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传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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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外面来了一位道友,原来是老道的师弟。两人相见,客气了一番,就坐在屋外的石桌旁对弈。从早晨一直到天晚,那位道友一盘都没赢过,最后不得不推枰认输。临走时还颇为不服,嘟囔道:“有个方法保证可以让你落败!”
“什么方法?说来我听!”老道问道。
“做一个小人人,偷偷放在门头的墙肚里,让他面外坐着,面前再摆上一副败局,这样再来和你对弈,保证你每战必败。”道友答道。
“雕虫小技,不入正流。尽管如此,你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老道说完,两人又相视对笑了一阵。
道友告辞离去。
过了一些日子,老道要外出云游,临走时丢下一串钥匙,甩下一串话来:“人是屋楦子。房屋里就该经常有人走动走动,否则时间短一些的就会生霉气,长了一些就会生精灵。我不在观里,你得经常到各个房间里走动走动”
老道离开道观之后,蒋承俊依照老道的交代,每天到各个房间里,或者打开窗子透透气,或者打扫地面掸掸灰,把整个道观收拾得干干净净。
偌大的道观,就蒋承俊一人住着,每天只有自己的影子随着,找不到说话的人,以往的事情止不住地在脑子里闪过。老道师兄弟对弈的事情过去还不长,自然时不时地在脑子里展现出来。
有一次,蒋承俊突然来了灵感:既然黑白的棋子能够做成败局,那么只有三只的骰子做成败局就更为容易了。这下棋和掷骰子尽管方法不同,但输赢的道理还不都是一样?
蒋承俊激动起来,感到自己也是一条汉子,虽说不能顶天立地,可也总不能老是屈居在杳无人迹的道观里。那道友说用这样的方法,可以让人每战必败,如果说法不谬,自己很快就可以成为富豪。想到这里,他在观里多住一天也不愿意了。
第52章 路途穷寄身道观 家产尽扳本赌场【3】()
蒋承俊来到了一个比较繁荣的小镇。
不论世界有多大,任何地方都不缺酒鬼、赌鬼。同样,小镇里不乏这一类人。臭肉惹苍蝇,蒋承俊很快就和这些人混到了一起。他暗中按道友所说做好手脚,然后和那些人掷骰子豪赌。果然,那法子奇妙无比。不多久,就把几个有名的赌鬼整成了不名一文的穷鬼。
在外面过了几年,蒋承俊换了一身行头,神气活现、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盐渎。他全改了以前的猥琐行为,买了一套整齐的院落住下来。
这次他再也不吃窝边草,和人家赌钱的时候,只把赌钱看成是消遣的一种方式,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把那屡试不爽的招数拿出来。
在赌钱的那一群人中,陆达翎是个出名人物。蒋承俊细细想来,却从来没有和他一起玩过。有时蒋承俊在场,陆达翎进来一看就转身离开;有时陆达翎在场,看到蒋承俊进来,站起身来就走。每次全都如此,毫无例外。
这是为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蒋承俊终于悟出来了:这家伙是瞧不起自己!
蒋承俊估猜得不错。
陆达翎早就闻知姓蒋的臭名,认为这种人下贱至极,实在不愿意同他交往而污了自己的名声。
蒋承俊暗中发狠:既然你目中无人,那也就别怪我蒋某人无情了!他找到本家兄弟蒋晓瑶,让他找人捏了一个面人,又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把他们推上前场。他暗自得意:“你不愿意和我遭面就不遭面,我照样可以把你整得趴下来!”
陆达翎哪里知道这些内情?一次又一次,不多久就输得招架不住了。
臧山查问了蒋晓瑶之后,怕他说得不实,又经过一番仔细侦查,直把蒋承俊的来龙去脉摸得点滴不漏,这才满面春风地回衙复命。
吴登瀛听了臧山的禀报,夸道:“这一番费了不少功夫,事情办得不错!”
臧山正有点暗自得意,忽听知县又道:“只不过那蒋晓瑶被你放了,假如他将被你盘问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臧山一听,暗暗责怪自己粗心。
知县道:“好了,这也没什么,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你去找到蒋晓瑶,叫他不要嚷出去就行。”
可是,哪里还能找到蒋晓瑶?这家伙胆小怕事,生怕衙门里再寻麻烦,早就远远地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吴登瀛听臧山说了这情况,道:“这样更好。”
蒋承俊家门对面有个茶馆,这天,吴登瀛妆成算命的先生坐在里面喝茶。待到晌午的时候,一个汉子手里拎着一只鸟笼从远处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后面还有个小厮,空着手紧紧地跟着。臧山进来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托鸟笼的就是。”
吴登瀛拿起算命的幌子走了出去。
蒋承俊每天吃过早饭就出去遛鸟,临近中午才回家。这天他遛鸟回来,望见一个先生沿街算命,对身后的小厮说:“你把那个算命的先生请到家里去,让我看看最近的运气如何。”
第53章 路途穷寄身道观 家产尽扳本赌场【4】()
吴登瀛正盘算着如何靠上前去,不想他的小厮主动来邀,就跟着他来到蒋家。
蒋承俊已经在堂屋里候着。
吴登瀛进来,闲扯了几句,让蒋承俊报上生辰八字,掐了一会指头,然后就说开了:“相公命中官鬼太硬,丢开儿时不谈,到了十岁出头父母就先后死去。幸亏相公命大,任凭风吹雨淋,忍饥挨饿,历经磨难,总是安然无恙。稍稍长成以后,平平淡淡。到得二十岁后,马星发动,离家在外,吉星高照,得遇贵人相助,时来运转,成了大富大贵之人。今年螣蛇出现,财星午火当旺,就在这几日之内,将有增添房产之喜。往后的日子更是如芝麻开花节节增高,越过越兴旺。综合起来看,相公是个好命哪。”
蒋承俊道:“先生算得还真有个七不离八的,只不过我的父母是在我要到二十岁的时候才先后死去。”
吴登瀛听了淡淡一笑:“相公你没听清楚。我没有说相公十岁出头以前父母先后死去,而是说相公十岁出头以后父母先后死去,难道说得不对吗?”
蒋承俊一想,先生说的不错。请求道:“能不能替我把以后的事再掐算掐算,说个仔细一些。”
吴登瀛道:“人说算命的算前不算后,那是有缘故的。实际上往后的事也能算出来,不过天机不可泄漏,泄漏了天机那可要折寿的。所以只把未来的事说个大概。刚才已经说过,相公今后越过越兴旺,有了这个大框框那还不好吗?”
听完了算命先生的话,蒋承俊兴奋得满脸放光,连说:“有道理,有道理”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算命先生。
吴登瀛摆手说:“要不了,要不了这许多。”
蒋承俊把银子朝算命先生怀里一塞,道:“别客气,别客气,拿去买瓶好酒咪咪!”
离开了蒋家大门,又转悠了好几条街巷到了陆家。吴登瀛取出了面人对陆达翎说:“这东西你还拿去,已经没什么用处了。现在我已知道是蒋承俊暗算了你,并且有了对付他的方法。你可以先找那几个出面和你赌钱的人,点出他们的幕后指使,要蒋承俊在后天夜里一决雌雄。临走之前我再过来,把如何同他对阵的方法告诉你。”
听说是蒋承俊捣的鬼,陆达翎一下子明白过来。不过,自己从未和姓蒋的直接较量过,怕他继续回避,问道:“如果蒋承俊不答应怎么办?”
“俗话说‘利令智昏’,他不会不来的!”吴登瀛肯定地说。
自从暗中与陆达翎赌过最后那场,蒋承俊听说他寻死未成暗自庆幸:从来都是人死账烂,如果他一旦见了阎王,那还找谁讨账去?他生怕逼得紧再生是非,一直没再讨要。如今陆达翎自己找上门来,那是再好不过。算命的先生说自己在这一两天内将有增添房产之喜,看样子姓陆的那剩下来的多半个宅院,也都要属于我姓蒋的了想到了这里,蒋承俊恨不得立即上场子同陆达翎一决雌雄。
要和姓蒋的直接动真格的了,陆达翎有点忐忑不安:万一这次再输,那可就家产尽绝,将来九泉之下何以面对列祖列宗?他吃饭觉得没味,睡觉时在铺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正六神无主,隋新跟着陆二到了面前。
隋新说:“今晚你就放心去一博。如今是冬月亥水当值,今天又是壬子日,这里又备下一只银鼠,你带在身边,和银两一起摆在桌上,注意将鼠头时时对着蒋承俊。只在今天夜里亥时、子时,一场大水定然淹他个半死。”
陆达翎云里雾里的,一点也没有听懂,但看他说得这么坚决,顿时增添了许多底气。
吴登瀛又说了几句,眼看到了时间,便催他动身。
第54章 路途穷寄身道观 家产尽扳本赌场【5】()
“万家赌馆”里,蒋承俊果然上了阵。
见到了陆达翎,蒋承俊抱了抱拳头,阴阳怪气地道:“陆公子潇洒俊逸,在下鄙陋之人,能与陆公子同场较技,实在感到荣幸!”
“赌场上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管他是高雅之士还是无赖之徒,只管把骰子撂起来就是!”见蒋承俊那种幸灾乐祸、得意忘形的样子,陆达翎颇感不快,语带讥讽地回敬了他一句。
从心底里陆达翎仍然瞧不起他。
一见话不投机,其他人也就默然缄口,不再言语。一个个撩衣卷袖,亮出骰子较量起来。
这一场赌,可还真有点怪:别人坐庄,掷了个五点,按理说点子不能算小,陆达翎一掷就是个六点,不费劲就把庄家压了下去。临到陆达翎坐庄,骰子随便往碗里一撂,不是六骰就是“豹子”,蒋承俊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其他几个人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以前手气那么背,这两次怎么换了个人似的?到了半夜,那几个向蒋承俊使眼色:叫他不要赌了。蒋承俊毫不理会,他把陆达翎以前写给他的欠条、房契一张一张地押上桌子,都一张一张地被陆达翎收了去。
那几个人一见不妙,连忙道:“身上带来的钱都输光了,不来了。”
蒋承俊输得红了眼,呵斥道:“急什么?没钱我给!”
过了子时,陆达翎赢回了自己的全部家财,站起身来说:“今天到此为止,不来了!”
蒋承俊说:“你以前拿房产抵押,我今日也学你的样,把房子押给你怎样?”
陆达翎说:“日子不是一天过掉的,要来下次再说。”
散了场子,蒋承俊睡了两天才起来。
一起赌的几个抱怨他:“当时一看势头不对,就应该及时收手。”
蒋承俊说:“前天夜里我哪里是在赌钱哟?我是在大水里淹了一场!开始时倒还罢了,可是而后,四面都冲来漫天洪水,把我卷了进去,游来游去就是游不动。陆达翎喊我:‘你穿那么厚的衣服怎么游?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扔给我!’我就脱下一件扔给他,又脱下一件扔给他把所有衣服都扔给他了,就真的游动了。游了好远,看见陆达翎站在那里,就是游不到他身边。后来他扔了一只木桶过来,我一把接住,心想这下有了救啦睁眼看时,陆达翎都已走人了。”
大家听得稀里糊涂,都以为他输得乱了心智,在那里胡言乱语呢。
陆达翎回去睡了一觉,醒来以后,陆二说他睡了一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