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村姑:世子,到田里来-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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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心绪有点乱（）
陈夫人不由笑道：“傻孩子，女子十五及笄便可说亲，定下来后还要做个准备，快的半年，慢的一年半载，十六七岁出嫁最是合适，真要等两年才说亲，年纪就来了，到时候挑选的范围可就没这么宽了。”
温婉娘拉起女儿的手，认真道：“茶儿，你干娘说得没错，有的人家的女儿，十五岁前就订好亲，及笄一过就能成亲，咱们家情况特殊一些，这个家一直都是你在操心，娘心里真的很愧疚，就想你能早些寻户好人家，咱也不要那啥富贵，家里人口简单些，人的品行好，一心一意待你好，你过得好了，娘这心里才真的安乐。”
“娘，干娘，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姻缘讲究缘分，缘和分哪个少一分都不成。再者，两年后吉儿考举人，我想等吉儿考了举人再说我的终身大事，到时候我说亲的条件比现在强多了，你们想啊，举人的姐姐，想要求娶的人家肯定是比现在的要好得多是吧。”
陌茶说完，站起身两手攀着娘亲和干娘的肩膀笑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忽然想起有事要去请教颜先生。襄儿，你看着点小星子。”说完朝各人点点头，转身走下了凉亭，看了眼和众孩嬉闹的小星子，往二门方向去。
外院。书房的窗户开着，从外面可看见颜先生的侧影，陌茶斜前走了几步，便看见里面的祥儿，坐姿端正，神态专注地听讲。
陌茶悄然转身，想了想，抬脚往大门外走，黄伯忙起身问道：“大小姐，这么晚了是去哪里？”
陌茶道：“黄伯，我到大门外走走。”
黄伯忙道：“大小姐一个人可不好，老奴去叫顺子进去叫沙琴沙画她们。”
“不用了，黄伯，我就在大门外的路走一走，一会就回来。”陌茶摆摆手说完，也不用开大门，就从角门出去。
大门外高挂的灯笼散发出的光并不能照得多远，但今儿是十四，天上的明月毫无保留地将月华洒向大地，腰子河水静流无声，夜风中送来虫鸣唧唧，河对岸的田野和村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悠远。
陌茶漫步在花道中，心中一时想着青山县即将建造的庄园，发现无法专心，总是一个不溜神就响起刚才娘和干娘她们说的话，然后再一个不溜神儿，自动地转到那几幅画像去。
今晚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不嫁人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出家长伴古佛青灯。可她也不想当尼姑啊，要嫁人，嫁什么样的人，看来她得抽空好好想想，盲婚哑嫁她绝对不干，完全无感的不嫁，左拥右抱的不嫁，大字不识无法沟通的不嫁，游手好闲死要面子的不嫁，吃软饭的不嫁，暴力倾向的不嫁。艾玛，这么一数下来，还真的难找个人把自己嫁掉。
她抬手拍了拍脑门，纠结的眉毛一展，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想想，要怎么为大弟和正月办一个难忘的婚礼好了。
第663章 到来和送礼（）
第二天一早，外公一家坐着马车过来了，原来外公他们之前是去了大表哥任上小住几天，之后便改道往回走，直接就往石桥镇牛头村来了，连家都还没回去呢。
上午，宴请的宾客陆续到来，其实也大都是相熟的面孔，村里本就跟温婉娘交好的几个村妇小媳妇，邻村及邻乡的几位秀才娘子及举人娘子，员外家的夫人或大少奶奶，以及镇上黄家为首的几户人家的女眷，这些都是从吉儿中秀才后才真正有来有往的，之前因着大表哥温连谦的关系，逢年节互送份礼而已。
陌茶坐在屋里，她今儿一早反复沐浴了三遍，之后在干娘的指导下，采衣、初加、拜礼、再加、拜礼、三加、再拜礼，最后向有司及全体观礼者再行揖礼道谢。一套及笄礼程序走下来，只觉整个人晕乎乎地，比下地干活还疲累，最早的新鲜好奇劲早就消了个不知影踪。
下响时分，两辆马车姗姗而来。
元朗、秦三爷的到来和送礼，让陌茶十分地意外，在看到秦三爷完好地出现，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却也细心地发现了秦三爷的气色憔悴而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苍白。
两人身份不俗，一个是皇商，一个是皇亲世子，乡下也没那么多高门大户的规规矩矩，因此元朗和秦三爷一进门就被迎进了内院，陌根山夫妇、温家人等赶紧上前给二人行礼。一番礼喧下来，温婉娘带着温家女眷去了客房，花厅里留下温汉忠陌根山翁婿二人和陌茶相陪。
元朗关心地问起农耕事情，温汉忠很认真地一一作答，老庄稼把式对侍弄庄稼的精通和对土地的热爱，博得了元朗的肯定与称赞，这让温汉忠老爷子心有荣焉，回家一段时间仍三不五时说起这事，很是让家人打趣了一番。
小星子在第一眼见到自家爹爹时，早就高兴得飞奔上去，一直粘在父亲怀里不肯下来，不时附在父亲耳边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秦三爷抱着心爱的儿子，温柔地微笑着，眼神慈爱，只是脸色比进门时又苍白几分，额间还沁出一层细密汗珠，元朗眼中掠过一丝忧色，以有要事去见颜先生为由，同时给陌茶使了个眼色。
陌茶原本还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回放着那天在书房见的几幅画像，在突然接到元朗递来的眼神时，福至心灵了一回，立马回神会意地站起身，跟爹和外公说五爷还有事去见颜先生，秦三爷舟车劳顿，父子团聚，先去好好歇息，咱晚上再好好招待客人，倒是让温汉忠翁婿不好意思，直说怠慢疏忽了，陌根山忙叫人过来领秦三爷父子俩去客房休息。
正要叫人带元朗去外院书房，陌茶道：“爹，外公，我送五爷过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花厅，走上通往外院的回廊，温汉忠突然说道：“根山，茶儿是不是跟这个五爷走得很近？”
陌根山未听出岳父话外音，笑说道：“茶儿八岁就认识五爷了，后来跟五爷、秦三爷又合伙开了窑厂，五爷、秦三爷有时也会过来玩两天，他们一直是朋友。”
第664章 明天给我答案（）
温汉忠收回目光，看向憨厚的女婿道：“根山啊，爹知道茶儿很早就跟五爷认识。爹的意思是，茶儿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还跟那五爷走得近，恐怕要招人闲话。”
陌根山一愣，后知后觉道：“爹，你担心茶儿和五爷。爹你放心，咱跟五爷是门不当户不对，五爷那是什么身份？刺史大人，还是名动全国的少年将军，高门大户的，咱茶儿再好，也入不了那些人家的眼。再说了，那样的人家太复杂，我还担心茶儿吃大亏。”
温汉忠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爹就放心了，爹也不是说五爷不好，以五爷这样的年纪，家里的孩子怕是三五个都有了，茶儿若是进那样的门户，正妻之位不用想，我们虽然是农家，哪怕粗茶淡饭也好，也绝不能让家中的姑娘去给人当妾，丢了祖宗的脸面。”
陌根山道：“爹不用担心，回头我让婉娘跟茶儿说下这事。”
心里却道，咱茶儿从来都是个知道分寸，事分轻重的，茶儿若是那贪慕虚荣之人，也不会打小就创下这份家业，爹的担心可是过头了。
廊下，元朗走得很慢，慢得很自然，陌茶走在他身后侧，气氛一如以往的安静，但今天似乎静得有点诡异。
陌茶心里想着，元朗进门后送给的那只紫檀木盒子，光是那盒子的木料就显贵重，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礼，若是太贵重了，肯定是不能收，所谓无功不受禄。
“我看你一直低着头，地上难道有黄金？”
“啊？什么？”
清浅似草木香的气息钻入鼻中，陌茶懵然抬头，只见元朗面向自己，唇边噙着一缕微笑，若秋日淡阳，带着浅浅的明灿，狭长漂亮的眸子温润轻柔，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从那深幽的曈色中清晰地看到小小的自己。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如蝶翅的眼睫毛轻轻一抖，垂下遮住了眼中的一丝恍惚。可胸膛里的心跳却不受控地乱了节奏。
元朗难得看到她囧的一面，心中发笑，面上半点也不显，回转身接着往前走，“那个盒子，晚上你再打开看。”
“哦，好。”
“明天给我答案。”
“啊？答案？”陌茶蓦地抬起眼眸，迷惘而不解。
元朗却没有回头，只给她一个挺秀如松竹的背影，却换了话题，“失童案已破，解救出来的孩子，大多回到亲人身边，余下的孩子，”
他语气顿了顿，听不出悲喜，“死去的孩子目前所知有十一人，八人伤残，七人精神失常，另有十个孩子不肯被送回去。”
陌茶惊呆住，抬起的脚如灌了千斤铅重，一颗心如坠冰窟，说不出的发寒难受，“这些孩子怎么安置？”
“目前安置在秀州一个老旧的宅子，知州已雇了两名妇人去照顾他们。”
“被送往京城的孩子，也包括在内了吗？”
元朗轻点下头，终是低声叹息，“这段遭遇，已成为他们的噩梦和阴影，一生只怕是要被毁了。”
第665章 颜先生送墨宝（）
陌茶沉默，想起在那庄子救出的那些个孩子，个个如惊弓之鸟，身上带伤，没有生气只有恐惧，他们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没遭受那毁灭人性的摧残。而那些从魔窟里解救出来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被毁了，他们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开始，生命的脚步就已停止。
可恨！太可恨了！
两人来到外书房，庭院里的青竹文秀疏朗，数盆兰草幽雅脱尘，颜先生正在书案上悠然挥笔书墨，见元朗来了，微微颔首，继续写完剩下的字，这才放下笔墨，过来跟元朗行礼。陌茶也上前跟颜先生见礼。
元朗走到书案前看，微笑道：“先生好雅兴，今日这字风骨依在，多了一分柔润，先生这是要转笔风了？”
颜先生呵呵一笑道：“几十年的字，要转也难，亦无需去转。今日是阿茶的及笄礼，老朽没什么可送的，想着这手字还拿得出手，这幅书法，就当是老朽送阿茶的及笄礼，阿茶你过来看看可入眼，如不入眼，直接退货便是。”
陌茶赶紧上前护宝般地两手按在书墨两端，脸上惊喜莫名，“不退不退，颜先生的笔墨千金难求，好不容易得颜先生自愿送出一幅，我要退货就是傻子。”
孩子气般的举动让颜先生抚须朗笑，过于严谨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亲切起来，元朗星眸含笑，这样孩子气的可爱一面，在他相识多年的印象中也不多见，但这样子其实很好，这样才符合她的年纪不是吗。
三人坐下来，元朗把失童案告知颜先生，陌茶一点也不惊讶，尤其是当听到颜先生侃侃说起朝中局势变化，她心里更是确定和了然，颜先生不仅仅是一代大儒，更不是表面看来的退出朝中不理国事，只是更深入的一些东西，她能朦胧地感觉到，却不愿意去仔细想。在她看来，那些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小小村姑，只要种田经商保持小康以上水平就好。
从外书房出来，天边落霞满天，单叔已驾马车去镇上接祥儿放学，夏天天黑得晚，干活的人都还在地头忙着，陌茶和元朗去了秦三爷歇息的客房。
小星子眼睛红红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见他们进来，跑上前抱住元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