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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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是镇外牛头山的山洞。
心头腾地升起一股怒火:那老头儿!竟给我下套!
他人呢?
举目四望,只见山洞上方不知何时被炸开一个洞,阳光照进来,洞内乱石散落,一片狼藉。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忽然发现几步开外躺着一个人。
走上前去,刚想猛踹一脚,却发现这人不是那老头儿,倒像个年轻后生。
用袖子把人脸上的土灰细细抹开一看,果然是个后生。眉如写意淡墨,鼻若画上远山,倒是俊逸。只是双目紧闭,少了流光。
他端详着这张脸,愣住了:这人怎么和我生得一模一样?!
目光下移,不对,穿得也一样。这不是他出门时穿的外套么?
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穿得也一模一样的人,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姿势怪异,死了一般毫无生息。
他吓得脚一软,跌坐在地上:难不成,我死了?灵魂出窍了?
抖着手指探了探那人的鼻间,不对,有呼吸。再探了探自己的,也能呼出热气。
没死啊。顿时舒出一口大气。
那地上这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老头儿施了什么法术,能把人变成俩?
察觉有些不对,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这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上没有月牙儿,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生着一层薄茧。左手腕上有一道疤。
这显然,不是他的手。
再低下头,身上穿着米色衬衣加件格子马夹,这身衣服也不是他的。
想起什么,他慌忙扒开地上那人的袍子,掏半天果然从内侧口袋如愿掏出一块怀表,打开怀表,借着表盖内侧平滑的铜面,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第13章 冒名()
傍晚,陈姐发现陆一鸣迟迟不归,问金叵罗也说不知道,不由有些急了,刚要出门寻思着去赌坊找找,就看到文渊探长灰头土脸地背着同样灰头土脸的陆一鸣走上门来。
陆一鸣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哎哟!你们这是怎么闹的?”陈姐忙招呼正在劈材的金叵罗过来帮忙把人搬进房去,转身给文渊倒了一杯水。
文渊坐在陆一鸣床头的椅子上,咕咚咕咚地把水喝下去,喘了半天大气,“你们有没有见着那个姓莫的老道士?”
“那个帮楚有才找金子的老头儿啊?没有。”陈姐只顾着看陆一鸣的伤势,她卖了多年药,跟大夫打的交道多,也稍懂些医理,发现陆一鸣只是有些皮外擦伤,才松了口气,转头问道,“探长,你们这是打架了?”
文渊摆摆手,就把老道士把陆一鸣迷晕的事儿大概说了下,只说自己正巧路过把人救下,却不小心让老道跑了。
“啊呀!我早就觉得那老道士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姐骂了两句,想起眼前的是警署的探长,不能失了礼数,忙笑道,“还多亏探长您了。”
文渊忧心忡忡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陆一鸣,半晌,冒出一句:“陈姐,有件事想麻烦你。”
“探长您尽管说。”
文渊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指着窗外的暮色,叹口气,“你看眼下天色已晚,我能不能在此借宿一晚?”
洗漱过后,文渊穿着陆一鸣的旧衣裳,暂住在客房。
走过书桌前,不经意间看到桌上镜子里闪过自己的脸,不由一愣,顿住了脚步。
镜子里这张脸,二十五六年纪,削瘦清峻,眉目寡淡,鼻高唇薄,不笑时有刻薄之相。
一看就是那种严谨古板之人。
他轻轻抚过侧颊,长叹,忖道:这个事,怎么跟陈姐说呢?
一觉醒来,他陆大少爷不知怎么地竟然变成了文渊探长?老道搞的什么鬼!
这种事,若不是亲身经历,陆一鸣是断然不会信的。
偏偏醒来时老道早跑了,自己真正的身体又昏迷不醒,问也不知当问谁。
如果照实跟陈姐说了,以他对陈姐的了解,多半要是被乱棍打出去的。
难不成,自己以后就得用这个身子过下去了?想到这里陆一鸣心底有些发寒。
不晓得这个文探长家住何方,家境如何,有无妻室?
对他的家人当怎么交待?
自己又怎么谋生?
陆一鸣自小就是被家里宠惯大的,琴棋书画是样样不行,却一直锦衣玉食。哪怕落魄了,比起普通人也还算过得去,至少也不是十分奔波。
大学读的是心理专业,跟别人吹起来玄之又玄,实际上没点屁用。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话说,自己的身体还醒得过来不?既然他的魂跑到了文渊身上,那么,文渊的魂兴许也跑到他陆一鸣的身体里去了。莫非可以等他醒来,两个合计合计,跟陈姐解释一下?
可陈姐也未必就信了。
再说,若是换不回来,说这些又有什么鸟用?
他以后总不能顶着文渊探长的脸出去说自己是陆家少爷过活吧?
躺到床上长吁短叹,陷入深深的恐慌,一夜无眠。
及至东方已晓,陆一鸣才没精打采地爬起床,在房门跟金叵罗打了个照面。
“阿金。”陆一鸣一时忘了昨夜的愁思,笑兮兮地叫了声,听到喉间发出的音色沉稳明亮,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陆一鸣了。
果然金叵罗瞟也不瞟他一眼,没听到似的径直去水井边逗老王。
陆一鸣心下凄然:哎,连阿金都不认我了。
白疼你了。
去主卧瞧了瞧,眼看自己真实的身体一直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陆一鸣也没什么法子,用过早膳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继续留在陆宅,只得交待了陈姐:“若是陆一鸣醒了便通知我,我要问点话。”
随后便带着满腔心事离开了陆宅。
揣着裤兜走过金陵镇的大街小巷,却不知何处才是终点。
镇还是那个镇,路还是那些路,屋宇的砖墙还是老样子,就连太阳也与昨日的没什么不同。
而他,却已不再是他了。
感怀间,一只手用力拍在他肩上。
陆一鸣吓了一跳,缓缓地回过头,一名穿着警署制服的人高兴地叫起来:“头儿!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昨晚找了你一宿,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陆一鸣一怔,才想起,文渊是警署的探长。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总不能说‘你认错人了’?笑笑,“哎,找我干什么?”
“陈家案子的事啊!昨天副局想找你聊聊线索,结果找不着你,气得砸了一套杯子!他现在镇上柳叶酒楼二楼包厢发脾气呢,赶紧去。”
听到陈家案子,陆一鸣头一下两个大,对了,警署最近是在查这桩案子。自己暂时用着文渊的身子,兴许得代点劳。
但他这个门外汉,软脚虾,遇到凶案就发毛,破案的事可怎么代劳?
死了五十九口人啊。想着都起鸡皮疙瘩。
那警员见他一脸愁容,搭上他的背,直接往酒楼那边带,“头儿,我跟你说,你要再不露面,副局估计得把包厢给砸了!他最听你话,你哄两句就完了。走走走!”
柳叶酒楼。
镇上最好的酒楼,招牌是九月酿。
这是陆一鸣以前除了赌坊最喜欢的地方。
但他自从去年那件事后,再没有来过。就连酒楼大门前那条路都避着不走。
在楼前蹰踌片刻,想到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文渊不是陆一鸣,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所幸一路并没有遇上柳家的人。
刚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个人在破口大骂,骂声宏亮震天:“郑清河那小子还没找到?他要那具女尸有什么鸟|用!想要女人不会上窑子吗?啊?我要是找到他非看看他底下二|两|肉是不是还在!”
在警员眼色示意下,陆一鸣挠了挠头,推门迈了进去。
“吱呀——”
骂声嘎然。
里面坐着一桌子穿制|服的齐齐望过来。
靠窗的主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块头,留着短寸,长得周正凌厉,额角处一道刀疤更添几份阳刚之气。听到门开转头半张着嘴望向陆一鸣,看清人后笑了,“你小子,再不回来我都要贴寻尸启事了!”
这声音,正是刚才骂人的那位。想必就是“副局”了。
陆一鸣小心地赔着笑脸,“昨晚喝大了,借宿在朋友家里。”
李飞云也没跟他计较,拉过一个椅子放在自己旁边,示意他坐。
陆一鸣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文渊,在副局面前还算是个红人?一屁股坐下。
李飞云下一句话就把他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你上次说的那个伙计,人找着了么?”
什么伙计?!
陆一鸣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抄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嚼了嚼才道:“没找着。”戏嘛,既然要演,自然得做足。
李飞云叹了口气,“妈了个巴子!”又宽慰似地拍拍陆一鸣的背,“不怪你,都怪那个陈谨之,订的什么破期限。”
席间有人说道:“那个陈谨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家死得就剩他一个了,他还笑得挺开怀的。尸体他就来瞄过一眼,眼泪都没流过半滴。”
另一人接道:“难道,这个案子跟他有关?”
“总不能是,为了谋夺家财,把全家给?”
其它人纷纷附和。
李飞云摇头:“凡事得讲证据,我们空口瞎猜是可以,可是没证据,说了也白搭。”
席间一屋子人边说案情边喝酒,最后也没研究出什么新思路,倒是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陆一鸣就在这酒席间左右逢源,谈笑风生,关键时候打哈哈,把案情和这些人的姓名身份了解了个大概。
末了倒在桌上,假装醉得不醒人事,由警员送回了县城的家里。
等送他的人一走,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总算知道他住哪儿了!
环顾四周,心下一凉:这地方,就一床板,加个饭桌,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大冷的天,床上的被褥还没有陆一鸣一件大棉袄裹着暖。
堂堂一个探长过得如此穷酸,也是可怜。
这好像还是个单间,也就是说,没家人?至少也是远游在外,独自过活。
陆一鸣对文渊的同情更盛,但转念一想,这对自己,兴许是件好事。
因为昨晚没睡,实在困得紧。搜遍了整间屋,总算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几件外套,加上被褥一起裹着才勉强暖和起来,哆嗦着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这一觉睡得极浅,半醒半睡之间,陆一鸣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不是陆一鸣,也不是文渊。
人人见了自己都要叫一声“云哥”。
美丽温婉的女人,给自己披上外套,劝说早睡。
古灵精怪的儿子,爬在自己膝盖,甜甜地叫着“阿爹”。
“哎,乖。”自己心中生起柔情万丈,应了一声。
转瞬间,这些场景被一场枪响击碎。
女人和儿子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一个额角有刀疤的男人举着枪,笑容狰狞:“老子就灭你全家,你能怎么样?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李飞云,你这是找死!”
枪声再度响起。
第14章 旁徨()
文渊探长迟到了。
日上三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