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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血掌乾坤-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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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随后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笑雪风暗叹一声:“哎!看来自己逃跑是没有希望了。”

    逃跑无望只能静下心来胡思乱想,正在这时,舱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进来两个身体精壮的水手。

    随即,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木板,被人直挺挺地抬出舱去,出了舱门,他斜扫了一眼甲板之上,看到许艳珠一双幽怨的双眸,正在望着自己,那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有恨,有爱,又包含着些许的怜悯。

    他心中也觉薛凤仪从现代到古代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却是慢怠她了,想到这里不由滚下两行热泪来。

    这两行泪水使许燕珠感动无比,女人是个感性的动物,情人的一丝一缕都可能使她感触甚深,何况是向来不以眼泪示人的笑雪风。

    多少的怨恨便随着这两行真挚的泪水付之东流,许艳珠幽怨的眼神换作了欣慰的神色,其中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原来他还是爱自己的!”许艳珠如此想。

    但是这一眼是短暂的,他很快被抬走,那两个水手行动粗鲁,根本像是没有把他当做人看,只当做是一件货物。天光瞬间即逝,他又被抛进了一间漆暗的船舱,他便像一具已经发硬了的死尸,卧在船板上。

    这一抛他被抛得更远、更重,身上的骨节都痛起来了,船舱还有一股腐蚀的臭气,熏得他头脑发涨。

    三郎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气得要吐血,可是生气也不能当饭吃,他已经几天没进食,腹内空空如也,饥饿难忍。

    他不但要同屈辱做斗争,也要同饥饿做斗争,正在饥饿难忍之时,又听沉重的脚步声响,送饭的来了。

    一个粗汉跑了进来,用大碗盛了一大碗稀饭,拉开他的嘴就往喉咙里灌,许倩莲告诉他:“不要把这个人当人看,只当一头猪就可以了。”是以来人对他毫不客气。

    稀饭刚刚烧开,滚烫无比,烫得他喉咙都起了泡,他也逆来顺受,因为即便他不愿顺受,也根本别无他法。

    那灌稀饭的人似乎对这差事极感兴趣,呵呵,过了没有多久,他又来灌,这样每隔一段很短的时间,他就来替三郎灌上一大碗稀饭,似是有意拿他寻乐一般。

    到后来笑雪风只觉得肚皮发涨,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也是许倩莲折磨他的一种方法。

    灌了六七次稀饭之后,他已实在忍受不住,这比任何酷刑都厉害,尤其是当滚热的稀饭灌进那已烫得起泡的喉咙时,那种痛苦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三郎不由从原来对许倩莲的尊敬变得开始痛恨起她来。

    她暗骂道:“这个老妖婆,怎地手段如此卑鄙,竟当我猪狗不如了。”

    忽地,又有脚步声传来,笑雪风叫苦不迭,以为灌稀饭的又来了,只得紧紧闭起眼睛,准备又一次无奈的承受。

    哪知这次抚摸到他脸上的,不是那双毛躁的粗手,而是一双光滑如玉,温暖柔软的手,还带着缕缕的少女幽香。

    他睁开眼来,他在石室中的五年苦练,又兼食用龙脉血宝,在这黑洞洞的舱内已能视物如白昼,他看到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秀丽,而又关切的娇容。却不是许艳珠是谁。 

第115章 惭愧() 
许艳珠的柔情让三郎备受感动,没想到自己多番疏远她,而她仍然对自己关怀备至,这份情意又让他如何推却?他有一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可是他做不到,只得面露感激神色,深情地望着她。

    风流和不负责任的放荡,本就有着极大的区别,可是这微妙的变化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尤其对女人来说,则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心上人让别的女人染指。反过来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许艳珠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要放他走。

    虽然她的心情此刻仍是矛盾的,自己若真的放他离开,那么以后怎么办,他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自己还能与他再叙前缘吗,身边有了别的女孩,他还会象现在这样对自己如此深情吗?

    “哎!先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总不能看着他在此遭受如此折磨!”

    想到这里她低声道:“不管你以后会对我怎样,我现在放你逃走,这里离岸很近,你一定可以跳过去的,可是你要尽快,若被师傅发现,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她右手掌按着笑雪风腰间的“软麻穴”,左手极快地在他前胸和肋下点了两指。

    笑雪风只觉束缚自己身体的桎梏,突然松开了,被禁逆着的真气,也迅速地流畅起来。

    于是他微一作势,站起身来,面对面地站在许艳珠身前,鼻端里,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幽兰的香气。

    许艳珠幽幽地看着他。笑雪风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道:“艳珠,我如此待你,你仍不记恨于我,我笑雪风此生无以为报……”

    “我不要你报,你此番离去,以后当我如何?”

    三郎沉默了片刻,温柔道:“艳珠,我和南蓉、晓兰已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自是不能抛弃她们,我想若是换了你,你也不会。我只担心你若是和我在一起会觉的委屈。”

    “此事容我再考虑,你快些走吧!”许艳珠担心被师傅发现,连忙催促他离开。

    笑雪风一咬牙,深情地在这张绝美冷艳的面庞上亲了一下,转过身去,脚下用力,身形动处,掠出舱外。

    许艳珠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被他亲过的脸颊,珠泪夺眶而出,这是他从现代到古代,第一次这么深情的亲吻自己,这个吻是那么地陌生而又熟悉,也是她期盼已久的,那温暖的感觉在她心中弥漫,想是这一辈子挥之不去了。

    外面繁星点点,水光粼粼,正是黑夜,船是停泊着的,正如许艳珠所言,离岸并不太远,约莫有十余丈远近。

    笑雪风窜出舱外,身形并不停留,这十几丈的距离,对现在的笑雪风来说,并非难事。

    他双臂一抖,身形斜斜向上掠了出去,单这一纵已有七八丈远,他身在空中又双腿连连向后踢出,平着身子向下掠去,这曼妙的身形,在武林中,的确是凤毛麟角,已到绝顶了。

    现在虽然到了春季,但到了晚上,四野仍有些清冷,水声潺潺,浪花阵阵。正当他以为自己会逃离大船时,寂静的黑暗中突然有人冷冷地喊道:“好身法!”余音袅袅,四散飘荡,动听已极。

    三郎大惊,听这声音怎地这般耳熟,在他身形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他眼光动处,面前不知何时已站了一条绿色的人影。

    他暗叫一声不好,这不是许倩莲吗,她怎知自己要逃,居然提前挡在了这里。

    九天玄女冷然道:“你想走?”

    笑雪风虽曾豪情万丈,却不知怎地见了许倩莲总有些许的畏惧,他暗忖着自己此番可能又要白费心机了,转念又一想:“哎,不管逃不逃的出去,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看扁才是。”

    想到这里头一仰,傲然道:“前辈对我误会太深,我……”

    许倩莲一阵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笑雪风心念电转,趁她疏忽之机,双掌猛然挥出,十指箕张,右手的食指、中指、拇指,点向九天玄女“天宗”、“肩贞”、“玉枕”三穴,小指微回,横划“神封”。左手的五指,却点向她眉目间的“四白”、“下关”、“地仓”、“沉香”、“井穴”五穴。

    他也对许倩莲赶尽杀绝的做法生出了恨意,是以出手绝不含糊,膝盖微曲,同时撞向许倩莲腰部。他这一击可谓机关算尽,想着自己猛然出手,又尽是妙招,当能迫她闪身,自己也好有机会逃走。

    哪知九天玄女冷笑不停,身形向后疾退,笑雪风如同影子一般,附了上去,他此招抢尽先机,但是许倩莲的身躯,总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笑雪风永远无法将招使满。

    瞬息之间,两人已向后移动了十几丈,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笑雪风此时就到了竭的地步,一口真气已然不继。

    九天玄女抓住时机,身形微微一转,翠袖拂处,拂中笑雪风掌缘正中的“后溪”穴。

    他这一拂快如闪电,用的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拂穴”法,转身中衣袖已挥出,根本不用出招,又是迎着他的掌势,使笑雪风未及躲避,便又被定在地上,宛如一座泥塑的雕像。

    许倩莲纵然身法迅捷,也不能在一招内点中笑雪风的穴道,却是因为笑雪风此刻心力已衰,而这拂穴手法,他也从未遇到过,也未曾听师父苍九宫提起过,根本料不到会有此一招。是以,一招便着了人家的道。

    他心中之羞愧,自责,不可言喻,难以描述,暗忖道:“想不到我自以为已经可以打遍天下的武功,连人家轻描淡写的一招都挡不住。”岂知还是他所经战阵太少之故。

    许倩莲收住笑声,右臂一抄,又将笑雪风挟在肋下。想到自己两番被一个女人挟在肋下,把个笑雪风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自己好钻进去。

    ※

    船舱内许艳珠见笑雪风飞身而去,她带着有些酸楚的温馨,踱到船舷旁。

    此时江水漫漫,星月满天,远处是一片静寂的黑暗。

    许艳珠此刻的心情正是“伊人已去,独留红妆,满腹相思,尽诉长江!”

    她望着这一江朦胧烟波,觉的自己是那样的寂寞,那样的无助,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何用,又怎能留住情郎,唯有自己一人独享此良宵美景。

    正在踌躇,突地,她望见岸边绿影微闪,恍如一缕翠烟,一条人影已掠了过来,她望见这快逾闪电的身法,无需思量,定是自己的恩师九天玄女。

    “她去岸边干吗?难道去追笑雪风了?”一连窜的问号在她脑际闪过。

    事实已经给了她答案,许倩莲挟着笑雪风回到船上,朝站在船边发楞的许艳珠望了一眼,右臂起处,又将笑雪风扔进舱里。

    许艳珠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眼了,她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许倩莲缓缓踱到她面前,冷声道:“哼,你做的好事,快跟我回舱去。”

    许艳珠见师傅面沉似水,语言冰冷,知她已动了真怒,不敢耽搁,忙跑回舱内。

    “哑妹,翠花,你二人给我看着她,不允许她出舱门半步。”她所唤两人正是那两个婢剑少女。原来其中一人还是个哑巴。

    笑雪风像第一次一样,被掷入暗舱里,更惨的是他这次被点中穴道时,是两臂前伸,五指箕张,右腿弓曲的姿势,是以,他此刻也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丑陋而滑稽地仰卧在地板上。

    送稀饭的莽汉依然没有限制地灌他稀饭,每天他唯一能见到阳光的机会,就是那粗汉挟他到舱外排泄的时候。

    他也只能借着这惟一的途径,来计算时日,这样过了五六天,笑雪风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身体四肢虽不能动,但脑筋思想却更活跃了。

    因此,他对他所怨恨的人怨毒更深,对他所爱的人,思念之情也更盛。

    人也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知道“爱”的力量,更远比“恨”强烈,才更思念自己的妻子,亲人,因为也只有她们才能给你最无私的救助。

    张小玲、许南蓉、云罗公主、杜晓兰这些人的影子一个个在他脑海闪过,最后定格在许艳珠身上,他觉的自己对不起她,从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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