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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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重新走起来,继续淡淡地道:“镇上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以后会成亲”顿了一下,他笑了笑,“不过她现在嫁给了书呆子,好像过得也不错。”
说来也奇怪,前一阵他想到阿汀,都会心如刀绞难以释怀,旁人提起,他也完全控制不了失落和懊恼,现在却能若无其事地提起她来。
见金叵罗没说话更没有发问,陆一鸣不由瞟了瞟他,揶揄道:“你私底下不是很能说诨话?怎么在外人面前一声都不吭,刚才秦秋还偷偷问我你是不是哑巴。”
金叵罗懒懒地开腔:“懒得说。”
场面话,客套话,寒喧话在他眼里都是废话。
和那种基本不会再见第二次面的人说话,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刚才全程他都极其不耐烦,要不是陆一鸣赖着不肯走,他早就回家睡觉了。
“你刚刚在饭桌上想什么?一直板着个脸,跟个板凳似的。”陆一鸣看着他,笑话起来。
“我想”金叵罗嘴角勾起,“回家和你订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陆一鸣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脑中警铃大响。
对了,今晚陈姐不在。
那岂不是
他板起脸,正色道:“先说好,今晚你不要进我屋里。”
…
结果,半夜的时候,陆少爷自己进了金叵罗的屋。
他本来看了会儿书便早早睡下,半途梦到自己变成一条巨大的鱼,被一个渔夫举着钢叉刺入了心|口。
心|口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从榻上疼醒。
额头和后背冷汗涔涔。
而那阵仿佛要撕碎心脏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梦的中断而停止,反而愈来愈剧烈,像是真的有一柄看不见的钢叉深深刺穿他的身体,在心|口位置逆时针转个不停。
陆一鸣捂着胸|口,想起了上次似乎有类似的痛楚。
不过上回的痛楚远胜于这一次,痛得也不仅仅是心口。
找过李大夫,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后来去看文渊时顺道在县医院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当时金叵罗说过,只要忍一忍便好。
好,忍一忍。
他深呼吸,尝试忍耐。
不到十下深呼吸,他便忍不下去了。
心脏似乎真的要被揪出胸口般抽搐。
“阿金!”
陆一鸣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院子里没有任何回应,隔壁房间也没有。
死畜牲。
该来的时候不来。
陆一鸣痛字当头,差点忘了是他自己傍晚定下的规矩。
想起什么,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忍着剧痛,从床头挂着的外套里翻了翻,翻出一大把符纸。
那是下午在集市花两枚铜元买来的。
既然他这不是病,那八成就是中了什么邪遂,不管是驴妖的邪还是什么鬼,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大不了拉个肚子。
陆一鸣艰难地找来火盆,把符纸扔进去,点燃。
看着火苗在眼前腾起一丈多高,陆一鸣吓得后退了一步,疼痛脱力让他跌倒在床榻上。
那火苗竟然经久不熄,并仿佛幻化成渔夫举起钢叉的形状,状似要朝他扑来。
陆一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拼了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门口跑。
推开门,他扶着墙往隔壁走了几步,用尽全力踹开了隔壁的房门。
“金叵罗,你聋了?!”
金叵罗的房里一片漆黑,静悄悄。
难道人不在?
陆一鸣顿时绝望了。
他不敢回自己房里,只能借着窗口的微光摸着黑跌跌撞撞往前走到金叵罗的榻前。
再跑也跑不动了,也罢,暂时在这躺一下吧
他伸手往榻上探了探。
冷不丁有什么拽住了他的手腕,带着巨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拉到了榻上。
“哎哟!”陆一鸣感觉脸撞到了一片平坦而温热的东西上,鼻子磕得生疼。
是一片宽厚的光|洁的胸|膛。
挣扎了下想要爬起来,腰和肩却被什么紧紧扣住。
金叵罗的声音夹着嘲意在他头顶懒懒地传来:“哟。”
陆一鸣有些窝火,但心|口的阵阵绞痛让他把骂人的话语咽了下去。
他有气无力地趴在金叵罗身上,脸埋在那片胸|膛里,低哑地说:“我病犯了。”
金叵罗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舔了下他的耳廓:“和我订契吧。”
“”陆一鸣没功夫去计较他三句话不离订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是不是订了契,我就好了?”
“是。”
“为什么?”
金叵罗揉着他的后脑:“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陆一鸣刚要出言挖苦两句,突然觉得喉头一滞,嘴里发麻。
随即,嘴唇和舌头竟自己动起来,喉咙里不受控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好啊,那我们订契吧。”
陆一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手扶着自己的喉咙,想说话,身体却失去了控制——
说不出话,连咳嗽都咳不出来。
除了表情和搭在喉头的右手,其它部位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拒绝接受大脑发出的指令。
很快,他恍然大悟。
咬牙切齿:死驴妖!
果然,花莫言的声音久违地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嘻嘻嘻,想我了没有?我休养了一阵,感觉好多了。
——既然你不愿意和他订契,那我和他订吧
不行!
陆一鸣心里嘶吼。
但喉咙依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怎么,你不订,也不许我订么?好霸道,哼哼。
喉咙里继续发出不受意识控制的声音:“阿金,订契吧。”
更主动地仰起头,朝金叵罗的下巴凑去。
喂喂喂!你!
陆一鸣眼睛快瞪圆了。
——嘻嘻。
嘴唇已经贴到了金叵罗的嘴角,轻吻落下。
左手更是悄然往下移,冷不丁轻轻摸到了什么。
啊啊啊!死驴妖!
陆一鸣心中发出惨叫。
唯一能动的右手用力抓住了左手腕,拽了半天竟然没拽动。
——哼,矫情!你不也是男人,我都不害臊,你害什么臊。
——你不好意思,我就替你摸吧。
左手调皮地沿着那具紧实精健的身|体的漂亮线条,一路往上轻抚,最后紧紧勾住了金叵罗修长的后颈。
喉间吐出梦呓般的轻叹:“阿金,我想要”
呸!要你个头!
给我停下!
陆一鸣眼角简直要滴血。
金叵罗坐起身,不慌不忙点亮了床头的煤油灯。
一手抬起怀里的陆少爷的下巴,看着他惊恐的眸子瞪得像两枚铜铃,不由有些好笑,嘴上却故意说道:“好。”
陆一鸣眼睁睁看着他俯下头,重重地吻了下来。
瞬间两眼一黑。
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从床榻到了桌子上。
胸|口的剧痛蓦地消失了。
怔了怔,抬眼。
只见床榻上,两个人正衣|衫|不|整地交|缠着。
咦??!
陆一鸣又是一怔。
定睛一看,才发现和金叵罗拥在一起的竟然是只披了件里衣的自己。
不,确切地说,是自己的身体。
床上那个“陆一鸣”一手勾着金叵罗的脖子,一手不忘上|下|其手。
画面极其猥琐下流,闻之耳生疮,观之长针眼。
这么说起来
陆一鸣低头看看自己,只见一片瓷白。
左侧还有一枚弧状小柄。
赫然是一只白色茶杯。
——我这是又又?!
忿然抬眼:你们!给我住手!!
那两人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加动手|动|脚起来。
气得他杯脚直剁,直往床边冲过去,磨着红木桌面,发出轻轻的嗒嗒声。
金叵罗忽然跃下床,拦腰抱起床上的陆少爷,以一种暧|昧而淫|靡的姿势,径直出了房。
喂!!回来!你们要做什么?!
陆一鸣伸着杯子的把手,这下是真的绝望了。
金叵罗抱着怀里人一出门,直接进了隔壁陆少爷的房。
弗一进房,他立马变了脸,一脸嫌恶地把人扔到了床榻上。
花莫言被砸到头,发出惨叫。
不等他爬起来,金叵罗就冷冷地说了一句:“安静,若是让他听到,你就死定了。”
花莫言笑起来,轻声道:“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感觉不到陆少爷的存在,喃喃道:“陆少爷好像吓得昏过去了?”
陆一鸣在隔壁听到墙那边传来床铺那一声摇晃和那一声叫|床,觉得自己不想做人了。
太丢人了。
想跳下桌子来个粉身碎骨。
转念一想,不行,这个时候要是粉身碎骨了,是不是会回到身体里?
也不知道那边在干什么龌龊事,还是先不跳了吧。
第112章 成仁()
“呵呵呵;假正经;刚才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啊。”
花莫言慢慢坐起来;眉眼恣意地扫着坐在桌边微微敛目不言的金叵罗。
他一手撑在床上,微一弯腰;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从床榻前的火盆里捞出小半片烧成深黑的纸符残屑;上面写好的符咒被烧过后变成了灰白色。
“这符,画得可真丑不过;”花莫言忍不住对着老本行的东西品评起来,“倒是画对了。”
手指略一用力;那半片残屑瞬间成了粉末;簌簌落入盆中。
他眸中狡黠的流光微转:“陆少爷今天在集市就买了这点镇妖符,不知道是为了谁呢。”
暗暗瞟着金叵罗;见他神色毫无波澜;不由有些悻悻,说道:“老怪物,天狗食月的日子也近了,咱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从陆少爷身上拿到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
金叵罗眸中寒光从眼角一闪即逝,冷哼道:“哦?”
“你不说,我也约摸能猜到,陆少爷不是个普通的废材。”花莫言光着脚跳下床;靠近桌子;自顾自倒了杯茶;“我还说呢,你这样的老怪物,怎么会甘心在这样的寻常人家当起了保家仙,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废物,甘愿伏低做小的果然是老谋深算啊,你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说着,他挑着眉眼似笑非笑地看向金叵罗。
金叵罗一如既往,不置可否。
不理会金叵罗的沉默,他兀自絮絮叨叨:“我一直以为,这宅子里的妖气,全是你带来的,万万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花莫言低头看向自己和躯体,浅笑着说道:“我先前竟然察觉不到这副皮囊上也透着零星妖气呢,还道是从你身上沾来的。直接近来这幅皮囊上的妖气愈来愈重才呵,果然,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说着,他抬起头,又朝金叵罗望去,眼神中夹杂着凉濑的笑意。
“这世间,不单人分三六九等,妖也分五参十六等。每向上进阶一等,妖物的形态和妖力都会大不相同。每到月食之夜,阴气和煞气最是浓郁,总有些妖物趁此机会吸取天地之精华,修行进阶,运气好的,直接省了上千年的功夫,直接越过数级,妖力不知能翻多少倍;运气不好的,渡不过修行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