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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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阵寂静。
好半晌,宋柏恭才出声道:“送他去青州城的稷下学宫进修吧。不要大张旗鼓的,一定要注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宋廷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道:“大伯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稷下学宫是大齐帝国培养人才的最高学校机构,曾被称为是“魔鬼大坟场”,对于学员进行非人一般的严格管理和训练,有的同学,运气不好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在学习过程中丧命。
但也正因如此,学校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帝国精英人才。相应的,稷下学宫的入学条件,亦非常的苛刻。
一般像宋家这样的二流世家,每年只分配到一个名额,而且还需交纳高昂的学费。当然,前提是这名弟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入学标准。
可以说,宋柏恭提出的这个想法,是非常疯狂的。将如此重要的一个名额让给任无邪,若没有什么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宋廷很难说服自己依照族伯的意思去办。更别说去说服其他的家族长老了。
但他相信,以宋柏恭的精明,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果然,宋柏恭猛地睁开了眼,精芒大盛的逼视着宋廷,道:“你不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任无邪和那个人,长得越来越像了吗!”
“砰!”
宋廷拿在手里、正准备奉给宋柏恭的茶杯,竟突然掉到了地上。
“难道,他,他竟是……那个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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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任无邪童年悲剧的,除了可悲可叹的出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即是天赋!
假设以具体的数值为例,一般来说,初生的婴儿,所具备的先天元气,有五成。则拥有七八成元气的婴孩,即可称之为天赋极佳。不过据说禹神大陆上,有一个神秘的家族,拥有最变态的天赋,是十二成满天赋元气。
如果按照以上这个标准来区分的话,即使先天元气再差的婴儿,也会有两三成的元气。
但问题是,任无邪的天赋,打破了禹神大陆上的最低记录。
听宋家的人说,他在出生时,先天元气微不可察,连一成半成都不到(至于为什么他的天赋会这么差,任无邪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上一辈死得实在太惨了)。而天赋的强弱,又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一个人后天的修炼成就,因此出生极差、天赋极烂的任无邪,自然就彻彻底底的沦为了一个奴仆。
坦白说,在前十三年,任无邪对宋家,是确确实实的存有极深的嫌怨。
但自从记忆恢复,且又有宋玉屏、海云雕作伴的他,开始渐渐的将这份怨恨,转化为进取修炼的动力。
羞辱、歧视以及打骂,都是最有力的鞭挞。
他很清楚现实的残酷,也很清楚实力的重要。因此最近三年,他并没有怪责宋家的冷遇,世态如此,怨天尤人,岂是男儿本色!相反,任无邪还要打心底感谢他们,是宋家的磨练,造就了他一颗坚毅的内心。
但是今天,当宋廷兴致勃勃的跟他说,要将他送去稷下学宫进修的时候,任无邪感激的心,却顿时凉了半截。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在任无邪想来,这一定是宋廷察觉到了什么,嫌自己和宋玉屏走得太近,因此才变相的想出这个方法,目的就是为了分开他和宋玉屏。
还真是势利眼,瞧不起人呐!
任无邪当场就拒绝了宋廷的“好意”。
如果宋廷想将入学稷下学宫,作为交换他离开宋玉屏的条件,他拒绝!
身为男人,有许多东西、许多筹码可以拿出来交换,但唯独心爱的女孩,绝不可以!
看着任无邪愤然转身,离开正厅,宋廷却是愕然,好半晌才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还真是有骨气啊,我喜欢!”!~!
。。
第七章 江湖()
任无邪回到小茅屋不久,外面就响起旺来的叫唤声。
随即宋玉屏就出现在了门口。
她玉手撑着小伞、穿着一袭紫色飘逸的长裙,亭亭玉立于微风细雨之中,别是一番清新迷人的景致。
只不过宋玉屏的玉容,却似乎带着几分不悦,小嘴嘟囔着,一看就知道正生着闷气。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任无邪走过去替宋玉屏的小伞拢下,拉她进屋之后,再又撑开。茅屋里面,毕竟残破,多有屋漏之处,幸亏雨势不大,否则雨水早已积了一地。
宋玉屏就仰起头,四处的看了看漏水的屋顶,好半晌才幽幽叹道:“无邪哥哥为什么要拒绝父亲的好意呢?出人头地,不是一直都是你的理想吗?”
任无邪哂然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与你分开嘛。”
“可是无邪哥哥为了我,却放弃自己求学、变强的机会,以后屏儿一见了你,就会满心愧疚,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你就听我一句劝,去稷下学宫,好吗?不论你去青州几年,屏儿……屏儿都是会等你回来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小脸已是羞得通红,眼睛斜斜的望着地面,不敢正视任无邪。
茅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听到细细簌簌的雨声,还有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这三年来,任无邪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白清晰的,听到宋玉屏向自己表露心声。
“好,我答应你!”任无邪沉吟了半晌之后,忽然下定决心,道,“等我从稷下学宫毕业,便即刻回来,向宋家族长提亲,屏儿定要等我!”
最近这三年,宋玉屏和他走得很近,常常私底下幽会、聊天。
如果任无邪并没有恢复上一辈子的记忆,他或许会因为自卑,而不敢与宋玉屏攀谈,但拥有了二十四年人生经历的他,自然可以做到荣辱不惊,洒脱相对。
这些年,在和宋玉屏的交往中,任无邪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心地善良的美丽女孩,已然滋生了淡淡的情愫。
三小姐对他而言,就像是仇苦之下的一副调和剂,孤独之中的一丝温馨和甜蜜。
如今,他已经十六岁了,宋玉屏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据说这两年,上宋家山门来提亲的年轻俊彦,多如过江之鲫,但却全被宋玉屏给一一回绝。
任无邪是隐隐知道三小姐的心意的,今日更得佳人亲口告白,若非因为自己身份低微,门户悬殊,他肯定是会迫不及待的,去向宋家族长提亲!
可惜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任无邪自己比谁都清楚,想要配得上这位宋家的千金小姐,他除了自身的修为实力需要增强之外,还欠缺一样东西,那就是权势。
如果一辈子都窝在宋家,他实难建立起自己的一番势力,若到时候两手空空,向族长提亲,必然会遭到各方各面顽固长老的反对!
而这一次下山,去大齐帝国的首府青州城,对任无邪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展抱负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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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绵,一连数日。天色方霁,任无邪便悄然离开了宋家。
他这一趟下山,宋廷亲自送至半山亭。
任无邪倒是很奇怪,宋廷不但没有为难自己,逼迫自己与宋玉屏断绝来往,相反,他竟还送来一口质地上乘的乌木剑,此外还有一些珍贵的药丸,如气血回复丹、还魂大补丹之类,每一颗都是价值不菲。
宋廷关切之情流露言表,如同至亲长辈,这倒是让任无邪有几分受宠若惊了。
唯一叫任无邪遗憾的是,宋玉屏并没有前来送他。
也许是这丫头自欺欺人,自以为不来相送,便不会尝到离别之苦了吧。
宋廷走后不久,天空便有鹰王盘旋而下。
任无邪心中一喜,伸出左臂让海云雕抓立。本来按照任无邪的意思,是想带着鹰雄或者鹰明上路的,但这两只小雕,都起码要再过一年才能成年,因此便让他们留在了宋家。
由他们代替自己陪着宋玉屏,想来她心底里就不会太过孤寂、落寞。
在鹰雄的脚上,任无邪发现了一个信筒。看那细腻的捆绑手法,就知道是宋玉屏的杰作。
信筒里面,有一张纸条,清清秀秀的写着几个字:“一天讲一个笑话,可不许赖,写下来,让鹰王传回。”
任无邪不禁为之莞尔。心底里,同时涌现出有几分酸楚和苦涩,但更多的是激昂奋发的斗志。
相聚的灯火长燃着,熄灭在离别的刹那。
再点燃时,它将拥有无限的光明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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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集市。
这并非是任无邪第一次下山,他有时候中午睡醒,兴致来了,便就会跑到镇上,替宋玉屏买些小玩意。
当然,他的以前行程,也仅止于乐安集市。再远的地方,却是没有去过。
这一回,任无邪在集市上挑了一支精致的和田白玉发簪。
这是任无邪老早就看上的,只不过以前身无长物,所以想买也买不起。今次兜里倒是有钱了,宋廷临行前,可是又塞给了他不少通行宝钞。
出了乐安集市,人迹稀少之处,任无邪才吹了个口哨,唤鹰王下来。
他将玉簪和一张刚刚写好小纸条放进信筒。纸条上面写着:“画下戴着玉簪的模样,用它来换小笑话。”脑子里,自然是想象着宋玉屏戴上玉簪后的漂亮模样。
鹰王振翅飞走。
望着它搏击苍穹的凛凛雄姿,任无邪充满自信的步伐,亦迈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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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乐安边界。
三条山道的交叉口处,搭着一间小茶寮。
里面有两个中年夫妇以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十分热情的招呼路人。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江湖”两个字眼,瞬间就在任无邪的脑海蹦了出来。
江湖就是江湖。
时代在变,世界在变,但江湖不变。
“店家,跟你打听下路。”茶寮很小,只有两张四方桌,任无邪坐下的时候,另一桌的两名樵夫,已经休息完毕,挑起木柴继续赶路去了。
茶寮里就只剩下任无邪一个客人。任无邪将包裹和乌木剑搁在桌上,小酌了几口热茶,感觉还真是不错,起码浑身惬意、自在,这就是江湖的感觉啊!可不像在宋家的时候,连吃个鱼都要偷偷摸摸的躲起来,免得授人以柄。
老板娘热情的坐在任无邪的对面,笑意盈盈的指着左边的道路,道:“左边通向东安城,另一条道则是去石邑城。小哥孤身一人上路,可是走亲访友去的?往东安,还是石邑?”
“我去青州的,只是经过此地而已。”
“哟,青州,那可是好几百里地呢。你就这么走着去呀?”
“是啊,老板娘给提个建议吧,我这是往哪个方向走才好?”在和老板娘谈话之时,任无邪留意到了一些细节。
首先这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年纪最多三十出头,她的手很白很嫩,不像是操持茶寮的妇人出身,再者她说话时,似乎有意无意的吸引任无邪的注意力,挡住他的视线,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替她身后的男人做掩护。
当老板娘听到任无邪要去青州的时候,却是眉头微挑,眉宇间露出几分喜色。
还有那个小男孩,寡言少语,两手衣袖的领口之处,隐隐可见伤痕,似乎是刚刚遭过毒打。
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