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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家魔物要上天-第14章

小说: 我家魔物要上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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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上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不等金叵罗作出反应,他便凑过来,嘻嘻笑道:“我是人。猜不到吧?”

    说话间用极快的速度在金叵罗脸上扣了个面具,转身跑了。

    金叵罗摘下面具,只见前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哪里还找得到花莫言。

    他说不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眼角不经意地一瞥,却见到拐角灯火阑珊处,正有一人一驴在摊上吃着麻辣汤面。那人,还有些眼熟。

    呵。金叵罗嘴角勾起。

    陆一鸣在淮溪镇忙到下班已是夕阳西下,饥肠漉漉之际,想起今天正好有庙会,便把文渊带过来撮一顿。

    本想吃碗凉面,谁知这犟驴非赖在麻辣汤面摊上不走,不得已只好点了两碗凑合着吃。

    心里苦恼着。

    他倒是想和文渊把移魂的事情前因好果好好捋一捋,可就文渊这情况沟通恐成难事。总不能让它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吧?

    等它把事情写完,黄花菜都凉了。

    吃到一半,他便瞧见不远处那三个人慢慢地在街市里走过。

    陈姐,阿金,和那个冒牌货。

    三人言笑晏晏,好不亲密。

    陆一鸣一怔:那个冒牌货!他好了?!上次还说傻了,今天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和陈姐、阿金一起在逛街?

    陆一鸣忍不住想冲过去,想揪住那个人的领子,问问他倒底是谁。

    但是看到陈姐被那个冒牌货逗得那么开怀,他又不禁怯了。

    顿时没了胃口。

    是啊,他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陆大少爷呢?

    陆一鸣无奈地瞟了瞟文渊,靠这头驴?

    不说别人,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难道,陈姐和阿金,都瞧不出那人有什么不对吗?

    心中有些悲凉。他从未遇过这种事,亦从未想过这种事。

    这世上,从来都是只有一个陆一鸣。从来不会有人与他争这个身份。

    时至今日才忽然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交,所凭借的标准,仅仅是一副皮囊和那具皮囊所拥有的身份而已。

    离了那副皮囊,他陆一鸣,便什么也不是了。

    抬头,那三人已经不见了。

    吃饱一餐,陆一鸣原想带着文渊回寓所,却忍不住在皮影戏前驻足不前。

    那里正用皮影上演着一出红拂女,声色俱佳,看得观众阵阵喝彩。

    一幕戏毕,艺人开始叫卖皮影,陆一鸣数了数包里的铜元,买了三个小人儿,一女二男。

    等他想起文渊,才发现小毛驴已经没了影。

    咦?!自己跑了倒好了,总不能是被人拐跑做驴肉火烧了吧?

    “文渊”这话才叫出口,陆一鸣便觉有些不对,这万一被认识的瞧见,岂不闹笑话。

    忙改口:“小毛驴儿!探长!小驴儿?”

    在川流的人群中且行且寻,却始终不见踪影。

    找得累了,陆一鸣挑了块僻静的角落休息,心想,凭探长这样的聪明才智,不至于被拐跑才是。肯定是自己逛去了,搞得我一番瞎找!

    索性掏出刚买的三个小皮影,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学着刚才的皮影艺人,一人分饰三角,演起戏来。

    左手挑起一个黑发的男角:“陈姐,别理那个人,那个我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他偷我皮囊!”

    右手挑起那个辫子女角,捏起嗓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妖言惑众,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右手再挑起一个灰发的男角,压低声音:“陈姐,打他!”

    随即女角欺身上前,把黑发男角痛打了一顿,打得黑发男角嗷嗷惨叫。

    自娱自乐玩得正不亦乐乎,冷不丁右手一滑,“陈姐”飞了出去,落到台阶下面黑漆漆的地方。

    正想下去捡起来,却见“陈姐”边上有一双脚。

    愣了一下,原来下面站着个人。只是他大半个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不知那人在下面站了多久,有没有听见自己演的这些无聊的戏码?

    陆一鸣不免有些尴尬。

    迟疑间,那人已经弯下腰,捡起了小皮人儿。

    陆一鸣笑起来:“哦,这位兄台,有劳了。”

    那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把皮人递还给他。

    直到那人到了跟前正面迎了光,陆一鸣才看清他的脸。

    苍白俊美的面颊上,一双湖泊般的眸子,映着盈盈的月光。

    陆一鸣险些觉得自己也能被映进那两面湖泊里。

    阿金。

    陆一鸣怔了怔,接过小皮人,纵然胸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拣哪一句来讲。

    微微一笑:“哎?是阿金啊!你一个人吗?你你家人呢?”他往后面张望,确实没瞧见冒牌货和陈姐。

    “走散了。”阿金淡淡地说道,一惯的没什么表情。

    “哈哈,我也和我朋友走散了。”陆一鸣把三个小皮人收到衣服的内袋里,“你你家陆大少爷,病好了?”

    “好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反常?”陆一鸣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

    阿金似乎想了一下,依旧淡淡地:“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陆一鸣有些忿忿,不死心地问道:“那他好了以后,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跟以前比?”

    阿金笑了:“比从前好。”

    “”陆一鸣像是心口中了一箭,一时不知该接什么,半晌,“好哪里?”

    “不知道,反正好。”阿金还是这样惜字如金。

    陆一鸣彻底扎心了,他垂下眼帘,睫毛微微抖动,故作轻松道:“哦,那便好。我先回去了。”

    转头走了几步,却发现往常熟悉的街道,一下忽然变得陌生起来,一时竟分不出东南西北,更不知要往何处走。

    难不成是因为办了庙会,他认不出来了?

    他陆一鸣也是庙会常客,怎么也不至于迷起路来吧。

    想起阿金还在旁边,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阿金,你识路吗?”

    跟着阿金慢慢走在街市里,陆一鸣可谓百感交集。

    一面暗暗骂他白眼狼,一面又忍不住自怨自艾。

    你们竟然觉得那个冒牌货比我好。

    我竟然还不如个冒牌货。

    但自己忖量了一番,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拿得出手。

    心说:我兴许真不如那个冒牌货。

    冷不丁一支麦芽糖制的糖串出现在眼前。

    陆一鸣怔了下才从方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阿金不知什么时候买了支麦芽糖,正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陆一鸣哪里有什么心思吃糖,只道了声谢,接过做做样子舔了一口。

    瞬间一股清甜从味蕾直击脑门。

    还真挺好吃的。糖味之外夹杂着股说不清的花香,在舌尖萦绕不去。

    转眼便将刚才的怨气抛诸脑后,笑兮兮地问道:“它加了什么?桂花?”

    “兴许是吧。”阿金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图案,”陆一鸣竖着糖串看了半天,“是只肥兔子吧?”

    “是头猪。”阿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陆一鸣,眼里似乎带着莫名的笑意。

    猪?陆一鸣也不放在心上。管它是猪是狗,总归都是要下肚的。就在他舔第七口的时候,阿金停了下来,“到了。”

    前面,正是庙会前的三岔口,出了这里,往东,就是县城了。

    陆一鸣松了口气,回头正要道谢,却发现阿金已经汇入人流中,看不到了。

第19章 与驴为友() 
陆一鸣回了寓所,见文渊还没回来,不由担心起来。

    正要重新出门找,就见小驴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撞进来了。

    “你这是上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陆一鸣还竖起脸教训了他几句。

    反正他顶嘴自己也听不懂。

    坐在案几上,陆一鸣跟小毛驴大眼瞪小眼半天,心生一计。

    他找出白纸来,把几百个常用字写在上面,个个写得两指宽,写好了,纸挨地粘成小半面矮墙。

    然后让文渊自己用蹄子来挑字串句。

    旁边放一碗清水,不够的字再写地上。

    试了一下。

    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渊眼珠子一转,在墙上的字里找了会儿,用蹄子戳了戳“陆”字。

    “哈哈,成了!”陆一鸣欣慰地抚了抚驴头,“来来,我们把前因后果好好捋一捋。”

    因为墙上字不够多,半猜半写,折腾半天,陆一鸣可算把事情弄明白一些:看来,那个臭道士原本是在用什么邪术,要给陆一鸣和那头驴移魂。因为文渊好心相救,所以事情出了岔子。自己这才会跑到文渊的皮囊里。

    心下一阵后怕:乖乖,要不是探长,现在变作驴的岂不是?

    一时对小毛驴感激得五体投地,忍不住抱着驴头亲了亲:“探长,以后天天给你吃麻辣汤面!有我一口饭吃绝不”话没说完就被驴一蹄子蹶翻到地上。

    文渊忿忿地用蹄子戳了戳墙上的四个字:“我”“不”“是”“狗”

    陆一鸣捂着肚子爬起来:“我知道,你是驴嘛。”有必要这么大力踢么?这驴脾气。真是痛煞我也。

    文渊又戳了戳四个字:“不”“得”“放”“肆”

    “好好好,在下失礼了,”陆一鸣对他作了一揖,又忍不住碎嘴逗他,“都成驴了还计较这个。”

    文渊气得直翻白眼。

    哄了他半天才肯继续搭理,把后面的事情大概叙了一遍。

    文渊醒来的时候跟老道呆在一间破庙里。

    老道还絮絮叨叨地说:“哎,真是天公不作美,这次移魂又失败了!”

    文渊正想问“什么移魂?”,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声“昂”。当下吃惊非小,低头自视,看到一双蹄子和一身灰毛,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爬起来朝老道狠狠撞了过去,一番嘶咬。

    “哎哎?”老道被撞翻在一边,似乎也发现了点什么,“难道这次,竟然?”起身便跑。

    文渊追他追到一个悬崖才停下,老道站在崖边抚须笑了起来:“小驴儿,委屈你啦!这也是你的命数。要怪只能怪这世道啦。”话罢竟然挥挥手,转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留下文渊在悬崖边空悲号。

    陆一鸣也是一头雾水。

    老道倒底死了没有?

    这么说来,自己皮囊里,进的是驴的魂?

    今晚在庙会所见,分明是个举止大方飒爽的年轻人,哪里看得出有驴的样子。

    难不成是个妖怪?

    二人又是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道法之事,他们终究不是行家,对此更是理不清头绪。

    只得改日去找些得道高人,想想法子。

    陆一鸣想起晚上的事,“你刚跑去哪儿了?”

    文渊:跑去陈宅查查情况。反正没人会注意一头驴,方便。

    “”陆一鸣一时有些无语:都这田地了,还不忘查案的事?!

    看着驴一脸正气,陆一鸣不禁生出几分羞愧,“那,查出什么没有?”

    文渊:说了你也不懂。

    陆一鸣:“”竟也无法反驳。

    因为他确实不懂。

    文渊:睡觉。

    戳完字,他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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