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老婆-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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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能否与他见上一面,可这准备总是要有的。
她一夜辗转未睡,回想的都是当初两人在竹林里相处的时光,那脸上的笑意渲染了一室的烛火也跟着明媚起来。
他说,他平定了战事就会向皇上要一个人,会是她吗?一定是她吧。
“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
一句承诺,已让她情牵一生,那笑容就更深了些。
一日,两日,三日。。。
她日盼夜盼,转眼间七日已经过去了,早上希望这时间过得慢些,晚上又希望这时间过得快些。
半月已过,仍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就算请功,也用不了如此长的时间吧?
她终于等不及的出了天芒宫,装做赏花,其实是想打听他的消息。
迎面两个嫔妃走来,正是华贵妃和容贵妃。
沫儿连忙欠身一福:“沫儿见过两位贵妃娘娘。”
华妃伸手一扶,笑道:“沫儿妹妹从来都是足不出户,这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
沫儿答道:“天气晴好,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了,便想看看。”
“这真是巧得很,我们姐妹也正要去荷园呢,妹妹可愿一同前往?”
沫儿心下虽然不愿,但也无法推脱,只好点点头:“当然乐意。”
随华容两妃一起来到御花园,眼见着荷叶莲天,荷花婀娜多姿,她确无心欣赏。
此时,就听容贵妃说:“听说七王爷从前线刚一回来就跟皇上要了姐姐的妹妹雪儿小姐,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雪儿能嫁给七王爷,是她的福气,谁不知七王爷战功赫赫,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雪儿以后可有得福享了。”
沫儿正蹲在池塘边,伸手要勾那一朵荷花,此时听华贵妃这一说,顿觉眼前一花,一头栽进了荷花池。
她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夜,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哆嗦着说了句:“冷。”
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她用力向这温暖源靠去,汲取着可以暖身的温度。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那句话,雪儿要嫁给七王爷。
原来,他向皇上要的人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她。
华丞相的小女儿雪儿,那才是他想要的人。
她冷得更甚,似乎有满眶的眼泪却无法流出来。
“沫儿,别怕,朕在。”皇帝紧紧搂着她,眼中泛着疼惜。
她不说话,只是靠紧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云骞的声音:“皇上,可以传晚膳了。”
他淡淡吩咐道:“给沫儿传些清热解火的汤汁。”
“是,皇上。”
她这才惊觉的环顾四周,装饰华丽,到处都是龙纹图案,这不是她的天芒宫,这是他的寝宫未央宫。
“皇上。。”她匆匆的要起身下床,却被他一把抱住:“沫儿去哪?”
未央宫中从未留夜过嫔妃,她也万万不能开这个先例。
“沫儿还是回自己的天芒宫,免得叨扰了皇上。”
“你哪也不准去,就在这里。”
他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带了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复又说道:“沫儿不必担心,在沫儿没有同意的前提下,朕是不会要你的。”
她震惊的望着他,他贵为皇帝,生杀掠夺,只有他不想要,没有要不到,他却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
她不懂,真的不懂了。
江山美人(十)()
皇帝陪她用了晚膻就命云骞去御书房将奏折全搬了过来,她身体没有复原,他便没再用她研墨,只让云骞在一边伺候着。
沫儿闲来打量这未央宫里的装饰,被墙上一幅大漠落日图吸引了视线。
她走过去,静静的观赏那幅画,画风大气沉稳,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笔。
她忽然想起在大漠的时候,父王宠她,哥哥疼她,每日骑着骆驼跟在哥哥的后面,看他练兵铸剑,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最是快活。
哥哥总喜欢叫她疯丫头,喜欢让她坐在自己的骆驼上,他牵着骆驼慢慢的沿着沙漠走啊走啊。
她犹记得出嫁前日,父亲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的模样,她知道,父亲舍不得,可是没办法。
她去跟哥哥辞别,见他双眼赤红,几乎是咬着牙说:“沫儿,等着哥,哥一定将黎国变大变强,到那时,我们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转眼间,家乡已远在万里之外,慈父兄长的欢声笑语,关切叮咛恐难再听,思及此处,不由眼圈一红,抬起袖子抹了一把。
“沫儿。”皇帝自身后抱住她,轻声说:“可是想家了?”
她摇摇头。
皇帝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大漠落日图上,眼中仿佛染上了憧憬之色:“看过大漠的落日,别处的落日都无法再看了。”
她一惊,问道:“难道皇上去过大漠?”
他浅笑,“已是儿时了。”
沫儿心中哀戚,去国离家,以后不知能否再看到那见惯不怪的落日了。
她想起叶痕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说这话时眼中的向往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这时,林近枫忽然禀报说:“启禀皇上,七王爷觐见。”
沫儿手一抖,那颗心险些跳了出来。
“宣。”
她几乎是仓皇的退回到内室,听见外面那属于他的声音说道:“八弟。”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果然不称呼他为皇上。
她心里一酸,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自水晶帘的缝隙里看着他坐在皇帝的下首,云骞献上茶水,他们边喝边聊,他除了沧桑了一些,风姿如旧。
她退到起居室里,一颗心痛得厉害,他们说了什么她便没有再听见。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直到皇帝走进来唤她休息,她才满腹心事的躺了下去。
沫儿夜宿未央宫的事第二天便传开了,自皇后到各路嫔妃都十分惊讶,要知皇上自登基以来十五年,从未召过哪个嫔妃宿在他的寝宫,而这大漠公主刚进宫不足一月就可以宿在那里,当真是让人又嫉又恨。
叶痕任灵儿为他褪下上朝的衣冠,面色冷肃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事。
灵儿是叶痕的贴身侍女同时又是他军中唯一一个女将军,是他的亲信。
“王爷,可是在为迎亲的事情发愁?”灵儿为他沏了杯参茶,关切的问。
叶痕不语,眉头蹙得更紧。
三日之后他便要迎娶华丞相的小女儿雪儿,而这七王府上下却没有半点喜气,就连提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也受到了冷语冷面的待遇。
这七王爷的脾气一向古怪,很少与人交流,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他的几个哥哥,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叶痕喝了口茶,淡淡的吩咐说:“你去准备吧,怎么也要有些红罗绸缎。”
“是,王爷。”灵儿应声退下。
夏日的午后,蝉声一阵接着一阵,叫得人心里更添了几分堵。
他站在窗户边,望向院子里新移栽而来的几棵竹子,这竹子还细嫩,他便命人将秋千挂在别院的榕树上,此时那秋千孤零零的悬着,仿佛是她充满幽怨的双眼。
她知道了吗?
她是生了他的气,所以昨夜才宿在了未央宫?
他心里的痛一阵紧过一阵,手下抓着实木的窗棂,硬是将它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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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宫里怕是遇到了什么喜事,都在张灯结彩呢。”浅浅端了铜盆进来侍奉着沫儿洗过脸。
她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听进去。
“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皇上又要纳新妃了。”浅浅一嘟嘴:“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有谁比咱们娘娘好看。”
沫儿无奈的摇摇头任她去了。
过了一会,浅浅和阿秀一起跑进来,阿秀争着说:“原来是七王爷今日成亲,皇上令这宫里也要张灯结彩替他庆祝。”
沫儿正要下床,忽然身子一歪,急忙扶住了床头。
“娘娘。”两人赶紧过来扶她。
“娘娘的身体又有不适了,我去宣医女。”
沫儿挥手制止,“不必了,只是脚底滑了一下,你们先出去吧。”
阿秀和浅浅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合上门走了出去。
沫儿坐在床上,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犹记得当时的承诺,他是已忘记了吧,或许那只是他年少气盛,一时贪欢,知她是皇帝的妃子,便不敢再来见她,更别提娶她。
是她眼错,才相信于他。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下为谁春?
是夜,皇宫上下一片死寂,许多人都去了七王府吃喜酒,宅院虽大,落得冷清。
皇帝昨夜着了凉,今日已经早早睡下了。
林近枫安排完值夜的侍卫正往自己的宅院走,忽然从树丛里钻出一个影子来。
他刀已出鞘,厉声说:“什么人?”
待那人近了,他的刀锋也僵在半空,皱眉道:“娘娘?!”
沫儿走到他面前,忽然就跪了下去。
他赶紧扶住她的胳膊急道:“娘娘,微臣受不起。”
沫儿却不起来,黑瞪静明的眸子透着黯然欲绝。
“林大人,沫儿有一事相求,望林大人成全。”
她说完就欲叩首,林近枫也不顾君臣之嬚,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她身体绵软的几乎贴在了他身上,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头顶冲去。
“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她看向他,语气恳求:“我想出宫一趟。”
江山美人(十一)()
她看向他,语气恳求:“我想出宫一趟。”
林近枫猛的一怔,皇宫的妃子私自出宫是大罪,重则处死,轻则打入冷宫,他不知沫儿为何要出宫,但看她脸色悲戚,凾凾的望着他,那句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是巡夜的侍卫。
已经敲响了二更天,夜更深了。
他知道今夜这个决定是错的,一旦有闪失会连他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可是她眉目如画,眼如秋波,就像当初他在竹林里看见她的第一眼,恍如画中人。
第一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为她。
心下一横,林近枫拱手道:“娘娘请随我来。”
沫儿化妆成他手下的侍卫,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装,头发也在身后束起,在额头上缠了圈红色的绸带。
她一路跟着林近枫走到东大城门门口。
守城的士兵立刻拦住两人问道:“通行证。”
林近枫将手里的令牌亮了出来,那侍卫检查了一遍后,笑道:“原来是林大人,林大人请。”
而在七王爷府,坐上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这热闹的气氛里独独少了主角。
王府内的八角小亭,亭下是碧绿的池塘,池塘里种了大片的荷花,偶有蛙声划破寂静。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叶痕一身红衣坐于石凳之上,桌上放了两瓶空了的酒壶,他手中依然有酒,一仰头便干了。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迎娶的是权倾朝野的华宰相的小女儿,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的脸上却连一丝笑容也没有,或者说,他鲜少露出的笑意全在那几日,那林子里,给了那个人。
酒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