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剑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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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招许久,不落下风,这怎么可能?
“原本以为你已经『摸』到了自己的慈悲之道,现在看来你那也仅仅是表象。”尚青突然出声道。
杨九歌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难道尚青还没有出全力?他是越打越心惊,原本以为可以三两下拿住尚青,但尚青的剑法实在是太过高明。他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般的剑法,没有任何一丁点破绽。
“太渊藏龙”“平地惊雷”“蛰龙飞天”“呼风唤雨”“……”
尚青看过杨九歌的刀法后,不再留手,太渊十三剑一剑快过一剑,霎时间漫天都是剑影,如浪『潮』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九歌原本真气就不如尚青,刚才一阵强攻也损耗极大,此时在尚青的连环快剑之下,瞬间危机重重。
“刷刷刷……”
剑剑成风,呼啸如虎啸。
杨九歌无奈之下只好向后退,一退再退,尚青的剑更加迅猛。
“当”得一声,戒刀掉落,杨九歌满脸惊骇,浑身处处都是剑气洞穿的细孔,血『液』黏住了衣衫。
“——『吟』——”
那一剑如天外飞仙般绚丽璀璨,无数道剑影汇聚成一条直线,直刺杨九歌喉咙。杨九歌双眼睁得浑圆,他似乎不敢相信死亡离自身如此之尽。纵然当年被九华派长老追杀的时候,他也无所畏惧。但时至今天他才发现,他原来也怕死。
“公子手下留情。”
远远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好似员外郎的靳八爷。
“铛”
长剑回鞘,在金陵城,特别是在凤凰台,不看僧面看佛面。太一宫与真武教同为道教宗派,关系一直比较友好,尚青他也不能不给这儿的主事靳八爷一个面子。
靳八爷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尚青,原本他以为杨九歌在他这儿闹事,所以赶紧赶了过来。此时看来,杨九歌反而是吃亏的那一方,这年轻人好厉害的剑法,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的高徒。
“血罗汉,你莫非是想将我们凤凰台变成你所谓的极乐世界?”靳八爷明显有些不高兴,直接道出了杨九歌的外号。
杨九歌脸『色』阴沉,道:“八爷多虑了,只不过有人欺压到贫僧头上,我也不可能装作没看见呀。”说完,朝尚青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贫僧杀生罗汉杨九歌,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杀生罗汉?这杨九歌倒是会吹捧自己,可惜江湖上只知道入魔的血罗汉。
乔珠儿笑道:“你且听好了,我家公子正是真武教尚师道。”
真武教尚师道?
靳八爷眼神熠熠,朝尚青笑道:“原来是真武教的尚师弟,幸会幸会。鄙人太一宫靳春秋,若知道是尚师弟你来了,早该吩咐一声,到楼上雅座伺候。”太一宫与真武教同为道教门派,一般辈分相仿的,都以师兄弟相称。
而杨九歌的脸『色』更阴沉了,几乎要滴出水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若有机会贫僧再来讨教!”杨九歌正大光明之下败给了尚青,也无颜再待下去,只好撂下一句话,就要离开凤凰台。
尚青却没有搭理杨九歌,向靳八爷抱拳施礼道:“靳师兄客气,师弟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不敢打搅师兄。”
靳八爷连忙还礼,说道:“等师兄处理好此间事宜,再好好一叙。”
尚青苦笑着点了点头。
靳八爷朝杨九歌道:“血罗汉,规矩你懂,这次也没闹出什么大事,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
杨九歌没说话,朝黑胡子扫了一眼。黑胡子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都是面额一百两的大虞宝钞,他随手往桌上一放。
一伙人都气势汹汹地望着靳八爷和尚青等人,慢慢地朝楼梯口走去。
出了凤凰台,靳八爷猛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众人都大惊失『色』,黑胡子惊道:“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是我低估了那小子,好精深的剑气。”杨九歌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那一番过招,却是他输了,被尚青的剑气潜入体内。若非一直运用真气压着,刚才在凤凰台就已经发作了。不过,他为了在凤凰台不失脸面,强制压住伤势,反而受伤更重了。
几人走了大概两百米左右,迎面走来一位抱筝女子。
风一吹,掀开了那女子的头巾,黑胡子惊道:“是那位古筝女子。”
怎么可能,她明明在凤凰台?
他话刚出口,就感觉不对,那女子猛然在古筝上一挥。
十三根筝弦如一道道利箭,分别刺向众人。众人原本正惊讶之际没料到此女子会突然出手,都有些手忙脚『乱』。
而杨九歌眼中只剩下一道幽幽的剑光。
隐隐有道细腻的女声传来:“和尚愿赴极乐,何不先上西天?”
第20章 20、拉弓引弦,无箭惊落鸟;巧语妙计,有心作高人。()
致命的一剑仿佛躲在草丛中的毒蛇,不经意间就夺走了人的『性』命。
如果尚青在此,肯定也会异常惊讶,因为此时那瞎眼父女俩正在凤凰台雅座中为他和靳春秋弹奏。
金陵城终究只是一个落脚点,他要一路向西南而去,攀越大山,进入南蜀。
途中,尚青也听闻了血罗汉杨九歌被刺杀之事。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恶人自有恶报。便再也没有关注,毕竟,在江湖上,生与死也往往只在一瞬间。
南蜀位于大虞朝西南边陲,据说拥有十万大山。而进蜀之路,更是难上加难,全都是崎岖无比的山道。是以,古人有云:蜀道之难,难以上青天。
所幸,尚青与乔珠儿都是江湖人士,拥有一身不凡的武艺。他们从鄂州施南城进入巴渝,一路翻山越岭。
这日,他们刚出了巴渝城,重新进入大山中。
正值清晨,参天树木间还残留着昨日的积雪。一缕缕阳光从缝隙间洒落,雪白『色』,金黄『色』,仿佛碎了一地,整个世界安详又宁静。
尚青与乔珠儿一路走来,惊起一两只飞鸟,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远远地,一阵粗狂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唱歌。
这歌词极有韵味,通篇都带有一种隐士之风。别说尚青,只要曾读过书的人听了都会由衷地敬佩与好奇。这唱歌之人莫非是隐居深山的高人?
尚青与乔珠儿都被这歌吸引住了,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那是一位常年在山中打猎的壮士,他体格魁梧,在身高不过七尺的南蜀绝对算得上“高人”。纵然是冬天,也只穿着一件麻衣短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呈现一种夸张的古铜『色』,手拿长弓,背负箭囊。
他一边放声高唱,一边巡视着周围。
这就是高人?乔珠儿有些不相信,因为和她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不应该是鹤发童颜的老者,骑着白鹿,一路唱歌。
但尚青却走在了前头,朝那人拱手道:“先生高雅,竟然能唱出如此之音,小弟佩服!”
那人看了尚青一眼,憨笑道:“哪里哪里,看两位应该不是南蜀之人,不知来此所谓何事?”
尚青笑道:“在下真武教尚师道,此来南蜀是为寻找一人而来。”
那人听了,笑道:“原来是真武教的高徒,失敬失敬。可惜我常年在山中打猎,怕是不能给小兄弟指点一二。”
尚青笑了笑,他当然也不相信随意撞见一人,就能知道无悔子的消息。不过,在他看来,这猎户确实风度不凡,或许听说过也不一定。所以,他开口问道:“先生可听说过嘉州无悔子否?”
那人一听,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十丈外一棵大树上飞出一只黝黑的大鸟。他见了,眼神一亮,拉弓引弦,呈满月状,对准了那只腾飞的大鸟。
这一幕落在尚青与乔珠儿眼中,却是疑『惑』至极。
这人拉弓之时竟然没有上箭,他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只听“嘣”得一声,天空中那只黝黑的大鸟猛然坠落。
这?
神乎其技呀!
高人,不愧是高人!无须长箭,引弓而鸣飞鸟自落,这太不可思议了!
“先生……”尚青一时间不知怎么说好,这人莫非已经踏足先天之境,凭借先天箭意重伤了那只飞鸟?但也不应该呀,此地距那空中飞鸟足有数十丈,谁的箭意能延伸如此之长?
那人摆了摆手,道:“持弓者,手中无箭,心中有箭。弓弦一响,心中之箭即发,空中之鸟亦掉落。”
手中无箭,心中有箭,尚青越是念叨越觉得有味,放到他身上也极为有用。真正的剑客,应该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或许就是剑道先天。
“谢过先生教诲!”尚青施礼道。
那人也不客气,说道:“你我能在此地相遇,也算命中注定。小兄弟,你可愿意学我这一身无箭之术?”
尚青还没说话,乔珠儿已经『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公子果然是有福之人,才进南蜀就遇上这么一位隐士高人,而且还愿意传授这等绝学。
“听了先生此话,小子诚惶诚恐,有何大能大德敢承蒙先生传下如此妙术?”尚青说道。
那人脸上笑意更浓,说道:“自古以来,世间之法万千不为多,没有传承亦没有现在的大虞朝。小兄弟若觉得无德无能,不如学古时献金求道。”
尚青微微一愣,献金求道?
八千年前还处在大炎朝的时候,天下间最出名的道教就是天师道。而由于想要拜入天师道必献上九金,所以当时天师道也被称为九金道教。后来随着历史长河更替,天师道一分为三,一者龙虎教,一者茅山教,还有则是位于南蜀的青城派。
此人提起献金求道,莫非是青城派追求复古的隐士?
乔珠儿却是急忙忙从包裹中拿出了三锭黄金,每一锭足有十两,双手递给那人。
那人一点也不在意那黄金,只是静静地看着尚青。
尚青笑道:“承蒙先生厚爱,无以为谢,且献上三金。”
那人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古卷,上面隐隐书写着论箭二字。他将那书交给尚青,从乔珠儿手中接过三金。
尚青接过那本发黄的古卷,封面上除了论箭二个大字,下面还有几行蝇头小字:古有箭祖,弯弓而『射』九日,名曰羿。
不待他继续观看,那人说道:“你我缘分已了,你且去吧。”
尚青与乔珠儿都施了一礼,再三别过。
他们离去的时候,那人放声高唱:“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真乃一派隐士风范。
等尚青与乔珠儿走远了,那人猛地发疯似的拔腿就跑,边跑边叫道:“这下发财了,发财了……”
“这下发财了……发财了……”
奇怪得是他不远处也传来一阵声音,仿佛在学他说话。那声音尖细无比,又有些生硬,说话并不是很流畅,但仔细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