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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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云罗公主惨叫连连,缓了半晌方才站起,扭头恨恨的瞅了笑雪风一眼,径直走向龙亭娇声道:“皇帝哥哥,你看看他,笑三郎他欺侮我,你快替我报仇。”
真宗皇帝大笑道:“怎么,皇妹,笑三郎他欺侮你了,既然如此,我这就惩治他如何?来人那,把笑雪风……”
“哥哥……”云罗公主扭捏娇嗔,欲言又止。
“怎么,皇妹不想报仇了?那好,既然不想惩罚他,那朕就奖励他。”
云罗公主破涕为笑,满面娇羞,偷偷瞄着三郎。
“笑爱卿听封,朕封你为诸卫上将军,从四品……”真宗说到这里见笑雪风并未有任何反应,恐他没听见,便又提高嗓音道:“笑爱卿?”
“三郎感谢陛下盛情,只是草民本属江湖,过惯了散漫的日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他日国家用人之际草民定当遥赴,以尽绵薄之力。”
“这……”真宗看着寇准,又望望许世儒。
寇准早有意举荐他,见状着急道:“三郎,难得我皇圣明,你也正可借此机会脱去绿林草莽之名,又怎推脱不允呢?”
一旁许世儒也连连催促:“三郎还不快快谢恩。”
“寇相、恩师,承蒙二位不弃,笑三郎才能有今日之功,只是三郎江湖恩怨未了,此处事了立即返回,是以万难从命,还请寇相在陛下面前开脱。”
“这……”寇准沉吟了片刻道:“也罢,你虽不受朝廷之封,日后朝廷用人之时还望你鼎力相助。”
“那是自然,请寇相放心。”
寇准转头恭身道:“陛下,既然笑雪风江湖中尚有未了之事,就莫要勉为其难了,他日朝廷用人之际再行召唤不迟。”
一旁王钦若惟恐寇准身边再添臂膀,忙附和道:“是呀,陛下,寇相所言极是,他日朝廷用人,笑雪风立了大功一并封赏岂不美哉。”
“这……好吧,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说,就暂且不封赏,朕也有些累了,众位爱卿也都退下吧!”
“陛下。”许世儒上前恭身道:“杭州事物繁忙,明日为臣就要返回杭州,向我皇辞行!”
“准了,杭州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之苦倒是苦了爱卿了。”
“谢陛下,为国为民乃臣子本分,何谈辛苦。”
真宗又转向云罗公主道:“皇妹以后莫要如此顽皮,今日若不是笑卿家,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痛煞朕了,你也快快回宫歇息去吧!”
“是,皇帝哥哥。”云罗公主扭头情意绵绵地斜了一眼笑雪风,莲步轻移,纤巧、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卧桥之侧……
三郎也向寇准、许世儒拱手告别。穿过卧桥向清宁宫而行。
转过九曲回廊,前面是坤秀宫,过了坤秀宫,再绕过两座殿宇,就可到达自己居住的清宁宫偏室。
他想着自己除了怪物,了却了一桩大事,明日即可到流云雅阁看望素娥,突然,一座在灯光映照下忽明忽暗的假山后传来女子幽咽的哭泣声,声音极小,若非他这种功力高深之人,根本无从听见。
笑雪风一怔,暗忖道:“更深夜静,又是在皇宫大内,何人如此大胆居然在此哭泣?”
好奇心驱使下,他循着声音绕过假山,见一女子双肩抖动,正在轻轻地抽泣。月光如水洒落在她纤巧的身上,使本就窈窕的身材更显曲线玲珑,风韵无比。
想是她担心惊动别人,是以极为克制,可仍然哭的凄凄惨惨,我见犹怜。
三郎宅心仁厚,见她哭的甚是可怜,想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困难,不由上前轻声道:“姑娘深夜在此哭泣,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哭泣的女子不虞会有人来此,吓的娇躯一阵颤抖,惊诧道:“谁?”
第056章 梦锁深宫()
随着喊声回头张望。她看到了一张英挺的脸,剑眉入鬓,鼻如悬胆,一双星目在黑夜中如幽幽的潭水清澈而又明亮。
三郎也看到了眼前的女子。那是一张绝美的脸,美的华贵,美的动人,美的妖艳,美的令人窒息。一个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素娥!怎么是你?”
三郎惊呼出声,眼前的女子也认出了他,声音颤抖着犹自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三郎!真的是你吗?你是三郎?”
“素娥,是我,你怎么到了这里!”
“三郎!”
素娥悲呼一声扑到他的怀里,香肩抖动的更厉害,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笑雪风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任由她的珠泪打湿自己的长衫,此刻他明白:素娥一定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才哭的如此伤心,如此令人断肠。更大的疑问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到了深宫内院?于情于法都是不可能的。
待见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哭声缓和下来,他轻轻捧起她清瘦的脸庞,温柔道:“素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到了皇宫?”
素娥听他问起,又抽泣起来,好半天才止住悲声,幽幽道:“三郎我对不起你,我……我已经是……已经是皇帝的人了!”
笑雪风如遭电击,浑身一阵颤抖,他明白皇帝的女人意味着什么,皇帝的女人谁敢染指?那是大逆不道,诛九族的罪,也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她。他强自镇定心神,道:“素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素娥牵着他的手到了假山洞口的边缘,找了块青石坐下,一双冰凉的素手握着他,断断续续道:“当日你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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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娥的表哥龚美在素娥入驻流云雅阁后,得了一笔银子养好了病。他本是一位银匠,病好后,用剩余的银两在汴京繁华的大兴街上支了一个小铺,靠给人打造金银首饰,耳环手链为生。
一日里他多打了两个首饰,心中高兴,提前收摊,本想逛逛汴京城,因此绕远而行,无意间看到路边一处二层柜坊内热闹非凡,门额上题着几个大字“大道通天”。心中好奇之下,便凑进门槛向内张望。见里面一层是座茶楼,正待转身而回。
一店伙计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怂恿道:“吆,客官里面请,这里可原您的发家之梦,一贯换百贯,百贯换金山,比您风里来雨里去的操劳来银子可快多了,客官里面请吧!”
说着话连推带拉望里让。龚美这个人也读过几年书,还中过秀才,肚子里有些墨水,他却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好所在能让人“一贯换百贯,百贯换金山。”大道真的能通天吗?
好奇心驱使之下,跨步进了柜坊。伙计一直将他让到二楼,到了楼上看到此起彼伏,一个个面带紧张而激动的人群,他也明白了,原来这里是赌场。
北宋立国之初严禁赌博,太祖时,由窦仪等编修的《宋刑统》中就规定:诸博戏财物者各杖一百,赃重者各依已分,准盗论。其停止主人及出九和合者,各如之。对赌博按盗窃罪论处可谓处置甚严。鉴于赌风太盛,宋太宗赵光义于淳化二年二月再下诏:京城蒲博者,开封府捕之,犯者斩。
到了真宗年间法令更为严格,即使你是登科进士,只要以前犯有赌博罪,除革除功名外,罚铜四十斤,还要处以流刑。而且这项措施主要就是针对京城开封府辖区。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些明阁柜坊与官员勾结,外挂市匾,内设赌局,一些文武官员更是嗜赌成性,甚至参与到赌坊的经营中来,或放钱,或抽头,或倒卸。为了一己之私无所不用其极。
这所“大道通天”明里经营茶楼,暗里私设赌场,而且还取了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可谓用心良苦。
赌博早在先秦时期就已较普遍,到了北宋,才子风流,文臣众多,更成了赌博业发展的一个高氵朝时期,赌博花样频出,屡创新意。 比较普遍成主流的有:球类,即蹴鞠、击鞠和捶丸。奕棋,主要指围棋和象棋。
关扑,所谓关扑,即商人的所有商品既可以卖,亦可以扑。关扑双方约定好价格,用铜钱在瓦罐内或地下掷,根据头钱字幕的多少来判定输赢。赢可折钱取走所扑物品,输则付钱。即一般不赌钱,而是赌物。而且当时的关扑还不仅限于日常生活用品,有时赌得很大,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皆约以价而扑之。关扑这种亦商亦赌的方式,简洁明了,且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在北宋民间极为盛行。
另一种比较普及而且深受王孙公子们喜欢的赌博方式就是斗禽虫。也即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走马、走犬及斗促织等。其中尤以促织最为昌盛,而且还因此诞生了多部专著,其中以贾似道的撰《促织经》的影响最大,并为后期斗促织高峰的到来,奠定了基础。即使在现代,仍有众多的民间促织团派,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斗蟋蟀比赛。
这所大道通天赌坊乃是王钦若罩着的,是其私人财产的一项重要来源,因此赌博种类繁多,除了蹴鞠因为需要大型的场地没有之外,其余主流品种应有尽有,而且还不仅于此,这里还有才子文人,达官士绅们更为喜欢的比较文雅的赌博方式:彩选
彩选又被文人们称为升官图。博者在一张列有各种官职的纸或棋盘上掷骰,博前各出相同的银两作为赌资,每人根据自己所掷出彩数的贵贱,来决定升黜赏罚,最先达标者为赢家。也有的在纸上所列不是官位,而是仙位,便叫:选仙图。升黜在一掷之间,胜负在弹指一刻,社会万象包罗其中。
有朝一日能成为大官一直是龚美的伟大梦想,虽然对他来讲有些不切实际,可他一直以此为幻想并快乐着,这也是他远离故土,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到京城来谋生的一项理由。
此时他便在一处升官图前停了下来,不一刻,他便清楚了此升官图的玩法,而且沉迷其中。
他眼前的这张升官图是用木版绘制的彩选格,差不多有一张八仙桌大小。升官图顾名思意,就是升官,官职最高者取胜,白丁格属于一条长长的条带里第一个,也即是无功名的平民,参与者各用一枚棋子从此开始仕途之路,从白丁起始后面依次出现:童生、案首、举人、会元、解元、进士,状元是这一排的最后一个格子。整张图的最高官职是太师,太师的屁股后面跟着太傅和太保。
这张正方形的木板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级官员的名称,每一官员的上面写着品级,下面写着六行当用骰子掷出“德”、“才”、“功”、“良”、“柔”、“赃”时,“升”和“降”移转的趋向,类似于现代的飞行棋。这六行是用四颗骰子掷出的点数来表现的,两“四”为“德”,两“六”为“才”,两“五”为“功”,两“三”为“良”,两“二”为“柔”,两“么”为“赃”。
绯色的“四”是最好的,故称为“德”,可以实现平步青云式的跨越,“才”和“功”也可以升迁,“良”和“柔”是滞迟,原地不动,要降罚的则只有两“么”的“赃”,呵呵,做官做到贪赃当然要降罚了。
例如,有一个叫做“员外”的官职,不要把员外错误理解成戏剧里的地主老财,这个员外可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干部,相当于现在局级,工资虽然不算多,可也有四品,外省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