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干了-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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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就不错了,慢慢养吧。”甄玉卿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楚恒吃饭的动作几不可见的顿了顿,等咽下那口饭后才低声说了句,“朕不会让你死的。”
甄玉卿看着他,半晌后才笑了道,“还没谢你呢,救了我。”
楚恒本是垂头敛目的,听了她这话,放下碗筷抬起头来,目光迎向甄玉卿:“若是没了你,朕拿这江山又有何用?”
甄玉卿倒是没想到楚恒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心头哽了一下,大有一口气接不上来被噎死的冲动。
甄玉卿笑,准备转移一下话题,“朱公公都与我说了,这一年多来,你做了许多事,样样都惊天地泣鬼神,看来就算没有我,你也”
“朕之所以灭了焦国,卿真不知是因为什么?”楚恒没有生气,只是平平静静的朝甄玉卿问道。
“为我报仇?那我就更欣慰了。”甄玉卿玩笑似的说道。
楚恒看着她,没笑,没说话,平静的一逼,但甄玉卿就是莫名的连后脖子上的肉都紧张了起来。
喂喂,氛围能不能正常点?不要策马狂奔着去作死啊!
“因为朕,你做了近十年的男人。”楚恒用他那双好看却不能多看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甄玉卿。
“我觉着挺好玩的,况且我也享受近十年的荣华富贵,值了。”甄玉卿干笑了两声,她可不想听到楚恒要报答她什么的
“可朕却觉得远远不够”楚恒的眼睛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瞧的甄玉卿一时间竟有种头晕目眩的错觉。
“要不皇上赐我几百亩良田,让我做个吃喝不愁的米虫了度余生?”甄玉卿错开眼,装傻似得笑问。
楚恒瞧着她,片刻后才笑了道,“朕的江山都可许你,百亩良田又算的了什么?”
“我拿皇上江山作甚?劳心劳力的日子过了那么多年,早过够了,不若皇上赐我几百亩良田,再给我个庄子,让我吃喝不愁,每日晒晒太阳吃点闲食,过个神仙般的日子,那多好?”
楚恒淡淡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甄玉卿:“皇上若是想来看我,来了便是,哪还有见不到的道理?”
楚恒:“你要多少良田庄子朕都可给你,不过”
甄玉卿心里已经知道楚恒想说的是什么了,但没听他说出来就还存着些期许,但理智如她,这般期许自是不会当真,挥了挥手示意他也不用说了。
“丞相是真不知朕的心思还是打算一直这样装作不知呢?”楚恒放下筷子,幽幽看向甄玉卿,有些怅惘,又有些委屈。
甄玉卿心头叫苦,她也没想过事情的走向会突然变成这样,但这又似乎是迟早的事,今日楚恒把话挑明,倒显得她太过拘泥了。
“你可知我长了你多少岁?”想明白了的甄玉卿恢复了她以往淡然的模样。
“朕连你是男人都能接受,又何况这区区岁数相隔?”楚恒似乎苦笑了一瞬,不过转眼的功夫又是恢复了他那平静自信的样子。
“当年还以为你因为我的原因成了真断袖,本想着离你远一些,你便能够好了,如今看来,倒是我着相了。”甄玉卿苦笑摇头。
楚恒看着甄玉卿,露出一个笑来,单纯而无害的样子。他知道甄玉卿想辞官,他都知道。“朕并非断袖,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恰好是你罢了。”
甄玉卿抬眼看向他,楚恒迎着她的目光,像个孩子,又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过大概在甄玉卿心里,不管经历多少,发生过什么,到了什么时候,楚恒依旧是楚恒,那个她从雪地里背回来的小孩子,时间和岁月皆无法改变。
“三生有幸能得皇上垂青,”甄玉卿顿了顿,除开眉眼之间的病弱苍白,那一抹从容淡然,俨然就是那临危不乱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丞相大人,她的话不重,却带着肃然与铿锵之力,“然,臣无法回应皇上的这份情谊,还望皇上恕罪。”
楚恒浑身的热量因为甄玉卿这话瞬间从头到脚褪了个干净,他应该是知道的,甄玉卿的想法,但是亲耳听她说出来,他心头还是有些难掩的失落,不对,这失落怕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牵扯着心脏的地方,怒且疼。
看着甄玉卿跪伏在地的身影,想着她病卧榻间苍白无力的面容,楚恒伸手扶起她来,“你大病初愈,地上凉。”
瞧着楚恒微抿了嘴角克制着什么的样子,甄玉卿敛下眉目,用沉默表示着自己坚定的立场。
“朕不会勉强于你”
听到这话,甄玉卿抬眼看向楚恒,却瞧见他眸子里明明白白没说完的下半句‘但也不会放你离开’,甄玉卿顿时就郁闷了。
她这一郁闷,便顿觉出了从四肢百骸中透出来的疲惫和无力,恹恹地往旁边一靠,打了个哈欠。
“来人,伺候德妃洗漱。”瞧着甄玉卿这不知真假的哈欠,楚恒扬声,唤了人来。
甄玉卿原是还有话要说的,但这疲惫一上来,就觉着好像什么都不想说了,由着宫人伺候着洗漱一番,转眼便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198章 真相()
夏日的浮阳郡太阳晒着深灰粗噶的砂石城,让石头们吸饱了热辣的能量,就算到了深夜,整个城市都还像放在炭火上炙烤着一样,饶是如此,而今没多少在外头纳凉的人。
毕竟前些日子这浮阳郡还给一群焦国义士打着复国的旗号给占领了,这样一个乱世,活着比什么都好,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时候能别瞎转悠就别瞎转悠。
沈佑宁带着戍北营十几人踏着细碎的星光回到浮阳郡的驻军之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时分,夜色下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平静的叫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军,焦国这些乌合之众,下次叫任校尉一个人去就行了,您又何必每次都跟着劳碌呢?”回到军营,有皇上特赐的侍从前来伺候沈佑宁。
“你也下去吧。”沈佑宁不惯有人伺候,挥手让他也退了出去。
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瞧着沈佑宁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待他退出沈佑宁的营帐,片刻后有道黑影飞快掠过,方向直指沈佑宁的将军大帐。
沈佑宁将将褪下软甲,一柄带着寒光的短箭就直直朝他钉了过来,稍一错身,短箭擦着他的侧脸没入大帐梁柱,入木三分。
“啧,你老人家是脑后都长了眼珠子吗?”随着帐脚一动,黑影钻了进来。
沈佑宁面无表情的看向野人一样的寒江,这还是两人自上次蜀中分别后,再一次相见。
沈佑宁:“你怎么在这里?”
寒江抖了自己如被狗啃一般的斗篷,撇了撇嘴,“乌孙那王八蛋太贼,干掉他不容易。”
当年他参与乌孙计划,后被乌孙追杀,折了一条腿,如今焦国败于大晋,乌孙落逃,寒江岂有不报仇的道理,近来终于大仇得报,又得知算的上故人的沈佑宁在浮阳郡,他便夜里探了过来。
沈佑宁的冷和闷寒江也算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没了甄玉卿在身旁,他瞧着还真是冷和闷都到了一个极致。
“他真没了?”沈佑宁不说话,帐子里的氛围便是沉默到了让人有些尴尬的地步,不过寒江大概是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的,又或者他更想解惑。
沈佑宁没说话,但他愈加森寒的面色却明明白白的诉说着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抗拒。
“你亲眼瞧见了?”寒江与甄玉卿相识相知的时间虽不多,但他总觉着,那个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没了,莫名的笃定。
就在沈佑宁与自己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瞧出些什么东西,瞧了半晌后,他突然开口了,“那个人不是她”
“啊?”寒江一时间有点愣。
“葬在亲王陵的并不是她。”事关甄玉卿,沈佑宁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有半点的差池?
寒江:“那他现在在哪里?”
沈佑宁垂了眸子,伸手抚上脖颈上那精致的小圆环,“皇宫”
寒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沈佑宁和甄玉卿是那、那什么关系,外界传甄玉卿被焦国刺客刺杀身亡,原本他也是抱着求证以及万分之一的期望来找到沈佑宁,却没想到沈佑宁竟是给了他这么一个惊悚的回答:
甄玉卿没死!甄玉卿现在在大晋皇宫!他一个男人,他待皇宫干什么?当太监?
“噗哈哈哈”一时间没忍住,寒江被自己突然爆出的一个脑洞给逗乐了,甄玉卿当太监?哈哈哈哈
沈佑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寒江好几眼,寒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这笑实在不成体统,便使劲儿给敛了下来,“他在皇宫做什么?他一大男人,还想做娘娘不成?他”
寒江这话一出,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着一双牛眼看向耳侧那柄短刀,方才、方才若非他反应及时,这、这柄短刀可就爆了他的头啊!!
“你、你——”寒江气结,指向沈佑宁,但脑子里已经飞快将这零散的东西拾掇到了一起,而后得出了三个让他能惊掉下巴的,类似于事实的东西。
甄玉卿真的去宫里当娘娘了?!
大晋皇上真是个断袖?!
难怪沈佑宁脾气这么差,这是被绿了啊!
沈佑宁拔刀,大有再次手起刀落的趋势,寒江见势连滚带爬往外撤去,“还要脸不要了?说不过就杀人灭口”
寒江表示,打不过,他还不能跑吗?
他武艺不行,但也因此练了一身逃跑的好本事,当然这也得益于沈佑宁没有真与他去计较,所以眨眼的功夫他就掠出了营帐,不过人顺利的时候,做什么都有东风相助,就比如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沈佑宁的大帐而不被人所知晓。
同理,倒霉的时候就能霉的没个底线,他这厢将将溜出沈佑宁营帐,转眼就被戍北营的人给圈成了刺客,追着他在浮阳郡跑了一晚上才堪堪逃脱了追捕。
次日沈家军便传出沈将军夜遇刺客,身受重伤的消息,与此同时大晋军营里有组织有秩序有规模的开始了针对浮阳郡各个山头地毯式的搜捕,这个过程里但凡有点不安分的,都通通被做了剿灭。
一月之后,整个浮阳郡安静下来,大晋朝中送来一道圣旨,传沈将军回京修养,随行还有一批价值连城的药材和京中御医。
感受到了皇帝的真诚与重视,至此沈佑宁班师回朝。
越国地处西北关外,源起于游牧民族,但十年前将国都迁到九原城后,整个民风民俗受到中原地带的影响,使得整个文化呈现出了一种喷薄再生又融合的繁荣势态。
游牧民族的热忱激情融合了中原文明的诗礼文雅,别人是如何感知萧景明不清楚,至少在他看来,时隔一年多再次身临其境的感受到这种奇妙的融合,他心里还是十分感慨的。
“公子,小心前面那些人。”进到九原城后,饶是萧景明这个只学了些许三脚猫功夫的半吊子,也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隐秘又不善的气息。因而,随着身侧之人传来的声音,他注意到了前方靠在巷子口和酒肆二楼的几个关外装束的男子。
第199章 囫囵()
没等心头那口气叹完,萧景明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公子先走!”
大概是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袭来的奔波逃命,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