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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丞相不干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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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甄玉卿想要护下的人,谁还能抢了去?”甄玉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地咧嘴笑了起来。这朝堂上谁人不知她是个蛮不讲理的地痞无赖?谁人不知皇上最拿她这无赖没法子?

第32章 子佩() 
“你心里倒是什么计较都有。”若春见她笑起来,收回了目光去。

    “那倒不是”甄玉卿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空杯盏给他递了过去,示意他给自己再掺一点,若春见了便是随手又给她舀了一勺来掺上,瞥了她道:

    “说说”

    “当年蓝氏遗孤是跟着蓝霖月的乳娘一起逃走的,但是后来他们如何去了焦国,又如何在焦国得了那些身份生活到现在,我还是十分的好奇,还有蓝霖玉,蓝家唯二的血脉,怎地说没就没了。”

    说到这里,甄玉卿静静抬头看向了若春,她整个人面色平静,眼神平静,看着与寻常竟是一般无二,但若春就是莫名的感受到了她难言的愧疚和自责。

    “我已传书给了二代司,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若春的语气很是寻常平淡,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要安慰甄玉卿的,但想了想,这似乎有些个多此一举,便是避开了她的目光,端起了自己的茶盏来。

    “蓝子佩那个老匹夫,却是我对不住他了”

    “这并非你的过错,你又何必自责?”极少见到甄玉卿有如此低沉的时候,若春想,这大概也跟她喝了些酒有脱不了的干系罢。

    “我当年若是没有蓝子佩,我和楚恒又怎么能够好端端活的到现在?可他死了后,我不仅没给他留个全尸,还给他送了个抄家灭门,现在就连他蓝家唯一的一点血脉都没能护个周全”

    “那次的事情,就算蓝家不作这个‘逆臣贼子’,你觉得蓝霖月和蓝霖玉姐弟二人就能够有好日子过了?”

    若春深知现在的甄玉卿是醉着的,所以她的智商一般不在线上,但也正是因为智商不在线,所以他才能够看到她深藏在心底的那些个无法平息的愧疚和怅惘。

    他想,他大概算是幸运的吧。

    “蓝子忠根本枉为人臣枉为人弟枉为人!”甄玉卿恨恨的说。

    “你说的没错。”若春附和她。

    蓝子佩和蓝子忠是两兄弟,但两人年纪差了近二十岁,所以当蓝子佩这个蓝家家主已经步入暮年的时候,蓝子忠才刚刚进入壮年,所以蓝子忠想要从蓝子佩手上夺下蓝家家主的位置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宫变一事,不仅为蓝子忠提供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更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成为蓝家家主的机会,所以当宫变爆发蓝子佩率蓝氏一族临阵倒戈于甄玉卿一方的时候,蓝子忠却策反了大半的蓝氏家臣。

    宫变结束后,蓝子佩重伤,看着身首异处的独子蓝文信,老泪纵横。

    却不想蓝子佩弥留之际会让甄玉卿去到他跟前,他说贵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若是不能将其连根拔起,怕是整个大晋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分崩离析,因而他与甄玉卿做了个交易。

    他蓝子佩做她甄玉卿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而甄玉卿为他蓝家保留传承香火的一点血脉。

    只是让甄玉卿没想到的是,蓝子佩实现了他的诺言,她却弄丢了蓝家姐弟二人,而这一找,便是找了五年都杳无音信。

    第二日整个朝堂果真因为甄玉卿私下收了匈奴王子的十六个**美妾,又被刺杀的事情而吵翻了天,有人认为甄玉卿这般私自收贿实在是有辱朝纲,继而她受到刺杀也是活该。

    当然有指责的声音自然就有保持中立和替甄玉卿开脱的,总之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说法。

    甄玉卿因为头一日喝了不少酒,昨日最后的记忆就是她跟若春在说话,但最后是怎么回了相府,怎么就睡了过去的,她当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早上更是直接睡过了头,都来不及好好收拾就来上了朝。

    所以现下里,她因宿醉头疼,一点话也不想说,就由得他们嗡嗡嗡的吵去了。

    楚恒在上头看着甄玉卿微垂了脑瓜,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里憋着些吞不下吐不出来的东西,十分的不舒服。

    昨日他收下史诺送去的十六个**美妾,事后被藏在当中蓝氏女刺杀,想必是无碍,便又趁机去找了史诺的麻烦,讹诈了别人一千两银子,原想他得了银子,该是会收敛一些的,却不想他却去了那些地方,深怕别人不知他这银子因何而来那般越发招摇起来——!

    他左拥右抱,既非男人不可,也非女人不可,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肃静——”

    近两年大晋的民风较之以往,确实是开放了许多,至少在言论上头,比之其他国家要自由的多,而在朝堂上头,也因着甄玉卿和楚恒类乎于纵容的‘直言强谏’,继而让众大臣养成了个动不动就吵吵嚷嚷的习惯。

    甄玉卿对这些高声的吵嚷倒是没什么,在她看来,有话说出来,总比在心里憋坏招好解决一些,所以就由得他们去了,毕竟论耍嘴皮子和不要脸,这朝堂上还没几个是她的对手,再不济她还能来个蛮横不讲理的武力镇压,没啥好怕的!

    自古以来,不管言官如何厉害,到最后能够解决问题的还是强大的武力,所以这也是当初甄玉卿为何极力要组建起子午卫的原因。有了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和支撑,什么事情都会变得顺利起来。

    不过大概,楚恒并不喜欢这种吵吵嚷嚷的朝堂吧。

    朱公公的声音在殿内回响了片刻,朝堂之下高亢的争论不休的声音便是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气愤与不甘。

    “魏大人,朕想听听你这个礼部尚书如何解释这‘早朝’的含义。”楚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并没有怒气,却让闻者莫不都心下咯噔了一瞬。

    皇上这是生气了?

    “这、这”魏学诚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摸不准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瞅了瞅不动声色的甄玉卿,磕巴犹豫了起来。

    不想此时楚恒又转头问向了一旁的胡宿,神色有些莫测,“胡大人说说”

第33章 纪律() 
胡宿在魏学诚被点名的时候还幸灾乐祸了一秒,但也就是一秒的时间,咋就点到了他头上?

    “臣以为,早朝商议之事,都是相关国家社稷之大事,断不是谁人后院,无视朝纲结党营私,独断专横妄想控制所有人的通道。”说这话的时候胡宿瞥了一眼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甄玉卿。

    却不想他这话音刚落,龙椅上的楚恒就冷笑了起来,“胡大人高见”

    胡宿被楚恒这一声冷笑和不知夸奖还是讽刺的话弄的头皮一麻,背脊立即生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自己刚刚、刚刚都说了什么??

    “臣、臣该死!臣不是那个意思,还请皇上恕罪!”

    若说结党营私专横独断,虽说这朝堂上除了甄玉卿便是找不出第二人能做出这些事了,但、但这朝堂,这大晋无论如何还是冠着‘楚’姓,他这番话虽是骂的甄玉卿,可若是皇帝有意,便可定他一个对楚皇室大逆不道的罪名!他可当真是被甄玉卿那混球给气晕了!

    “朕想听听丞相的看法?”楚恒没搭理胡宿,把目光调到了甄玉卿身上。

    “臣以为,可以在朝堂上设立一个‘纪律司’,毕竟早朝时间宝贵,天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多都还没解决,大家拿着俸禄吵吵架便是过了一日,也实在太过轻松了些。”甄玉卿恭恭敬敬的给楚恒行了一礼道。

    “丞相心里很是明白呢。”楚恒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可否认,甄玉卿真的是非常了解他了。

    “当初臣建议广开言路,极力促使大家在朝堂上各抒己见,看来真是个错的离谱的事情呢,所以,”甄玉卿停顿了片刻,接着才道:“臣请罚。”

    “如何罚?”楚恒问。

    “臣以为不妥!”就在这时候,有人突然跳了出来。

    “随意打断别人的话,一次罚十两,第二次罚二十两,以此翻倍。”甄玉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变,声音不大却是让整个殿堂都能听得到。

    “插话,一次十两,接着翻倍。言语攻击他人。视情况而定,二十两起价,以此翻倍。有话不好好说非得转弯抹角插科打诨,罚二十两,无礼争抢话题,罚十两臣大致想到了这些,不如皇上让大家一起想想?”

    甄玉卿将自己能想到的情况说了一通,但又觉得自己想的应该不周全,所以朝楚恒说了一句。

    只是待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朝堂都呈现出了一种类似于愤懑和惊恐的念力。

    话说这丞相一月才四百两银子的俸禄,下来是尚书和大将军等职衔的也才不过两百六十两,而官阶越是往下的银子和俸禄越是少,若是照他这么整,底下的人干脆别说话得了。

    “众卿以为丞相所言如何?”楚恒想着甄玉卿说的这些,话说不是他此前常犯的毛病吗?他这是指着自己在立规矩呢。

    “臣以为”

    “臣以为”

    “臣以为”

    就在这时候,有三个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要抒发自己的意见,不过大概是一下想到了刚刚甄玉卿说过一条,‘无礼争抢话题罚银十两’的话,三位大臣又开始推让起来。

    “刘大人您先说”

    “还是赵大人先请”

    “不不,王大人您先说”

    “不不不,还是刘大人先请”

    “不不不不,还是赵大人您先”

    甄玉卿:“”

    楚恒:“”

    众大臣:“”

    “臣又想到了一条”甄玉卿见三人推来推去,再次出声:“流于形式的推诿,罚款三十两。”

    三人愤懑,但也立即收声,王大人朝楚恒行礼,“臣以为,丞相大人这主意极好,不过若是大家均是担心失言而阻了言路,恐怕有损我大晋国力发展!”

    楚恒听了也不说对,也不说不对,看了甄玉卿一眼,朝胡宿等人问道:“胡大人以为如何?”

    “臣以为丞相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王大人说的也很对,丞相大人不过是想整顿朝堂纪律,并不用如此刻意,毕竟大家都是在为朝堂社稷在抒发自己的意见而已。”胡宿跪在地上,态度十分的谦恭。

    “萧大人以为如何?”楚恒沉默了一瞬,抬头又问了萧庭章。

    “臣以为礼制乃国之根本,可立而不可废。由上而下,方可开化服众。”

    萧庭章在翰林院研究了一辈子的礼制学问,不争不抢,属于中立派,但能够在有生之年瞧着古礼被重视,他也是很开心的,虽然甄玉卿的那‘礼’跟他的‘礼’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也不无道理。

    这些年他也看开了,如家中景明小儿所说的,求同存异,大概也是个道理。

    “陈大人有何见解?”楚恒又问到了陈克年的头上。

    “臣以为萧大人所言极是!”陈克年上次就甄玉卿跟史诺在国宴上的事儿,他这处因着没拿出‘破坏外交关系当如何定罪’的惩罚条令,被楚恒罚了一顿,这几日正卖力整着相关事宜,好在昨日听甄玉卿点拨了几下,大概算是做出了个初案。

    不过就眼下来看,他又有事情好忙了,不过他还挺喜欢这种忙忙碌碌的感觉就是了。

    “既然那有关‘纪律司’的事情,就由胡大人,萧大人,陈大人和魏大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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