“我说你为何光拦着我,原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邺城沉默。
无语把腰牌丢还给他,“原来你跟小皇帝感情这么好,不光白天见,晚上还要派人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搞断袖。”
邺城无奈,“回去睡吧。”现在的问题,不是冷嘲热讽,而是宫里那位知道她在他这里。
036帝王心,海底针()
次日一早,天气怪异。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飘来朵朵厚云,拥挤在一起,压的很低。
距离宫门还有段距离,邺城与大理寺卿黄大人走在一起。黄大人是朝里出了名的闲人,官职上,他是邺城的上司,名下带着两名少卿,但其实大理寺早在邺城一人的管理之下。
最近突然传出,楚赴晨有意调邺城离开大理寺,本是打算明年归田,正式交出职权的黄大人摸不透上面的意思,好几次来邺城这儿打探口风。
邺城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把话题扯开。
此条路是入宫必经之道,不少人正走在两人旁边,闹哄哄的,黄大人略耳背,一时没听清楚,‘啊’了一声,又问邺城,“你方才说什么?”
“他刚才说,您的耳朵真好使,想听见的时候听见,想听不见就听不见。”
忽闻身后一声笑,两人回头,就看见花无语乐呵呵的站那儿。黄大人看着这姑娘眼熟,就是想不起她是谁,“您是?”
“我啊!”无语拍拍胸脯,“我花无语,花卓的女儿。”
黄大人‘哦哦’,“想不到几年不见,花小姐长这么大了啊,出落的真漂亮。”
难得人家嘴巴甜,夸她漂亮,无语把黄大人一通打量,忽然问,“你家里有儿子啊?”
黄大人笑,“有,有!犬子今年二十有一,刚参加殿试,还在等放榜。”
“可我又不喜欢你儿子,你讨好我做什么?”无语反问,话说的又直接又露骨,脸上的神情却如婴纯真。
黄大人目瞪口呆。
邺城本来板着脸,闻言眼里也弯过一抹笑意。周围走的无不是大楚要员,这家伙说话声又大,不知引了多少人悄眼打量。好在花卓本人很是勤奋,上早朝都冲一个去,此刻早进到宫里,没有看到眼前一幕。
昨晚上的事已很让邺城担忧,此刻更是不想再引注意,他一本正经的打断她,“你过来做什么?”
无语这才想起正事,从身后变出把纸伞,递给他,“伍伯说一会儿要下雨,我就给你送伞来啦。”
其实宫中常有准备,如遇大雨,他可以坐车回去,但邺城知道说出来,这家伙肯定不乐意。他只盼她早点离开,因而态度格外的温和,“恩,谢谢你专程跑一趟。”
无语开心一笑,“那我回去了,等你吃饭啊。”
这厢两人说着话,黄大人悄眼打量他们,心里一惊一恐。惊得是花卓的女儿和邺城这般亲密,看来邺城被掳走的消息是真的。恐的是朝野皆知花卓和邺城不合,她女儿却跟人家好上了,真不知要演变出一场怎么的风暴来。
他思索着,无语小鹿般蹦跳着走了。
邺城回过身,黄大人做出看风景的模样,清咳一声,“其实老夫的耳朵真不太好,不该听见的都听不见。”
邺城随即一笑,抬臂做了个请,“时辰不早,黄大人请。”
宫中建筑宏伟,占地广阔,然,自先帝建国起,一向崇尚勤俭,也说不得多么富丽堂皇,据传富饶的东齐,不少民间绅豪家中都描金画银,大楚皇宫却无这些。最近因着要迎接帝王大婚,才见各处都用红绸妆点起来。
下朝之后,邺城走在临水回廊上,游廊上方的灯纱是新换的红色,湖水扑打岸礁的声响,显得周围格外宁静。
年轻的帝王面水站在前方,邺城上前行礼,被楚赴晨回身一挡,“免了,朕与你私下里何必这么拘谨。”
旁边水榭有一布着酒菜的石桌,楚赴晨示意邺城入座,“是不是很奇怪,今天怎么没再太极殿召见?”
邺城不卑不亢,“陛下明日斋戒,后日大婚,大事之前,想必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与能说话之人一诉心境。”
“了解朕的还是你啊。”楚赴晨终于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拍了拍邺城的肩,“今日陪朕好好喝一杯,一醉不归。”
邺城颔首,与他对饮。
酒过三巡,楚赴晨指着廊上的大红灯笼道,“朕这桩婚事,是出生不久由先帝许下的。”
邺城面色不改,“先帝在天有灵,必然十分开心。”
楚赴晨笑了笑,看向他道,“改日你若遇上喜欢的,告诉朕,朕一定让你娶的称心如意。”
说的好像这位大楚之帝娶的一点儿也不开心的似,邺城正要开口,却闻楚赴晨话音一转,道,“花家的丫头最近同你走的很近?”
用的虽是问,语气却是百分百的笃定。
邺城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问,却没料到楚赴晨会提的这么快,这么直接。帝王的眼线遍布全国,邺城原也没打算隐瞒,此刻心底虽然微沉,脸上却无半点变化。
他道,“其实就是偷喝了公主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