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游戏-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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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新来的。”那个保镖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笑容让旁人感到无比恐惧。他把钢管杵在一边,胳膊架在上边,缓缓的躬下身,另一只手准备开叶玮的笼门。
“我是那个……”
“梁逵。”
叶玮正准备拼死解释一下,刚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说话的是站在门口的另一个高个子保镖,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从地上捡起了梁逵断成两半的身份证,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这个。”
那个才过来的保镖抓起手中的钢管,朝笼里一伸,别住了梁逵的笼门。再往外一拉,笼门毫不意外的开了。
“滚出来!”
高个儿保镖说话一字一顿,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旁边围着的人隔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梁逵的恐惧。
叶玮不敢动,只死死的盯住了梁逵。看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色惨白,嘴唇能很明显的看出在发抖。
梁逵怯生生的抬眼扫视着整个房间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没有人帮他。
他又偏过头看向叶玮,叶玮假装自然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快…点…儿…”
依旧是那个高个子,他把手中的钢管九十度立在地上,肘部架在上面,看着梁逵像狗一样磨磨唧唧的爬了出来。
“还以为是怎么个人物儿,原来是个怂包啊。”
那保镖拎起钢管,将它贴在梁逵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梁逵止不住的发抖,他什么都不敢做,甚至不敢抬头,只能直着目光看向不知名的前方。
“砰!”
短短的一瞬之间,高个儿保镖突然抽开钢管高举起来,重重的打在了梁逵的背上。随着一声闷响,本来跪着的梁逵毫无抵抗力的趴在了地上。
“你不是牛逼的很吗?怎么不吭气了?”
在一边站了半天的矮个儿保镖跟着走了过来,抬脚踩在了梁逵的头上。梁逵想爬起来,但是那双四十三码的大脚让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你瞅瞅你这二姨子样儿,上辈子投错胎了当个男人,一百年前大上海你这求样子,就是个卖艺又卖身的百乐门舞女。”
听矮个儿这么嗤笑,高个儿也跟着笑起来,这种不入流的污言秽语旁人听来觉得害臊,但却激起了那两人的进一步言语侮辱。
“让一下。”高个儿摆摆手让矮个儿起开,矮个儿抬脚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高个儿缓缓蹲下了身子,一条腿膝盖抵在地上,右手提溜起了梁逵的衣领。
此时梁逵的面色已经不再惨白,而是涨得通红起来。明明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手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任由那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保镖扯着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背部朝下扔在了笼子上方。
虽然梁逵不高,但这种姿势让他着实难受,只有腰部以上有笼子做依靠,下半身几乎悬在半空中。想动,高个儿保镖的手就按在他颈部,根本动弹不得。
“我就好奇,长这么女相别是个真娘们儿,不然咱来看看他下面到底长没长家伙怎么样?”
高个儿保镖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去扯他的裤子。
“我看成,你们觉得呢?”
矮个子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看着身边气氛不够热烈,有意挑动一旁围观的人热闹起来。
旁边的人也确实是着了他的道儿,都不管自己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只当是在享受额外的福利,纷纷应和起来。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梁逵身上的时候,叶玮偷摸的爬起来,将手伸向挂在外面的明锁,啪嗒一声扣上了。
梁逵无法挣脱,又无法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只能一边任由两人摆弄,一边想办法找支点努力让自己平衡。
严寒的十一月,即使是这么多人的室内,温度也不过十几度,梁逵被扒光了衣服。两个保镖抓起钢管冲着梁逵连踢带打,调笑了好一阵子后,又将他赤条条的扔回了笼子里。
“咣—”
又是一声钢管击打笼子的声音,看了半天热闹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在了高个儿保镖身上。
“看到了吗?再有人想跑,这就是下场!”
叶玮看着梁逵,他身上不着一丝,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胳膊上、背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是被打得一道道红色的印子。
两个保镖离开了房间,房门被锁上,整间房再次归于喧闹,没有人去追究那个出卖梁逵的人,甚至有不少人跟他相谈甚欢。
叶玮有些愧疚,说到底是自己坑了梁逵。他用了人家的身份证,卖了他,关键时刻也不敢站出来一起扛,真不爷们儿。
思虑再三,叶玮只能弓着身子脱掉了身上破旧的棉衣,顺着笼子缝儿塞了过去。
梁逵的脸埋在肘间,感受到叶玮递来的棉衣,缓缓的扯过来后把自己罩了起来。从那时起一整天的时间,无论叶玮怎么叫他,都等不来任何回应。
梁逵不吃不喝,瘦弱的身体瑟缩在破旧的棉衣里,一边围观的人们三三两两根据地理位置凑到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眼神时不时瞟向梁逵的方向。
“你还好吧?”
叶玮有些担心,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他不仗义,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关键时刻搁谁都会选择先保住自己。
不知是幻听还是什么,叶玮隐约听见棉衣下的梁逵弱弱的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靠着笼壁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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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狼窝(四)()
从那以后,为了防止大家逃跑,整个房间的看守更加严格了。那两个保镖几乎每小时都会下来巡逻一次,根本不给人逃跑的机会。
叶玮就这样在笼子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大家活得跟猪狗一般。能发展出下线的人选择掏钱离开,发展不了下线的就只能在这耗着。
洗不了澡,吃不了饱饭,有些来得早的人都开始捉虱子玩了,叶玮无时不刻在想着老爹怎么样了,他的病有没有着落。直到有一天,叶玮算好了时间,再一次打开了笼门。
走前他问梁逵要不要一起,梁逵摇了摇头。
说到底,叶玮对梁逵除了一点点愧疚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感情,所以在被拒绝的时候叶玮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毕竟一别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走交集,为了这样的人没必要折损自己。
离开后叶玮第一时间回到了出租屋中,家里聚了很多人,多到叶玮活到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亲戚。
看到叶玮平安归来,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个多月前他带着家中所有的钱消失,而父亲是严重的一型糖尿病,打不了胰岛素随时会死。亲戚们都以为他不仁不义不孝顺,没有人考虑他的苦衷。
也是听他们说了才知道,就在自己跑回来的三天前,父亲因为高血糖高渗。打不了胰岛素又没钱抢救,死在了出租屋里。
“你还有脸回来?”
这话是叶玮回到家中听见的第一句话,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他根本就不认识的亲戚。反倒是母亲,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母亲双眼无神的看着叶玮,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叶玮不想跟这些人解释太多,他转身离开了出租屋,亲戚们追在他的身后骂他、扯他,以为这样父亲就能回来一样。
走不了,叶玮就坐在了地上,因为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于是他就如行尸走肉一般,在那些亲戚的拉扯中回到了出租屋里,跪在父亲的灵位旁,被人按着嗑了一个又一个的响头。
“阿玮,你接受过大学的教育,当过兵,一直都很懂事,能不能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天去了哪儿?”
叶玮抬起头看向母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前因为自己成了植物人瘫在床上,母亲的经济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如今再一次受到重创,她的头发已从花白变成了全白。
叶玮又将目光转向了周围对自己怒目圆瞪的亲戚们。三年多前困难到只能卖房子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这一个月里自己消失,父亲没钱治病,他们也没出现。而如今,父亲死了,一个个都来看笑话,一个个都来兴师问罪。
其实面对母亲,叶玮是想解释的,只是看到这些冷血的人,他默默地闭上了嘴,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就在这个如同鸽子笼一样的小出租屋里,叶玮被捆在父亲的灵位旁守了整整七天,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
这七天时间,叶玮几乎时刻都在跪着,跪到腿没有知觉了就坐一会儿,等恢复了就继续跪着。
遗照上父亲的表情是微笑着的,照片清晰到眼角的每一根细纹都能看清楚。这是在自己走之后照的,叶玮能想到,应该是看到自己带走了家中全部的积蓄,走投无路才做的准备吧。
叶玮想到以前,一直以来父亲都是一个很慈爱的人,不会过多干预自己,只要是家里人做出的决定他都会支持。
再看照片,叶玮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父亲笑得越开心,自己的愧疚感就越浓郁。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叶玮问自己,如果再来一次机会,还会不会跟孟龙走?
无论问多少次,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会!
因为挣钱,也是为了父亲。
出发点没有错,找工作的方式也没有错,问题就出在自己碰到的人是孟龙!所以归根结底,都是孟龙的错!
一瞬间叶玮觉得自己热血沸腾,就连当时醒来想要找克拉复仇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狂躁,此刻他只想找到孟龙,然后杀了他!
叶玮把手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不知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低血糖,还是长时间跪着导致体能下降,在站起来的一刻几乎是平趴着摔在了地上。
然而他再一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他知道孟龙不比克拉,不是随便编两句瞎话就能骗走的,所以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你要去哪里呀?你爸爸都被你害死了,你妈妈天都塌了呀?你这是还要去哪里呀?”
走到楼梯间时,某个几乎没见过面的表姨看见他要离开,一边表现出一副无比嫌恶的状态,一边腾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滚。”
这个字叶玮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他没有动怒,可周遭应该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煞气。
那个女人尴尬的收回了手,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摆出了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样子,梗着脖子小声嘟囔道:“你这是要遭天谴的呀!”
叶玮没有再理他,顺着楼梯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小镇并不大,从出租屋到孟弋格平时步行也就三个小时左右。但是这几天跪得太久,膝盖和肌肉都有不小的损伤。中午十二点多离开,等走到已经是晚上五六点了。
叶玮鼓足了勇气,推开门进来。可始料未及的是,他看见的并不是之前那样满满当当的人,而是散布在各个角落的警察。
“站住!”
叶玮被这么一吓,浑身一抖差点跪在地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克拉的事情被人查出来了。
怎么办?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