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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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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什么怪物?你见过吗?”安星眠忙问。

    “我没有见过,”猎手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但见过并侥幸逃生的人形容说,那种怪物从地下突然钻出来,看起来像是海里章鱼的触手,成百上千条交织在一起。但它们却会很快分开,每一条触手上都能裂开一条大口子,就像贪婪的蟒蛇一样,把人整个吞进去。如果你用刀砍断它们的话,它们还会像毒蛇一样喷『射』出剧毒的汁『液』。”

    “看你的表情……你有什么熟识的人被这种怪物所害吗?”安星眠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亲弟弟。他在十五岁那年和几个同龄的伙伴一起去万蛇潭探险,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猎手叹了口气,摆摆手不再多说,又抓起了面前的酒碗。

    看来尸舞者们是故意选择了这样一个凶险之地来聚会啊,安星眠想。这果然是一群不愿意与外人打交道的人,同时也是一帮胆子足够大的家伙,那种奇特的又像毒蛇又像章鱼触手的怪兽半点也吓不退他们。

    突然之间,安星眠生起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尸舞者和长门僧变成了同一类人。尽管从表面上看来,这二者绝无相似之处,长门僧总是为人们带去福音,尸舞者带来的却只有灾难和死亡的恐惧,但不知怎么的,他隐隐感觉到,这两个群体的内心深处,都有着某种奇特的坚韧,奇特的执著,奇特的固执和倔强。

    他在客栈里安睡了一夜,备齐各种所需物资,打包成一个沉重的背囊,第二天一早就背着背囊出发进入了森林。根据前一天那位猎手所告诉他的经验以及一张粗糙的地图,前几天的行程还算顺利。而他身为长门僧所通晓的一些丛林生存技能也派上了用场,第一天下午,他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抓住了一只受伤的兔子,这样又能节省不少干粮了。

    刚开始的时候,偶尔还能在丛林里碰到打猎的、采『药』的甚至兴致勃勃来探险的,但随着不断深入到幻象森林的中心,别说见不到活人,连人类留下的痕迹都十分少见了,而林中各种各样的野兽、毒蛇、危险的昆虫也越来越多。幸好他已经提前预备了驱蛇虫的『药』物,晚上睡在树上,倒也没什么大碍。

    这样的行程艰辛而险恶,和之前在宛州的官道与水路中轻松写意的旅程完全是两回事,甚至比长门僧的苦修更加让人疲惫不堪。此时已经是十月,森林里的暑气早已退却,没有八月时那样闷热难挨,但却进入了蚊虫飞舞的季节,尽管有驱虫『药』,他的皮肤上仍然遍布着蚊蚋叮咬的痕迹,衣服也被荆棘刮得破破烂烂。这种时候,假如把他放到他最喜欢的那些宛州的美食之地、风月之所,恐怕还没进门就会被护院一通『乱』棍当乞丐打出去。

    更糟糕的是,由于林中随时会蹿出野兽和毒蛇毒虫,他连睡觉都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对于一个嗜睡的人来说,真是痛苦的折磨。但一想到那些尸舞者也会和自己走同样的路,吃同样的苦,安星眠就会咬紧牙关继续前进。在他的心里,这隐然是一种长门僧和尸舞者的对抗。尸舞者能够『摸』到万蛇潭,那么长门僧也能,而且必须能。

    走到第六天的时候,即便是那位经验丰富的猎手的地图也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未知的领域了,只能依靠着罗盘『摸』索前进。而安星眠知道,罗盘未必可靠,有时候会出故障,有时候会被地下的矿藏所干扰,所以还得努力通过阳光和树木的长势等方面去校正方向。而这也很不容易,因为越往丛林深处走,树木越加高大并且枝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很多时候都完全挡住了阳光。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大事,还算得上顺利。按照那位猎手的估计,从地图的尽头向西再走三四天,就能接近万蛇潭了。

    这一天傍晚时分,他找到了一处歇宿的好地方,有一个清清亮亮的水塘,附近有一棵大树。水塘旁边遍布各种大大小小的野兽的足迹,说明这里的水没有毒,可以安全饮用——虽然里面多半少不了野兽的粪『尿』。

    安星眠洗干净手脸,极力压抑住自己灌一肚子凉水的冲动,仍然用随身携带的小锅把水烧开了,然后靠在一棵大树旁等待着水变凉。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地上的枯枝被踏断的声音。

    他以为有什么猛兽接近,连忙匍匐在地上听音,以分辨来者的数量。这一听之下,他发现来的并不是野兽,而是双足行走的人类,而且一共有三个人。

    难道是撞上了去万蛇潭参会的尸舞者?安星眠一阵兴奋,也顾不得烫手,赶紧把锅端起来藏到一旁的树丛里,再把地上烧过的灰烬踢进水塘里,然后自己也缩身在大树后面。但地面上还是留下了一些焦黑的痕迹,用手『摸』也能感觉到热度,他只能指望对方不去注意这样的细节了。

    来人很快现身了,果然有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年轻男人,背上背着开路的砍刀,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本地猎人。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男一女,男的精壮剽悍,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出一个头,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女的年轻貌美,体态修长,一头惹眼的金发说明她是个羽人。

    “就在这里过夜吧,”猎人打扮的年轻男人说,“林子里的生水不能随便喝,我先去生火煮开了。”

    羽人点了点头,在地上垫了一块布,坐了下来,跟在她身边的壮汉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安星眠估计,这个猎人打扮的男人应该是个带路人,剩下的一男一女才是有事要进入森林的人。他们会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尸舞者吗?

    他开始注意观察这三个人。他发现那个羽人女子的神情很奇怪,仿佛带有一种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淡漠,淡蓝『色』的眼瞳好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视线聚焦在无限遥远的虚空中。而壮汉却有些疲惫,坐在地上后就把脑袋垂了下去。至于那个带路的猎人,倒是显得精力充沛,已经在一个大铁壶里装满了水,开始生火烧煮。

    但安星眠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人并不老实。他打水的时候,已经提前在手心里藏好了某种『药』粉,然后混进了水壶里。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呢,还是财『色』两劫呢?安星眠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在往常,他大概是会去管一管这桩闲事的,但是现在身处险地,尤其是这三个人的身份完全不明朗,他并不愿意贸然行事、节外生枝。

    但我是一个长门僧,他想,如果是一个“标准的”长门僧遇到这样的事情,比如他的老师章浩歌,又会怎么处理呢?章浩歌学问很深,但对打架一窍不通,可他如果瞥见了这一幕,会因为自己无力自保而不去干涉吗?那是绝不可能的,如果章浩歌真的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揭破带路人的阴谋,接下来他也许会被一拳打死,或被一刀刺死,但这些,他都不会考虑在前。

    想到章浩歌,安星眠心里微微一热。他咬了咬牙,正准备现身制服带路人,还没等他迈出步子,那个羽人女子却突然开口了。

    “用七步蛇的毒是对付不了我的,”她依然望着远处,并没有把视线移到带路人的身上,“这世上我解不了的毒并不多,何况这种用七步蛇毒『液』制成的毒粉气味太大,我早就闻到了。”

    带路人先是一惊,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一伸手,把那锅毒水打翻在地。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向前走了几步:“你的鼻子真灵啊,看来什么毒『药』都瞒不过你,不愧是尸舞者。”

    这个看起来美丽纯净的羽人竟然是个尸舞者!安星眠先是微微一惊,继而感到一阵兴奋:不管怎么说,总算让我找到一个活的尸舞者了。他恶狠狠地想: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带路人杀掉你,因为你需要活着来帮我找到须弥子。

    他轻轻地活动着指关节,随时准备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但那个羽人女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若无其事,似乎胸有成竹。或者换句话说,这件事好像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因为她居然还是没有正眼瞧一瞧这个带路人,更不用提出手还击什么的了。这样极端蔑视的态度毫无疑问激怒了对方。

    “你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他沉着嗓子问。

    “那有什么关系呢?”羽人用平淡的语调说,“活在这世上的人,不都是你想杀我,我想杀你的么?知道杀人这件事本身就够了,原因并不重要。”

    “但是你也……并没有……对我……”带路人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

    “你想要杀我,但没有杀成,可我不想杀你,我还需要你,”羽人活像在说顺口溜,“所以,重新烧一锅水吧,早点休息,明天好早点上路。”

    就连安星眠都被这个羽人怪异的思维方式所震撼了,带路人更是憋得满脸通红,看来是气坏了。他猛地从背上解下那把砍刀,向着羽人直冲过去!

    “我杀了你!”他咆哮着,“我要杀了全天下的尸舞者!”

    安星眠摇摇头,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个人刚刚冲出第一步,他就能看出,此人的武功底子着实不怎么样,脚步虚浮、徒有其表。假如这个羽人真的是个尸舞者,那她应该有一万种方法把对方放倒在地上。在下毒失败之后,大概这个带路人已经彻底绝望了,索『性』以生命为代价做出最后徒劳的挣扎。

    而安星眠也已经猜到了,这个带路人大概就是那位剑客所提到的故人之子。他果然来到了幻象森林,并且处心积虑地想要向尸舞者们报复。他多年来惦记着父亲的仇恨,自然对尸舞者做过研究,有本事辨别出他们的身份,并且伪装成赚取带路钱的当地猎人,试图在密林中谋害上当的尸舞者。安星眠不太清楚这个羽人女子是否是他的第一个目标,或者之前已经有尸舞者丧命于他的手里,但这一次,他似乎很难讨到便宜了。

    果然,羽人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而之前一直低垂着头半句话也不说的壮汉却以和他的身量极不相称的敏捷站了起来。他挥出右臂,硬生生架向了那把锋利的砍刀,一声钝响后,刀锋竟然像是砍在了坚硬的大树上一样,只能划开表皮。这就是尸仆,随时随地都被尸舞者的意念所『操』控的尸仆,比活人更强壮更有力量,比活人更听话,永远不会反抗自己的主人。

    尸仆右臂一震,将那把砍刀一下子震飞,紧接着左手伸出,巨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带路人的咽喉,眼看就要把他的喉管捏碎。但陡然之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尸仆的动作停滞了。他的右掌刚刚接触到带路人的颈部,整个身躯就像被石化了一般,不能动了。更令人吃惊的是,与此同时,原本表情淡漠的羽人女子脸上突然微微一动,眉头紧皱,像是在极力强忍着某种不适。她站了起来,但脚下一个踉跄,又重新跌坐到地上。

    “你这是何苦?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是为了杀死我?”她的神情虽然痛苦,但语气仍旧不疾不徐。

    “你终于肯发问了,哈哈哈!”带路人发出了一阵狂笑,但这笑声中并没有什么喜悦,更多的只是解脱般的癫狂,“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是因为误闯了你们尸舞者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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