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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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收了金铙,并不停留,手腕轻震,金铙脱手而出再度向笑雪风劈来。
三郎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兵器,忙腾身而起,飞起一脚向铙钹侧翼踢去。
此时齐永年已进了内堂堪堪关闭大门,见那道士并未进来,忙喊道:“国师,快进来。”
三郎尚未踢中铙钹,那铙却猛然一个倒旋又倒飞回道士手中,道士胖大的身体倒是极为灵便,一个闪身便进了房门,咣当一声大门关闭。
笑雪风怒不可遏,一摆手让众人闪在一旁,双臂贯足真力倏然推出,平地骤起狂风撞向大门。
轰然巨响,那扇紧闭的大门化作了团团飞屑四散飞舞。
众人涌入内堂,却不见了齐永年等人的踪影,一干人等四下搜索却仍不得其所。
猛然李洪达一拍脑袋:“哎呀,他们一定是躲入帮主闭关的秘室,那秘室另有出口通往山外。”
说完急急奔向秘室入口,到了门前,找到机关,按着先前之法左转三圈,右转两圈,再回转半圈,却并不见秘室打开,想是齐永年狡猾之极,已将机关做了改动。
众人急得团团转,李洪达忙又尝试其他开启之法,试了半天,石墙终于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间秘道来。
众人忙沿着秘道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出口,出口外是一处山谷,山谷里凉风萧萧,鸟鸣叠翠,四野望去哪还有齐永年的踪影,连同飞铙道士、岳霄云等人一并没了去向。
笑雪风对卖国求荣之徒最是愤恨,正想派人四下搜索,却听许艳珠道:“我们刚刚收复丐帮,军心不稳,还是先回去整顿帮中事物吧,即使派人搜索,几人皆是一流好手,一旦人手分散却也讨不了好去。”
古侗也觉的有道理,便也劝笑雪风先行回转,笑雪风万般无奈,只得随着众人回转帮中,回转的路上便又讨论起那被齐永年称为国师的飞铙道士,帮中不乏了解辽国之人,已有人告知,大辽国师正是一个被人称为“金铙天王”的道士。
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通,辽国既然派了使臣前来,这贵为国师的金铙天王怎地也亲自来了,又恰好救了齐永年等人。
他们自是不知道,原来萧太后对此次与丐帮勾结,里应外合攻打宋朝之事非常重视,方派了使臣出来,又怕不妥,便又着武功在大辽首屈一指的金铙天王亲自前来安排一切,哪知还是晚到了一步,齐永年已露出马脚,大势已去。
金铙天王只得出手救了齐永年,随着他们进入秘室,逃出洞去,引着齐永年回归大辽,而岳霄云还是先回华山派,以备以后攻打宋朝作不时之需。杜晓兰知师傅叛国,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他身为弟子力微言轻,又怎劝得动岳霄云,万般无奈也只得跟着师傅一路回了华山。
笑雪风等人回转到刚才争斗之所,见丐帮一干弟子不下千人,早已在大院中等候,见许艳珠回来,几名身份较高的老叫花子抢前几步,引着众人呼啦跪倒,山呼道:“我等参见丐帮第十七代帮主,请帮主示下!”声震九霄,浩气凌云。
许艳珠见如此多的人向自己跪拜,一时难以适应,笑雪风忙拉了下她的衣角,她才醒悟过来,忙道:“众兄弟快快请起,以后大家要精诚协力重振丐帮声威,待来日抓住齐永年那贼子必将他挫骨扬灰为老帮主报仇!”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许艳珠当即传下令去安排酒宴庆祝,宴席上又询问了几位帮中老资格的堂主、舵主的意见,对帮中事务重新划分,又传下令给各坛丐帮弟子通报齐永年通敌卖国之事,但凡见到齐永年不必请示,格杀勿论。
连日里处理帮中事物,不觉时间又过了半月,此时江湖上关于泰山论剑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
泰山论剑每十年举行一届,日期固定在第十年的十月十五日,正是在上次的泰山大会上,华山派岳霄云以一柄紫霞宝剑夺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让天下武林唯马首是瞻,风光了近十年。
泰山论剑不论南女老少皆可参加,一些自认武功低微的江湖人士也只是去看看热闹,论剑之时只许单打独斗,挫败群雄独占熬头者便为当届第一剑,有了第一剑的名头便相当于有了半个武林盟主之位,可撒下绿林贴,英雄箭征调武林中各大名门正派。
几人一商量,便决定由四剑先留下来陪许艳珠处理帮中事物,以防齐永年死灰复燃,自己和古侗先赶往泰山打探几大门派和黑水神宫的消息,见机行事。
主意一定,笑雪风和古侗便辞程上路,往泰山而来。
第160章 魔剑拔兮()
天荡山下的一座岫洞之内,柳玉庭仗着一粒灵丹和自己的天资聪颖,连日苦练已突破了魔幻诀第六重,这魔幻诀也是七重,越练到后来,魔性已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使人变的狂傲自负、残忍嗜杀无比,胸无他人、君临天下之念愈加强烈。
也正因为如此,这魔幻诀虽是极为残忍霸道,却有一个致命缺陷:一旦自己独霸天下的武功习成,如果突遭打击便容易步入歧途,形似痴癫,坠入万劫不复之境,这也是当年老魔清魂冢将擎沙剑丢弃了,自己尚不知道的原因。
柳玉庭明白再过数月就是泰山论剑之期,原来他武功虽有根基,却不敢对第一剑之名抱有任何幻想,如今则不同,随着魔性的增加,他变的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有个问题随后而来,魔幻诀第七重他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无论自己怎么练习,却始终不得要领,反而使自己心浮气躁,气血翻腾,生出许多血淋淋的幻觉,使自己如同进了十八层地狱,到处都是恶鬼向自己张牙舞爪的涌过来,无论自己如何摆脱,这些饿鬼却是阴魂不散。
他惊出一身冷汗,低头看时自己贴身薄衫都已被汗水湿透,他不敢再强行练下去,焦虑的踱着步子,不由又拿起剑谱详细看起来。
细看之下,他不由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忖道:“看来我是太过于急于求成了,竟将这么重要的细节给落下了。”
原来秘籍上用一行小楷对魔功第七重作了注释,只是因为他过于急功近利,却是没有看到,小字说的明白:想要练成魔功第七重,需至少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若非如此便要找一功力极强尚保有童贞的女子与其合体而修,待对方最是兴奋之时,运用魔功将其元阴尽数吸入,增加魔功的纯阴魔性,如此可功透十二重楼,一举打通天溪、食窦二脉,修成魔幻诀第七重,而被吸光真元的女子,重则丧命,轻则一身功力尽失。
注释中又另起一段作了说明,与女子合修行功之时不允许有任何惊扰,若稍有疏忽,或女方反抗,则必气血逆行,当场而亡,而且此与之合修的女子也必是其将来一生的伴侣,若再接触另外的女子,则会使体内阴元不合,血脉暴裂而死。
饶是柳玉庭再是阴险毒辣,此刻也是唏嘘不已,他虽然残忍,可这采花大盗的行径却是从未做过,也历来对这种行径嗤之以鼻,颇为不耻。何况许南蓉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胜过任何人,如今许南蓉没有消息,即使有了消息,他又怎么忍心吸光她一身的元阴?
但巨大的荣耀却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君临天下,称霸四海的念头在他心中越来越是强烈,使得他对这种冒险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抽出擎沙剑,望着剑柄上镂刻的字迹,一遍遍念叨着:“魔剑拔兮,腥风血雨!魔剑拔兮,腥风血雨!……腥风血雨,我要让武林腥风血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
声音凄厉有如鬼啼,他越喊声音越大,最后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声音飞彻山谷,鸟兽为之惊魂,风云为之变色。
凛凛的魔性在他体内增长,他不觉将新学成的剑式狂舞起来,剑气森森,阴冷激荡,洞壁上留下一条条被剑气划出的口子,在洞内卷起一阵旋风,飞出洞外。
他望着巍巍天荡山,想着那武林第一的宝座,已是欲罢不能,身影飘处,向着镇上飞驰而去。
到了官道之上,一路向东而行,远远看见几匹马向这边飞奔而来,来到近处,他已看清,几个人乃是黑水神宫地水堂的几个高手。
原来这几个人正是奉了五毒书生和招魂玉面狐之命来搜索笑雪风的尸首,五毒书生之毒他们很清楚,想那笑雪风应该早已化为血水,葬于泥中,而他们此行的目的,除了查探笑雪风是否真的已死,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凄风宝刀,天荡山一战,宝刀的威力令武林中人无不为之丧胆,谁又不想将之占为己有。
几人到了柳玉庭跟前,已认出了他,带住坐骑。为首之人名为八臂二郎夏定坤,此人与人动手之时,身法极快,仿佛有六条臂膀在空中飞舞一般,手中剑也曾使不少的高手丧命。
他见是柳玉庭一路行来,坐在马上趾高气扬道:“哦?柳玉庭,你怎么才离开天荡山,可是有什么秘密瞒着黑水神宫吗?”
柳玉庭多次为黑水神宫通风报信,每每去时多如哈巴狗一般,是以一些地位较高的帮众多半都认得他,也无一人把他当人看,只当他是摇尾乞怜的一条狗,攀龙附凤而已。
柳玉庭见是八臂二郎夏定坤等几个人,一双阴鸷的眼睛向上斜睨了一眼,恰与夏定坤的眼神碰在一起,夏定坤不由打了几个冷战,暗道:“好阴冷的眼神,好精湛的内功,难道他不是柳玉庭?不然怎么会前后判若两人?”
柳玉庭的眼睛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嘴角抹过一死另人发麻的笑意,猛然腾空跃起三丈多高,身在空中高喊道:“魔剑拔兮,腥风血雨!”
众人未见他拔剑,却见漫天阴森森的剑气已当空劈了下来,无孔不入,无处不到,让人无从躲避。
几人大惊,没想到一向对他们谦恭、尊敬的柳玉庭竟突施辣手,而且武功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匆忙之中,几人亮剑相迎,可是有四人剑未出鞘就被魔剑凌厉无匹的剑气斩为两断,那八臂二郎虽是出手极快,却也只施出了半招,连剑带人一起被擎沙剑砍为数段。
几人的上半身摔落在地上,那几匹马驮着下半身飞奔而去,柳玉庭又是一跃而起,在空变换身形,斜斜飞上八臂二郎的马背,在空中脚尖一挑将尸体踢在马下,再一个曼妙的转身已翻坐在马背上。
拔剑、杀人、上马皆在一瞬间完成,当真是一个冷血已极的残酷杀人魔王,做完这一切他嘴角又抹过一丝另人难以擦觉的微笑,如今他已不是昔日的柳玉庭,又怎能一辈子让黑水神宫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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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北通秦岭;南接巴山;连绵起伏;纵横800余里,曾几何时,武当派以柔中有刚,刚中带柔,动静结合,刚柔相济,动若行云流水的精妙武学被人们所津津乐道,可是自武当派传到玄机子这一代,因其心机不正,只顾虚名不徒内修,再加之少林一派多不参与武林中事,人才凋零,这“北崇少林、南尊武当”之谓已渐渐成为人们惋惜、扼腕的对象。
玉虚宫高耸入云,时隐时现,此时正值秋季,一大早玄岳门之前落叶残红便又卷落一地,正值此时,只听山门支扭扭被打开,观内走出两个各持一柄扫帚的青衫幼僮来。
其中一稍年幼的童子抱怨道:“昨晚刚刚打扫过,今晨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