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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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
金叵罗眸中银辉一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有些好笑,起身拿来纸笔:“那好,定个契吧。免得有人耍赖。”
“我什么时候耍过赖?还不晓得到时候谁要耍赖。”陆一鸣摸着被塞进手里的笔,啼笑皆非,“好啊,写就写,我还怕你不成。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金叵罗抿唇浅笑。
“你定。”
…
清泉县。
街角一隅,一处破败的住宅里,闪烁而晦暗的灯光隐隐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
文渊睡不着,兀自翻看着比床头柜还高的卷宗。
陈家的案子犹如掌中钉,肉中刺,让他辗转反侧。
陈家三少兴许知晓点内情,但一下子冒出来三个,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无从下手。
最近发觉李飞云有些不对,刘副官手下的人盯紧了李飞云,只看到他不时进出些农家院落,并未打到其它线索。那些农户都细查过了,全是近一年发生过命案普通人家,李飞云私下上门仅作慰问而已。所以这条线暂时未有斩获。
真相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遍寻不着。
陈家没有仇家。
没有仇家
文渊长叹,从陈家祖上的卷宗翻起。
——但已不知是第十几次翻阅,想必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
陈家几百年前就已经迁到了金陵镇,身家算是清白,一直以当行为业,分行从县城到镇上共有五家。
县城那四家财物并无损失,帐薄尚在。倒是镇上那家总号,丢失了帐薄,没有了总号明细。当初陈谨之一号广发公告,通知当过东西的客人前来当行登记,除去那些死当,再筛选掉一些试图浑水摸鱼的杂碎,整理出的清单与警署实际清点出来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出入。
——唯一的出入就是陆一鸣在陈记当掉的那块金怀表。过后证实,金表是被警署的张若山阴差阳错带走的,看起来跟案件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文渊亲自把金表研究了很久,还找工匠重新拆装了一次,完全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之处。
就真的只是一块打造得较为精致的纯金怀表而已。
唉。
文渊右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块金表光滑的边缘,继续重新翻看陈家的卷宗。
既然近年来的信息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那就把时间往前推一推,兴许能找到点有用的。
死马当活马医。
他心底隐隐觉得,若真是无怨无仇,无缘无由,总不至于要灭人全家。
之前署里一直关注陈连城本人的仇家,没有找到相应的对象。
现在一想,不是他的仇家,兴许会是祖上的仇家也说不定。这隔代仇,报起来手狠的多的是。
眼角瞟到一行:迁至新宅。
心头一跳。
嗯?
文渊莫名打了个激灵。
这句话以前也读过,不外乎是说三十年前,陈家迁到新房子里,这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乔迁新居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文渊当时也没有多想。
可今天这一读,兴许是因为多日以来线索中断冥思苦想得多了,脑子竟擅自把这句话和其它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老宅何处?新宅从谁手中购得?这中间会不会也暗藏什么联系?
手头有一本陈氏家言,算是陈家自撰的史书,专门记录陈家的变迁,稍带会写些镇上的变迁,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兴衰,往往被记录其中。
急急把陈氏家言三十年前的记录一翻,找到了一个新的名字。
陆展鹏。
三十年前,陈连城的父亲从一个叫陆展鹏的人手里买了一座宅子,举家迁入。几十年之内,陈家又买下了周边的几块地,陆陆续续扩建,终于把陈府建成了后来那样气派的一座大宅院。
这个陆展鹏是谁?
文渊把记录再往前翻。
陈氏家言没有记录陆展鹏的来历,只说此人原先一文不名,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一家药材铺子,据说用了他家的药材,病好得特别快,所以经营得不错,慢慢做到了八家门面。
陆记药材铺?!
这不是陆一鸣家的么。
文渊眼珠子快掉到鼻尖。
第92章 棋盘()
“将军。”陆一鸣拿着自己的车直线狙击;吃掉对家的帅,轻轻松松赢了头一局。
原来还打算让两局,是金叵罗自己说不用。
陆一鸣才懒得跟他客套。
反正只是不想睡,找点乐子以度光阴。
下棋着实是个熬时间的好主意;这盘下得轻松;仍是耗了将近半个钟。
对面不慌不忙;把橡木棋盘哗啦啦一拂;重新慢慢摆了一遍。
“你先。”
陆一鸣毫不客气,拈子来了个炮二平五作开局。
这招作开局很常见,直接对着楚河那边的中卒;刚猛大气。
对面沉思片刻;徐落一子。
低沉磁性的嗓子一惯的懒洋洋;也不知是成竹在胸还是满不在乎:
“马二进三。”
拿马二进三应对炮二平五也是常规套路。
陆一鸣心中暗笑。
就以刚才那盘来看;金叵罗的棋艺充其量比普通人稍好一些,不足为惧。
等一会儿虚晃几招;再剑走偏锋走几着险棋;拿下这盘应当不算太难。
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另一只炮;指尖轻滑过那凹陷的沟道,思索着怎么能把金叵罗的几枚子骗进套里。
脑子里灵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放下炮;捏起边卒。
正要起子,太阳穴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难以言表的酥麻;随即脑中阵阵眩晕。
陆一鸣左手扶额;暗觉不妙。
微微晃了晃脑袋;摸到手边的茶杯,欲再抿一口醒醒脑。
没等茶杯拿起,脑袋蓦地一沉。
等他再抬起头,眼前已不是一片被布遮住的黑暗,而是暖黄的光线带来的明亮。
泛黄的雕花床头柜和微旧的朱红窗棂映入眼帘。
煤油灯在床头柜的铁架子里跳动。
咦?
居然能看得到。
怎么眼睛突然好了?
不对,不对。
陆一鸣下意识地想低头扫一眼。
果然,低不下头。
——脖子没了。
举手。
举不起来。
——手也没了。
腿嘛,自然也是没有的。
“!”
操他大爷。
陆一鸣怔了会儿,大大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一句脏话。
又来了。
怎么搞的!
就打了个瞌睡的功夫,一眨眼都不到!
想起之前变成碗和勺子的梦,联系起变成鸟的事情来看恐怕先前那些都不是梦。
似乎每睡一觉,自己就能换个身子。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信!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
眼下又变成了什么?
该不会真成老鼠了吧。
陆一鸣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用朝旁边瞟。
右边有个又圆又扁的东西,乍看之下,活像只绿豆饼。
左边也有这么个东西。
怎么有点眼熟?
正在琢磨,一只手轻轻覆在了他的身上。
吓得他全身一颤。
下一瞬,他被那只手拈起,转了个身,腾空而起。
掉了个头,加之居高临下,视野顿时比原先广阔了好几倍。
朝下俯瞰,才看清原来自己刚才身处棋盘之中。
旁边那几个绿豆饼是棋盘上的几枚棋子,一炮,一卒。
看到棋盘中少了一枚最右的红“卒”,陆一鸣料想自己现在应该就是这枚“卒”了。
这盘的红子是陆一鸣的,那现在拿着棋的人
陆一鸣挟着怒意抬眼。
桌畔,一张他看了二十几年的脸,眼上蒙着白色绷带,带着让他陌生的神情,嘴角含笑。
死驴妖!
也不知自己这几次灵魂出窍是不是他害的。
管他是不是,反正死驴妖就不是个好东西!
花莫言拈着那枚红卒,心中也颇为错愕。
——真是麻烦,怎么出来了。
他早先在屋顶炼过妖骨就心满意足地蜷进皮囊的深处里蛰伏着憩息,暗暗窥伺,并不想出来。
可是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知到一阵天崩地裂似的波动,好奇地探了个头,整个魂魄就彻底地在皮囊里舒展开来,像不受控制般撑满了四肢百骸。
嗯?!
陆少爷似乎睡着了,所以他这一冒头就直接控了体,万万没想到。
金叵罗托腮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花莫言生怕自己有什么异样被觉察出来,只得若无其事地捏起手边最近的一枚棋子,作作样子。
举了半天,却不知如何下手。
以前他好读百书喜研法术,却其它事情不感兴趣,能认清座将马炮,知道大致的走法已是不错了。
怎么走?怎么走
感受到对面传来的微寒的视线,花莫言手一抖,落子,把卒子往前挪了一步。
白痴,你会不会走!智障!
陆一鸣暗骂了一句,对着前面的楚河汉界生闷气。
原本十拿九稳的一局,看来是要被玩废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十步,花莫言全在信手瞎走,很快就落了下风。
红方的帅旁,乌压压一堆黑子:黑车,黑炮,黑马
任对方随意一步,都可以马上将了红子的军,凯旋而归。
但对方就是不将,倒像捉弄他似的,围而不杀,追而不剿,缠而不放。
花莫言脑门冒出了细汗。
他丝毫不在乎这盘棋的输赢,只是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困兽之感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也不明白,明明只是一盘棋,怎么让自己这么忐忑难安?
到后面,红子已被吃得七七八八,他只能捏着幸存的那枚红卒过了河,在敌营里孤军直入,踽踽独行。
陆一鸣被他拖着走来走去,底盘都磨麻了。
边走边骂。
——傻子,人家的车都到家门口了,你还在这里动卒
——人家的炮都在旁边候着了,你还在这里动卒!
——人家两个车都跟帅直线了,你怎么还在动卒!
——认输吧,浪费时间。
——嘁。摆明人家玩儿你,你还跟着他转?
——哎呀,别动卒了,不走不走,好累。
不一会儿,红方只剩一枚过河卒和一枚光竿司令。
黑子既不吃红卒,也不吃司令,只一直紧追不放。
花莫言冷哼一声:“你有种就吃了我的帅,让我死个痛快。”
换来金叵罗的嗤笑。
花莫言终于忍无可忍,把红卒子“啪”的一丢:“好,你赢!我认栽,不玩儿了!我困了。”
哎哟!
陆一鸣被摔得眼冒金星,全身钝痛,苦不堪言。
死驴妖,蠢就算了,连点棋品都没有。
金叵罗伸手一把按在想要起身的花莫言的肩头,硬生生把人按回了座位上。
他施施然笑了,口气里却有股不容反驳的味道:“说好要下一晚上就必须下一晚上,少一刻都不行。”
说着,他在桌边的契约上敲了敲。
那是你和陆少爷订的契,关我屁事!
花莫言气得快要炸了,却什么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