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烬-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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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不时的会担心梵若雨的安全，还有如今可能已经到达帝都，准备参加三十六郡演练的一些朋友，但总的来说，那份对于自己生命安危的担心已经没有。
“君不见，大好河山随风去，从此天下任我游。”苏凡面带微笑，仰天畅述，有感而发。
这些年来苏凡也的确太过拘束，从来都是被逼着修炼，不是敌人就是危险，从未尽兴过，这几日或许才算是他真正畅快的时间。
然而这句话老者似乎并不爱听，他眉头紧皱，闪过寒意，冷声道：“国之将亡，何来悠闲之说？你身为大宋子民，却说出这等话语，真令我心寒。”
苏凡没有被他的话语惹怒，反而淡淡微笑的看向这老者，几日来他难得说一句话，今日这句话倒是说的很长。
“或许令阁下心寒的另有其人，你驻守域外大门，想来在帝都的身份也非同小可，那就定然知晓帝都四大家族有三不安好心。”苏凡平淡的述说着。
老者神色随着苏凡的话语愈发的难看，渐渐变的苦楚不堪，沉默片刻他才冷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不仅知道域外大门之说，还能知晓三大家族之事。”
“阁下又是谁？”苏凡反问道。
老者面色愤怒，瞪向苏凡，手指颤巍巍的，好似想要掐诀杀了这无礼的青年，但似乎念在救命之恩，所以才收起怒火，苦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说着话，老者抬头深深的看向远方，那是帝都的方向，苏凡能感觉到他的悲愤，自当有一种东望帝都不见家的感觉。
“想当年蓝将军在世之时，我大宋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今奸臣在朝，不知国师能否得知此处情形，不过看这般情形，怕国师也凶多吉少。”老者不觉泪已沾襟。
对于军人，修士来说，流眼泪那是代表多么大的哀伤，或许在死亡面前也不会有丝毫眼泪，然而在一些时候，泪水依旧存在。比如亡亲，比如亡国。
此番的感受苏凡可以理解，之前的莫南也有相同的情感，当然苏凡也有，不过更多的是对于帝都的可怜。
但若是天元郡被入侵，苏凡定然会身先士卒，杀尽一切入侵的妖兵，以保卫故土为己任。
“你是哪个郡的？”老者忽然问道。
苏凡神色略显慌张，倒不是紧张老者打听自己的身世，而是此刻老者的平淡让他有些害怕。老者平静到有一小股妖兵挥刀到了他面前，他依旧动也不动。
“天元郡。”苏凡急忙说道。
话语刚落，一小股中大约有十个妖兵的小队，还未靠近老者，已然尽数丹田炸开，被取了内丹而亡。
没有看清老者是如何出手的，这也是苏凡第一次看老者杀人，此刻心中的震撼已然无法形容，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化心境的高手，现在想来可能远超这个想法。
“天元郡在南边，我记得那里有座大雪山，据说当年武族那老东西在哪种过梅花，想来现在已经不再，都过去很久了。”老者依旧平淡的述说。
然而苏凡心中已经大乱，“武族那老东西”显然就是他在天妖阁遇到的那周先生，只是这老者又如何认识？
“周先生？”苏凡小声问道。
老者身子微颤，但他神色依旧如常，修为到他们这般境界，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若非苏凡一直在看他，倒也很难发现他的神色变化。
“你竟然认识老周，倒是奇怪了，多年前武族宋人大战后，他就再也没出现，想那事你还未出生吧。”
武族宋人大战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苏凡的确还未出生，所以苏凡只是默默的听着。
“或许你另有奇遇吧，不过此时你做好不要在对其他人说了，大宋这几年与武族有隔阂，你与老周有交集这件事或许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大宋与武族的事苏凡也知晓，更明白那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之所以会告诉这老者，是因为能看出来他与老周也是朋友。
然而这句话情真意切，苏凡也能看出来，所以未免对于这个冰冷的老者有几分敬意，无来由的还有几分感动。
“我是大宋上官阳，你知晓很多隐秘之事，想来也能猜出我的身份，而今的事你也能看到，帝都如今肯定不安稳，我要回帝都。”老者沉默很久，才沉声说道。
对于他的身份，苏凡并无怀疑，只是对于他要回帝都，这件很鲁莽的事不解，帝都如今定然危险重重，回去本就不是明智之举。
似乎看出来苏凡有劝告之意，上官阳继续道：“我家在帝都，一族老小无人照看，况且皇帝陛下昏庸，若是听信了谗言大宋很难在保全。”
“前辈知道皇帝陛下昏庸，那就该知道自己回去也是送死，何必做这无用之事。”本不想打击他，但又无可奈何。
上官阳抬起手中长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
“之前国师猜测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召集三十六郡优秀弟子在帝都，这三十六郡若是能为我所用，一来可以抵抗乱臣，二来可以胁迫三十六郡一同抵抗妖兵入侵。”上官阳神色冰冷，寒声说道。
苏凡眉头紧皱，全然不顾他前辈的身份，冷声道：“这便是我对已大宋是否亡国不在意的原因，因为大宋从未对三十六郡有过怜爱之意。”
一时无语，相对沉默。
本不想说如此激厉的言语，但这番做法的确让苏凡感到愤怒，那些弟子之中有他熟知的朋友，也有他尊敬的人，岂能让他们为人所用，前去送死。
“若我生，则一众弟子生，若我死，也要守护三十六郡弟子。”上官阳抬头，深深的望着苏凡，苦涩的说道。
如此愤慨的话语，这种语气道出，却又有另一番的感触，让苏凡不得不信他的话，沉默很久，这才不悦道：“暂且相信你一次。”
“我有一张底牌，但我不想用，我想留给你，你可敢要。”上官阳忽然又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罚刑雷（）
别了上官阳，苏凡顿觉无了去处，暗自念叨着上官阳给出的底牌，心中顿觉一寒，那件底牌实在太大，并且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
并且若是真到用那底牌之时，恐怕也就是大宋沦陷之日，届时只剩下帝都独存，可用那底牌来与妖兵一战。
对于这种强大的宝贝，苏凡收的很好，同时对于上官阳对自己的信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若是说上官阳对自己不信任，苏凡倒是觉得正常。
毕竟此事涉及太大，甚至涉及到大宋将来的存亡问题，且不说对于大宋百姓如何如何，就说那些个朋友又如何处理。
苏凡心中一横，此番唯一一个方法，就是提升修为，一旦修为强大，一切都是浮云，当年界尊一人之力抵抗天妖族鬼魅两族，一样是潇洒抵抗甚至还出色战胜。
只是，……界尊的实力已然超出苏凡的想象范围，所以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之前本想是去帝都，告知一切情形，然后让秦羽等人离去，然而又碍于上官阳的想法，只得放一放。
而且既然上官阳能那样保证，就说明他是有能力的，三十六郡弟子联手起来，说不得还真能有一番作为，毕竟如今妖兵只是初入大宋。
事实上苏凡将天妖族想的太简单了，攻占大宋并非是一日计划，这是一个千百年来的大计划，所以这千年来大宋部郡四处都有天妖族暗线。
直到今日甚至还有一些暗线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故此那些势力趁势起发，顷刻之间就席卷了自己所在郡。
永乐郡大概是一个典型，以永乐宗为的首的宗派联合漠南狂刀门，对永乐郡一众小宗派进行屠杀，除过极西的天南观，永乐宗有几分忌惮以外，所以宗派尽数毁灭。
玄机派在小师叔的带领之下，又有掌门叶道的后援，所以倒是保全了部分弟子，最终安置在玄机派十里处的一座深山里，可惜地字系人字系首座死在永乐宗两位长老手中。
对于此事小师叔表现的出奇的平静，他并没有冲进永乐宗山门，杀他个片甲不留，而是告诫弟子万万不可去报仇，专心留在山中静养。
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让永乐宗避免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在永乐宗席卷永乐郡后，妖兵便就大举侵入，几乎占领了永乐宗个个地方，突如其来的大灾变下弟子大都惶惶不安。
一些有些实力的小派掌门，对于这种毁宗灭派之时很是气恼，所以商议联手对敌，然而还未出动，便被尽数剿灭。
对此小师叔只是暗自叹息，有今日的情况，他也无可奈何，外面那些人的身份他隐约可以猜到，多年前那场大战他也了解一些。
那年在帝都别院内，倒是更那老人畅谈国，那时便就听说当年界尊战妖圣鬼皇之事，如今看这些人的装扮，显然是天妖族的。
这样的天地大战，他无法插手，即便他修为还不错，也不可贸然行动，虽说保全自己足以，但是这一众弟子又如何？总不能弃之不管。
好在叶道善于言谈，更是能和弟子沟通，所以还能占时稳住一众弟子的心神，对于如今的情形，他也只能默默祈祷在帝都的人能平安。
蛰伏之地是玄机派旧宗，虽说古旧了些，但总是安全一些，这里连接新派山道禁制阵法，安全自然不用说，除非真正的强者，寻常人是无法寻到这里的。
叶道望着远处昔日的山门，熊熊火焰早就熄灭，心中百感交集，以他坚定的心智，竟然也无法承受这种心酸悲愤。
一直在盘膝的小师叔青衫，似乎能感觉到叶道的心情波动，淡淡的道：“玄机派能走到今天，以后一定能走的更好。”
闻得青衫的话语，叶道猛的回头，脸庞微红，对于自己的失态，总是感觉有几分欠妥，随即歉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宗派，只是，这些人是何种来历。”
青衫始终没有告诉叶道天妖一说，本就是担心他知道后心境会更乱，所以隐瞒不语，然而此刻看来不说更是麻烦。
“那是天妖族。”略微一顿，青衫继续道：“来自域外的一个宗族，曾今被大宋打败过。”
……
悠然前行中的苏凡望了一眼前方燃起的火光，顿时降下速度，那是妖兵发出的求救信号，对于这种求救，苏凡大都避而远之。
百般的取舍之下，苏凡做出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化心。
化道三境界乃是大道，不同于修行前三境，元婴是终，迈过了元婴接触到化道三境，才有希望有更强大的实力。
缓慢飞行之中，苏凡又服食了些许的丹药。说起来他本该早就能突破元婴初期到达中期，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闭关。
如今飞行之中心境平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一路飞行之中，苏凡只觉马上就要突破，所以缓缓落地，寻了一处深山之中。
此处苏凡觉得很亲切，多年前他曾在天元山在一处密林修行，今日这处也是密林，并且其内环境也大致相同，故而苏凡盘膝之中很是喜悦。
只是小境界的突破，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危险，所以苏凡很快就稳定心神盘膝坐下。
此番盘膝而坐，却忘了散播神念，也没能探寻到在百里之处正有一队妖兵奔走而来，这一队妖兵
