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1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开溜?”花夫人说,“我这把老骨头还希望能有一天躺在床上老死,而不是被秘术士杀人于无形,连自己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你没听到那个老头儿说什么吗?”卫副帮主有些郁闷地说,“我们差得太远,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们才没工夫搭理我们呢。”
卫副帮主说对了。这两群人始终把全副精神都贯注在对手的身上,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在门口探头探脑。这些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争斗不休的人们,从来没有摆脱过作为宿敌相互对立仇杀的命运。或者说精确一些,他们之间并没有“仇”,有的只是信仰的不可调和,就好像火与水,永远都无法共存。
“我还以为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把一切留待进入戈壁找到游牧部落再解决呢,没想到你们那么迫不及待。”秘术士中一个一脸和蔼笑容的年轻人说。看来他虽然年轻,却是这些秘术士的首领。
“我原?本也是那么打算的,但既然你们已经?提前下手了,那就只能不客气了,”老人回答,“我不可能只让你们进入戈壁。”
“你确定是我们提前下手的吗?”年轻人微微一笑。
“确不确定都不重要了,”老人也微微一笑,“如我刚才所说的,我们不能落在你们的后面。不管是不是你们耍弄的阴谋,我都只能记在你的账上。”
“合情合理。”年轻人点点头,掌心开始有氤氲的黑气流转。
第九章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二()
在棺木店的老板和伙计先后被打晕塞进棺材里之后,棺木店里的另外两具棺材打开了,正是之前传出了一男一女说话声的那两具。安星眠从棺材里站起来,『揉』了『揉』脖子:“棺材果然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每一次都弄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雪怀青也钻了出来:“现在过去吗?”
“差不多是时候了,”安星眠说,“等那些黑帮分子和天驱们闹起来,看守骆驼的人手肯定不够,你的毒术就有用武之地了。”
“你确定那些黑帮的三流角『色』能拖延时间?以天驱的实力,随便派两个人就能收拾掉他们了吧?”雪怀青说。
安星眠微微一笑:“放心好了,宋竞延一定会委曲求全,主动退让,而黑帮里的人必然会借此得寸进尺,他们会闹腾好一阵子的。”
“为什么呢?”雪怀青一面问,一面跟着安星眠走出棺木店。其他几具棺材的盖板也掀开了,她带来的尸仆紧随着两人。
“根据我的观察,宋竞延是那种行事非常谨慎,轻易不愿意出招的人,”安星眠说,“现在他们和辰月各自占据了小镇的一个角落,彼此防范,互相牵制,既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进入戈壁的事宜,又不敢轻举妄动授人先机。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只是一些三四流的黑帮分子,他也绝不会轻易动手,节外生枝。”
“那就看我的吧,”雪怀青作摩拳?擦掌状,“只要你收买的那个吉老三不辱使命,我肯定让天驱们出不了镇。”
“那个老头的确人品猥琐,也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你的毒『药』作威胁,我相信他不敢耍花招,”安星眠说,“不过还是得千万小心,我的右手伤还没好,现在打架只能用左手,太吃亏了。”
“能把那两根断掉的手指头重新续接上就已经?万幸了,”雪怀青看着安星眠被牢牢包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杀了她。”
一个多月前。除夕之夜。
楚霏对雪怀青突然间发起的袭击,让安星眠别无选择,唯有用自己的手掌去阻挡对方的钢钉。钢钉被他挡了一下,减缓了速度,让雪怀青得以逃生,但他的右手却受到重创,食指和中指被锋锐的钢钉切断了。
雪怀青一瞬间暴怒?,用一枚毒针刺向楚霏,打算直接要了她的命。被牢牢绑住的楚霏并没有挣扎躲闪,而是面带着笑意闭目待死。于她而言,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一切,虽然最终并没能杀死雪怀青而让安星眠终生痛苦,但能对安星眠造成伤害,也知足了。
然而,就在毒针即将刺入楚霏肌肤的一刹那,雪怀青的手臂被人抓住了,她回头一看,赫然是安星眠。安星眠顾不上捂住右手的伤口,用左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伤她。”安星眠强忍着断指的剧痛,喘?着粗气说。
“为什么不?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想要害你,今天放过她,下次她还会回来的!”雪怀青愤怒?地说,手臂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安星眠的左手。
安星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少看到你那么生气到不顾一切的样子,我要是说一句我心里很高兴,或许有点奇怪,但我确实有点高兴。谢谢你。”
雪怀青脸上微微一红,不再挣扎,安星眠这才放开,在她给自己裹伤的当口说:“不能怪她,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挑拨。”
“当然是有人陷害,你我都清楚你根本没有杀过人,”雪怀青狠狠一跺脚,“但是这个蠢货伤到你了,她伤到你了!”
“手指头虽然重要,还是不能和人的生命相比,”安星眠温和地说,“夺走一条生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却永远也不可能补救回来了。”
他用左手费力地替楚霏松开束缚,轻声说:“你走吧,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楚霏满脸难以置信,死死盯着安星眠的眼睛,仿佛是想要在其中找出一丝伪善和虚假,安星眠并没有逃避她的眼光。最后楚霏长长地叹息一声:“安星眠,你是个大傻瓜吗?”
“我不知道,很多人都夸我绝顶聪明,”安星眠说,“不过偶尔的,也会有人说我傻。”
“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大恶人,但是我……?”楚霏忽然间有些哽咽,“就算我是个傻瓜吧,哪怕是被你欺骗?的,我也认了。”
她俯下身,用一张干净的手绢包起那两根断指,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挑出『药』膏,给安星眠抹在断指处。雪怀青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阻止,但最终没有动。
『药』膏抹在伤处,有一种十分清凉的感觉,令安星眠痛楚大减。楚霏紧接着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枚金钗,连同手绢包着的断指一起交给雪怀青:“带着这两枚断指,马上去宁南城北的和记成衣行找老板和大富,他能接续这两根断指,而且日后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样,不会留下伤残。他脾气不大好,但给他看看这枚金钗,他就不会拒绝了。”
“我知道那个成衣行在哪儿,”鹤鸿临说,“但是成衣行的老板怎么会治伤?”
“和大富本名和三针。”楚霏简短地回答。
鹤鸿临恍然:“啊,和三针,当年最有名气的外科神医,传说已经?死了,没想到是隐居到了宁南城。找到他倒是应该没问题了……?”
“我怎么能相信这不是另外一个阴谋?”雪怀青毫不客气地说,“她那么会耍弄诡计,那么会假装,焉知不是因为眼下处于下风而故意示弱、实际上把我们骗?到天驱的老巢里去?”
楚霏正要回答,安星眠已经?抢先说:“我相信她。她的确很会骗?人,但这一次,我相信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话。”
雪怀青咬咬嘴唇,想要反驳,却并没有说出口。最后她轻叹一声:“这就是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家伙。走吧,我们快去找和三针。”
“去把马车套好,我来带路。”鹤鸿临说。
三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剩下楚霏怔立在原?地,好似一尊凝固的雕像。
安星眠选择了相信楚霏,这一次,他并没有选错。和三针果然替他接续好了两根断指,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办法再用这两根手指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短暂的休养后,和雪怀青一同赶往了斯亩镇。
天驱和辰月的两批人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赶到的,双方知根知底,都知道此刻在小镇上就展开火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反而可能导致两败俱伤,而游牧部落的实力如何大家并不清楚。所以两边都采取了忍字诀,并不轻举妄动,一方面暗中派人严密监视对方动向,一方面表面上始终佯装若无其事,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一战是绝对不可避免的,差别只是时间和地点而已。
安星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很快得出结论: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两帮人提前打起来。他和雪怀青只有两个人,自己右手受伤实力大减,假如进入这片名为戈壁实为沙漠的凶险之地,自保尚且不暇,能和天驱与辰月对抗的机会就更小了。
就在他苦苦寻思对策的时候,那个名叫吉老三的黑帮分子闯入了他的视线,此人猥琐无能而又胆小怕事,雪怀青轻易地用毒『药』制服了他。当听吉老三交代了盗人珠宝的事情后,安星眠突然有了主意,要以此构陷住在客栈内的天驱们,引两大黑帮去找他们的麻烦,那样雪怀青就有办法趁着天驱的注意力被吸引之际毒杀他们的骆驼。而一旦骆驼被毒杀,天驱们在短时间内难以再次出发,辰月就有机会抢在他们的前头——这是天驱绝不能容忍的。
事情果然朝着他料想的方向发展。假如宋竞延的思维没有那么缜密,天驱们三招两式就能把那些帮派中人打发了,雪怀青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偏偏由于他顾虑太多,不愿意招惹多余的风波,一味地忍让,反而让这数十位天驱中的精英分子被一群小杂碎拖住了,让雪怀青有机可乘。
“所以说做人太谨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安星眠对雪怀青说,“当引以为戒。”
两人来到镇东的杨柳客栈,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能听到里面发出的种种奇怪声响。客栈里的人全都逃出去了,甚至于不敢接近,被安星眠戏弄的黑帮分子也在外面,但吉老三却不见踪影。
“这老头子逃得还挺快的,”安星眠一笑,“他的同伴们倒是蛮喜欢看热闹。”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热闹,”雪怀青说,“那帮人功夫那么低,偏偏离得那么近,其实挺危险的。我已经?感受到了客栈里巨大的精神力波动,说明有不止一个秘术士已经?把自己的精神力燃烧到了顶点,面对这样的恶战,躲得远远的才是明智的选择。”
仿佛是为了印证雪怀青所说的这句话,她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客栈的大门整个被撞塌了,从门里飞出来一样东西,赫然是一柄巨斧,但巨斧上却在燃烧着冲天的烈焰!这无疑是天驱的武器和辰月的秘术所碰撞产生的结果。
这柄巨斧直冲冲地飞向了两个帮派的人们,站在最前方的卫副帮主毕竟武技比其他人高出一筹,急忙往旁边一扑,虽然摔得够呛,总算没有被击中。他身后的两名黑鹫帮帮众就没那么走运了,巨斧从他们的腰间横切过去,登时把两人的身体划成了两半,一时间血光飞溅。
切过两人的身体后,巨斧仍旧威势不减,斧柄横转,又把第三个人的上半身打得粉碎,这才落到地上。落地之后,那些燃烧的火焰立即四散弹开,有十多个人的身上都着了火。他们慌忙就地打滚试图灭掉身上的火焰,但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色』火焰却怎么也无法熄灭,直到把他们的皮肉烧得焦糊,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